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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在帕拉斯勒街的突袭

    深邃的双眼,看着被刚还在冒烟的火枪恫吓的人群,若不是那张脸,只让人看着冰冷,一身黑衣斗篷,一匹瓦德士黑马,一杆黑褐色带镶银短管火器,一又半弗尺长。

    能在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击毙命,无论在职权还是枪法,周边的人无一不感到意外。

    罗克珊长呼一口气,从背后抽出白漆来复枪,本还在装填的匪徒见状马上就要躲到烟柱后,胸口上未被遮盖之际,火舌闪起血落,不拖泥带水。

    那名匪徒随即从屋檐滚下,好在没有头着地,看样子应该也全身骨折,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如果只是来抢劫的用不着这么多人吧!”查理一眼打量向他对峙的人数,又继续放狠话:“现在是十三个,剩下的我不打算用火器,你们听过长杆武器在冒风疾行的硕硕声吗?”

    “我管你是什么,混蛋,快给我开火。”

    查理扬马惊栗他们,马从喉咙里散发振奋的嘶鸣声。

    正当他们要扣动扳机,没想到黑马的爆发力如此迅猛,他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又是两发燧石击火,劳斯丹德伯爵早就侧卧到马的一侧去了。

    他再度起身,并不打算使用骑枪,而是干脆撞向还在砸门的人,来不及闪躲的他们马上被铁蹄踩得鼻青脸肿,黑马再度抖擞,更加兴奋,踏得他们无法动弹。

    躲在巷子里的劫匪也一并被马头顶入巷子里,连枪都捡不起来。

    罗克珊请娜莎迅速下马,躲在她的背后,在瓦顶还有一人,正想着对她的兄长狙击,她大喊一声:“我在这呢!”

    枪头并没有掉头,而是描在更重要的目标——薇若妮卡。

    拉特利耶就站在他目标的的前方,因为太紧张,他不断咬牙甚至磨牙,不断发抖,但一步都没退缩。

    他有点结巴:“子弹要是打在我身上,我可一点声都不哼。”

    白马迅速接近,坐在它身上的骑手并随即向这来复枪手给予铅味的问候,很快,他们就又看到人体滚落现象,这一次他头部直接着地,一命呜呼。

    “克莱尔,麻烦你继续顶住大门。”拉特利耶依旧担心有别的麻烦,现在随时都担心瓦砖要多长枪管的恐惧。“真要命,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门外的伯爵大人迅速调转马头,再又一次回旋之后,看到持枪的恶人还有些活动能力,但他们已经知道没有时间装填,就干脆拔剑。

    其中头顶着一根杂草的人说道:“我看你应该是贵族姥爷,欺负我们这群落草为寇的草根算什么本事,不如下马以剑交流。”

    查理也很爽快,但他并不打算拔剑,他胯下马,将骑枪杵在地上,也大声还话:“很好,可是我给你们挑一个死法。”

    他拍拍骑枪,双手抵前。

    剑客有几分轻蔑地说:“你指不定是疯了,这玩意马上才有用。”

    “那未必,我的先师说过,长杆是不带硝烟味,最好的搓心利器,他曾经以一杆长戟杀死147人,至今依旧没人破这个记录。”劳斯丹德伯爵慢步走来,他的靴子在人行道石砖台上踏出清晰的步声。

    “如果现在你们投降,丢掉所有武器逃跑,我就只杀你,否则我连倒地不起的那些人,也拖出去杀了示众。”

    不知道哪来的喽啰,居然要为现在该挨打的伤痛讨个辩护:“你敢当众杀人,难不成不怕王法吗?”

    查理冷笑着说:“第一,你作为贼怎么敢说这些?第二,你觉得我作为王家黑衣火枪手第五中队队长,有没有执法权力?执法权力其中一条,若遇到持械袭击的匪徒,可当场击杀,并可以传召证人取证。”

    “妈的,我们惹到拜珞[1]了!”那头子由不得吓出冷汗。

    有什么比地狱门徒还可怕的,那估计就是王国的第五中队——他们人称“黑色枢机”,敢跟他们作对,也就代表对抗王室。

    也难怪,他们本身就是特许的刽子手。

    在“黑色中枢”眼里,当地的宪警都是酒囊饭袋。

    “怎么,谁先来?”查理继续迫近,也快失去耐性了。

    头子的反应却很反常,甚至话也不招呼就急着持剑刺入,查理干脆也不躲,一矛扎在他的脚背上。随后一脚踢开,头子只能赖倒在墙边呻吟。

    为了防止他做两手准备,又连续以刺刀扎入两边手心,脚也差点踩折,就连枪和剑也被甩到近角落的位置。

    “你不能死,反正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不如回珀利弗城堡接着玩玩。”

    他的身后,锋芒近背,已经感到一股锐风扑在查理的身后,但没有想到,骑枪居然自己长眼似的,还没反应过来,剑客就被它问候了腹部。

    骑枪还觉得不过瘾,它的主子觉得这混蛋有必要给他一巴掌。

    劳斯丹德又转过身来,随即用骑枪的刃面给他打脸,左右两颊正好红晕都摸全了。

    就在这被忍打之机会,一个空隙,查理的大衣被刺破,又回拽一笔,拉开一个大口子。

    正巧左右突进的劫匪,各一个,都不走运,左侧的剑锋并不能奈他的闪躲,右侧的劫匪早已因为骑枪贯穿没了呼吸。

    随后双手一拉甩过,枪头一怼,左边的手臂已经悬了。

    查理旋过身子,可他的对手依旧不甘心,头锤却撞到玻璃,趁此空隙一枪戳背,多出一副趴在墙上双手立起的尸体。

    那位剑客踉跄着,后脚跟要是一个不留意,平衡不稳,指不定摔破皮。

    他吐了一口血沫子,说的话却没几分俗气:“果然是拉比尔禄斯的门徒。”

    “阁下为何要跟着这种人混?”劳斯丹德大人从他的口气中听出几分端倪,但又不着急说破。于是又说到:“跟着这种头人,不觉得屈才吗?”

    那人死盯着查理看,恨不得将其瞪出血来。说的话颇有几分自嘲的意思:“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着他混,但我心里总有口气,你打不死我,因为我的脊梁是黑的,堪比黑曜石。”

    话刚说完,他就开始迅疾地,以折线刺点三路,并以砍的手法将其连起来。好在长杆格挡正到好处,仅仅是一点瑕疵,查理的中指位置被打了勾,笔墨满是血。

    剑尖继续试探,攻势犹如风中摇曳的芦荟,骑枪倒是很乐意以芦苇荡漾的方式还击。

    不到两分钟,他们的攻守易型就来回切换了十三次,像是两把锯子来回斗自己的齿尖谁先被磨损钝化。

    旗帜的流苏被卸下几缕,但对方的衣物早被还以窟窿更多。

    直到剑客冒死抓住杆的部分,查理倒是很乐意围绕在杆的周围玩抓迷藏,无论怎么刺,终究无法入腹,对方逐渐失去耐性,将劳斯丹德两边袖子纽扣全砍下来。

    他们的呼吸逐渐不协调,甚至都在喘。都紧握骑枪,在街道上缓步滑旋,脚步如鼠般徐徐挪动。

    查理一时居然打的高兴起来,就挑衅着说:“你难道就不知道我有的是钱买扣子?”

    “呵,我倒是很想看着你因为掉扣子倾家荡产。”他继续进攻,又将攻势扑向劳斯丹德大人握着骑枪的手心。

    查理干脆将骑枪丢出去,松手的一刻,他们同时放开手,大家都拿出剑来试图戳击对方的下盘。

    单纯的武斗已经变成剑术切磋,不断地对前方的疏忽之处,拉戳砍挑一点也不落下。

    罗克娜也没闲着,将一旁倒地不起的贼人武器尽数收缴,拉特利耶怕他们又继续起来,让克莱尔给他开门之后,拿扫帚又胡乱打了他们一顿。

    “额诶,别再打了。”罗克娜觉得他们该适可为止,毕竟有些还被马踩断肋骨,再打就要出人命。

    可有两个依旧不是很安分,还想拔剑跃跃欲试,匪徒又站起来,其中有个人找不到剑哪去了,就只能捡起木棒。

    “哦豁,就凭你们,两个身板弱的姑娘。”

    不知是为什么,拉特利耶感觉被羞怒了。他的话更加激烈:“你怎么说我的?你再说一遍?”

    “难倒我说错了?姑娘?”面前拿着木棍的邋遢客,他丝毫没注意到,点燃少年的火药桶并不是一件讨好的事情。

    罗克娜以剑试图让他们放下武器。“再不放,我很难保证阁下的性命安全。”

    “那就不要保证了。”拉特利耶插她的话:“我今天正好挺生气,你非得让我打一顿,滚出来。”

    他们未见得有任何要放松进取的可能。

    罗克娜长叹一声,摇摇头。“你这小伙今天估计是受了很大委屈,好,那就跟我一块将他们塞进垃圾桶。”

    娜莎只管看住他们的马,但拉特利耶的出现倒是很令她意外,现在并不是能和其汇合的好时间。

    难得她终于让两匹马都温顺下来,店中门前的景象,玻璃碴如天上的灯火散布无章,那些流淌的血液让她感到哀伤,越留越不受控,逐渐因为失氧变得黑浊。

    “怎么会这样呢?”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脑海中突然被一阵亲切的声音叩中心门:“不要害怕,我就在附近。”

    娜莎脱口而出:“你在哪?考奈薇特,我看到一大片血。”

    回声继续在她的心里荡漾,像是从里面穿到耳蜗里不断反弹。人偶又继续说:“就在咖啡厅里面,按你们人所说的,外面估计是有些人修不好,不过我居然没觉得好害怕嘞。”

    眼前的景象,感觉被一大片空白的区域所阻拦,被一分为二,前面的人尽数挥舞自己的杀戮舞姿。

    娜莎试图回复:“但愿……我哪有害怕嘛。”

    拉特利耶倒是唯一的例外,扫帚和棍子都在均分自己的痛苦,他们无一不被打的鼻青脸肿,甚至都打到口里含血。

    不过这么看来,尽管拉特利耶因为身体小巧,力量不足时刻处于挨打的局面,但比他年纪大的匪徒却不晓得怎么防住下腹和腿脚,经常被打断攻击,甚至还被打得摔倒过。

    罗克珊的剑术倒是干脆利落,她更希望和那位兄弟玩一会,并没有急着戳刺要害,而是不断移动,走法像蜜蜂浮游,踏墙而跃,以后脚跟将他踹出路边。

    “玩腻了,快缴械投降。”罗克珊的剑抵在他的腰子上。“如果不然,你也不必站着了。”

    估计匪徒这辈子都没想到会被一片花白的身影所击败,愤而把剑一扔,破骂道:“叫我给她办的到底是什么鬼差事。”

    之后,他就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目光眺望处,一条直路向尽头,他们看到起初还是黑点,后来就越显得壮大,一开始还以为是双腿站立的马。

    直到骑枪们耸立望天,马蹄声井然有序,本来远处还在逛街的人群见到此状纷纷让路,有些干脆跑回家去了。

    见到他们都很识时务之后,迅速拍成双列快步骑行,骑枪开始往前横摆,尽管看上去很像要冲锋的阵势,领头人并没有拔剑,双手攥着缰绳。

    “小姑娘,快把马拉走,我们要来这巡视,不要让木棍吓着你。”

    娜莎立即回头,若不是这一身骠骑制式服装,以及火枪手宽檐帽,还以为凶徒又来人。

    “好。”娜莎把马催促着走入离咖啡厅更远的小巷子里。

    大小姐总感觉,那身黑衣服的骑手,若是蒙住眼睛,也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人。

    查理此时累得不行,但已经尽力将剑客的手腕横劈几条细条。

    他的对手,也使不上剑,精疲力尽的他们,都扶着膝盖半站在距离不到一弗杖的地方。

    此时他们也顾不上再用剑。

    出乎意料的是,剑客们的态势都呈五五开状。

    查理肩上划开一刃,右手臂也划开小口,此时夜幕也已降临,若不是街道的灯光,根本不会发现血渍。

    对手同样大腿侧中一剑,算上之前的撞伤和手腕,实在无力再挥舞武器。

    “趁着现在,你走吧,别再犯恶了。”查理脱下帽子扇风,脸上的汗都快成油粘状。

    “听着,我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位小姑娘,受人之托,却不想办这么邋遢的事情。”他捡起帽子,向前挥舞,又因为不起力气,迅速垂下来。“多么光荣的胜利,阁下,我并不是首领,甚至还不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你究竟是谁?”查理进一步走向他,却被剑客拦住。

    他吐了口唾沫。“只是十四年前一个见证着自己家园被焚毁的一名破落骑士。可真笑话,因为庄园宅第早就变成废墟,骑士早也成两百年前淘汰的垃圾,我甚至没有勇气提起自己微不足道的头衔。”

    骑枪们都将威慑架在剑客的脖子上,可他不仅不就范,还昂起头来。“查理,你不认识我不要紧,可我认识你,你和你的王国大行其道,所到之处完全不讲情面,洛拉尔堡没拿走你们弗兰格亚一点东西,又凭什么将战争带到我们这来?”

    这些话让他一个人空楞在原地,仿佛给人欠了一大笔债,却没有来头,难不成是他祖父的脏活?

    可祖父没有出战,他所其一生都是在火器厂和庄园度日。

    “放了他吧。”查理挥手示意,让王家火枪手去逮捕那些还没死去的匪徒,还吩咐让他们医治。

    看着不停踏步,又时不时几近摔倒的剑客,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他甚至还做出鄙夷的手势——两指捏着剑尖的位置向空中挥舞。意思是:毫无意义的决斗,对方的柔弱甚至可以手指打断。

    劳斯丹德大人并不在意,自顾着别的想法。虽然他早就获知薇若妮卡要被袭击的消息,却不知道为什么要攻击。

    半年来寄给她的信件了无音讯,看似毫无波澜的表面,实则才刚放下心头大石。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查理背着黑衣火枪手们问。

    一旁带头的军士解释说:“还有谁能仗着您的背景使得动我们,当然是您的妹妹。”

    “罗克娜。”劳斯丹德大人冷笑一声。“你主观能动性也太强了,怎么当时你不也被加洛特(查理的马)挨撞?”

    劳斯丹德的妹妹仅仅是吐舌翻白眼。

    斗篷之下还有另一重估计,查理突然说:“以狮鹫之名?”

    火枪手们对此搪塞过去,甚至还都笑起来。随后又领着罪犯去珀利弗城堡[2],来去又是轻声细语。

    “谁能扶一下年幼的骨头,还是说——安排木制茧蛹?”

    他们看着瘫倒在地的拉特利耶,一同围了上来。

    “大小姐,还有大人,你们看,我又剩下半条命咯。”拉特利耶举起两根手指,不断比划。“最重要还是我爸,上次鼻青脸肿之后……可没,没把我不训一顿。”

    娜莎想骂,倒也没太锐利地说:“你活该,换我也生气。”

    薇若妮卡伸出手来,好让拉特利耶搀扶保持平衡,他眼里还能看见闪花,各种色彩的小粒只留沉一瞥,就又清晰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搞成这样。”她合上眼,似乎有些羞愧快装不下,又不能停下,无处安放的郁闷只能让她抬头,“我还有药。”

    “多谢了。”拉特利耶不大机灵地说。

    结果他的脑袋,又被缠上一层绷带,脸上的红肿,倒是因为薇若妮卡的药暂时缓解,她也挺会回应淤血之痛,居然还有小刷子,这看上去更像是大号笔刷,梗却是日常用笔的一半长。

    待到草药都绘上去以后,拉特利耶感到冰凉和丝麻。最后她细心地把剩下的草药滴在下巴边缘取走之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拉特利耶说:“谢谢小姐,现在好多嘞。”

    “你还是那个样子。”相逢的故友让劳斯丹德心里多了几分慰藉。

    她静呆着看向曾经的玩伴,脑海里的信件不断堆叠,这都是他们长离许久的期盼。

    刚想伸出手来,无形的阻碍让她的双手异常疲惫。

    “还……还好。”薇若妮卡略显腼腆,又一眼扫视被打破的玻璃。“还是我赔吧。”

    她不断眨眼,总算兜住快要溢出而剔透的哀愁。

    克莱尔从后抱着她,安慰道:“这玻璃不关你的事,可你一定关我的事,知道了吗?”

    “拉兰诺斯也在你身后哦!”娜莎略加俏皮地指触薇若妮卡的左肩。

    薇若妮卡终于无法控制她的哽咽,“亏欠可把我压的快喘不过气来,可我乐意,我情愿还不起这一切,这样就更好了。”

    不知怎么的,她似乎多了几分精神。

    看着刚才的血渍,查理轻扫自己的后勺,又说:“你瞧我又忘了,自己说的话,那些匪徒本来就该死,要不是那群同僚把他们都带走……”

    罗克娜倒是看出长兄的眼里有猫腻,一点锐气也没有,又趁机拆台:“哥哥像是猫非要放过老鼠还不承认的样子,一点都不帅哦。”

    查理只能拿帽子拍她的脸,想高兴,却又被眼泪稀释掉。

    考奈薇特就在娜莎的右肩,她们的对话泛起蓄力的迷失,很快就仰在娜莎的耳侧。

    人偶在耳边扫风:“好困。”

    “各位,我们先走了。”两主仆异口同声地要往街上南边走。

    只怕再不回去,就没法好向南特交代。

    薇若妮卡趁他们快回头,又将药塞到拉特利耶的左手,那手腕没什么损伤。“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你拿着吧,记得好好涂药。”

    因为惊慌,她的手都褪得冰凉。

    他说:“没事,我们也没想那么多,善良的人值得得到守护的机会,不仅仅是一次。

    街道的夜晚还是那么宁息安神,忽飘忽定的微风安抚着众人的脸庞。

    那阵暗红色的记忆,才不过一个小时,仿佛厮打声还在左右,玻璃渣早已渲成酒红,马蹄声荡出铁声嗑荡,回声如同时间的催促。

    拉特利耶再度回头,看着塔楼已经绣了一层混和白漆的淡青苔钟,声音仿佛就是从那里而来。

    他摇摇头说:“我听到了,这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