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攻破太谷关
断谷。
同样是战场，同样的夜色，张辑依旧是一个人焦急等待。这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他。
回首看着被绑在树上，一脸倔脾气的石成，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叫你绑我，你就傻愣愣的冲过来绑。没看见我拉着公子劝他不要身临险境，你说你又犯了多大的错。”
“你等着，公子要是没回来，我去太谷关拼命前，先斩了你祭旗。”张辑怒气冲冲。
“俺听将军的命令，将军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就是让你给砍了，俺也还是听将军的。”石成一脸骄傲的说。
“来人，找个黑布罩给他套上。我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张辑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脸黑成一条线。他纵是有千条理由，面对一个傻子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回首看向远方的巍巍群山，像似大地上冲天而起的獠牙，笼罩在月光中，少了直观的凶暴，多了一丝神秘莫测之感。
”来人，将探马继续向前延伸。”
“诺”
夜色的掩盖下，留下的一队士卒已经从山中兽径摸过了关隘。人数不多，但是护卫曹勋不成问题。
小六一人骑着留于关隘前的三匹马，一路狂奔。顾不得查看从山丘滚落的伤情，他在翻越关隘时浪费太多时间了。
必须将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快点，再快点。他的鞭子狠狠的落在马背上。可是马儿已经用尽了全力，再也没有力气提速了。
抬头看向星空，皓月已渐渐挂在东边。距离断谷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算上先登营行动所需要的时间，来不及了。
对于一个传令兵来说，没有及时，准确的送达命令，是他一生莫大的耻辱和罪责。
“吁”
一咬牙，他将马停下来。将马儿拴在一颗柏树边。翻过这片山谷，再转一个弯就到断谷。
没有时间犹豫了，手脚并用奋力向上山顶攀爬。
朦胧的月光又向东移动一寸，小六己站在山坡顶。上山艰难，下山艰难又危险。咬咬牙，心一横。双手抱头，整个人团成球顺着山势向下滚去。
“砰砰砰”
片刻后，他便站在山底。很幸运，他没有受到太重的伤，但是滚下山这一段路上刮伤和撞击不可避免。
擦掉脸上的血迹，小六开心的笑了，他已经看见不远处的山脉拐角。
快要到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双腿便再也支撑不住向前倒下。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几经努力却还是失败了。
“我还有命令没有传达，我不能……不能在这里。”泪水混合着血液模糊了视野。
“咦”这不是小六吗？
外界突然有声音传来，小六抬起眼皮，黑乎乎的人影是熟悉的袍泽。
“将军命令，先登营即可出发，务必于亥时三刻前到达太谷关，等候灯火信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将命令传达完毕，随后便昏死过去。
“快，将此命令向军司马传达。”人影中，又是一匹快马飞驰而去。
……
曹勋身着魏甲，拉低兜鍪，立于许晖副都尉身后。
半刻钟前，他接到讯息，先登营己奔赴太谷关。
此刻，唯一的阻碍，只剩不那座城门。
“放轻松点，身为副都尉，巡查城门能有什么问题？”走在前面的许晖故做轻松道。
“站住，什么人？”守卫的厉声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老子。“许晖挺着肚子不退反进。
“呵呵，原来是许副校尉。”借着篝火的灯光守卫看清楚了来人，懒散的拱手回应道。
“闪开，老子要上去饮酒赏月。”
“对不住，陈校尉前几日刚刚发布命令，因淮南军数次溃败，多有乱兵。为防止贼子祸乱乡野，太谷关要全面戒严。您啊，哪来的还是回哪里去吧。”那士卒夹着兵刃，轻蔑的说道。
“宽阔的伊阙关，距离近的轘辕关溃兵们不走，偏偏跑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太谷关。这不扯淡吗。”
许晖大怒，在外人面前，半点脸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长随，将我带来的一壶酒拿过来。”他脸黑成一条线。
曹勋连忙将手中的酒壶送过去。不错，知道自己在军中威望不足，声名不响。特意准备酒来贿赂士卒。虽然他这个人贪杯爱酒，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
许晖拿起酒壶，仰天狂饮，随后掷于地上。
“啪”陶制的酒壶瞬间四分五裂。
借着一身的酒劲，仗着身后的虎胆。“你们家的陈校尉，他就是个屁。整日里正经事一件都不干，屁事倒是一堆。要不是他傍着颍川陈氏，就凭他自身的才华，能力。他能坐上太谷关校尉的位置？他这样的，就是给我当个长随我都嫌弃……我呸，就他，他也配姓陈。”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
曹勋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原来做内奸也可以这么嚣张跋扈。
许晖骂个痛快，将多年来的委屈统统宣泄出去，浑身都感到舒坦。
后退半步，顶着酒红色的脸悄声对曹勋说道：“机会我给你创造好了，能不能把握住可就全看你的了。”
曹勋翻了白眼，这老小子真是惜命，半点风险都不肯冒。
人群先是谩骂，接着开始推搡，最终不可避免的陷入互殴。粗重的喘息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城门口一片混乱。
曹勋借着混乱的局势，绕过风暴的中心。擦着边慢慢蹭到城门上。点燃手中的火把，将其挥动，随后掷于城门外。火焰吞噬着松脂熊熊燃烧
“一二三，起。”他和几个士卒一起用力，推动绞盘，随着铰链的盘旋，城门被一点一点拉开。
“敌袭。”
凄切的声音刺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混乱的局势。
守城的士卒终于发现城门正在被敌人打开。
“守城，杀敌。”甲士们怒吼者向城墙上爬去。
守卫在楼道口的甲士握紧刀刃，奋力砍杀。不消片刻便被一把钩枪套中，随后滚落楼道，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薄薄的一层堤坝，几乎顷刻间瓦解。
身侧的一名甲士苦苦哀求。“将军，你先撤吧，我们在这里顶住。“
曹勋置若罔闻，任然盯死在绞盘边。
甲士红了眼睛，不在劝阻，怒吼一声向外杀去。
敌人的甲士趁车防守的空隙，不顾身后的危险穿过守卫，提刀奋力向他砍去。他依然没有松开手中的绞盘，侧身避开。
敌军甲士见一刀未砍中，反手又是一刀。
避不开了，曹勋左手仍抵住绞盘，右手抬起。金属的护腕钢圈，与钢铁锻造的刀刃相碰撞，迸发出无数的火花。
两刀未中。
敌军的甲士依旧不曾放弃，弃掉兵刃。双手张开向前扑来，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守卫捉住，乱刃加身。
曹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敌人的攻势如汹涌的浪花，一次更比一次强悍。
坚持，撑住。
“轰隆隆”平地起旱雷，这是骑兵的声音。
“——我们胜了”曹勋终于放下心中的紧张，依靠墙壁轻松的笑着。
同样是战场，同样的夜色，张辑依旧是一个人焦急等待。这无能为力的感觉深深的刺痛了他。
回首看着被绑在树上，一脸倔脾气的石成，气不打一处来。
“公子叫你绑我，你就傻愣愣的冲过来绑。没看见我拉着公子劝他不要身临险境，你说你又犯了多大的错。”
“你等着，公子要是没回来，我去太谷关拼命前，先斩了你祭旗。”张辑怒气冲冲。
“俺听将军的命令，将军让俺干啥俺就干啥。就是让你给砍了，俺也还是听将军的。”石成一脸骄傲的说。
“来人，找个黑布罩给他套上。我不想再看见他的脸。”
张辑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脸黑成一条线。他纵是有千条理由，面对一个傻子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
回首看向远方的巍巍群山，像似大地上冲天而起的獠牙，笼罩在月光中，少了直观的凶暴，多了一丝神秘莫测之感。
”来人，将探马继续向前延伸。”
“诺”
夜色的掩盖下，留下的一队士卒已经从山中兽径摸过了关隘。人数不多，但是护卫曹勋不成问题。
小六一人骑着留于关隘前的三匹马，一路狂奔。顾不得查看从山丘滚落的伤情，他在翻越关隘时浪费太多时间了。
必须将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快点，再快点。他的鞭子狠狠的落在马背上。可是马儿已经用尽了全力，再也没有力气提速了。
抬头看向星空，皓月已渐渐挂在东边。距离断谷还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算上先登营行动所需要的时间，来不及了。
对于一个传令兵来说，没有及时，准确的送达命令，是他一生莫大的耻辱和罪责。
“吁”
一咬牙，他将马停下来。将马儿拴在一颗柏树边。翻过这片山谷，再转一个弯就到断谷。
没有时间犹豫了，手脚并用奋力向上山顶攀爬。
朦胧的月光又向东移动一寸，小六己站在山坡顶。上山艰难，下山艰难又危险。咬咬牙，心一横。双手抱头，整个人团成球顺着山势向下滚去。
“砰砰砰”
片刻后，他便站在山底。很幸运，他没有受到太重的伤，但是滚下山这一段路上刮伤和撞击不可避免。
擦掉脸上的血迹，小六开心的笑了，他已经看见不远处的山脉拐角。
快要到了，他向前走了两步，双腿便再也支撑不住向前倒下。他试着想要爬起来，几经努力却还是失败了。
“我还有命令没有传达，我不能……不能在这里。”泪水混合着血液模糊了视野。
“咦”这不是小六吗？
外界突然有声音传来，小六抬起眼皮，黑乎乎的人影是熟悉的袍泽。
“将军命令，先登营即可出发，务必于亥时三刻前到达太谷关，等候灯火信号。”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他将命令传达完毕，随后便昏死过去。
“快，将此命令向军司马传达。”人影中，又是一匹快马飞驰而去。
……
曹勋身着魏甲，拉低兜鍪，立于许晖副都尉身后。
半刻钟前，他接到讯息，先登营己奔赴太谷关。
此刻，唯一的阻碍，只剩不那座城门。
“放轻松点，身为副都尉，巡查城门能有什么问题？”走在前面的许晖故做轻松道。
“站住，什么人？”守卫的厉声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是老子。“许晖挺着肚子不退反进。
“呵呵，原来是许副校尉。”借着篝火的灯光守卫看清楚了来人，懒散的拱手回应道。
“闪开，老子要上去饮酒赏月。”
“对不住，陈校尉前几日刚刚发布命令，因淮南军数次溃败，多有乱兵。为防止贼子祸乱乡野，太谷关要全面戒严。您啊，哪来的还是回哪里去吧。”那士卒夹着兵刃，轻蔑的说道。
“宽阔的伊阙关，距离近的轘辕关溃兵们不走，偏偏跑我们这荒山野岭的太谷关。这不扯淡吗。”
许晖大怒，在外人面前，半点脸面都没有给他留下。
“长随，将我带来的一壶酒拿过来。”他脸黑成一条线。
曹勋连忙将手中的酒壶送过去。不错，知道自己在军中威望不足，声名不响。特意准备酒来贿赂士卒。虽然他这个人贪杯爱酒，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
许晖拿起酒壶，仰天狂饮，随后掷于地上。
“啪”陶制的酒壶瞬间四分五裂。
借着一身的酒劲，仗着身后的虎胆。“你们家的陈校尉，他就是个屁。整日里正经事一件都不干，屁事倒是一堆。要不是他傍着颍川陈氏，就凭他自身的才华，能力。他能坐上太谷关校尉的位置？他这样的，就是给我当个长随我都嫌弃……我呸，就他，他也配姓陈。”
打人要打脸，骂人要揭短。
曹勋站在他身后目瞪口呆，原来做内奸也可以这么嚣张跋扈。
许晖骂个痛快，将多年来的委屈统统宣泄出去，浑身都感到舒坦。
后退半步，顶着酒红色的脸悄声对曹勋说道：“机会我给你创造好了，能不能把握住可就全看你的了。”
曹勋翻了白眼，这老小子真是惜命，半点风险都不肯冒。
人群先是谩骂，接着开始推搡，最终不可避免的陷入互殴。粗重的喘息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城门口一片混乱。
曹勋借着混乱的局势，绕过风暴的中心。擦着边慢慢蹭到城门上。点燃手中的火把，将其挥动，随后掷于城门外。火焰吞噬着松脂熊熊燃烧
“一二三，起。”他和几个士卒一起用力，推动绞盘，随着铰链的盘旋，城门被一点一点拉开。
“敌袭。”
凄切的声音刺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混乱的局势。
守城的士卒终于发现城门正在被敌人打开。
“守城，杀敌。”甲士们怒吼者向城墙上爬去。
守卫在楼道口的甲士握紧刀刃，奋力砍杀。不消片刻便被一把钩枪套中，随后滚落楼道，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薄薄的一层堤坝，几乎顷刻间瓦解。
身侧的一名甲士苦苦哀求。“将军，你先撤吧，我们在这里顶住。“
曹勋置若罔闻，任然盯死在绞盘边。
甲士红了眼睛，不在劝阻，怒吼一声向外杀去。
敌人的甲士趁车防守的空隙，不顾身后的危险穿过守卫，提刀奋力向他砍去。他依然没有松开手中的绞盘，侧身避开。
敌军甲士见一刀未砍中，反手又是一刀。
避不开了，曹勋左手仍抵住绞盘，右手抬起。金属的护腕钢圈，与钢铁锻造的刀刃相碰撞，迸发出无数的火花。
两刀未中。
敌军的甲士依旧不曾放弃，弃掉兵刃。双手张开向前扑来，刚迈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守卫捉住，乱刃加身。
曹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敌人的攻势如汹涌的浪花，一次更比一次强悍。
坚持，撑住。
“轰隆隆”平地起旱雷，这是骑兵的声音。
“——我们胜了”曹勋终于放下心中的紧张，依靠墙壁轻松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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