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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逃出生天3

    这时已是深秋季节,那池塘中的水渐凉,入水令周信感到肌肤冰凉。他看了羊献容一眼,见羊献容也是秀眉紧皱面现惊恐,显然是又惊又怕。

    周信悄声安抚道:“别怕,躲一下就好了。”他牵着羊献容往水中走了几步,待池水齐胸后这才停了下来。他眼见那追赶之人已经在桃林中开始搜索,忙对羊献容说:“人来了,快潜下去。”

    羊献容依言衔着芦管潜入水中,但她毕竟不知水性,甫一入水便鼻中浸水,立时忍不住站了起来,将那芦管喷得老远,接着咳了起来。

    “谁在那里?”追赶的人显然听到了声响,牵着猎犬朝池塘冲过来。

    周信透过芦苇从看到追兵已至,忙将自己口中的那根芦管塞到羊献容嘴里,低声喝道:“你用这根管,快点闭上眼睛躲水里!”

    羊献容眼见迫在眉睫,便顾不得呛不后不适,赶忙衔着芦管重新潜入水中。她用力牵着周信的手,初时屏着气,渐渐地放松下来用嘴吸气,竟也呼吸顺畅。

    王璋等人手持火把追到跟前,在芦苇丛中找了片刻,却是一无所获。王璋奇道:“奇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咳嗽,怎么看不到人?”

    “二哥,会不会是你听错了?”一名矮胖男子问道。

    “老子怎么可能听错,明明是有人咳嗽。再说他们的马停在这里,猎狗又把咱们带到这里,那就一定不会错的。这两个人一定藏在这里,只是咱们没看到罢了。找,再给我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老子要把这对狗男女抓起来杀了,为阿三阿四他们报仇!”王璋怒气冲冲地说罢,用那火把将池塘边的芦苇丛点燃。

    芦苇借着风势烧得噼啪作响,将那池塘上空照得明亮。所幸那池塘水面上看起来空无一物,因此王璋虽然站在池塘边上四处张望,却也万万没想到这平静的池塘中竟然藏着他要追赶之人。

    “二哥,他们会不会藏到池塘里了?”那矮胖男子又道。

    “咦,还真有这可能。”王璋略一思索,便指着那矮胖男子道,“鲁黑,你现在跳水里去搜一下。”

    “啊,跳水里搜,这还是不要了吧!”鲁黑眼珠一转,指着手中弓箭道,“要不这样,咱们用箭往水里射,他们要是藏水里的话肯定会被射中的。”

    王璋一听觉得颇为有理,便命令道:“那给,快给老子往水里射!”

    鲁黑侥幸逃过差遣,便赶忙带头拿着弓箭,没头没脑地朝池塘里面一通乱射。如此射了片刻,那水面除了激起几朵水花外,并不见一丝有人藏在里面的痕迹。

    待射完后,鲁黑禀报道:“二哥,这池塘里应该是没人。”

    “哼!”王璋见众人将桃林翻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不觉十分愤怒。

    这时,树林另一边传来一阵欢呼,有人高呼捉到了。

    王璋以为是捉到人了,忙快步跑了过去,却见是那猎犬在桃林中捉到一只肥大的兔子。王璋看得心中有气,便在那猎犬身上踢了一脚,直踢得它嗷嗷惨叫,却也未曾将口中的兔子放下。

    鲁黑问道:“二哥,会不会是这狗闻到兔子的味道了,这才将咱们引到这里。”

    “他娘的,如果是这样,等回到了老子把它给炖了吃!”王璋恶狠狠地在猎犬身上踢了一脚,直踢得它嗷嗷叫。

    “好啊!”矮胖男子忙拍手称快。

    “好什么好,还不赶紧上马去追,他们人生路不熟的,一定逃不远!”王璋喝斥完,带着众人冲出桃林,骑马沿大道向前追去。

    羊献容在冰凉的池水中苦熬,又是隐约听得外面喊叫声,又是听闻水中“嗖嗖”声,她只是紧紧地抓着周信的手,一动也不敢动地待地水里。

    她待听得外面声音散去后良久,这才将头探出水面,待吐出那根芦管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待看到外面追赶的人已经散去,羊献容赶忙拉了下周信的手,低声喊道:“喂,他们走了!”

    周信没有回应。

    羊献容这才觉察到周信的手僵硬冰凉,她蓦然想到周信刚才将芦管给了自己,那他又是如何在水中待这么久呢?羊献容想到这里不禁一阵慌神,她赶忙用力将周信拖出水面。待借着月亮看到周信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后,左臂上斜插着一支羽箭,羊献容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

    她用力地将周信拖到岸上,待把周信放下后拼命地摇着他的脑袋,想要把他摇醒。然而,周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羊献容急得哭了起来,放声哭道:“周信,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可不能死了啊……”

    周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羊献容又急又怕,她拼命地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蓦然,她想到了周信在下水前所说的嘴对嘴吹气之法,当即便想着赶忙用这办法将周信救活。但她毕竟是少女,想到嘴对嘴时又旋即脸红起来。

    如此犹豫再三,羊献容救人心切最终战胜了羞涩之心。她用手掌挤开周信嘴巴,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着嘴巴向周信嘴巴碰去。然而在两人嘴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她蓦地又停了下来……

    突然,周信睁开眼睛将嘴唇往上一迎,他与羊献容的嘴唇便亲在了一起!

    “原来你没死……”羊献容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喜,继而明白了周信是在装死,便旋即怒气冲冲地打了周信一个耳光,扭过头去用湿漉漉的手背去擦拭自己的嘴唇。

    周信揉了揉被打得火辣的面孔,苦笑着说道:“我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都被你打几次了!要真是娶你做了媳妇,那我这张帅脸岂不要被你打得稀烂了!”

    羊献容被逗得忍俊不禁,头也不回地轻斥道:“谁让你占人家便宜,亲人家……”说到最后,声若细蚊,那“嘴唇”两个字最终没能说出口来。

    周信笑道:“咦,这倒奇了,明明是你想亲我,我只是配合下你罢了……”

    “你,你还狡辩!若不是你装死在先,我怎么会主动去亲你,被你玷污了人家清白!”

    周信听到玷污清白几字后,被吓得吐了下舌头,说道:“要是知道被你盖这样大的帽子,那我还是不亲你的好!”

    羊献容听罢头也不回地幽幽问道:“我且问你,你平日里是不是经常这样占女孩子便宜?”

    “哪里有这种事,我周信可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以前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不过话说,亲你一下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吧!”周信赶紧矢口否认。

    “怎么不算?我可从来没被人这样……这样轻薄过。我平生最恨花心滥情的男人,你如果不对我负责,那我便要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算了……”羊献容语中满是坚决。

    周信吓得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恶作剧举动,竟然给自己惹下这样的麻烦。他回想自己因逃婚来跑到洛阳不过一月时间,昨晚才因吹手与天下第一美女同室而眠,今天又被羊献容要求负责,再加上王敦要把自己侄女嫁给自己,自己的女人缘为何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