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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黑白交织的救赎】莫名其妙的拦路之徒

    绸旗与风相互辙撞,沿着表面展露出暗沉和稍微斑亮交错的风粼,要么与疾行踌躇的两对马蹄们向争艳,要么就与意气风发的斗士和少女们表以最大的祝福。

    此举来,他们就是要复仇的,要寻求近在天国那般珍贵的道义,要彰显恐惧面容下的真实。但相比于作战来说,他们就哀叹着最近的战事居然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对国王来说到底是累赘还是王牌,以至于原要杀鹰的箭矢,变如大费周章地打击河岸上的苍蝇。

    不断飘忽的风向和路径,在一阵骑兵之间,如游吟诗人的吟诵所引发的乐趣之后,暂时打消了沉闷,在此田野,秋季的火焰将麦田和果园烧的通红泛黄,到处都是金色奇迹所凝结的果腹之景。

    劳斯丹德的骑兵与随从看到很多“守望者”在田间替他们做地标,心情自然畅快很多,但对于寻常平民泛泛之辈,他们不能嗅到的危险,对匕首的锈斑和枪口的燃积沉香可是异常敏感,众人对他们的描述是如此夸张,以至于他们要被谣传和魔鬼缔结契约的丑恶行径。但风度翩翩的恶魔并非他们,他们只是为了解决拦在国王眼前的钉子、在王国为害一方,倘若罪名是一桩树,就算是焚尽一整个森林也无法数清的罪犯、以及与王国总体利益为敌的团体。

    一行人到达曾经在乡间大路南边,出维西克罗的地方,黄花杂草汇聚之地,曾经是位于瓦尔贡斯特森林的渡河口。娜莎啧啧诧异,因为按常理来说,这个男人不应该在此。

    “父亲大人?!”娜莎同样向帕洛斯招手。

    沙斐拉日等候多时,见到女儿第一反应永远都是笑颜逐开,至于更加开心的缘故,滴答作响的温柔乡也下定决心莅临在世间的每个角落,他举起帽子绕头一圈,“我就在这里。”

    娜莎有些眼熏鼻呛的感觉,周边却从没有烟,“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在店里?”

    “很简单,如果我作为父亲没有尽到为子女消灾的责任,他应该被动员起来,充当他们的护卫。”除了贴心话,帕洛斯长话短说,“上次在村里对抗男爵的叔叔,他有事要求我,我于是就请查理来,他比我有为多了,还记得与你相见的沙列多瓦大人吗?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有些效力,他们就被组织起来,但看上去令人难以置信。”

    在肩膀上的次女什么都没说,眨眼之中大有来意,周围人只是愣了一遭,落在心里的话可铃铛响。

    他却欣然一笑,“能遇到你们真是我的幸福,这始终不变。”

    随行的人,还有又老了一些岁月的疯马杰克,身后的弟兄也有四十来人,都有整齐的骠骑兵制服,但却没有马,他们要么把枪抵在地上,抬肩,又或者双手握在扳机附近,他们的长来复枪都快薅到包浆,都不用再补蜡层。

    查理忍俊不禁地看着没有马的“骠骑兵”,“那好,如果王家神射手营也准备,准备?呃,怎么说呢?”

    杰克直言直语:“大人,倘若不算上沙斐拉日先生,我们这就四十八人。”

    “怎么不算?”他一脸诧异,“我好歹以前也是第十七团第二营第一连的连长,你们委托我教你们列阵,行进,在隐匿处潜藏,拒高点而守。如果您这样,我觉得太伤人了。”

    不过,杰克一听到这里,就慌了神,和以前那股雷厉风行的狠劲找不到一丝痕迹,“抱歉,大人我真不是这意思,哎,我们只是觉得您并没有列入咱们的正式编制,况且为了报答您,我们愿意按照劳斯丹德大人和陆军部的命令协同保卫这里,清扫周边的匪患。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更能表达我对大人的歉意,那……”

    “不,不,我的错。”帕洛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倒是显得些许内疚,“如果我的话有什么误解,让你们都感到冒犯,我道歉,这……对不起。”

    “您这就太客气了。”杰克·德·盖尤特目光炯炯地看着这些高头大马的冷汉,转头向劳斯丹德大人说:

    “如果你觉得那些劫匪不适合我们训练,当靶子用的,无论行刑队还是火拼,总不能让我们什么都不干吧?”

    “当然不,所以这才是你们也要来的目的。”他觉得很满意,居然没有以往的散漫,拉奥列斯让他们组织新军,不仅没有做到“有编制的土匪”,反而信心十足。

    按照秘密,由陆军部下令组建的新模式兵种——神射手营,还有一个代号叫“失马骠骑兵”,是使用来复枪的小规模阻击队伍。

    当自诩老头的德·盖尤特(déyGaiēyute)挥动军刀,锐亮的嗓音引起身后列兵的注意:

    “列队!”

    不过数秒,他们全体集结,排成两列,随着小号的长鸣,一群人就从莎尔兰方向南下了。

    郁葱在金黄色的斜阳也没有办法,纷纷加入它们随后步入枯老而告终,如同接下来遭遇的命运,劫匪不自量力,也不觉又什么出奇的,自十年以来,匪患逐渐增多,人们不会为蚂蚁构建巢穴翻土感到惊讶,却会因为它们的数量密麻而感到麻烦,若是有毒的给人们来上一口,苦不堪言。

    对于拥有精湛技艺的巨恶来说,反倒是能避过日,他们属于握守黄金镇住洞穴的恶龙,偶尔会吐出破坏不菲的火焰,如果祸及村庄城镇,恐怕除了灰烬以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如今狩猎他们的小队已经出发,世上的巨龙莫非早在三千年前就终结了自己的地位?人们不得而知,但战马驰骋之处,动荡只是概率的问题。

    黑衣仆从和他的骠骑正好不过百人,但动静着实不小,为了防止引人注目,就不再往路直行。

    果然不过多久,在寻觅一片树林掩护下,他们正发现人们的活动,早上日胄三点正是赶路做工的第二波高峰。

    大风顺着空缝挠骚他们的头发和衣帽,看着地图,众人陷入沉思。

    因为当他们看到远方的武装,以劳斯丹德大人的望远镜,所能看到的场面相对来说不能称之为安全,至少可以说,除了金钱以外的一切通行证都是废纸,生命保障聊胜于无。

    “这林子里并不是藏匿好鸟的地方。”

    查理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看到里自己站着的地方,二十弗仗外有一个被烧尽的木柴堆。

    望远镜递给尤萨的时候,它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多少太老了,还以为是十多年前。匪患居然蔓延到这里,二十多人堵在岔路口上立收费站,但这是平原地带,我想不明白。

    “如果他们据守的律特村要挨家挨户搜,势必会引起惊动,他们绝非小偷,而是亡命之徒,如果面前的的确是恩歇长子波伊(Boris),当然这是代号、花名一类的,真正的名字是阿弗舍。嗯,还是要谨慎为上。”

    当望远镜看到几路人马都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越发不得思索,他们都有枪和剑,看起来流寇打扮,会不会是阿弗舍纠集来的尚未可知。

    所幸杰克的脑海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有些我认识,大人,那边是艾芙勒的博纳文特(BonaventredeAeiphele),那伙人自称“鞋帽党”,太好笑了。我和他们交过手,剑术颇烂,枪法中规中矩。”他随即拿着佩剑往顺时针,更远的地方打量,找到更远的一撮,“如果我没猜错,啊,有趣,和拉索邦一伙的尤达斯特残余居然还有踪影。”

    他以手势恳请大人暂借望远镜,又向前跑两步,当疯马杰克走的再远一些,半蹲在原地窥探详情,“是,就是拉特佐(Latrezo),会说一口弗语的卡琳特佬,蠢死了。不过,我更愿意相信律特村南部的伯兰特,那里有三十多人,来头不小,那才是那个混蛋的帮手,应该说是他的‘嫡系部队’,虽然都是破烂衣裳,看起来还是光鲜不少的。”

    “还有么?”劳斯丹德大人携众人走到盖尤特的位置,他抄出地图,律特村倒是没有一条河流,这好办,平原地带的骑兵机动能发挥最大效能,但也容易被发现,他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故意把事端闹大怎么样?他们越是要想到的,我们越要这么做,他们的恐惧在于怕被人发现。”

    尤萨摸不着头脑,“我不明白。”

    查理轻笑一声,“你可以伪装成那混蛋的雇佣打手,和在收费站的鞋帽党制造冲突,最好有枪声,流血也不怕,反正都是亡命之徒,军队有权对他们全部铲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狐狸和鬣狗斗?”娜莎感到可笑,并非觉得这样子行不通,她巴不得这些犯罪团伙自相屠戮,但她也提出疑问:

    “万一他们识破了呢?他们认为是王军该怎么办?”

    “也无妨,以他们的力量,做不了有效抵抗。”盖尤特闲时还抽一口烟,他亦感到从精神到肉体上,全紧绷在一根筋的苦楚,“但是,他们必须要在岔路上被了断,不能走漏风声。”

    “也许会有趁乱逃亡的风险。”薇若妮卡指出仍有相当的回旋余地,更应该说是保险,“将一个楔抽二十人,作为穿梭在缝隙的后备,我和罗克娜——你无论轻视与否,他们至少挨不了我们一枪。”

    “你……”查理的犹豫要以黑袍作掩饰,“你这蠢家伙,谁要你上了?!”

    薇若妮卡因而多了几分红薄气色,眼神也不太好看,有一种被抛出去的兔子,正用略带忧伤的红眼看着对方,她果真有些胆量,正要踩着马镫回去,这时候,劳斯丹德大人终于知道要生气的迹象,连忙伸手抓住罗艮蒂瓦公爵小姐。小姐很是忧伤,夹杂着委屈,便抛下话来要挟他:

    “哦,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回家——”

    “别,我的天。”查理当然有自己的苦衷,主要是他把眼前少女的性命看的比自己还重要,“我不好跟您的父亲交代,很抱歉,但请原谅,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枪声一响,谁也无法预料命运走向哪个罗盘上悬指的方向。大人牢牢抓着她的手,眼光就快要枯竭,呼吸声也急促些,“这份责怪得要揭开它的外皮,才能明悟我真正的心意。”

    但手依旧悬在他的身边,罗艮蒂瓦不再动弹,如果时间不再流动,人们会看到一张要离去的背影,她仿佛厌烦了男友,抛却之间的情意,赠予铺满一地的落叶和鸡毛,变得毫无价值,这几秒钟变得漫长不可寻求先前的经过。

    “嗯……”

    指针指向下一秒,在他们的口袋之间携带在身的怀表,正同他们所想的极度趋近于一致。罗艮蒂瓦当然不愿意见着今天就会落幕的悲剧,更渴望一切能够分忧解难的机会,盼望一对白鸽相栖同行的精神。

    她终究还是将腿挪开,随即扑在劳斯丹德的肩上,他想也没想就搂在怀里。

    “你要带我来,就不能奢望我仅仅是移动的靶子,而是手里不俗的剑。”薇若妮卡的话语是令人安心的抱枕,她也并非高看自己,对这群要命的凶徒想着也有盘算,“再怎么说,我要是站在战场上,燧发枪兵的绝对当得起,更何况骑兵。”

    “大人。”

    身后的绅士们都如此欢呼,“她能带领我们。”

    尤萨也讨教过她的枪法,剑术虽然还有瑕疵,这样的“绣花针”打法很能迷惑敌人,因此也敢做保证:

    “只要您一声下令,有什么罪责我担着,但小姐的话——并不见得她会带着咱们一块遭殃。”

    劳斯丹德一度觉得是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

    尤萨拿着帽子扇风,“我说:小姐没有你想象得脆弱和无能。”

    “再怎么说,我也会保护她的。”罗克娜干脆拔出剑来,就对着远处不敢一只手指大的村庄比划,“再不然?我为了她,能把这村庄都掀翻。”

    “反倒是我们要保护娜莎。”薇若妮卡对她也很关照,“她还是我们的证人。”

    “放心,阿弗舍和他的手下不会咬到蓝色布丁,哪怕是一口。”劳斯丹德伯爵向里布涅子爵承诺:“我是她坚实的同盟,那当然也是你坚实的同盟。”

    沙斐拉日先生亦与他握手,“这份感激我不知如何报答。”

    娜莎争着要辩证,“我没那么逊。”

    “总之就是……让大小姐站在我这一边。”罗艮蒂瓦公爵小姐说。

    众人对眼协商,一切都准备就绪,讨论的过程之中,风刮着看上去更大一些,盖尤特的四十多人立即从森林高坡上南下,在远处看也有相当的规模,做足了震慑力,他们全部散列前进,让他们嘴担着草,将枪随意托携,可以说不顾军容就更好了。

    除此之外,自然就是枪都上好子弹,但手工做的来复枪上膛从前门灌入,颇费力气,因此还令他们随身装备手枪,以便第二次近距离射击。

    杰克临行前还要让他们随意脱去衣物,又不至于光着膀子,还要让他们找些熟练的射手,让他们丢弃身上的佩刀,众人都不明白这样的意思,这样是为了充足的理由相信,他们的确是比土匪流寇差不多的佣兵,让人看得出他们是二流货色。

    随着架在岔路上的哨站越来越近,刀疤脸和烂衣布的形体愈发清晰。凶恶的姿态在人们的面前无所遁形,手中的弯刀和火枪是银币的窥伺者,人们不得不屈从在这样的象征下,默视蕞尔之地的掠夺行径。毕竟谁也不想捅毒蛇占据雏雀的窝,狐狸来了都要咬一口。

    盖尤特走到半路,突然命令所有人蹲下,“你们要注意,我现在捎几个不怕死的人跟我闯一闯,等到我突然把刀丢了,你们就开枪。”

    沙斐拉日说:“我应该跟你一块去还是留在这里?”

    “您留着,他们需要你照顾,第一次战斗需要听从指令行事。”

    盖尤特将骠骑兵夹克一甩,几个知心的随从立马起身,扛着来福猎枪漫步在近最北边的浅滑下坡,其余人则跟着沙斐拉日先生蹲行,亦分两路,一路靠近泥路,另一部分还在浅高地段,正足够对他们发起射击。

    哨站上的头子向他们呼喊:“嘿,伙计,你们是从哪边来的人?”

    那些吃腐肉的秃鹫立马就见到杰克这桩肥肉,但看到枪以后就犹豫了。

    盖尤特直话直说,撒谎完全不犹豫,心里面早就有谱,“受雇佣来的,要保护一个人。”

    “什么人来了,都得缴费。”

    话语刚落,那群持枪土匪蜂拥而上,就差没有把枪口抵在他们头上。

    “别,别激动,我们就这几个人。”他撞得很惊慌,像要与头子跪地求饶的样子,就连枪也丢在地上。

    “就你们的怯懦而言,那雇主真应该为自己浪费金钱的行径感到后悔。”

    头子刚说完,一群喽啰正对着他们耻笑,锐利的目光并未引起疯马杰克的仇视,反而将戏演下去,因为他知道,很快这里就有些人将会亲自领教土地的泥香味,用身躯和流淌的鲜血亲吻着大地。

    “窘境”在盖尤特的身边蔓延,随从们无精打采,向他们讨个价钱,好立马赶去履行从未订下的服务。

    头人举出两根手指。

    “两丹?”杰克问。

    有个喽啰随即叫骂:“你找死啊?这点钱让我们给你过去?每人两吕讷。”

    杰克听闻回答道:“我知道了,但你给我听着——我们可是恩歇伯爵长子的人,给吕讷未免太说不过去了。我现在手头上只有一吕讷,您看我们是走呢,还是被你们抓着射杀,亦或者是抢走我们身上所有的东西?”

    头人长牙咧嘴,很不耐烦,“要么抛下武器和手上和仅存的一吕讷,然后滚出这里,要么就冒着被我们射杀的乐趣穿过这里。”

    二十二把枪在哨站和路边对准他们。

    “真的一点也不听?”他几乎忍不住。

    头人把燧发枪击上好待击发的位置,“你要是这样,我干脆替你收尸得了。”

    “别,我找找。”

    正是这不经意之间,杰克打算脱鞋去找,不禁踉跄摔倒,刚要站起来,将马刀从鞘里弹指摆落。

    “这就对……”

    望远镜已经知道了。

    忽来枪声一顿划破周边的寂静,哨站上的铅弹孔令人发麻,伴随惨叫以及掉落的尸体,周边人都开始向枪声的方向无序开枪。

    岂不知杰克的惊恐相貌很快就沉堕水底,转而一发不可收拾的愤怒,便迅速拔出手枪射死了头人旁边的跟班,其余人也纷纷捡起武器,对着他们的腿和躯干射击,然后撒腿就跑,随从们知道怎么一回事,便攻击他们不致命的地方,不过几秒就倒下五六个。

    期间盖尤特还故意说:“你们看呐,是大人来了,特意教训你们,律特村只听他不听你们的。”

    鞋帽党的当地头子怒不可遏,恨不得直接用镰刀割掉他们的头颅,“好啊,那崽种,变态,我偏要揪出来,让他滚地狱去。”

    杰克自然认识他——伯托尔,他留下一些受伤的弟兄,还捎去通风报信的人,这样一来,只能携十三人一同冲击到律特村内,热血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越是怒火燎原的地步,杰克就越不会把自己之前受到的屈辱当一回事。在竞逐之中只感受到一丝凉快,随即便溜入村口大门,宽敞的泥路还有青苔点缀,就在木桩子的左手边。

    杰克忽然说:

    “我们边打边撤,为阿弗舍争取时间。”

    这一番话在周围的人听起来都如此莫名其妙,因为随后才明白,在村里的枪声已经打窝边草,惊动蛇窝的关键时候,盖尤特想起之前截取的倒霉蛋,在酒馆里的一封密信笃定了混蛋波伊——也就是阿弗舍的注意和支援。

    “因为他们真的雇了人,数着正好七个,所以我要求你们喊大声点。”

    杰克的随从马上知道怎么一回事,还击打死两人,赶来的刀疤脸认不出这笔糊涂账,便一迷糊就对他们喊:“是阿斯别提(Acipurtte)的人吗?”

    “是,我们现在遇到麻烦了。”杰克说。

    阿弗舍的手下扭头就跑,再也不见踪影,当他以为计谋有失策之余,等了将近十分钟,终于见到一群“自家弟兄”赶来,但看似荒谬的是,双方居然真的在这里对射如此境地,不过,波伊的“盟友”令对方频频吃瘪,留下四具尸体,还有一些人被砍伤,依在墙边拔枪射击的。

    盖尤特的手下留情太有意思,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真是笨蛋,倒也不是说刚才的枪法真是凑巧,但作为枪法尚佳的自己,居然要对空气开枪,还要不打中行人,也是心痒难耐的。

    律特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那最后的疯狂即将要到了。

    但是,阿弗舍并没有亲自出马,伯兰特的人手也仅仅抽调五六人。

    但路边哨站难道就没有一点风声吗?

    当然不是,当邈邈来临的又一波土匪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沙斐拉日的队伍很快就将他们赶走,而且还当了一回大好人,让他们全副武装全身而退,赶去与老大报仇,甚至还给自己加戏:

    “我与刚才来的人不和,你尽管杀死他,但我不会动手。”

    难得帕洛斯也当了一回反派,早些年在市井的交道还能装一把痞子,故意将自己脸上摸一把土,也含着草说话,眼神还有一丝傲慢。

    不过,他也只是让自己带队的十几个人出现而已。

    等拉特佐的人出现在路上,他就让一个猎兵按枪不愿意的情况走火,枪声令他们警觉起来,双手把枪前进,枪口斜对着地,他们表情相当不友善,蠢蠢欲动的凖们就盘旋在周围,当秃鹫走后,就轮到它们肆意扑食。

    “你们是什么人?”拉特佐说的弗语相当蹩脚。

    “波伊在此行使权力。”沙斐拉日鹰视狼顾,对他们仔细打量,亦倒像是个流氓做派,但还保留一份礼貌,“阁下不认得我没关系,但现在开始,这个拦路哨站也就是我们的了。要么交钱,要么就走开。”

    他把燧发猎枪大手一抓,也将枪机上待击发状,其余十多人立马拥蹙跟来,也准备开火。

    拉特佐亦不想再吃一顿稀饭,“哼,他倒想吃独食,我们前面给鞋帽党闹了好一阵子,才争取到免费通过这里的权力,也不知道自己是谁,黑色斗篷撕破了他们的组织,来这逃难居然还要装公子哥?妈的,我还真不想过这一条臭泥路。”

    但是拉特佐并没有命令开枪,而是突然撤出大道,一路奔跑到律特村去。

    “看来他知道在哪。”帕洛斯随即下令乱射一通,但要求向天射击。

    作为回礼,拉特佐也给他们开枪,但冲突之中也没有一人受伤。

    当看到又一波匪徒也被“赶到”里面去的时候,所有的王家神射手猎兵都赶过来欢呼,燕雀正好在他们家飞过,为了将这场戏剧做足,他们亦情不自禁地向律特村放空枪,还发出“Oui”的口号,惊起一眉散落的羽毛,随后便将哨站也推倒了。

    这一显眼的标志被居民所见到,才知道凶恶的象征从这一刻起烟消云散,不少村民战战兢兢地前来慰问: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要害怕,我们不索你们的钱财,不害你们的姓名,不伤及任何的无辜。”沙斐拉日先生向他们鞠躬,以展示绅士风度,“王家神射手营来此剿匪,他们可是我们上好的靶子。”

    有个老妇伺机大吐苦水:“那可太好了,有一伙人在我们村胡作非为,我们连日来都不敢出声,走路全程对眼,我们这里没有人能驱除这些毒疣。”

    他们都听到了,帕洛斯替手下说话:

    “我们现在还要更进一步,将他们一网打尽,今天就会决出胜负!”

    “好诶!”

    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村民也自觉来到他们身边,向着村口进发。刚一来到门前,就见到四班人马占据对角方向沿着,沿着所见的方向射击,见着不少遇难的可怜虫——都是土匪的尸体,村民和猎兵们也就更欣喜,它仍需要藏匿,光辉不会再远了。

    “我的女儿,你们一定要行动。”沙斐拉日暗自祈祷,“墨乐。”

    见子弹不长眼,帕洛斯对村民们再嘱咐:

    “在枪声没有停息之前,不要靠近这里,剩下的一律交给武器去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