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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摩擦

    大季惋帝五年,九月七日。陈国岷山宁川城内。一队五人的商旅团已然在这个城里待了半月有余。

    青柳镇位于岷山南段平原上,是宁川城和陈国内部的重要交通点,这座不起眼的小镇,一但爆发战争其就是重要的交通点。而平时也是宁川城与曲阜城和武关之间的军用联络通道。

    九月七日下午,瓦格堡大帐内。赫连繁对着万俟合和宗政协行了一礼,说道:“末将拜见右野王,台吉。”

    万俟合对赫连繁说道:“你领八万铁骑在夜晚时分攻击陈国那五万人马,伟大的单于会指引我们走向胜利的。”赫连繁接过将令便下去准备了。

    夜晚,星光洒落在草原上,银色的盔甲透露着阵阵寒意。赫连繁望着原野上的陈国驻军,这些驻军如同一根刺在赫连繁的心中扎下,不进不退区区五万人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驻扎在了草原上,这无疑是对所有草原儿郎的挑衅。而现在城门开了,是让他们去向太阳神请罪的时候。

    许家是曲阜城里的一个古老而又庞大的世家,作为开国功臣许文达的后人,许仲伊从小便有良好的教育资源,在三十三岁那年进入天境,而今三十七岁的他已然是天境日汐界巅峰的实力。其更是凭借着家族在陈国的势力,以而立之年便坐到了正二品的车骑将军了,其晋升之快仅次于那个左威将军了。半个月前,他被命令带领五万兵马驻扎在瓦格堡之下,出身与世家大族的他深知此次出兵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结果,而自己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多的带人回去,从左威将军所派给他的都是骑兵这点,便让其更加坚信了。所以从来到瓦格堡之日起,他就命令全军不得卸下盔甲,枕戈而眠。并让所有将领在得到撤退命令后立刻指挥撤退并舍弃所有辎重,不得恋战。并让哨兵每日监视瓦格堡,一但有敌人来袭便立刻发射响箭。

    在忍耐半个月后,赫连繁在这一刻爆发,率领狼族八万铁骑出了瓦格堡向原野的陈国驻军冲袭而去。在等待了半个月后许仲伊终于听到了响箭,许仲伊当即下令全军后撤。原野上狼族骑兵和陈国骑兵发生了向着宁川城赛跑的戏码,双方都是马力全开。而狼族骑兵的异动也被在宁川城的夏恒得知,夏恒派人前往接应。当两军到了陈国边境时,赫连繁只得辛辛的而归,回去时还不由的抱怨陈国的兔子跑的真快。

    八万大军追击一夜结果就斩杀了不足八百的敌军,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回去复命时,本都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结果这两位主帅却是笑呵呵的夸他干的好。赫连繁左右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宁川城内这支失败的队伍,就这样草率的完成了他们的远征。在队伍回到城中当日,夏恒就上了请罪表。

    陈国曲阜王宫内,少年的陈王对身边的年青男子说道:“夏恒上请罪表了。”

    年青男子边研墨边笑着说道:“这不是正和大王的心意吗!”

    陈王看了一眼空荡的大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吗?寡人小的时候想见父王了,就只能躲在门外的柱子后面,偷偷的往里看。那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姐姐做什么父王都是笑着对她,而他却从来没有对寡人笑过,一次都没有。寡人十三岁那年被封为世子,寡人真的很开心,寡人以为寡人的父王会抱一抱寡人,或是鼓励寡人,那怕是骂寡人两句,于是寡人跑到父王面前,但父王却告诉寡人在世子府里好好待着不要乱跑。”

    “哈哈哈…!”

    少年的陈王眼含泪水,笑的是那般无力,又是那般凄凉,随后长叹一声继续说道:“人家都说老来得子如同宝,可为何寡人就是敝履。知道吗?寡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大臣和整个陈国的子民的期待中出生的,可是唯有一人不期待,那便是寡人的父王。那个女人难产而死后。父王便再未册立过王后,寡人知道的,他是想随那个女人去的,只是放不下祖宗的基业。但那个女人拼了命也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大陈世子之位空悬,而作为陈王的他膝下尤空。就这样在祖母和大臣的逼迫下父王生下了寡人,寡人就是在百官与万民的期待中诞生的,却唯独不被他所期待。寡人一直到继承这王位之时,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那个女人出嫁时他哭的不像个王,而那个时候,寡人只有三岁,寡人发着高烧他却连来看一眼,都觉得麻烦。就连她后来违背国法公然闯宫,他都只是象征性责备了两句,寡人就在想,如果那天闯宫的是寡人那他会怎么样呢?后来他要死了,寡人那年二十岁他要寡人继承王位,但却告诉寡人为了防止女主专权,居然赐死了寡人的母亲。可寡人都二十岁了,寡人可以亲政了啊,他不相信寡人的母亲,却让那个女人的公公做了辅臣,分享寡人的权力。”

    看着近乎疯狂的陈王,年轻男子一把抱住了他,说道:“大王都过去了,先王也是顾念大王的。大王在继位之前都不曾在朝堂露面,这份权力不分享给他们,他们也会来抢的,与其如此,不如先稳住他们,好在,他们都老了,而大王还年轻啊,就是耗也耗死他们。”

    陈王听到后,稍微平复了情绪,说道:“是啊,他们都老了。”

    陈王突然眼神变的狠利起来,问道:“你说夏皇那个老东西可信吗?”

    看到平复下来的陈王,年轻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就目前来说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大王有意削弱他的兵权,而他们的父子也是十分配合的。”

    陈王站起身来说道:“无论可信与否,他们既然都把台阶送到寡人脚下,寡人也要识趣些,走下去才好。”

    衣袖一挥坐在王位之上,说道:“王诏,此次左威将军夏恒出征瓦格堡虽未取胜,但指挥有度,全身而退,不做处罚,但今日只败不可不察,望卿铭记。”

    年青男子听到后不由的迟疑的看了一眼陈王,但看到陈王坚定的眼神后,立马低下头,开始动笔。而陈王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由的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即是情感的表达,也是对他对自己质疑的警告。

    待其写完,陈王陈顼在诏命上盖印。正当年轻男子要退下时,陈王又说道:“拟诏,定远候夏皇,卿为三朝重臣,先王于百官中检拔,委以社稷之重。卿亦不负先王,劳苦功高。为大陈股肱之臣,大陈不可无卿,寡人不可无卿。故今加封卿为上柱国,定远侯爵世袭罔替,总揽全国之兵权。”

    望着手拿王昭的青年,向他行礼,其只是拜了拜手。

    望着其倒退的身影,陈王大说道:“对了,别忘了告诉他,接旨之日起,即刻回曲阜任职。武关城主他还兼着,怕其过于操劳寡人会任命,许巍任武关副城主,日常事务繁杂,也让副城主替他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