第十九章 老赖下海
周信被溅起的海浪将全身打湿，他吃惊地向海中望去，但见一条鲨鱼将刚才落水之人一口中咬住。
那人凄厉地喊叫了一声，瞬间便随鲨鱼一起消失在海浪之中。
海面稍稍恢复了宁静，周信却几乎要被吓得晕倒过去。
龙五将右手松下时，向东已然没了气息。他仰面瘫倒在甲板上，比站立时更显瘦小，那两只撑出眼眶的眼珠，在惨白月光照耀下尤显可怖。
“我撑不住了！”葛洪低喊一声，磨出血泡的双手一松，绳索便忽的一下向海面坠去。
李奇来不及多想，一个凌空飞跃向船舷外飞去，终于在半空中抓住绳索末端。然而伴随着绳索一紧，他的身体与那绳索一起急速向海中落去。
“啊！”一向儒雅稳健的刘阿知，不由得叫喊出声来。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李奇右脚，紧接着一用力便将他拉到甲板上来。
李奇回头一看，拉自己上来的正是船老大龙五。他来不及道谢，赶忙用力将湿透的周信拉了上来。
周信酒后惊醒，这番又惊又吓的使他又疲惫不已，是以待松了口气后竟然晕睡过去。
刘阿知跑了过来，让周信靠在怀里，用手掐了下他的人中。
周信片刻后便悠悠地醒转过来。他看到刘阿知抱着自己，便笑道：“刘大哥，我刚到鬼门关前被人拉着进去，结果嘴上一疼醒了过来，就看到原来是你在掐了啊……”
刘阿知见周信此刻竟然还在说笑，只得苦笑道：“周公子，你没事就好！”
李奇站定身子，对龙五谢道：“多谢龙船长出手相救！”
“你是李阳的什么人？”龙五疾声追问道。
李奇微微一怔，如实答道：“你说的是我恩师！龙船长，莫非你认识他老人家？”
“何止是认识！”龙五仰天长笑，指着自己那只蒙上眼罩的坏眼，一字一顿地说，“老子少了的这只眼，正是拜他所赐！”
李奇眼见刚除去了黑山双煞，却多了一个被自己师父所伤是敌非友的龙五，这当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伴随着手臂传来噬心之痛，他不由得心中一紧。
待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信和葛洪，李奇心知自己绝无战胜龙五这一强敌可能，但他仍是挺直胸膛对龙五正声道：“龙船长，家师跟你的一切恩怨我李奇都愿代他承受。只是恳求你手下留情，放过这两位不相关的公子。”说罢，朝周信、葛洪二人一指。
“你真愿意替你师父承担一切？”龙五冷冷地道。
“正是如此！”李奇一脸庄重。
“那好。”龙五话音一转，突然咧嘴一笑，“你等下就替你师父陪老子喝几杯，老子可是好多年没跟他喝过酒了！”
“啊，你的眼睛不是我师父……”这反转令李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子的眼睛是他刺瞎的不假，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龙五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奇肩膀，问道，“你跟你师父多久了，难道没听他提起过金眼龙钊的大名？”
李奇摇了摇头，答道：“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跟随他老人家也有八九年时间了，并未听他讲过龙大侠的事情。”
“他妈的，你师父李景祖当真混蛋，竟然不把老子这样的好朋友说给他弟子们听！”龙五骂完后瞥见李奇手背发抖，拉着细看一下知道中毒不浅。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药膏，吩咐道：“快把它涂上，黑山双煞武功不怎么样，下的毒却不能含糊。”
李奇见龙五骂自己恩师正想出言顶撞，又见他对自己伤势颇为关心，便只得默默接过药膏。待那药膏涂上之后，他顿感手背一阵清凉，疼痛感瞬间少了许多。
龙五谈兴甚佳，继续对李奇讲道：“当年老子带着一帮兄弟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过得也好生快活。后来遇到你师父从山寨脚下经过，老子得知他是从幽州刺史任上卸任的大官儿，以为肯定有很多油水可捞，便带了几十个兄弟将他围住。结果老子白白伤了几十个兄弟不说，还在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后被他刺瞎一只眼睛。
不过呢，这一战老子倒真是输得心服口服，便听从你师父建议一把火烧了山寨改邪归正。再后来老子在洛阳住了几年，在经历一场官司后便跑了出来。想下在这九州也无处可去，便索性买了一艘海船干起了这海运营生。”
“原来龙大侠与我师父还有此等交际……”
“什么狗屁大侠，你叫老子龙五就行。”龙五说罢突然转过头去喝道，“于老赖，你要往哪里去？”
于老赖见黑山双煞双双毙命时便想要开溜，后来听闻龙五一只眼睛是为李奇师父所伤又觉得有机可乘便驻足观看。眼下他见龙五与李奇师父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便又想着赶紧脚底抹油，却被早就留意他的龙五马上叫住。
于老赖只得停下脚步，讪讪地陪笑着对龙五说：“龙船长你叫我啊？我看这天色不早了，正想回房休息下！”
“哼，你还想回房休息！在老子这船上动刀子会有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龙老大，动手的可是黑山双煞，我这边不过是绑了下绳子和扔了点东西。不信你看，他们身上的伤跟我真的没一点关系……”
“你还敢狡辩！老子这顺风号上规定，除了在赌场使诈要被砍手外，任何人不得在甲板上动刀子，否则将被扔下船去。现在你不但在赌场上使诈，还敢夜半将人绑至甲板。你倒是说说看，老子要怎样罚你才行？”
“船老大，你就法外开恩饶我一次吧，我愿意把这航海图献给你……”于老赖哀求着将航海图双手呈上。
龙五一把将航海图打落在地，斥道：“哼，老子会稀罕你这破图？只要是船走过的风行方位，都印在老子的头脑里了，没有图老子难道便找不到那倭国了吗？”
“这，这……”于老赖两腿发抖，开始语无伦次。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给你们一条小船，你们自己下去；另一个是没有船，老子一个一个把你们丢下海里去喂鱼。你自己选吧！”龙五面无表情地望着于老赖一群。
“这，我……”于老赖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几名垂头丧气的手下走到船舷边，坐上一艘逃生备用的小木船，被水手们用绞索一点点放到海里。
“于老赖，你一路走好！”周信恢复了生机，扮着鬼脸朝于老赖的小船摆手相送。他虽然对于老赖等人夜半被赶到海里有些不忍，但想到刚才差点被他弄到海里淹死的情景，便又觉得他们着实活该。
周信转头望见葛洪屁股上中箭的狼狈模样，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便上次安抚道：“小仙翁，你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多亏你拉着我，不然我早就掉海里喂鲨鱼去了！”
葛洪轻声呻吟道：“你没事就好，我只是臀部中箭，不要紧的。”
“你先这样趴着，等下给你处理伤口。”周信见葛洪受伤后还一心挂念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他回头对龙五请求道：“龙老大，船上若有医生的话，还请你安排给他医一下！”
龙五对属下水手道：“把他抬进船舱，让翁老头给他处理下伤口。”
几名水手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齐力将葛洪抬了出去。
那人凄厉地喊叫了一声，瞬间便随鲨鱼一起消失在海浪之中。
海面稍稍恢复了宁静，周信却几乎要被吓得晕倒过去。
龙五将右手松下时，向东已然没了气息。他仰面瘫倒在甲板上，比站立时更显瘦小，那两只撑出眼眶的眼珠，在惨白月光照耀下尤显可怖。
“我撑不住了！”葛洪低喊一声，磨出血泡的双手一松，绳索便忽的一下向海面坠去。
李奇来不及多想，一个凌空飞跃向船舷外飞去，终于在半空中抓住绳索末端。然而伴随着绳索一紧，他的身体与那绳索一起急速向海中落去。
“啊！”一向儒雅稳健的刘阿知，不由得叫喊出声来。
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李奇右脚，紧接着一用力便将他拉到甲板上来。
李奇回头一看，拉自己上来的正是船老大龙五。他来不及道谢，赶忙用力将湿透的周信拉了上来。
周信酒后惊醒，这番又惊又吓的使他又疲惫不已，是以待松了口气后竟然晕睡过去。
刘阿知跑了过来，让周信靠在怀里，用手掐了下他的人中。
周信片刻后便悠悠地醒转过来。他看到刘阿知抱着自己，便笑道：“刘大哥，我刚到鬼门关前被人拉着进去，结果嘴上一疼醒了过来，就看到原来是你在掐了啊……”
刘阿知见周信此刻竟然还在说笑，只得苦笑道：“周公子，你没事就好！”
李奇站定身子，对龙五谢道：“多谢龙船长出手相救！”
“你是李阳的什么人？”龙五疾声追问道。
李奇微微一怔，如实答道：“你说的是我恩师！龙船长，莫非你认识他老人家？”
“何止是认识！”龙五仰天长笑，指着自己那只蒙上眼罩的坏眼，一字一顿地说，“老子少了的这只眼，正是拜他所赐！”
李奇眼见刚除去了黑山双煞，却多了一个被自己师父所伤是敌非友的龙五，这当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伴随着手臂传来噬心之痛，他不由得心中一紧。
待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信和葛洪，李奇心知自己绝无战胜龙五这一强敌可能，但他仍是挺直胸膛对龙五正声道：“龙船长，家师跟你的一切恩怨我李奇都愿代他承受。只是恳求你手下留情，放过这两位不相关的公子。”说罢，朝周信、葛洪二人一指。
“你真愿意替你师父承担一切？”龙五冷冷地道。
“正是如此！”李奇一脸庄重。
“那好。”龙五话音一转，突然咧嘴一笑，“你等下就替你师父陪老子喝几杯，老子可是好多年没跟他喝过酒了！”
“啊，你的眼睛不是我师父……”这反转令李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子的眼睛是他刺瞎的不假，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做朋友！”龙五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奇肩膀，问道，“你跟你师父多久了，难道没听他提起过金眼龙钊的大名？”
李奇摇了摇头，答道：“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跟随他老人家也有八九年时间了，并未听他讲过龙大侠的事情。”
“他妈的，你师父李景祖当真混蛋，竟然不把老子这样的好朋友说给他弟子们听！”龙五骂完后瞥见李奇手背发抖，拉着细看一下知道中毒不浅。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药膏，吩咐道：“快把它涂上，黑山双煞武功不怎么样，下的毒却不能含糊。”
李奇见龙五骂自己恩师正想出言顶撞，又见他对自己伤势颇为关心，便只得默默接过药膏。待那药膏涂上之后，他顿感手背一阵清凉，疼痛感瞬间少了许多。
龙五谈兴甚佳，继续对李奇讲道：“当年老子带着一帮兄弟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过得也好生快活。后来遇到你师父从山寨脚下经过，老子得知他是从幽州刺史任上卸任的大官儿，以为肯定有很多油水可捞，便带了几十个兄弟将他围住。结果老子白白伤了几十个兄弟不说，还在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后被他刺瞎一只眼睛。
不过呢，这一战老子倒真是输得心服口服，便听从你师父建议一把火烧了山寨改邪归正。再后来老子在洛阳住了几年，在经历一场官司后便跑了出来。想下在这九州也无处可去，便索性买了一艘海船干起了这海运营生。”
“原来龙大侠与我师父还有此等交际……”
“什么狗屁大侠，你叫老子龙五就行。”龙五说罢突然转过头去喝道，“于老赖，你要往哪里去？”
于老赖见黑山双煞双双毙命时便想要开溜，后来听闻龙五一只眼睛是为李奇师父所伤又觉得有机可乘便驻足观看。眼下他见龙五与李奇师父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便又想着赶紧脚底抹油，却被早就留意他的龙五马上叫住。
于老赖只得停下脚步，讪讪地陪笑着对龙五说：“龙船长你叫我啊？我看这天色不早了，正想回房休息下！”
“哼，你还想回房休息！在老子这船上动刀子会有什么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这，龙老大，动手的可是黑山双煞，我这边不过是绑了下绳子和扔了点东西。不信你看，他们身上的伤跟我真的没一点关系……”
“你还敢狡辩！老子这顺风号上规定，除了在赌场使诈要被砍手外，任何人不得在甲板上动刀子，否则将被扔下船去。现在你不但在赌场上使诈，还敢夜半将人绑至甲板。你倒是说说看，老子要怎样罚你才行？”
“船老大，你就法外开恩饶我一次吧，我愿意把这航海图献给你……”于老赖哀求着将航海图双手呈上。
龙五一把将航海图打落在地，斥道：“哼，老子会稀罕你这破图？只要是船走过的风行方位，都印在老子的头脑里了，没有图老子难道便找不到那倭国了吗？”
“这，这……”于老赖两腿发抖，开始语无伦次。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给你们一条小船，你们自己下去；另一个是没有船，老子一个一个把你们丢下海里去喂鱼。你自己选吧！”龙五面无表情地望着于老赖一群。
“这，我……”于老赖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几名垂头丧气的手下走到船舷边，坐上一艘逃生备用的小木船，被水手们用绞索一点点放到海里。
“于老赖，你一路走好！”周信恢复了生机，扮着鬼脸朝于老赖的小船摆手相送。他虽然对于老赖等人夜半被赶到海里有些不忍，但想到刚才差点被他弄到海里淹死的情景，便又觉得他们着实活该。
周信转头望见葛洪屁股上中箭的狼狈模样，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想笑，便上次安抚道：“小仙翁，你现在怎么样了？刚才多亏你拉着我，不然我早就掉海里喂鲨鱼去了！”
葛洪轻声呻吟道：“你没事就好，我只是臀部中箭，不要紧的。”
“你先这样趴着，等下给你处理伤口。”周信见葛洪受伤后还一心挂念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他回头对龙五请求道：“龙老大，船上若有医生的话，还请你安排给他医一下！”
龙五对属下水手道：“把他抬进船舱，让翁老头给他处理下伤口。”
几名水手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齐力将葛洪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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