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探视
黑暗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希尔顿抬起了手，明明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此时却举步维艰。实质般的黑暗带着诡异的重压，仿佛那里的空气本身就带着质量。
手中巴掌大的卡片上用难以置信的精致线条绘着人的图像。
黑暗蠕动着爬过自己的脸颊和手掌边缘，即使隔着如此沉重的帷幕，那张卡片上的图案依然清晰的像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一样。
只是明明如此清楚可见，希尔顿却记不住卡片上的人的任何特征。
希尔顿疑惑的抬起眼皮，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几乎紧贴在自己面前。
“这里不属于你！”
·········
“他醒了！”
女孩惊喜的尖叫，随即空间里立刻充斥了吵杂的声响。
希尔顿眼睛在眼皮下转动了几下，是了，想必是眼球的转动暴露了自己醒来的事实，每次上学前想要装睡一会儿的时候，总能被妈妈发现呢。
咦？
希尔顿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石质的吊顶上绘着一个猩红色的倒三角的标记。
这里是审判廷的疗养室，专门为猎手准备的，平日里几个月也难得接待一个患者。
“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棕发少年双眼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他脸上，希尔顿嫌弃的把脸挪开，想要抬起手推开少年。但现在的他虚弱的没有半分力量，只能任由芬恩把鼻涕和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希尔顿费力的想要爬起身子，只是浑身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靠着左右转动脑袋，希尔顿观察到房间里除了他正躺着的病床和床边的一个矮桌，再没有别的东西，显得有些空旷。
侧过视野，希尔顿这才发现了之前那声尖叫的来源，那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不像话的姑娘，身上的装束显然是教会的制式服装，只是领口的独特标识却让希尔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是审判庭的独立后勤人员，溢血圣杯的专属医师。
女孩脸上还挂着雀斑，年龄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只是她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比较奇怪，双手直直的撑在膝盖上，本就扑闪个不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希尔顿，看的这位精英骑士一阵不安。
“我去通知主教大人！”
女孩像是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职责，刷的站起了身，随后大喊着往门外跑去。
希尔顿费解的不得不重新把脸朝向芬恩，这个同样挂着娃娃脸的少年看上去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只是还在抽噎个不停。
“芬恩，我这是在哪？”
希尔顿感到头疼欲裂，浑身更是仿佛被人暴打了三天三夜一样，几乎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这里是盾都的审判庭分部，希尔顿，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周了，呜呜呜···”芬恩带着鼻音回答完了希尔顿的问题，但随后眼泪又淌了出来，“希尔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因为我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呜呜呜···”
一个周？
希尔顿心里一突。
芬恩的哭声吵得希尔顿有些心烦，审判庭内平日里总是十分安静，不过倒也不像外界人想象的那样阴森和恐怖，普通的违反戒律的案件大多都是移交给市政厅处理，更何况，此地深处法瑞尔境内的七都领内，这些审判廷的祭司和审讯官们的工作大多显得过于清闲了。
“这位先生，你的战友需要充分的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芬恩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希尔顿只看他慌慌张张的猛地起身，动作太过夸张甚至带倒了自己的椅子也没察觉，芬恩用立正的姿态大声回应着：“是！法里厄大人！”
面容清癯的老人抬起手向下虚压了一下，示意少年把音量放低一点。
希尔顿把视线投向门口，老人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希尔顿的目光，友善的点头笑了笑，他来在了希尔顿床边，坐到了之前那个少女医师的位置上，沉吟了片刻，对着还笔直的站在希尔顿病床另一边的芬恩提议：“我想，他的其他朋友一定跟你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获知好友苏醒过来的消息，不如···”
芬恩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要往外跑，但刚踏出一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希尔顿，“队长他们还有别的工作，其实这几天一直也很担心你来着，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来探望你的。”说完，芬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往门口跑去。
希尔顿目送着芬恩的背影消失，这才重新打量起身边的老人。
老人的视线同样跟随着芬恩的动作，很是感慨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到：“一看到你们，就想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纯粹，充满活力。”
“主教大人现在依然精神矍铄，不输旁人。”希尔顿心中揣摩着面前老者的来意，只是思来想去只想的头脑发昏，干脆放弃思考了。
作为盾都审判庭的直接掌控者，希尔顿等人在正式成为溢血圣杯的内部仪式上都曾接受过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的祝福，当然，事后据艾克霍尔的告知，审判庭内部的升迁唯一的标准，就是功勋。
也就是说，这位毫无杀气的老人曾经和他们一样，在同黑暗生物的生死搏杀中险死还生。
“呵呵，老啦，那些需要出工出力的活计，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的好。”法里厄主教笑的像是个邻家老农一样，似乎对希尔顿的三两句奉承之语十分满意。
希尔顿稍稍松了口气，正想继续按照习惯寒暄几句，却被老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意图。
“不过，我今天来还是有点正事的。”法里厄主教脸上依然挂着笑，手中却将一个银色的丝绒小袋子取了出来，并将其中的物品倒在了希尔顿病床边的矮柜上。
希尔顿看到袋子的内容物后，脸上的客套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法里厄主教用指尖捻住了一块碎片，举在了眼前，细细端详着。
“你们在星门发现的试剂残渣，已经被庭内回收了，因为担心是否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副作用，庭内特别命令我来对你进行检查。”老人慢条斯理的将碎片一块块捡起查看，似乎并没有发现希尔顿那显然十分可疑的神情。
“那···检查是否有了结果呢？”希尔顿硬着头皮的问道，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对方。
法里厄主教把视线从手中的碎片转向了希尔顿，做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可惜希尔顿并没有看到。
“还好，虽然是一种炼金试剂，但其成分却跟教会使用的神石技术相差无几。”主教继续说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庭内的神官和祭司们也对你进行了多次治疗，结论嘛···”主教故意的拖长了腔调，“好在，是没有问题。”
希尔顿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的确很聪明，一发现药剂的存在，便察觉了它的用途，不愧是庭内选拔的精英。”主教话锋一转，显然并未准备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不过，这技术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虽然炼金术被梅尔维尔视为禁忌，但庭内还是保存着不少文献，也多亏了这些亵渎知识，我对炼金术的了解大概并不逊色于一些外界鼎鼎有名的术士。”主教似乎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你们在星门的时候，有发现过相关的实验室或者其他药剂的库存所在吗？”
希尔顿再次发动其昏昏沉沉的大脑，仔细思索着合适的应对之策，他当然不能将艾克霍尔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昏迷至今，外界的事物他一无所知，若是言语中出现了错漏，反而比直接承认更加糟糕。
久违的思考让希尔顿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对于刚刚恢复意识的他来说，能够理清自己的记忆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老人看着面前黑发年轻人懊恼的表情，仿佛颇有些乐在其中，只是看希尔顿额头已经开始显露出青筋的纹路，这才重新开口道：“你看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忘记你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记忆还有些混乱。”
“是···是的，主教大人，我想，相关的信息我的队长应该更加清楚才是。”希尔顿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糊涂，连忙应声道。
法里厄主教还想说点什么，走廊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不久，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主教大人。”艾克霍尔行了一礼。
“原来是银盾公子。”法里厄主教同样还礼道。
“不敢当您如此称呼，在庭内，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执行者罢了。”艾克霍尔的谈吐不懈可击，但那股淡淡的拒人于外的态度却表露无遗。
法里厄主教笑着站起了身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客套了，我正巧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他又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希尔顿一眼，发现这个黑发年轻人明显地露出了放松的神情。老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出的话语却没有间断，“当然，无须担心，你的下属只需要再休养几日，就可以完好无损的离开了。”
“非常感谢。”艾克霍尔脸上同样挂着堪称完美的笑意，躬身再次行礼，并让出了出口的空间。
主教踱步到艾克霍尔的身边，打量着这个身份十分特殊的年轻人，颔首道：“艾克霍尔·西尔维斯，你做的很好。”
“敢不竭诚竭力。”艾克霍尔的礼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只是额前洒下的金发遮住了他的视线，让法里厄主教无从得知其真实的心理活动。
不过，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信息的老人似乎已经满足了，便不再赘言，坦然离去。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希尔顿抬起了手，明明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此时却举步维艰。实质般的黑暗带着诡异的重压，仿佛那里的空气本身就带着质量。
手中巴掌大的卡片上用难以置信的精致线条绘着人的图像。
黑暗蠕动着爬过自己的脸颊和手掌边缘，即使隔着如此沉重的帷幕，那张卡片上的图案依然清晰的像是直接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中一样。
只是明明如此清楚可见，希尔顿却记不住卡片上的人的任何特征。
希尔顿疑惑的抬起眼皮，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几乎紧贴在自己面前。
“这里不属于你！”
·········
“他醒了！”
女孩惊喜的尖叫，随即空间里立刻充斥了吵杂的声响。
希尔顿眼睛在眼皮下转动了几下，是了，想必是眼球的转动暴露了自己醒来的事实，每次上学前想要装睡一会儿的时候，总能被妈妈发现呢。
咦？
希尔顿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石质的吊顶上绘着一个猩红色的倒三角的标记。
这里是审判廷的疗养室，专门为猎手准备的，平日里几个月也难得接待一个患者。
“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棕发少年双眼通红，眼泪啪嗒啪嗒的打在他脸上，希尔顿嫌弃的把脸挪开，想要抬起手推开少年。但现在的他虚弱的没有半分力量，只能任由芬恩把鼻涕和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希尔顿费力的想要爬起身子，只是浑身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靠着左右转动脑袋，希尔顿观察到房间里除了他正躺着的病床和床边的一个矮桌，再没有别的东西，显得有些空旷。
侧过视野，希尔顿这才发现了之前那声尖叫的来源，那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不像话的姑娘，身上的装束显然是教会的制式服装，只是领口的独特标识却让希尔顿明白了对方的身份，这是审判庭的独立后勤人员，溢血圣杯的专属医师。
女孩脸上还挂着雀斑，年龄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只是她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比较奇怪，双手直直的撑在膝盖上，本就扑闪个不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希尔顿，看的这位精英骑士一阵不安。
“我去通知主教大人！”
女孩像是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职责，刷的站起了身，随后大喊着往门外跑去。
希尔顿费解的不得不重新把脸朝向芬恩，这个同样挂着娃娃脸的少年看上去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只是还在抽噎个不停。
“芬恩，我这是在哪？”
希尔顿感到头疼欲裂，浑身更是仿佛被人暴打了三天三夜一样，几乎没有一处不酸痛的。
“这里是盾都的审判庭分部，希尔顿，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周了，呜呜呜···”芬恩带着鼻音回答完了希尔顿的问题，但随后眼泪又淌了出来，“希尔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呜呜呜···因为我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呜呜呜···”
一个周？
希尔顿心里一突。
芬恩的哭声吵得希尔顿有些心烦，审判庭内平日里总是十分安静，不过倒也不像外界人想象的那样阴森和恐怖，普通的违反戒律的案件大多都是移交给市政厅处理，更何况，此地深处法瑞尔境内的七都领内，这些审判廷的祭司和审讯官们的工作大多显得过于清闲了。
“这位先生，你的战友需要充分的休息，你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芬恩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希尔顿只看他慌慌张张的猛地起身，动作太过夸张甚至带倒了自己的椅子也没察觉，芬恩用立正的姿态大声回应着：“是！法里厄大人！”
面容清癯的老人抬起手向下虚压了一下，示意少年把音量放低一点。
希尔顿把视线投向门口，老人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希尔顿的目光，友善的点头笑了笑，他来在了希尔顿床边，坐到了之前那个少女医师的位置上，沉吟了片刻，对着还笔直的站在希尔顿病床另一边的芬恩提议：“我想，他的其他朋友一定跟你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获知好友苏醒过来的消息，不如···”
芬恩这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要往外跑，但刚踏出一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希尔顿，“队长他们还有别的工作，其实这几天一直也很担心你来着，只要一有空闲，就会来探望你的。”说完，芬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往门口跑去。
希尔顿目送着芬恩的背影消失，这才重新打量起身边的老人。
老人的视线同样跟随着芬恩的动作，很是感慨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到：“一看到你们，就想到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纯粹，充满活力。”
“主教大人现在依然精神矍铄，不输旁人。”希尔顿心中揣摩着面前老者的来意，只是思来想去只想的头脑发昏，干脆放弃思考了。
作为盾都审判庭的直接掌控者，希尔顿等人在正式成为溢血圣杯的内部仪式上都曾接受过这位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的祝福，当然，事后据艾克霍尔的告知，审判庭内部的升迁唯一的标准，就是功勋。
也就是说，这位毫无杀气的老人曾经和他们一样，在同黑暗生物的生死搏杀中险死还生。
“呵呵，老啦，那些需要出工出力的活计，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的好。”法里厄主教笑的像是个邻家老农一样，似乎对希尔顿的三两句奉承之语十分满意。
希尔顿稍稍松了口气，正想继续按照习惯寒暄几句，却被老人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意图。
“不过，我今天来还是有点正事的。”法里厄主教脸上依然挂着笑，手中却将一个银色的丝绒小袋子取了出来，并将其中的物品倒在了希尔顿病床边的矮柜上。
希尔顿看到袋子的内容物后，脸上的客套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法里厄主教用指尖捻住了一块碎片，举在了眼前，细细端详着。
“你们在星门发现的试剂残渣，已经被庭内回收了，因为担心是否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副作用，庭内特别命令我来对你进行检查。”老人慢条斯理的将碎片一块块捡起查看，似乎并没有发现希尔顿那显然十分可疑的神情。
“那···检查是否有了结果呢？”希尔顿硬着头皮的问道，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对方。
法里厄主教把视线从手中的碎片转向了希尔顿，做出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可惜希尔顿并没有看到。
“还好，虽然是一种炼金试剂，但其成分却跟教会使用的神石技术相差无几。”主教继续说道，“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庭内的神官和祭司们也对你进行了多次治疗，结论嘛···”主教故意的拖长了腔调，“好在，是没有问题。”
希尔顿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
“你们的确很聪明，一发现药剂的存在，便察觉了它的用途，不愧是庭内选拔的精英。”主教话锋一转，显然并未准备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不过，这技术显然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虽然炼金术被梅尔维尔视为禁忌，但庭内还是保存着不少文献，也多亏了这些亵渎知识，我对炼金术的了解大概并不逊色于一些外界鼎鼎有名的术士。”主教似乎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你们在星门的时候，有发现过相关的实验室或者其他药剂的库存所在吗？”
希尔顿再次发动其昏昏沉沉的大脑，仔细思索着合适的应对之策，他当然不能将艾克霍尔的事情和盘托出，只是昏迷至今，外界的事物他一无所知，若是言语中出现了错漏，反而比直接承认更加糟糕。
久违的思考让希尔顿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对于刚刚恢复意识的他来说，能够理清自己的记忆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老人看着面前黑发年轻人懊恼的表情，仿佛颇有些乐在其中，只是看希尔顿额头已经开始显露出青筋的纹路，这才重新开口道：“你看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忘记你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记忆还有些混乱。”
“是···是的，主教大人，我想，相关的信息我的队长应该更加清楚才是。”希尔顿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糊涂，连忙应声道。
法里厄主教还想说点什么，走廊上却传来了脚步声。不久，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主教大人。”艾克霍尔行了一礼。
“原来是银盾公子。”法里厄主教同样还礼道。
“不敢当您如此称呼，在庭内，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执行者罢了。”艾克霍尔的谈吐不懈可击，但那股淡淡的拒人于外的态度却表露无遗。
法里厄主教笑着站起了身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做客套了，我正巧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他又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希尔顿一眼，发现这个黑发年轻人明显地露出了放松的神情。老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出的话语却没有间断，“当然，无须担心，你的下属只需要再休养几日，就可以完好无损的离开了。”
“非常感谢。”艾克霍尔脸上同样挂着堪称完美的笑意，躬身再次行礼，并让出了出口的空间。
主教踱步到艾克霍尔的身边，打量着这个身份十分特殊的年轻人，颔首道：“艾克霍尔·西尔维斯，你做的很好。”
“敢不竭诚竭力。”艾克霍尔的礼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只是额前洒下的金发遮住了他的视线，让法里厄主教无从得知其真实的心理活动。
不过，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信息的老人似乎已经满足了，便不再赘言，坦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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