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雷鸣变奏曲·序
“她的意思是，让你们不要送命啊。”辉夜重明将染血的刀刃架在蒙面忍者的脖子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
此时此刻，这个倒在他脚下的家伙，已经成了那十几个木叶忍者中唯一的幸存者。
重明翻转手腕，刀尖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比划着。
“重明！”井野尖叫着。
“感谢我吧。”重明没有回头，“不然你现在也和我一样被当成叛忍诛杀了。”
他冷冷地凝视着脚下的黑衣人。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像他的同僚一样砍成两段，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也不是因为他终于“悔悟”，而是他猛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尽管脸上蒙着黑巾，但黑衣人的眼角四周有不正常的筋络凸起，而且双目一片纯白。
怪不得他刚才会用那种直接而熟稔，宛如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对日向宁次说话。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他挑起黑衣人面巾的一角，划开。
“需要来一个自我介绍吗，日向一族的大叔。”
“如果就这样籍籍无名地死掉，是不是太屈辱了？”
“辉夜一族的孽种，我们当时就不应该收留你，应该直接把你掐死在你族人的尸堆里！”黑衣人咬牙怒骂。
“孽种……”少年喃喃重复，“我还以为日向和辉夜世代交好……你们之前让我保护宗家的大小姐时，也是这么称呼我的么？”
“那我当时，可真是个温柔到出奇的好男人呢。”他不以为意地微笑，随后手上稍稍加劲。
“日向是木叶的第一大族，你杀了我，日向一族不会放过你的。”刀锋的刺痛下，黑衣人颤声大吼。
重明神色微怔。
“他是宗家的人吗，”他看向日向宁次。
“不是。”宁次冷冷地回复。
少年松了口气，重新绽放笑颜，他回过头去踢了黑衣人一脚，激起一声痛哼。
“吓我一跳，不是宗家人还这么嚣张。”
“你……”黑衣人怒目而视，却迫于脖子上的刀刃不敢再多说什么。
重明却是不再看他，而是把头偏过去，再度看向宁次。
“在通往自由的道路上，所有的奴隶主和他们的狗都应该一并扫除，你觉得呢，宁次？”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宁次的身体微微颤动。
“宁次。”头脑敏锐的鹿丸立刻察觉到了重明的意图——他想让宁次亲自动手，献上投名状，走上那条无可挽回的道路。
压抑而凝重的气氛持续了片刻。宁次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但也没有直接拒绝重明的提议。最后，一个清朗的笑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算了，”重明的声音有些意兴寥落，“我知道事情的进展太快了，尤其是对一个失去双眼，无法敏锐地观察到世界的激烈变化的人来说。”
“这次还是由我来动手吧。”说着，他举起剑。
井野紧张地望着即将再一次夺走一条鲜活的木叶忍者生命的重明，她想要大声呐喊，但方才的数次经历却已经让她绝望地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除了招来一些辛辣而且无法辩驳的嘲讽外，不能有任何改变。
“叮铃！”
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井野怔住了。
因为重明并没有举剑刺下，而是直接把剑丢到了地上。
“我改主意了。”重明拍了拍手，轻笑着开口。与此同时，他后撤一步，挪开了压在黑衣忍者胸口的脚。
黑衣忍者立刻弹身而起，顺手抄起地上的长剑，然后翻身倒退出离重明四五米远，横剑在前。
“别紧张。”重明十指交叉，放松地揉捏着双手，笑盈盈地看向一脸戒备的木叶忍者，“那把剑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大可以放轻松，慢慢来。在地上躺了这么久，一下子做这么激烈的动作，小心闪了腰。”
“那样就不利于接下来的战斗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黑衣忍者凝重地问道。他并不是傻子，很明显，方才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逃脱，而是少年有意放纵。可少年这样做的目的……
一旁的鹿丸同样一头雾水，可望着少年那副智珠在握的笑容，他心底隐隐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像日向这样的名门，不应该像一条野狗一样死在敌人的脚下，那样太辱没了。”少年意态悠闲地道。
“所以，我决定再给您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同时，上一次攻击的时候，我没有像您一样事先打招呼声明，这也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所以，作为补偿，这一次我认为应该由您先动手，而且在第一招的时候，我绝对不应该还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黑衣人咆哮。他可不认为少年真的是好心想要让自己一招。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少年轻笑，“你拥有一招的机会，在这一招之内，我绝对不会还手。”
“以白眼的目力，在这样天然优势的对局中，寻找可以一击毙命的机会，我相信并不困难。”他继续条清缕析地道。
“而如果您能够得手，您将彻底扫除之前败绩的耻辱，捍卫日向家的光荣。同时，在那之后，你可以继续铲除日向家的叛忍，进一步保护木叶第一大族的名誉。”
“所有这一切，只需要这样。”少年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来上一刀。”
“不过，您要考虑清楚了。”他笑容骤敛，声音转沉。
“我是云隐的二位由木人的弟子。”
“上一次这么做的人——”
鹿丸心中暗叫不妙。他转过头去，看向木屋门口。盲眼的少年仍未见任何明显的动作，但他干瘦的手指已经突兀地屈起，像鹰爪一般狠狠地嵌进门框里。
“——正在那里。”
重明背负双手，挺起胸膛，安然自若地向着黑衣忍者走去。
“现在，是检验您牺牲自我，捍卫日向的决心的时候了。”他轻声说。
黑衣忍者却忽然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他举剑的双手不住颤抖，仿佛手上的剑有千钧之重。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瞪大双眼，仿佛眼前是什么极为恐怖之物，声音嘶哑颤抖。
重明步步紧逼，黑衣人则步步后退。一直到退到墙角，黑衣人无路可退。重明仍然视若无睹，继续前进，直到眼看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抵在刀尖上。
这时候，突然，叮铃一声，只见黑衣人竟然自己把剑扔到了一旁。
随着剑被扔掉，他浑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他靠着墙，身体缓缓软倒，只是一双白色的眼珠仍然翻上，圆睁，拼命地看着重明。眼里却不在有任何凶煞的神色，像是一双死鱼的眼睛。
“不要，不要这样……”
重明轻轻地叹了口气。
“既然不要这样，那就只有这样咯？”
他说着，举起右手，尖锐的嗡鸣声响起，如同一千只鸟儿的鸣唱，雪亮的雷光照彻惨白的双眸。
此时此刻，这个倒在他脚下的家伙，已经成了那十几个木叶忍者中唯一的幸存者。
重明翻转手腕，刀尖在黑衣人的脖子上比划着。
“重明！”井野尖叫着。
“感谢我吧。”重明没有回头，“不然你现在也和我一样被当成叛忍诛杀了。”
他冷冷地凝视着脚下的黑衣人。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像他的同僚一样砍成两段，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也不是因为他终于“悔悟”，而是他猛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尽管脸上蒙着黑巾，但黑衣人的眼角四周有不正常的筋络凸起，而且双目一片纯白。
怪不得他刚才会用那种直接而熟稔，宛如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对日向宁次说话。
“猜猜我发现了什么？”他挑起黑衣人面巾的一角，划开。
“需要来一个自我介绍吗，日向一族的大叔。”
“如果就这样籍籍无名地死掉，是不是太屈辱了？”
“辉夜一族的孽种，我们当时就不应该收留你，应该直接把你掐死在你族人的尸堆里！”黑衣人咬牙怒骂。
“孽种……”少年喃喃重复，“我还以为日向和辉夜世代交好……你们之前让我保护宗家的大小姐时，也是这么称呼我的么？”
“那我当时，可真是个温柔到出奇的好男人呢。”他不以为意地微笑，随后手上稍稍加劲。
“日向是木叶的第一大族，你杀了我，日向一族不会放过你的。”刀锋的刺痛下，黑衣人颤声大吼。
重明神色微怔。
“他是宗家的人吗，”他看向日向宁次。
“不是。”宁次冷冷地回复。
少年松了口气，重新绽放笑颜，他回过头去踢了黑衣人一脚，激起一声痛哼。
“吓我一跳，不是宗家人还这么嚣张。”
“你……”黑衣人怒目而视，却迫于脖子上的刀刃不敢再多说什么。
重明却是不再看他，而是把头偏过去，再度看向宁次。
“在通往自由的道路上，所有的奴隶主和他们的狗都应该一并扫除，你觉得呢，宁次？”他意味深长地问道。
宁次的身体微微颤动。
“宁次。”头脑敏锐的鹿丸立刻察觉到了重明的意图——他想让宁次亲自动手，献上投名状，走上那条无可挽回的道路。
压抑而凝重的气氛持续了片刻。宁次没有任何明显的动作，但也没有直接拒绝重明的提议。最后，一个清朗的笑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算了，”重明的声音有些意兴寥落，“我知道事情的进展太快了，尤其是对一个失去双眼，无法敏锐地观察到世界的激烈变化的人来说。”
“这次还是由我来动手吧。”说着，他举起剑。
井野紧张地望着即将再一次夺走一条鲜活的木叶忍者生命的重明，她想要大声呐喊，但方才的数次经历却已经让她绝望地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除了招来一些辛辣而且无法辩驳的嘲讽外，不能有任何改变。
“叮铃！”
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井野怔住了。
因为重明并没有举剑刺下，而是直接把剑丢到了地上。
“我改主意了。”重明拍了拍手，轻笑着开口。与此同时，他后撤一步，挪开了压在黑衣忍者胸口的脚。
黑衣忍者立刻弹身而起，顺手抄起地上的长剑，然后翻身倒退出离重明四五米远，横剑在前。
“别紧张。”重明十指交叉，放松地揉捏着双手，笑盈盈地看向一脸戒备的木叶忍者，“那把剑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大可以放轻松，慢慢来。在地上躺了这么久，一下子做这么激烈的动作，小心闪了腰。”
“那样就不利于接下来的战斗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黑衣忍者凝重地问道。他并不是傻子，很明显，方才他不是靠自己的力量逃脱，而是少年有意放纵。可少年这样做的目的……
一旁的鹿丸同样一头雾水，可望着少年那副智珠在握的笑容，他心底隐隐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我觉得，像日向这样的名门，不应该像一条野狗一样死在敌人的脚下，那样太辱没了。”少年意态悠闲地道。
“所以，我决定再给您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同时，上一次攻击的时候，我没有像您一样事先打招呼声明，这也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所以，作为补偿，这一次我认为应该由您先动手，而且在第一招的时候，我绝对不应该还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黑衣人咆哮。他可不认为少年真的是好心想要让自己一招。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少年轻笑，“你拥有一招的机会，在这一招之内，我绝对不会还手。”
“以白眼的目力，在这样天然优势的对局中，寻找可以一击毙命的机会，我相信并不困难。”他继续条清缕析地道。
“而如果您能够得手，您将彻底扫除之前败绩的耻辱，捍卫日向家的光荣。同时，在那之后，你可以继续铲除日向家的叛忍，进一步保护木叶第一大族的名誉。”
“所有这一切，只需要这样。”少年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来上一刀。”
“不过，您要考虑清楚了。”他笑容骤敛，声音转沉。
“我是云隐的二位由木人的弟子。”
“上一次这么做的人——”
鹿丸心中暗叫不妙。他转过头去，看向木屋门口。盲眼的少年仍未见任何明显的动作，但他干瘦的手指已经突兀地屈起，像鹰爪一般狠狠地嵌进门框里。
“——正在那里。”
重明背负双手，挺起胸膛，安然自若地向着黑衣忍者走去。
“现在，是检验您牺牲自我，捍卫日向的决心的时候了。”他轻声说。
黑衣忍者却忽然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他举剑的双手不住颤抖，仿佛手上的剑有千钧之重。
“不要，你不要过来。”他瞪大双眼，仿佛眼前是什么极为恐怖之物，声音嘶哑颤抖。
重明步步紧逼，黑衣人则步步后退。一直到退到墙角，黑衣人无路可退。重明仍然视若无睹，继续前进，直到眼看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抵在刀尖上。
这时候，突然，叮铃一声，只见黑衣人竟然自己把剑扔到了一旁。
随着剑被扔掉，他浑身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他靠着墙，身体缓缓软倒，只是一双白色的眼珠仍然翻上，圆睁，拼命地看着重明。眼里却不在有任何凶煞的神色，像是一双死鱼的眼睛。
“不要，不要这样……”
重明轻轻地叹了口气。
“既然不要这样，那就只有这样咯？”
他说着，举起右手，尖锐的嗡鸣声响起，如同一千只鸟儿的鸣唱，雪亮的雷光照彻惨白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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