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零点
正当路恩看着面前的废墟，有些踌躇不前的时候。
“——”
是自己耳鸣了吗？
正在路恩有些犹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一个…失真的声音？
更准确的说，就好像是刚从旧土离挖掘出来的录音机播放着一卷上百年前的胶卷，发出的嘈杂声音。
但是声音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只是在路恩耳边叮咛了一句，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路恩下意识的举起手机，高举着光源，转动着，照亮四处。
但是在手电的光线照明之下，路恩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墙壁上的那些摇摇晃晃的血色人影。
这些人影分明是那些不幸的居民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冲击波活活挤压成平面的，怎么可能会对着自己说话。
重新把手机绑在衬衫口袋上，路恩摇摇头，与其花时间探求那虚无缥缈的幻听，还是抓紧时间思考该怎么跨过着最后几步吧。
“你——”
这一次，路恩真的听的真切了，确确实实有个模糊失真的人声在自己耳边呢喃。
甚至这一次，声音变得更加清楚了不少——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声音毫无感情，就像是冰冷的机械咬合之间发出的共鸣。
“是谁在装神弄鬼？”
路恩从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他认为这种东西都只能是那种稀有的感知类症状患者搞出来的症状表现。
在路恩前往王古家的路上的同时，还有人藏在暗处！
路恩冲着黑暗里大声问道。
“谁？”
明明只是一条三十米不到的走廊，但是却有仿佛来自群山之中的回声在自己的耳边环绕，又像是古老的钟声，肃穆嗡鸣在耳畔。
是自己的回声吗？
不，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这一句“谁”分明是那个呢喃的音色。
路恩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心里紧张了起来。来人究竟是谁，是躲起来的住户吗，还是医疗协会来抓捕王古的人，抑或是，王古？
呢喃的回声消散之后，走廊再一次寂静下来，路恩甚至能够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咚。”
震耳欲聋。
这不是路恩的心跳声，哪怕体内的心脏再怎么强大，也不至于鼓动耳膜。
——这是走廊的心跳声。
沉重的心跳从天花，从破烂的墙壁，从一片残骸的地板，从四面八方传来。
走廊活了。
是幻觉吗？路恩不敢确定。
因为听觉和视觉开始割裂，耳畔传来了颇有节奏的沉闷警报，但是凭靠肉眼看去，眼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在一瞬间假想过许多种墙壁会以什么形式活动起来，什么血肉之墙，钢铁之墙。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走廊就像是在欲擒故纵，让路恩一直保持在提心吊胆的情绪上。
他只能看到手里握着的手电光茫在沉闷的心跳声中越发微小，可见度几乎只有面前的一点点距离，就像被无形的兽一点点吞噬光芒。
他只能听到，压抑从身外与内心深处同时袭来。
路恩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脚下的地板在承受了他刚刚的跳跃之后变得更加摇摇欲坠，恐怕他在有些什么动静就要掉下去，血肉插进歪七扭八的钢筋之上。
他沉默着等待着，等待着那不知是敌是友之人的回答。
“酒——”
酒，还是救？是在向自己求救吗？
这一次的呢喃里，那模糊的声音好像说了一个“jiu”的发音，但是路恩一时间不敢确定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是谁？你是27楼的住户吗？”
路恩终于忍不住这种彼暗我明的关系，开口问道。
“酒——”
但是那个声音好像没有听到路恩的提问一样，自顾自的重复着。
伴随着“酒”字的重复，路恩似乎能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从自己的情感深处蔓延开来。
甚至能闻到一蓬劣质白酒的酸气从内脏之间分泌出来，渐渐的，原本冷静的心境渐渐开始起了波澜。
怒火，焦虑，苦痛，不仅如此，与此同时。
坦然，极乐，妄想。
千生百态的情绪交织在路恩的心头，他是谁，我是谁。
就像是千百个人的情绪同时被压缩到路恩的身体之内，被浓缩到一颗大脑之上。路恩只觉得自己的思想都要凝固了，每一幕记忆都被重新解读，获得了全新的释意。
复杂的情绪在路恩的体内肆无忌惮的冲撞，他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手机的手电已经暗了下去。
“咚咚”
心跳如同鼓鸣，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耳神经被胁迫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共振。
不知不觉之间，他用他的食指关闭了手电，但是他却没有完全意识到。
因为哪怕手电关闭了，在他的四周依旧保持着明亮。甚至比开着手电的时候更加明亮，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关掉了手电。
“药！”
呢喃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开合的音节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的敲打在路恩的脑袋上，撼得他不由得捂住了脑袋，蹲了下去。
“呃——”
忍不住发出了痛呼，而路恩从受到攻击开始到现在，甚至连那个家伙的脸都还没见到。
光是躲在暗处，凭借着呢喃就让路恩几乎失去了行动和思考的能力。
他想不起来了，好不容易努力凝聚起一些思绪，很快就被这股情绪洪流冲散，整个人就像只舟在风暴中晃荡着，随时都有可能倾覆，陷入深渊。
“情绪，药物，酒。”抱着脑袋，路恩拼尽全力尽力思考着。
呢喃声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反复着几个关键词，这在些关键词里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快想出来，究竟是什么。
“你是王古的父亲吗？”终于，路恩从零碎如碎片一般的思绪里找到了这些词汇的关键所在，他大声说道。
如果能在这种特殊的地方，还能和这些词汇连接在一起的，除了王古，就是王古的父亲了。而王古本人现在还在被协会追踪着，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雷鸣一般的心跳声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
“王，古？”
路恩的话语好像起了一些作用，呢喃的声音似乎变得迷茫起来。
随着声音低声重复着“王古”二字，路恩也感觉自己大脑所承受的负荷也轻松了不少，至少最基本的思考能够继续进行了。
看来自己猜对了，王古的父亲不仅没死，还躲藏在某个角落里。
可是他从这场巨大的爆炸事件里幸存下来了吗？路恩有些不敢置信，如果说王古能活下来是靠着他兽化之后的强大体制抗住的，但王父没有这样的体质，凭什么才能活下来？
或许是作为代价，他好像失控了，或者说已经疯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无意义的重复着几个字。
“你？”
呢喃的声音似乎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也终于停止了“王古”的复读。而这一次，他好像是在询问，冲着路恩询问他的身份。
“我是王古的朋友，来看望王古的。”
路恩留了个心眼，不敢直接说自己是来调查王古的，万一再一次刺激到了这个中期，甚至可能随时进入不稳定期的患者，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撒了个谎，把自己的身份设定为王古的朋友。
说来也怪，那帮维修宿舍的维修工都没有受到他的攻击吗，怎么偏偏是自己收到了攻击。还是说王父的症状表现是有范围的，要靠近王古的宿舍才能触发？
路恩搞不懂，但是眼下之急是从这疑似已经疯狂之人的攻击之下混过去。
“酒——”
但是声音没有理会路恩的谎言，刚刚冷静的询问就好像是路恩的错觉，像是无意识的机器被重新启动一样，它又开始从王古，酒，你，药几个关键词之间重复起来。
与之前有些许不同的是，这一轮的呢喃并没有给路恩造成刚刚那样的思维重击，就好像只是单纯的低声呢喃罢了。
难道这家伙已经彻底失控，彻底失去理智，连自己的症状都控制不好了吗？
路恩的这个推测在正常情况下相当合理，一个至少中期第二次不稳定的症状患者，在缺乏治疗条件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基本的认知，已经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家伙不一致保持着攻击，自己就有机会继续前进。
路恩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的震荡感渐渐平复，心中涌动的情绪洪流也渐渐平息，于是趁着王父那无意义的呢喃声下，悄咪咪的重新准备着朝王古的房间继续靠近。
所有的症状表现都有范围限制，这个呢喃的家伙一定也在周围才对，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古的房间里面了。
拥有能够进行神智攻击的症状，那么他的肉体强度一定是相当孱弱，只要能找到他的本体，凭靠路恩此刻的身体素质，应该能解决掉。
虽然失控的情绪渐渐回到正轨，但是心中还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躁乱感，总感觉自己遗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想不起来，应该是不重要的事情。路恩心里没有太多的纠结。
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和时间去计算脚下这块地板和下一块地板之间的距离了，路恩贴在地板边缘，然后果断起跳！
“砰！”
在跳起的一瞬间，路恩就涌出强烈的违和感。
他发现，以他现在跳起的高度和距离完全不够他抵达下一块地板上！
“该死。”
眼看着他就要从空中了落下，被地下的钢筋叉成刺猬。好在路恩及时甩手，接住了楼层板断裂口出的钢筋！
吊在半空中晃荡着，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自己好像跳不起来了，或者说，自己失去了那力大无穷的力量了。
突然失去了充斥全身的力量感，路恩还有些不习惯使出自己的全力，一边在空中摇晃着，他从楼板片往外伸出来的粗糙钢筋借力，这才相当艰难的把自己慢慢拉上去。
“——”
是自己耳鸣了吗？
正在路恩有些犹豫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一个…失真的声音？
更准确的说，就好像是刚从旧土离挖掘出来的录音机播放着一卷上百年前的胶卷，发出的嘈杂声音。
但是声音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只是在路恩耳边叮咛了一句，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路恩下意识的举起手机，高举着光源，转动着，照亮四处。
但是在手电的光线照明之下，路恩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墙壁上的那些摇摇晃晃的血色人影。
这些人影分明是那些不幸的居民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冲击波活活挤压成平面的，怎么可能会对着自己说话。
重新把手机绑在衬衫口袋上，路恩摇摇头，与其花时间探求那虚无缥缈的幻听，还是抓紧时间思考该怎么跨过着最后几步吧。
“你——”
这一次，路恩真的听的真切了，确确实实有个模糊失真的人声在自己耳边呢喃。
甚至这一次，声音变得更加清楚了不少——是一个老人的声音，声音毫无感情，就像是冰冷的机械咬合之间发出的共鸣。
“是谁在装神弄鬼？”
路恩从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他认为这种东西都只能是那种稀有的感知类症状患者搞出来的症状表现。
在路恩前往王古家的路上的同时，还有人藏在暗处！
路恩冲着黑暗里大声问道。
“谁？”
明明只是一条三十米不到的走廊，但是却有仿佛来自群山之中的回声在自己的耳边环绕，又像是古老的钟声，肃穆嗡鸣在耳畔。
是自己的回声吗？
不，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声音，这一句“谁”分明是那个呢喃的音色。
路恩不由得摒住了呼吸，心里紧张了起来。来人究竟是谁，是躲起来的住户吗，还是医疗协会来抓捕王古的人，抑或是，王古？
呢喃的回声消散之后，走廊再一次寂静下来，路恩甚至能够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
“咚咚。”
震耳欲聋。
这不是路恩的心跳声，哪怕体内的心脏再怎么强大，也不至于鼓动耳膜。
——这是走廊的心跳声。
沉重的心跳从天花，从破烂的墙壁，从一片残骸的地板，从四面八方传来。
走廊活了。
是幻觉吗？路恩不敢确定。
因为听觉和视觉开始割裂，耳畔传来了颇有节奏的沉闷警报，但是凭靠肉眼看去，眼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在一瞬间假想过许多种墙壁会以什么形式活动起来，什么血肉之墙，钢铁之墙。但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走廊就像是在欲擒故纵，让路恩一直保持在提心吊胆的情绪上。
他只能看到手里握着的手电光茫在沉闷的心跳声中越发微小，可见度几乎只有面前的一点点距离，就像被无形的兽一点点吞噬光芒。
他只能听到，压抑从身外与内心深处同时袭来。
路恩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脚下的地板在承受了他刚刚的跳跃之后变得更加摇摇欲坠，恐怕他在有些什么动静就要掉下去，血肉插进歪七扭八的钢筋之上。
他沉默着等待着，等待着那不知是敌是友之人的回答。
“酒——”
酒，还是救？是在向自己求救吗？
这一次的呢喃里，那模糊的声音好像说了一个“jiu”的发音，但是路恩一时间不敢确定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是谁？你是27楼的住户吗？”
路恩终于忍不住这种彼暗我明的关系，开口问道。
“酒——”
但是那个声音好像没有听到路恩的提问一样，自顾自的重复着。
伴随着“酒”字的重复，路恩似乎能感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从自己的情感深处蔓延开来。
甚至能闻到一蓬劣质白酒的酸气从内脏之间分泌出来，渐渐的，原本冷静的心境渐渐开始起了波澜。
怒火，焦虑，苦痛，不仅如此，与此同时。
坦然，极乐，妄想。
千生百态的情绪交织在路恩的心头，他是谁，我是谁。
就像是千百个人的情绪同时被压缩到路恩的身体之内，被浓缩到一颗大脑之上。路恩只觉得自己的思想都要凝固了，每一幕记忆都被重新解读，获得了全新的释意。
复杂的情绪在路恩的体内肆无忌惮的冲撞，他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不觉中手机的手电已经暗了下去。
“咚咚”
心跳如同鼓鸣，铺天盖地的压过来，耳神经被胁迫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共振。
不知不觉之间，他用他的食指关闭了手电，但是他却没有完全意识到。
因为哪怕手电关闭了，在他的四周依旧保持着明亮。甚至比开着手电的时候更加明亮，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关掉了手电。
“药！”
呢喃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开合的音节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的敲打在路恩的脑袋上，撼得他不由得捂住了脑袋，蹲了下去。
“呃——”
忍不住发出了痛呼，而路恩从受到攻击开始到现在，甚至连那个家伙的脸都还没见到。
光是躲在暗处，凭借着呢喃就让路恩几乎失去了行动和思考的能力。
他想不起来了，好不容易努力凝聚起一些思绪，很快就被这股情绪洪流冲散，整个人就像只舟在风暴中晃荡着，随时都有可能倾覆，陷入深渊。
“情绪，药物，酒。”抱着脑袋，路恩拼尽全力尽力思考着。
呢喃声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反复着几个关键词，这在些关键词里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快想出来，究竟是什么。
“你是王古的父亲吗？”终于，路恩从零碎如碎片一般的思绪里找到了这些词汇的关键所在，他大声说道。
如果能在这种特殊的地方，还能和这些词汇连接在一起的，除了王古，就是王古的父亲了。而王古本人现在还在被协会追踪着，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雷鸣一般的心跳声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
“王，古？”
路恩的话语好像起了一些作用，呢喃的声音似乎变得迷茫起来。
随着声音低声重复着“王古”二字，路恩也感觉自己大脑所承受的负荷也轻松了不少，至少最基本的思考能够继续进行了。
看来自己猜对了，王古的父亲不仅没死，还躲藏在某个角落里。
可是他从这场巨大的爆炸事件里幸存下来了吗？路恩有些不敢置信，如果说王古能活下来是靠着他兽化之后的强大体制抗住的，但王父没有这样的体质，凭什么才能活下来？
或许是作为代价，他好像失控了，或者说已经疯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无意义的重复着几个字。
“你？”
呢喃的声音似乎变得稍微冷静了一些，也终于停止了“王古”的复读。而这一次，他好像是在询问，冲着路恩询问他的身份。
“我是王古的朋友，来看望王古的。”
路恩留了个心眼，不敢直接说自己是来调查王古的，万一再一次刺激到了这个中期，甚至可能随时进入不稳定期的患者，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撒了个谎，把自己的身份设定为王古的朋友。
说来也怪，那帮维修宿舍的维修工都没有受到他的攻击吗，怎么偏偏是自己收到了攻击。还是说王父的症状表现是有范围的，要靠近王古的宿舍才能触发？
路恩搞不懂，但是眼下之急是从这疑似已经疯狂之人的攻击之下混过去。
“酒——”
但是声音没有理会路恩的谎言，刚刚冷静的询问就好像是路恩的错觉，像是无意识的机器被重新启动一样，它又开始从王古，酒，你，药几个关键词之间重复起来。
与之前有些许不同的是，这一轮的呢喃并没有给路恩造成刚刚那样的思维重击，就好像只是单纯的低声呢喃罢了。
难道这家伙已经彻底失控，彻底失去理智，连自己的症状都控制不好了吗？
路恩的这个推测在正常情况下相当合理，一个至少中期第二次不稳定的症状患者，在缺乏治疗条件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基本的认知，已经可以说是医学奇迹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家伙不一致保持着攻击，自己就有机会继续前进。
路恩感觉自己的脑子里的震荡感渐渐平复，心中涌动的情绪洪流也渐渐平息，于是趁着王父那无意义的呢喃声下，悄咪咪的重新准备着朝王古的房间继续靠近。
所有的症状表现都有范围限制，这个呢喃的家伙一定也在周围才对，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王古的房间里面了。
拥有能够进行神智攻击的症状，那么他的肉体强度一定是相当孱弱，只要能找到他的本体，凭靠路恩此刻的身体素质，应该能解决掉。
虽然失控的情绪渐渐回到正轨，但是心中还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躁乱感，总感觉自己遗忘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
想不起来，应该是不重要的事情。路恩心里没有太多的纠结。
此刻，他已经没有心思和时间去计算脚下这块地板和下一块地板之间的距离了，路恩贴在地板边缘，然后果断起跳！
“砰！”
在跳起的一瞬间，路恩就涌出强烈的违和感。
他发现，以他现在跳起的高度和距离完全不够他抵达下一块地板上！
“该死。”
眼看着他就要从空中了落下，被地下的钢筋叉成刺猬。好在路恩及时甩手，接住了楼层板断裂口出的钢筋！
吊在半空中晃荡着，他终于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自己好像跳不起来了，或者说，自己失去了那力大无穷的力量了。
突然失去了充斥全身的力量感，路恩还有些不习惯使出自己的全力，一边在空中摇晃着，他从楼板片往外伸出来的粗糙钢筋借力，这才相当艰难的把自己慢慢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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