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比变态还变态
葛洪对洛阳朝中之事知之甚少，当下奇道：“贾谧怎么同时是贾南风的外甥和侄子？贾谧的母亲名叫贾午，难道她嫁给了同姓之人？”
李含笑道：“说起这贾谧的出身，却也是一段奇闻故事。当今皇上还为太子之时，先帝见他年长便要为他挑选名门闺秀做太子妃。先帝原本看中的是司空卫瓘之女，却被杨皇后极力推荐贾氏之女。
先帝念及贾充是朝中重臣，与他结为亲家倒也未尝不可，于是便选了他时年十三岁的次女贾午。谁知大婚当日才发现，贾午因为年岁较小撑不起大婚吉服。贾充夫妇见此，便让时年十五岁的长女贾南风试穿吉服，当发现吉服尺寸与长女体型刚刚合适，便以长女贾南风代次女贾午嫁到东宫与太子成婚。
贾午与太子妃失之交臂后，却在年长后做了一件极为轻佻的风流韵事。只因贾充颇得先帝宠信，向来多得先帝恩赐。先帝曾得外邦来献西域异香，那香气触体可经月不散，便将此香赐予贾充一份。贾充得了恩赐后回府，便将异香送给爱女贾午使用。
谁知数日后贾充在召集幕僚议事之时，却在掾属韩寿身上闻到这一香味。贾充想到女儿贾午时常躲在屏后偷窥自己与掾属议事，而这韩寿又是俊俏善言的美男子，便对她起了疑心。
当天晚上夜半，贾充故意惊叫府中有盗贼闯入，派府中下人沿围墙四周细细查看有无异样。最后管家来报，说东北角墙上有狐狸走过痕迹。
贾充知道那东北角墙下为女儿居住的闺房，心中更加起了疑心，便暗中将女儿婢女叫来盘问。一番喝问后，贾充便得知了女儿与韩寿偷情赠香之事。贾充又气又怒，他本想严惩韩寿一番，却又因家丑不可外扬只得作罢。
贾充为了掩盖此件风流韵事，便顺水推舟将女儿下嫁给了韩寿为妻。后来这件事情传到外面，洛阳城中好事之人，便将此等男女偷情之事称为‘韩寿偷香’。不过说实在的，那贾午与韩寿郎才女貌倒也般配。贾行婚后育有一子一女，所生之子名叫韩谧，便是刚才坐在云母车上的那人。
那贾充年老无子，死后无人继嗣。郭槐便与女儿贾午商议，以外孙韩谧过继给早夭长子贾黎民为嗣，使贾氏不至于因绝后而断了血食。对此朝中之人颇有微词，认为此举不合礼法。然而武帝念及贾充功高允了此事，众人也只得作罢。
这韩谧从此以后，便改名为贾谧。贾谧的姨母兼姑母皇后贾南风膝下无子，对他自然颇多宠溺，年及弱冠便将他封为鲁郡公，使他以待中之职相伴皇帝左右。
这贾谧本是风流俊俏之人，年少得意又有皇后撑腰，便呼朋引伴与一群文人骚客整日里厮混。
那攀附谄媚贾谧众人中，倒也不乏真才实学之士，其中最为其中声名昭著之人有二十四位，人称‘鲁公二十四友’。这其中就有这潘岳、石崇两人，更有陆机、陆云、刘琨、刘舆等名士。
贾谧喜爱热闹，与这二十四友时常在石崇的金谷园中聚会。潘岳与石崇因贾谧炙手可热，平时里对他极尽谄媚，对贾谧外祖母广城君郭槐也是礼敬有加。为了表示对两人的恭敬之情，在看到两人车马远去之后便会望尘而拜。”
“如此说来，这天下第一帅人和天下第一富人，在天下第一贵人和天下第一红人面前也不过如此嘛！”周信听完李含讲述，对这四个天下第一有了全新的认识。
话音刚落，却听雅间门口有人喊道：“二少爷，原来你躲在这里啊，真让奴家一通好找……”
周信转头一看，只见身穿粉红花哨衣服的黄雅正站在雅间门前。
他正待向李含介绍黄雅，却听黄雅怨愤地嚷道：“二少爷，奴家找你腿都快跑断了，你倒好，在这里跟别的男人喝花酒。嘤嘤嘤，奴家的心都醉了……”
“黄雅，你不要乱说话，这位是太学院的李公子。”周信尴尬地斥责道。
“哼，见了太学院的小白脸，就忘了我这看家护院的小雅了！二少爷，你也忒花心了！”黄雅仍是不依不饶。
李含好不尴尬，便起身对周信辞道：“周兄，你府上之人前来寻你，想必是有要事。李某就不打扰了，咱们来日再会。”
周信起身送道：“李兄，那咱们他日再会。你慢走。”
李含朝黄雅点头一笑，从他身边侧身闪过，转身下楼离去。
周信待李含离去后，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冲着黄雅吼道：“喂，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在我朋友面前这样说话，搞得我好没面子！”
“二少爷，你生气了？”黄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我生气了，我很生气！”周信故意瞪大眼睛怒视着黄雅，想要彻底震慑他。
“二少爷，你生气的样子太帅了，奴家真的好喜欢。做男人就得这样，该生气时就生气，该吼人时就吼人！”黄雅搓着双手一副花痴模样，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周信。
“我……你……真拿你没办法……”周信气得索性将头扭到一边。
葛洪上前解围道：“黄大哥，你找你们家二少爷有何要事？”
“葛公子，你叫我小雅就好。”黄雅郑重强调，然后也不待葛洪答应便凑过脑袋在周信耳边讲道，“二少爷，你可得赶紧回去啊。刚才府上来了两个宫里的死太监，一开口就问秦老大讨赏钱。他们那说话的腔调啊，可真叫人倒足胃口，听了连奴家这个变态都觉得他们变态……”
“宫里的公公，他们来咱们府上干什么？”周信听了一头雾水。
“哦，具体事情奴家倒是没听清，好像是要你进宫什么的……”黄雅挠了挠耳根，蓦然神情大变，“大事不妙！二少爷，这两个死太监该不会要让你进宫当太监吧！”
“当太监？这怎么可能！你自己去还差不多！”周信给了黄雅一个白眼让他体会。
“奴家都说没听清楚了，还来怪奴家……”黄雅吃吃一笑，端起周信用过的酒杯自斟自饮，直看得周信皱起眉头。
葛洪安抚道：“不疑兄不必担心。昨日进城时我们与王令君相遇，他许诺举荐你为官，我想他绝对不会推荐你进宫做太……做那个的。”
“不要说做太监了，就是做太傅我也不愿意。”周信撇了撇嘴，又白了黄雅一眼，“走吧，我们回府中看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正该如此，咱们现在就回府。”葛洪赞同道。
周信说走便走，拉着葛洪向门外走去。
“二少爷，你等等奴家。”黄雅忙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追了上去。
周信三人来到龙门阁一楼，从店掌柜手中接过剩余银两。待走出店门后，店伙忙牵来他们三头瘦骡。周信这才明白黄雅是骑骡前来寻找他们，当想到洛阳城地广人众车水马龙，不禁对他能够快速找到自己充满好奇。
周信指着龙门阁招牌道：“老实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该不会是从我们出门就一路尾随吧？”
“怎么可能。”黄雅诡秘一笑，夸口道，“二少爷，不是奴家夸口啊，没有人比奴家更懂得如何找人了。不要说你在这龙门阁酒楼雅间吃酒了，你就算是藏到皇宫大内皇后的床下面，奴家也能把你给找出来。”
“又来了！问你一句就把自己夸上天了，还要一点脸不？”周信一边摇头一边跨上骡背。
“二少爷，奴家说的都是实话……”黄雅一脸委屈。
周信听得连连摇头，待葛洪跨上骡背后便扬起鞭来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喊叫，十多名额上缚着白巾的壮汉在大道上一字排开，将他们的去路完全挡住。
一名二十来岁相貌猥琐的红衣少年坐在马上，指着周信质问身边的褐衣男子道：“丘小乙，骚扰我表妹的是不是这人？”
“回马头，就是这小子调戏羊姑娘。”丘小乙指着周信肯定地回答。
“不要叫我马头，叫我孙少爷。”那红衣少爷面色一沉，以鞭鞘指着周信高声叫骂，“你个没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照下镜子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竟敢调戏我家表妹，还敢叫她媳妇。我都没这样叫过，竟然被你叫了，真是气死我孙会了。”
“二少爷，你竟然叫这人表妹作媳妇？”黄雅也不理会孙会，直直盯着周信质问。
李含笑道：“说起这贾谧的出身，却也是一段奇闻故事。当今皇上还为太子之时，先帝见他年长便要为他挑选名门闺秀做太子妃。先帝原本看中的是司空卫瓘之女，却被杨皇后极力推荐贾氏之女。
先帝念及贾充是朝中重臣，与他结为亲家倒也未尝不可，于是便选了他时年十三岁的次女贾午。谁知大婚当日才发现，贾午因为年岁较小撑不起大婚吉服。贾充夫妇见此，便让时年十五岁的长女贾南风试穿吉服，当发现吉服尺寸与长女体型刚刚合适，便以长女贾南风代次女贾午嫁到东宫与太子成婚。
贾午与太子妃失之交臂后，却在年长后做了一件极为轻佻的风流韵事。只因贾充颇得先帝宠信，向来多得先帝恩赐。先帝曾得外邦来献西域异香，那香气触体可经月不散，便将此香赐予贾充一份。贾充得了恩赐后回府，便将异香送给爱女贾午使用。
谁知数日后贾充在召集幕僚议事之时，却在掾属韩寿身上闻到这一香味。贾充想到女儿贾午时常躲在屏后偷窥自己与掾属议事，而这韩寿又是俊俏善言的美男子，便对她起了疑心。
当天晚上夜半，贾充故意惊叫府中有盗贼闯入，派府中下人沿围墙四周细细查看有无异样。最后管家来报，说东北角墙上有狐狸走过痕迹。
贾充知道那东北角墙下为女儿居住的闺房，心中更加起了疑心，便暗中将女儿婢女叫来盘问。一番喝问后，贾充便得知了女儿与韩寿偷情赠香之事。贾充又气又怒，他本想严惩韩寿一番，却又因家丑不可外扬只得作罢。
贾充为了掩盖此件风流韵事，便顺水推舟将女儿下嫁给了韩寿为妻。后来这件事情传到外面，洛阳城中好事之人，便将此等男女偷情之事称为‘韩寿偷香’。不过说实在的，那贾午与韩寿郎才女貌倒也般配。贾行婚后育有一子一女，所生之子名叫韩谧，便是刚才坐在云母车上的那人。
那贾充年老无子，死后无人继嗣。郭槐便与女儿贾午商议，以外孙韩谧过继给早夭长子贾黎民为嗣，使贾氏不至于因绝后而断了血食。对此朝中之人颇有微词，认为此举不合礼法。然而武帝念及贾充功高允了此事，众人也只得作罢。
这韩谧从此以后，便改名为贾谧。贾谧的姨母兼姑母皇后贾南风膝下无子，对他自然颇多宠溺，年及弱冠便将他封为鲁郡公，使他以待中之职相伴皇帝左右。
这贾谧本是风流俊俏之人，年少得意又有皇后撑腰，便呼朋引伴与一群文人骚客整日里厮混。
那攀附谄媚贾谧众人中，倒也不乏真才实学之士，其中最为其中声名昭著之人有二十四位，人称‘鲁公二十四友’。这其中就有这潘岳、石崇两人，更有陆机、陆云、刘琨、刘舆等名士。
贾谧喜爱热闹，与这二十四友时常在石崇的金谷园中聚会。潘岳与石崇因贾谧炙手可热，平时里对他极尽谄媚，对贾谧外祖母广城君郭槐也是礼敬有加。为了表示对两人的恭敬之情，在看到两人车马远去之后便会望尘而拜。”
“如此说来，这天下第一帅人和天下第一富人，在天下第一贵人和天下第一红人面前也不过如此嘛！”周信听完李含讲述，对这四个天下第一有了全新的认识。
话音刚落，却听雅间门口有人喊道：“二少爷，原来你躲在这里啊，真让奴家一通好找……”
周信转头一看，只见身穿粉红花哨衣服的黄雅正站在雅间门前。
他正待向李含介绍黄雅，却听黄雅怨愤地嚷道：“二少爷，奴家找你腿都快跑断了，你倒好，在这里跟别的男人喝花酒。嘤嘤嘤，奴家的心都醉了……”
“黄雅，你不要乱说话，这位是太学院的李公子。”周信尴尬地斥责道。
“哼，见了太学院的小白脸，就忘了我这看家护院的小雅了！二少爷，你也忒花心了！”黄雅仍是不依不饶。
李含好不尴尬，便起身对周信辞道：“周兄，你府上之人前来寻你，想必是有要事。李某就不打扰了，咱们来日再会。”
周信起身送道：“李兄，那咱们他日再会。你慢走。”
李含朝黄雅点头一笑，从他身边侧身闪过，转身下楼离去。
周信待李含离去后，将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冲着黄雅吼道：“喂，我说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在我朋友面前这样说话，搞得我好没面子！”
“二少爷，你生气了？”黄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我生气了，我很生气！”周信故意瞪大眼睛怒视着黄雅，想要彻底震慑他。
“二少爷，你生气的样子太帅了，奴家真的好喜欢。做男人就得这样，该生气时就生气，该吼人时就吼人！”黄雅搓着双手一副花痴模样，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周信。
“我……你……真拿你没办法……”周信气得索性将头扭到一边。
葛洪上前解围道：“黄大哥，你找你们家二少爷有何要事？”
“葛公子，你叫我小雅就好。”黄雅郑重强调，然后也不待葛洪答应便凑过脑袋在周信耳边讲道，“二少爷，你可得赶紧回去啊。刚才府上来了两个宫里的死太监，一开口就问秦老大讨赏钱。他们那说话的腔调啊，可真叫人倒足胃口，听了连奴家这个变态都觉得他们变态……”
“宫里的公公，他们来咱们府上干什么？”周信听了一头雾水。
“哦，具体事情奴家倒是没听清，好像是要你进宫什么的……”黄雅挠了挠耳根，蓦然神情大变，“大事不妙！二少爷，这两个死太监该不会要让你进宫当太监吧！”
“当太监？这怎么可能！你自己去还差不多！”周信给了黄雅一个白眼让他体会。
“奴家都说没听清楚了，还来怪奴家……”黄雅吃吃一笑，端起周信用过的酒杯自斟自饮，直看得周信皱起眉头。
葛洪安抚道：“不疑兄不必担心。昨日进城时我们与王令君相遇，他许诺举荐你为官，我想他绝对不会推荐你进宫做太……做那个的。”
“不要说做太监了，就是做太傅我也不愿意。”周信撇了撇嘴，又白了黄雅一眼，“走吧，我们回府中看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正该如此，咱们现在就回府。”葛洪赞同道。
周信说走便走，拉着葛洪向门外走去。
“二少爷，你等等奴家。”黄雅忙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追了上去。
周信三人来到龙门阁一楼，从店掌柜手中接过剩余银两。待走出店门后，店伙忙牵来他们三头瘦骡。周信这才明白黄雅是骑骡前来寻找他们，当想到洛阳城地广人众车水马龙，不禁对他能够快速找到自己充满好奇。
周信指着龙门阁招牌道：“老实说，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该不会是从我们出门就一路尾随吧？”
“怎么可能。”黄雅诡秘一笑，夸口道，“二少爷，不是奴家夸口啊，没有人比奴家更懂得如何找人了。不要说你在这龙门阁酒楼雅间吃酒了，你就算是藏到皇宫大内皇后的床下面，奴家也能把你给找出来。”
“又来了！问你一句就把自己夸上天了，还要一点脸不？”周信一边摇头一边跨上骡背。
“二少爷，奴家说的都是实话……”黄雅一脸委屈。
周信听得连连摇头，待葛洪跨上骡背后便扬起鞭来准备打道回府。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喊叫，十多名额上缚着白巾的壮汉在大道上一字排开，将他们的去路完全挡住。
一名二十来岁相貌猥琐的红衣少年坐在马上，指着周信质问身边的褐衣男子道：“丘小乙，骚扰我表妹的是不是这人？”
“回马头，就是这小子调戏羊姑娘。”丘小乙指着周信肯定地回答。
“不要叫我马头，叫我孙少爷。”那红衣少爷面色一沉，以鞭鞘指着周信高声叫骂，“你个没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照下镜子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竟敢调戏我家表妹，还敢叫她媳妇。我都没这样叫过，竟然被你叫了，真是气死我孙会了。”
“二少爷，你竟然叫这人表妹作媳妇？”黄雅也不理会孙会，直直盯着周信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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