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树大要分叉
有一瞬间，梦莹差点觉得陶焕生要的人是自己。
可细一转念，又觉得不会是，与之相比，自己年龄尚幼。
史兰秀长的标志，可她留着还有用，可若是陶焕生坚持，自己也得成全他。
“莫不是您看上了史兰秀？”
陶焕生看梦莹低头沉思，便知她当真了，遂一拍桌子，愠怒道：“你当陶某是什么人？”
“那都不是，那陶壮士要的是哪个？”梦莹也迷糊了，自己身边也没几个人啊。
“我要你那个车夫。”
“啊？”梦莹嘴巴张得很大，怎么也没想到陶焕生竟然要东升。
“不行吗？”
显然梦莹的反应，就像他必须要个女人才正常。这点让陶焕生很不爽，尤其还提到，史兰秀那等水性杨花的蛇蝎女人。
“东升虽是车夫，却对我们家有大恩，这点我还真做不得主，请容我明天问问他本人的意思。”
梦莹这下真犯了难，一来东升是自己恩人，眼前要他的人是个山匪；二来，东升如今也是自己在外院的眼睛，这几日的事情，全赖他到处打探，少了他，自己就折了手。
“你放心，我要他无恶意，只是见他长相憨直，内里又有几分机灵。此去投军，想留他在身边打探消息。”
听语气，陶焕生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梦莹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答应明日答复他。
陶焕生端起酒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皱皱眉头，心想：到底是小丫头酿的，闻着有股杏花甜香，喝起来却淡的无味。
陶焕生饮罢站起身来，梦莹知他要走，也起身相送。
陶焕生却停住脚步，突然转身。
梦莹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上身赶忙往后倾。
陶焕生俯身在梦莹耳边说了句：“姑娘若再食言，陶某定把你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
梦莹摇晃着双手，说道：“不敢，不敢……”
话音未落，梦莹就觉得头发一松，一头秀发垂了下来，她暗道不好，绾发的银钗被抽走了。
临到窗前，陶焕生指着桌上的箱子道：“这是你二叔送给县令的礼物，被瘦子给截下来了，如今就算是东升的赎身钱。”
说完，也不等梦莹答话，开窗跳了出去。
梦莹走到窗前，往外望了望，漆黑一片，竟是人影全无，梦莹长舒一口气。
她心里一阵后怕，此人太过危险，刚才若是对自己起了歹念，当真是避无可避。
心中暗暗发誓：三年后定把酒坊给他，与此人划清界限。
关了窗，梦莹走到桌前，打开箱子，竟是一尊白玉佛。她知道这定是姚二老爷去贿赂县令的，只是没想到竟被陶焕生截了胡。
话说，姚二老爷去县衙，虽进了门，却没见到县令人。原因是，县令新收了一房姨娘，正是你侬我侬之时，天还没黑透，就钻进了姨娘的屋子。
等到下人回禀，说是姚二老爷求见，那姨娘说什么也没放县令走。
姚二老爷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到人，又听外面梆子响，知道不便久留，就留下礼物人先走了，说明日再来。
那小厮，便将礼物放到了县令的书房，瘦子开门撬锁是行家，轻松进门，捡了块石头，替换了玉佛。
*
梦莹一夜辗转反侧，二门刚开，就让青萝把东升喊了进来。
东升知道梦莹这么早叫自己来，肯定是大事，可万没想到是关于自己的。
东升也一脸为难，还了自己的身契，当然是每个小厮梦寐以求的，可离开了姚府，自己还能娶到夫人的婢女石榴吗？
梦莹以为东升是害怕陶焕生，便解释道：“那陶壮士出身绿林，或许有些劣根性，不过我观他眼神磊落，不像是歹毒之人。”
东升摆摆手，道：“我们同行十多日，陶壮士三人十分讲义气，又一身好武艺，跟他们，小人没有怨言。只是，小人可否跟姑娘求个人？”
梦莹一愣，他也要人。
“你又求的哪一个？”
东升扑通跪倒，说道：“小人想求娶石榴姑娘，还请姑娘成全。”
梦莹叹了口气，将东升扶了起来，说道：“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因为石榴，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她的去处，我母亲已经安排好了。”
“去处……安排好了……您是说老……老……老爷？”东升磕磕巴巴的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梦莹点点头，前世她没请陶焕生他们保护，宋德成得了逞，全家人都被扔到了水里。
自己和母亲得救了，姚老爷和石榴却落水身亡。
姚夫人还后悔的说道，“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成全他们，这下倒成了亡命鸳鸯。”
梦莹那时候便知道，石榴是父亲看上的人。
听闻石榴要做通房，东升如同五雷轰顶。
对啊，按年龄石榴早该被配人了，为何还留在夫人身边伺候？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因往这方面想罢了。
“除了石榴，你还有其他的要求的人吗？”梦莹本想厚待东升，如今若是有所求，但凡自己能办到，定当满足。
东升摇了摇头，转过身，拿袖子擦了两把泪。
片刻后回身，斩钉截铁的说道：“姑娘，我愿意跟陶壮士去投军。”
“好吧，你既然想好了，我便带你去见父亲。”
*
话说姚老爷今日虽然依旧卧床，可却比昨日好多了。
他不知女儿与陶焕生的交易，只当他是行侠仗义。
人家陶壮士对自己一家有再造之恩，就是要点金银财宝也是使得的，更何况只是一个车夫，便欣然允诺。
便把东升叫到床前，好生叮咛他听陶义士的话。
姚大老爷感念当日东升护主之恩，还赏了他三十两银子。
东升给姚老爷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全了主仆的情分。
梦莹给几人准备了一些银两，干粮和衣物。
陶焕生没拒绝。
四人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烟尘。
可细一转念，又觉得不会是，与之相比，自己年龄尚幼。
史兰秀长的标志，可她留着还有用，可若是陶焕生坚持，自己也得成全他。
“莫不是您看上了史兰秀？”
陶焕生看梦莹低头沉思，便知她当真了，遂一拍桌子，愠怒道：“你当陶某是什么人？”
“那都不是，那陶壮士要的是哪个？”梦莹也迷糊了，自己身边也没几个人啊。
“我要你那个车夫。”
“啊？”梦莹嘴巴张得很大，怎么也没想到陶焕生竟然要东升。
“不行吗？”
显然梦莹的反应，就像他必须要个女人才正常。这点让陶焕生很不爽，尤其还提到，史兰秀那等水性杨花的蛇蝎女人。
“东升虽是车夫，却对我们家有大恩，这点我还真做不得主，请容我明天问问他本人的意思。”
梦莹这下真犯了难，一来东升是自己恩人，眼前要他的人是个山匪；二来，东升如今也是自己在外院的眼睛，这几日的事情，全赖他到处打探，少了他，自己就折了手。
“你放心，我要他无恶意，只是见他长相憨直，内里又有几分机灵。此去投军，想留他在身边打探消息。”
听语气，陶焕生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梦莹终于把心放进了肚子里，答应明日答复他。
陶焕生端起酒杯，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皱皱眉头，心想：到底是小丫头酿的，闻着有股杏花甜香，喝起来却淡的无味。
陶焕生饮罢站起身来，梦莹知他要走，也起身相送。
陶焕生却停住脚步，突然转身。
梦莹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得上身赶忙往后倾。
陶焕生俯身在梦莹耳边说了句：“姑娘若再食言，陶某定把你抢到山上去，当压寨夫人！”
梦莹摇晃着双手，说道：“不敢，不敢……”
话音未落，梦莹就觉得头发一松，一头秀发垂了下来，她暗道不好，绾发的银钗被抽走了。
临到窗前，陶焕生指着桌上的箱子道：“这是你二叔送给县令的礼物，被瘦子给截下来了，如今就算是东升的赎身钱。”
说完，也不等梦莹答话，开窗跳了出去。
梦莹走到窗前，往外望了望，漆黑一片，竟是人影全无，梦莹长舒一口气。
她心里一阵后怕，此人太过危险，刚才若是对自己起了歹念，当真是避无可避。
心中暗暗发誓：三年后定把酒坊给他，与此人划清界限。
关了窗，梦莹走到桌前，打开箱子，竟是一尊白玉佛。她知道这定是姚二老爷去贿赂县令的，只是没想到竟被陶焕生截了胡。
话说，姚二老爷去县衙，虽进了门，却没见到县令人。原因是，县令新收了一房姨娘，正是你侬我侬之时，天还没黑透，就钻进了姨娘的屋子。
等到下人回禀，说是姚二老爷求见，那姨娘说什么也没放县令走。
姚二老爷等了半个时辰，没等到人，又听外面梆子响，知道不便久留，就留下礼物人先走了，说明日再来。
那小厮，便将礼物放到了县令的书房，瘦子开门撬锁是行家，轻松进门，捡了块石头，替换了玉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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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莹一夜辗转反侧，二门刚开，就让青萝把东升喊了进来。
东升知道梦莹这么早叫自己来，肯定是大事，可万没想到是关于自己的。
东升也一脸为难，还了自己的身契，当然是每个小厮梦寐以求的，可离开了姚府，自己还能娶到夫人的婢女石榴吗？
梦莹以为东升是害怕陶焕生，便解释道：“那陶壮士出身绿林，或许有些劣根性，不过我观他眼神磊落，不像是歹毒之人。”
东升摆摆手，道：“我们同行十多日，陶壮士三人十分讲义气，又一身好武艺，跟他们，小人没有怨言。只是，小人可否跟姑娘求个人？”
梦莹一愣，他也要人。
“你又求的哪一个？”
东升扑通跪倒，说道：“小人想求娶石榴姑娘，还请姑娘成全。”
梦莹叹了口气，将东升扶了起来，说道：“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因为石榴，是我母亲的贴身丫鬟，她的去处，我母亲已经安排好了。”
“去处……安排好了……您是说老……老……老爷？”东升磕磕巴巴的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梦莹点点头，前世她没请陶焕生他们保护，宋德成得了逞，全家人都被扔到了水里。
自己和母亲得救了，姚老爷和石榴却落水身亡。
姚夫人还后悔的说道，“早知道这样就该早点成全他们，这下倒成了亡命鸳鸯。”
梦莹那时候便知道，石榴是父亲看上的人。
听闻石榴要做通房，东升如同五雷轰顶。
对啊，按年龄石榴早该被配人了，为何还留在夫人身边伺候？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愿因往这方面想罢了。
“除了石榴，你还有其他的要求的人吗？”梦莹本想厚待东升，如今若是有所求，但凡自己能办到，定当满足。
东升摇了摇头，转过身，拿袖子擦了两把泪。
片刻后回身，斩钉截铁的说道：“姑娘，我愿意跟陶壮士去投军。”
“好吧，你既然想好了，我便带你去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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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姚老爷今日虽然依旧卧床，可却比昨日好多了。
他不知女儿与陶焕生的交易，只当他是行侠仗义。
人家陶壮士对自己一家有再造之恩，就是要点金银财宝也是使得的，更何况只是一个车夫，便欣然允诺。
便把东升叫到床前，好生叮咛他听陶义士的话。
姚大老爷感念当日东升护主之恩，还赏了他三十两银子。
东升给姚老爷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全了主仆的情分。
梦莹给几人准备了一些银两，干粮和衣物。
陶焕生没拒绝。
四人翻身上马，扬鞭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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