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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相

    两只白猿缓缓靠进,裸露的牙齿向下滴落唾液。青阳左边的白猿面露凶光,伸出树干般粗壮的手臂,就要撕扯青阳。

    刹那间,一个敏捷的白影从青阳面前闪过,咬住白猿伸出的手臂,扭头一甩,那只硕大无比的白猿便被摔倒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殷红的血液从手臂上渗出,染红了灰白的毛。

    另一边,正在准备撕裂兽灵夜狼的白猿听到哀嚎,便扔下了在地上哀嚎的夜狼,另一只浑身湿漉漉的白猿也停止了和墨斗的对抗,向着青阳这边奔来。

    青阳惊愕间,看到一只白狐龇牙露爪,不时传出和婴儿啼哭一般的低吼,和正要捏碎砸烂自己的白猿对峙。

    “‘毛色如雪,四脚多尾,其声如婴。’青丘白狐!”青阳很是疑惑。

    正在青阳尝试理解眼前的场景时,双尾白狐看见不远处来支援的白猿,便抢先下手,冲向青阳身边另一只白猿,用锋利的前爪在白猿胸口抓出四道鲜红的血痕。一旁被咬住手臂的白猿站起,加入战斗。双尾白狐凭借灵巧的身姿在两只白猿周围左后横跳,两只白猿笨拙迟钝,讨不到丝毫的便宜。

    突然,一块硕大的石块击中刚要落地的白狐,原来的前来支援的白猿扔的。白狐被飞来的石块击中后腿,一声凄惨叫声,马上又站起摆好迎战姿态,四只壮硕的白猿围住白狐,白狐不停低吼,但后腿显然有些吃力,渐渐的后退。四只白猿暴怒地捶击胸口,不断靠进,眼看白狐寡不敌众,凶多吉少。突然无数白光从白狐体内迸发,四只白猿用手臂挡住双眼,等待白光消失,纷纷用拳头捶击土地,几声怒号,竟然跑进了丛林深处。

    这白狐,竟然是一只灵兽!

    只见白狐收敛了尖牙利齿,向后转身,没走几步,却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这不可思议的场面惊呆了众人,绿萝赶紧上前扶起青阳,浑身打量青阳看看有没有受伤。

    “这,是怎么回事?”墨斗问道。

    “野兽山禽,修炼百年便可成为灵兽。而这青丘白狐,大约就是百年的灵狐,不然可打不过那几只白猿。”

    “青丘狐,可青丘山距离堂庭山几百里,这畜生怎么会在这里。”田莽不解。

    “青丘狐会吃人,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趁它还没醒赶紧走人。”墨斗催促众人赶紧离开。

    “等等,百年的灵力,要是被我的夜狼吸收了,岂不是......”

    “田莽!这白狐刚刚救了青阳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还没等田莽把话说完,就被绿萝打断。

    田莽转念一想,“对对对,咱们走了,万一白猿找它报仇呢?我看呀,不如捆起来带回去,让村长看看怎么办。它这后腿还在渗血,留在这里多危险。”

    青阳扭头一看,好像在查找着什么。绿萝见状,递上药篓,“我刚才是找这些药去了,才不小心掉队了。”

    “它毕竟救了我们,还是绑好防止它伤人,等它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把它放了吧。”

    看见绿萝好像做错事的样子,青阳心中很是心疼。药老头年龄大了,看来平日里绿萝没少帮药老头采药,不然也不会知道什么是药材,哪里长着这些药材。

    青阳抓了一把止血的药草,揉碎出汁液,敷在白狐的伤口。白狐伤口受到刺激,短暂清醒,虚弱的躺在地上。

    众人上前帮忙,捆住白狐,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赶紧下山。

    一路上,墨斗打量着青阳,心中满是疑惑。而一旁的田莽看着垂头丧气的青阳,很是得意。大家都在怀疑,临死关头都不使用神元,青阳真是神元师?

    “青阳,我在打白猿的时候,你怎么只会跑?你是不会神元还是被吓尿了忘记了?”

    “你胡说。”

    “你个臭丫头,差点害死我们你知道吗!”

    “你给我闭嘴!”田莽对着刚才说话的人吼道。

    青阳默不作声,夜色渐渐漆黑了熟悉的山路,前方不远处闪烁着微弱的灯火。无边暗夜终究要到来,倒不如直面它。

    “我不是什么神元师,我也没有神元。”青阳说出了真相,随后快速走回了村庄。只留下脸色各异的众人。

    “我就说吗,装什么样子,不还是废人一个吗?”随后一阵肆意的嘲笑。

    青阳咬着牙齿,心里五味杂陈,泪水似乎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调整完情绪,推开了院子的木门。

    “药老头,我回来了。”

    灯光下的药老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阴沉着的满是沟壑的脸看似平静,却藏着汹涌的暗流。

    青阳似乎明白了。

    药老头用凌厉的双眼瞪着青阳,“烈山氏的邮差,天黑赶着回去,拿着文书对着村口,读了三遍。岂止是我知道,都知道了!”药老头骂道,“被烈山氏赶出来了?我二十多年来挣的老脸,都没了!你还敢回来,怎么?还指望我这把老骨头养你不成!”

    青阳默默承受着一切,准备把药篓放在地上,却被突然站起来的药老头一把抓过来,摔在一边。转身回屋,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青阳闭着眼长吸一口气,咬着牙齿控制自己的情绪,自己没了神元是自己的错吗?自己明明那么努力可为什么是废物?内心的委屈和满腹的愤恨积攒了无数力量,马上就要喷发,可突然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

    青阳赶忙擦拭双眼,深吸几口气。

    是绿萝。

    “青阳哥,青阳哥。快去,田莽要杀了那只白狐。”

    青阳一听,握紧了双拳,但眼瞅着就要出院门了,却又停下来了。

    “青阳哥哥,你怎么......”

    “绿萝,我是不是很没用?”青阳问道。

    “没有呀,绿萝一直觉得青阳哥哥很厉害,主意多,跟在你后面进山,绿萝从来都不会害怕。青阳哥哥,你是普通人,绿萝可以在身后紧紧跟着你,如果你是高大的山峰,绿萝就只能远远地看着你了。”

    青阳看着绿萝眼里闪烁着的柔情,或许,自己仍然还是某个人的希望吧。或许那只白狐也在留存着这样的希望。

    青阳随着绿萝来到田莽的家里,来看热闹的人把田莽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呦呵,看看谁来了,各位长辈们给他让个路,难得呀。”田莽高声说道。

    说着,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青阳,眼里和神情满是嘲讽和不屑,低头小声不知道说些什么。同样一群人,却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傻丫头,你给我过来。”只见绿萝的伯母一把拽住绿萝,绿萝刚想挣脱,看见大伯的目光,也只好停下,只剩下了青阳独自面对众人的冷眼。

    “还以为这闷葫芦里装着啥好药呢,结果,一葫芦臭水”那个姓潘的婶子嘲讽道。

    随着人群爆发一阵激烈的哄笑。

    青阳不做解释,也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田莽。

    “田莽,低级兽灵进阶,只能汲取同种类灵兽的灵力,汲取其他灵兽的灵力,几乎没有成功的概率,而且很可能导致被吸取灵力的灵兽死亡......”

    “怎么?你想救它?”

    “它今天是因为救咱们才导致这样的,咱们不能......”

    没等青阳把话说完,“它是为了救你,再说,你可是没有神元的神元师,我可不配和你组成,咱们。”

    青阳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狐,四肢的利爪被剪得干干净净,嘴里的牙齿也被砸掉几颗,满嘴的鲜血。四肢不能动弹,脚筋也被挑断,趟在地上无力的小声哀嚎,眼睛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你!”

    “毕竟是灵兽,万一咬伤人怎么办?我们只有个没有神元的神元师,他可保护不了我们。”随后哈哈大笑。

    青阳双手握紧,满腔愤慨,就要向田莽挥拳,田莽后退几步,唤醒夜狼,巨大的夜狼一掌将青阳推倒,一只前爪踩在青阳的胸口。

    田莽走过去蹲下,“打不过就不要动手,我这夜狼可不太听话。你看这下,丢人了吧。我大人有大量,等会儿吸取完灵力,把这个狐狸烤了,那个受伤的后腿留给你,吃饱了才有力气看着我,向绿萝提亲。”

    田莽看着被夜狼踩在脚底的青阳,心里痛快无比。

    “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种,还是个废物东西,烈山氏里都成不了才,也敢和我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