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笼中鸟
“他们说，你已经死了。”
“那些家伙的话不用在意。撒谎成性，这不就是他们的作风么？一边告诉我们要像守护家园一样守护这个村子，一边把我们推上前线，同时还不忘用刀子抵着我们的背心。”
“重明……”井野神情复杂，低声轻唤。
“你来这里做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宁次问道。
“解放你，我的朋友。”辉夜重明轻笑，扬起双手，“笼中之鸟已经被厚厚堆叠的腐朽木叶埋藏得太久，腐烂的毒气已经快要将你窒息。”
“但那并不是你的宿命，我的朋友。”他的声调逐渐高亢激烈，如同咏唱：“自由的鸟儿应该在云端高唳，伴雷霆起舞，以闪电栉羽。”
“而不是——”声音陡转，低沉而有力，如同乌云背后雷霆的轰鸣，“被拘束在这可憎的牢笼里。”
日向宁次抬头向天，空洞的双眼指向天空。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张苍白的脸上似乎重新焕发出了某种光彩。但光彩转瞬即逝，被如潮的阴影所吞没。
“你找错人了。”他幽然道，“这里没有什么笼中鸟，只有一只瞎了眼的死鸟。”
这样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微微发烫，虽然笼中鸟的咒印早已不在，但它留下的梦魇却仍挥之不去。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日向宁次的手仍然习惯性地伸向自己的额头，想要剜掉那个象征着奴役、压迫、背叛、欺骗的耻辱印记。随后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才告诉他，他已经达成了那个愿望——以某个更惨痛的代价，更深重的奴役。和父亲相比，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一点，还是不幸一点。那个代价原本是死亡，而他竟然活了下来——当然，带着一双再也没有光彩的眼睛。
对于以目力自豪的日向一族来说，失去双眼是最严苛的惩罚。对光明的向往铭刻在他们的姓氏里。
“在我看来，”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被黑暗包裹，被笼子束缚，本质上都是一种奴役。”
日向宁次的心猛地抖了一抖。
“而我此行，正是为了你的自由而来。”
“自由……”日向宁次的嘴角流过一丝苦涩的微笑，随后，他猛地僵住了。
“你是说——”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剧烈颤抖，神色震撼不已，“你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抱歉。”重明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的医术师承五代目火影，连她都没有办到的事，我又怎么可能达成呢？”
浓重的失望之色漫上宁次的脸庞，然而，下一个瞬间，辉夜重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我们可以换一种实现方法。”
“比如——”
“日向日足的眼睛。”
“如何？”
………………
日向宁次愣了半晌，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流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他说，“你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对吧。”
“不错，我现在是云隐的一员。”
“为什么？”
“我没有别的选择，而且，至少跟着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时候，不用担心——”
“我是说，为什么云隐要这么帮我？”
“很简单，过了今晚，这里将飘起云隐的旗帜。”
“而在我们那里，没有奴役自己同胞的习惯。”
“我们考虑了很久。自由的最终实现不可能指望奴役制度的始作俑者和最大受惠者——日向宗家。这个任务必须由某个拥有不逊于宗家的才干，同时又深受奴役之苦的人来完成。
“所以，由我来解放你，宁次。然后由你，来解放整个日向一族。”
日向宁次沉默良久，随后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明白了，你要我向云隐投诚，然后做你们掌握日向一族的棋子。”
辉夜重明轻蹙双眉。
“你大致理解了实际的操作流程，”他顿了顿，“但我不赞成你对整起事件的定性。”
“你把获得自由的日向一族称作棋子，那么，现在在笼中鸟咒印下饱受屈辱和摧残的他们，又该被算作什么呢？”
日向宁次再次陷入沉默。苍白的脸颊在跃动的火光的映照下神色变幻莫定。
“宁次。”井野出声轻呼，欲言却止。
“宁次！”奈良鹿丸神色凝重。他和井野一样，想要出声挽留对方，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日向宗家对分家的压迫，还有日向宁次本人所遭受的那种背叛……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仅仅是目睹，也已经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重担。他们甚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更不用说说服作为亲历者的日向宁次。
“你要想清楚了。”末了，无计可施的鹿丸只能从嘴里硬生生憋出一句话警告，希望他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可是叛国。”
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到不妥。
果然，日向宁次那变换莫测的神色忽然被一层严霜所笼罩。
“怎么，已经开始把我当成威胁了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辉夜重明语调轻快，“木叶的家伙总是习惯背叛自己人，自然也很会轻易地觉得会被自己人背叛。”
“这样的村子，真的有待下去的必要么？”
“重明……”井野望向辉夜重明，又急又气，语调梗塞，眼眶微红，“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要是你们，”辉夜重明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现在就应该立刻溜之大吉。”
“不然，一会儿你们就要面对两个木叶叛忍了。”
“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场2v2自己有胜算？”他他回过头去，欢畅地望向多由也和红莲，“既然这样，一会儿你们不要插手，让我们公平对决。”
“哼。”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里是木叶，该溜之大吉的是你们。”
“不过，已经晚了。”
紧接着，刷刷刷一阵声响，十几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庭院周围的高墙上方。
“日向宁次，”一个蒙面的黑衣忍者操着方才那口冷厉的嗓音，望向木屋前檐下的盲眼少年，以一种杀气凛然的口吻喝问道，“你真的要叛国么？”
阴影中，日向宁次那张被遮蔽了大半的脸庞看不出明确的神色。井野焦急地望着他，却只能看见他那僵硬的一动不动的身体，在宽大而破旧的袍子下越见枯瘦。
半晌，阴影下的那下半张脸颊上，少年那苍白的嘴角缓缓勾起。
“杀！”
蒙面的黑衣忍者厉声喝到。
“不要！”山中井野一声尖叫，猛然转向墙上众人，张开双臂，满脸惊恐。
“干什么，你们也要通敌么？”黑衣忍者厉声喝问。
急如飞蝗的手里剑分向日向宁次和辉夜重明两人袭去。
“那些家伙的话不用在意。撒谎成性，这不就是他们的作风么？一边告诉我们要像守护家园一样守护这个村子，一边把我们推上前线，同时还不忘用刀子抵着我们的背心。”
“重明……”井野神情复杂，低声轻唤。
“你来这里做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宁次问道。
“解放你，我的朋友。”辉夜重明轻笑，扬起双手，“笼中之鸟已经被厚厚堆叠的腐朽木叶埋藏得太久，腐烂的毒气已经快要将你窒息。”
“但那并不是你的宿命，我的朋友。”他的声调逐渐高亢激烈，如同咏唱：“自由的鸟儿应该在云端高唳，伴雷霆起舞，以闪电栉羽。”
“而不是——”声音陡转，低沉而有力，如同乌云背后雷霆的轰鸣，“被拘束在这可憎的牢笼里。”
日向宁次抬头向天，空洞的双眼指向天空。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张苍白的脸上似乎重新焕发出了某种光彩。但光彩转瞬即逝，被如潮的阴影所吞没。
“你找错人了。”他幽然道，“这里没有什么笼中鸟，只有一只瞎了眼的死鸟。”
这样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在微微发烫，虽然笼中鸟的咒印早已不在，但它留下的梦魇却仍挥之不去。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日向宁次的手仍然习惯性地伸向自己的额头，想要剜掉那个象征着奴役、压迫、背叛、欺骗的耻辱印记。随后眼前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才告诉他，他已经达成了那个愿望——以某个更惨痛的代价，更深重的奴役。和父亲相比，他不知道自己是幸运一点，还是不幸一点。那个代价原本是死亡，而他竟然活了下来——当然，带着一双再也没有光彩的眼睛。
对于以目力自豪的日向一族来说，失去双眼是最严苛的惩罚。对光明的向往铭刻在他们的姓氏里。
“在我看来，”不远处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这两者没有什么区别。”
“被黑暗包裹，被笼子束缚，本质上都是一种奴役。”
日向宁次的心猛地抖了一抖。
“而我此行，正是为了你的自由而来。”
“自由……”日向宁次的嘴角流过一丝苦涩的微笑，随后，他猛地僵住了。
“你是说——”他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剧烈颤抖，神色震撼不已，“你可以治好我的眼睛？”
“抱歉。”重明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的医术师承五代目火影，连她都没有办到的事，我又怎么可能达成呢？”
浓重的失望之色漫上宁次的脸庞，然而，下一个瞬间，辉夜重明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我们可以换一种实现方法。”
“比如——”
“日向日足的眼睛。”
“如何？”
………………
日向宁次愣了半晌，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嘴角流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他说，“你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对吧。”
“不错，我现在是云隐的一员。”
“为什么？”
“我没有别的选择，而且，至少跟着他们一起冲锋陷阵的时候，不用担心——”
“我是说，为什么云隐要这么帮我？”
“很简单，过了今晚，这里将飘起云隐的旗帜。”
“而在我们那里，没有奴役自己同胞的习惯。”
“我们考虑了很久。自由的最终实现不可能指望奴役制度的始作俑者和最大受惠者——日向宗家。这个任务必须由某个拥有不逊于宗家的才干，同时又深受奴役之苦的人来完成。
“所以，由我来解放你，宁次。然后由你，来解放整个日向一族。”
日向宁次沉默良久，随后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明白了，你要我向云隐投诚，然后做你们掌握日向一族的棋子。”
辉夜重明轻蹙双眉。
“你大致理解了实际的操作流程，”他顿了顿，“但我不赞成你对整起事件的定性。”
“你把获得自由的日向一族称作棋子，那么，现在在笼中鸟咒印下饱受屈辱和摧残的他们，又该被算作什么呢？”
日向宁次再次陷入沉默。苍白的脸颊在跃动的火光的映照下神色变幻莫定。
“宁次。”井野出声轻呼，欲言却止。
“宁次！”奈良鹿丸神色凝重。他和井野一样，想要出声挽留对方，却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日向宗家对分家的压迫，还有日向宁次本人所遭受的那种背叛……这些东西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仅仅是目睹，也已经是一种难以承受的重担。他们甚至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更不用说说服作为亲历者的日向宁次。
“你要想清楚了。”末了，无计可施的鹿丸只能从嘴里硬生生憋出一句话警告，希望他能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可是叛国。”
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到不妥。
果然，日向宁次那变换莫测的神色忽然被一层严霜所笼罩。
“怎么，已经开始把我当成威胁了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辉夜重明语调轻快，“木叶的家伙总是习惯背叛自己人，自然也很会轻易地觉得会被自己人背叛。”
“这样的村子，真的有待下去的必要么？”
“重明……”井野望向辉夜重明，又急又气，语调梗塞，眼眶微红，“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要是你们，”辉夜重明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现在就应该立刻溜之大吉。”
“不然，一会儿你们就要面对两个木叶叛忍了。”
“还是说，你们觉得这场2v2自己有胜算？”他他回过头去，欢畅地望向多由也和红莲，“既然这样，一会儿你们不要插手，让我们公平对决。”
“哼。”就在这时，一道冷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里是木叶，该溜之大吉的是你们。”
“不过，已经晚了。”
紧接着，刷刷刷一阵声响，十几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庭院周围的高墙上方。
“日向宁次，”一个蒙面的黑衣忍者操着方才那口冷厉的嗓音，望向木屋前檐下的盲眼少年，以一种杀气凛然的口吻喝问道，“你真的要叛国么？”
阴影中，日向宁次那张被遮蔽了大半的脸庞看不出明确的神色。井野焦急地望着他，却只能看见他那僵硬的一动不动的身体，在宽大而破旧的袍子下越见枯瘦。
半晌，阴影下的那下半张脸颊上，少年那苍白的嘴角缓缓勾起。
“杀！”
蒙面的黑衣忍者厉声喝到。
“不要！”山中井野一声尖叫，猛然转向墙上众人，张开双臂，满脸惊恐。
“干什么，你们也要通敌么？”黑衣忍者厉声喝问。
急如飞蝗的手里剑分向日向宁次和辉夜重明两人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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