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关扑的本钱
第二日，梦莹一早带着管家等人，匆匆看了几家铺面，便带人回了祁县。
让青萝赎回了自己的首饰，留出伍佰两作为日常花用，余下的钱，打算全部用来购置草药。
姚承耀打算三月三之前就回书院了，姚夫人忙着给儿子打点行囊，竟然都没察觉到女儿一夜未归。
梦莹将青州所见，跟姚老爷回禀一番。
姚老爷摇了摇头，道：“按你所说，竟没有能够适合开的铺子。那一大家子怎么办，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姚老爷放下茶碗，往后靠了靠：“你还是年岁小，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做点女红是正经，我已经好多了，过一段，我去青州再看看，找个合适的铺面。”
“父亲说的是，女儿等下就让人把您的印鉴送来。”梦莹目光清亮，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说道。
相反，她心内还有一点庆幸，若是姚老爷收回管家权，她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她如今也只有名头，银子都在姚夫人手里攥着。
自己那舅母如苍蝇一般，盯着姚夫人的口袋，倒不如叫姚老爷管了去。
姚老爷摆摆手，“家里的事，你还是得管，就单买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再有，你买了那么多粮食，打算怎么办？”
“粮食的事，女儿觉得，先等等吧。我们买粮的时候三十文一斗，如今虽涨到四十文，依女儿看，还没到该出手的时候。”
“唉，当初病着，你私自做了这宗买卖。你可知道，那粮食虽涨价，可是损耗也大，鼠患，发霉，风干，都是银子。”姚老爷虽然好多了，可是话多了，仍然有些气喘。
梦莹一边给他拍背顺着气，一边安慰道：“父亲放心，那粮仓很妥当，就算存一年也出不了大问题。”
姚老爷又喝了口才茶，才觉得稍微舒服些，说道：“这个事你让刘瑞盯紧了，他阅历多，你虽然聪明，可毕竟年龄小。”
“是，女儿一定多向刘管家讨教。”
从父亲房里出来，正瞧见姚承耀在外面徘徊。
梦莹以为姚程耀是有话要跟姚老爷说，便笑着说道：“我说完了，你进去吧。”说完转身想走。
姚承耀却拉住了她，说道：“长姐，我是找你的。”
梦莹一愣：“找我？”
姚承耀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跟梦莹说，索性着她往外走：“要不然，你跟我来吧。”
一直走到了僻静处，又让青萝走远点，才低声说：“你让我留心舅母，莫让她骗了母亲去。可母亲，没听劝，竟然拿了银子，让她去放了印子钱。”
梦莹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拿了多少去。”
姚承耀吞吞吐吐的说：“前天把钱拿走的，好……好像是，好像是两千两。”
梦莹眼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两千两，就这样交给了那个狼心狗肺的舅母，这分明只肉包子打了狗。
“姐姐，你别急，我也才听说，就算赚不得利息，本金总得会还我们的吧？”
梦莹冷冷的道：“那种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梦莹一面吩咐青萝找车夫套车，一面让红英去找林小，如今就算拔了贾氏的牙，也得让她把银子吐出来。
他拉着姚程耀，坐上车，直奔杏树村。
林小则应红英的嘱咐，找了三个帮闲，都是看起来面相比较凶人，紧随其后。
杨舅爷名叫杨良，见外甥外甥女来了，很是高兴。忙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过来跟梦莹见礼。
杨良的大儿子杨壮已经十七岁了，二儿子杨镰也已十五岁，还有一女乳名唤杏丫，今年八岁。
梦莹跟舅舅行了礼，拿眼睛扫了一眼她那两个表兄。
前世落魄，俩人没少欺负弟弟，还妄图想霸占自己。
如今大梦重来，她本想看在姚夫人的面上，放过他们。可他们既然贪得无厌，就别怪她心狠。
姚程耀还在跟表兄弟寒暄，梦莹就跟杨良进入了正题。
“舅舅莫怪，外甥女这次来，是跟舅母要银子的，她骗了我母亲的两仟两银子。”
杨良也愣了，他还被蒙在鼓里，“竟有这等事，她去同村的五婶子家玩马吊了，我这就让你表兄叫她回来。”
“舅舅指个地方吧，梦莹亲自去请，我父亲可说了，若是收不回这笔银子，他便休妻。”梦莹盯着杨良说道。
杨良本就胆小，一听说，妹夫要把妹妹休回来，吓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旁边的姚承耀，也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姐姐能说出这番话。
可巧，贾氏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进了院子，“杏丫，这鸡你喂没喂，真是个赔钱货，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
杏丫，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娘，梦莹表姐和承耀表哥来了。”
贾氏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吗？那我……我去割肉”，说完转身就想走。
“舅母不用忙了，过来说会儿子话吧。”梦莹也紧随杏丫身后，出了屋子，说道。
“看莹丫头说的，大老远来的，尝尝舅母的手艺，我去去就回。”说完还想溜。
青萝赶紧跑到了贾氏前面，双臂一档，拦住了去路：“我说舅太太，我们姑娘刚来，您就要走，不是待客之道吧？”
贾氏见状，知道光讲道理是走不脱了，恼羞成怒，竟然伸手就朝青萝打去，青萝有防范，她扑了空，好险没趴地上来个狗啃泥。
贾氏站起身来骂道：“你个贱蹄子，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份？连你也敢跟老娘呲牙。娘亲舅大，就是她娘老子来了，也得管老娘叫嫂嫂。”
又瞪了一眼自己的俩儿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们都没把你爹放眼里，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姚承耀哪见过这架势，那兄弟俩刚才还腼腆的跟自己抱拳行礼，转眼就吹胡子瞪眼，朝着自己和姐姐而来。
几人正在拉扯之际，林小到了，三个帮闲气喘吁吁，每人手里拿了根扁担。
林小刚把气喘匀了，就往门口一站，大喝一声：“呔，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们大小姐！兄弟们上啊！”
三个帮闲看林小的手势，拿着扁担直冲杨大杨二而去，杨舅爷一看不好，赶紧拉架。
“可使不得呀，都是亲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梦莹见林小来了，心就放下了，看也没看杨良一眼，对三个帮闲道：“不必客气，打到他们服软为止。”
三人“噼里啪啦”将二人一顿揍。
贾氏坐在院子扯着脖子大喊：“不得了啦，杀人啦！”
街坊邻居有过来看热闹的，可谁也不敢进院。
“舅母，你只管喊，如今两个表兄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我要是你，就交出银子，不然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滋味可不那么好。”
“你敢！你敢打死人，我就去官府告你！”
梦莹“哼”了一声，轻蔑的道：“二位表兄，偷盗他人两千两银子，人赃并获，就是到了县衙，我也有说的。”
又对那三人道：“使劲打，打死打残了，姚家扛着。”
“娘，救救我呀，我要被打死了……”杨壮声音凄厉的喊着贾氏救命。
贾氏对着院子外围观的人道：“没王法了，各位乡邻，还请救救我们一家呀！家门不幸，大姑奶奶家的小畜生，要打死她亲娘舅了。”
可院外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进院，甚至有说风凉话的，“你平素不是说你们大姑奶奶，最听你的话了？怎么今日，连外甥，外甥降服不了？”
原来这贾氏，在村里捧高踩低，人缘不济，这些人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
贾氏一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丈夫带着女儿躲在墙角，两个儿子又如杀猪般哀嚎。
跺跺脚道：“别打了，我给你还不行吗？”
梦莹一个眼色，三人停了手。
贾氏推开三人，忙过来看看俩儿子，鼻青脸肿，真个没了人模样。
贾氏“啐”了一口道：“姚梦莹你可别后悔，你这样狠毒人，没人敢娶！”
“那就不劳舅母操心了，天不早了，要不然再让两个表兄松松筋骨？”
梦莹说完，那三人会意，又聚拢了过来。
贾氏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从里面取出了银票，不情不愿的递了过来。
青萝接过，点了一下，对梦莹说道：“姑娘，只有壹仟八佰两。”
“那……那二百两我玩马吊输了，现在只有这么多。”
梦莹看贾氏神情不像做伪，便扬了扬眉毛道：“那二百两，就算我们孝敬舅父了。”
说罢，看也没看杨舅爷一眼，带着人就走了，
姚承耀，叹了口气，对着舅舅作了个揖，也紧随其后，出了杨家门。
林小得了青萝递过来的十两银子，三人每人分了二两，自己留了四两，并嘱咐他们：“烂在肚子里，莫要出去胡说，不然以后再有这好差事，定是不会叫你们了。”
三人点头，皆说不会泄露半个字。
姚承耀坐在马车里，闷了一路也没说话，梦莹也不理她，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吵架也是需要精力的，梦莹虽然赢了，可也累的够呛。钱虽然要回来了，可是姚夫人那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快到姚府了，姚承耀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长姐，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你让母亲以后怎么回娘家？”
梦莹杏目圆睁，厉声道：“回去做什么，等着被人剥皮拆骨吗？你难道还没看明白，那是什么人家？今日若非我强硬，一文钱也休想拿回来。
这是什么年月了？兵荒马乱。说不准那天鞑兵就杀过来了，若是没个银钱傍身，全家人怎么活，你想过吗？”
姚梦莹的话，让姚承耀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确是从来没想过，也认为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可姐姐今天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非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进了大门，姚承耀突然跑到梦莹前面：“长姐，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父亲？”
梦莹无奈的笑笑，说道：“你觉得能瞒的住吗？”
说完绕过姚程耀，直奔姚老爷的书房。
让青萝赎回了自己的首饰，留出伍佰两作为日常花用，余下的钱，打算全部用来购置草药。
姚承耀打算三月三之前就回书院了，姚夫人忙着给儿子打点行囊，竟然都没察觉到女儿一夜未归。
梦莹将青州所见，跟姚老爷回禀一番。
姚老爷摇了摇头，道：“按你所说，竟没有能够适合开的铺子。那一大家子怎么办，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姚老爷放下茶碗，往后靠了靠：“你还是年岁小，以后这样的事，你还是别管了。做点女红是正经，我已经好多了，过一段，我去青州再看看，找个合适的铺面。”
“父亲说的是，女儿等下就让人把您的印鉴送来。”梦莹目光清亮，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说道。
相反，她心内还有一点庆幸，若是姚老爷收回管家权，她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她如今也只有名头，银子都在姚夫人手里攥着。
自己那舅母如苍蝇一般，盯着姚夫人的口袋，倒不如叫姚老爷管了去。
姚老爷摆摆手，“家里的事，你还是得管，就单买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再有，你买了那么多粮食，打算怎么办？”
“粮食的事，女儿觉得，先等等吧。我们买粮的时候三十文一斗，如今虽涨到四十文，依女儿看，还没到该出手的时候。”
“唉，当初病着，你私自做了这宗买卖。你可知道，那粮食虽涨价，可是损耗也大，鼠患，发霉，风干，都是银子。”姚老爷虽然好多了，可是话多了，仍然有些气喘。
梦莹一边给他拍背顺着气，一边安慰道：“父亲放心，那粮仓很妥当，就算存一年也出不了大问题。”
姚老爷又喝了口才茶，才觉得稍微舒服些，说道：“这个事你让刘瑞盯紧了，他阅历多，你虽然聪明，可毕竟年龄小。”
“是，女儿一定多向刘管家讨教。”
从父亲房里出来，正瞧见姚承耀在外面徘徊。
梦莹以为姚程耀是有话要跟姚老爷说，便笑着说道：“我说完了，你进去吧。”说完转身想走。
姚承耀却拉住了她，说道：“长姐，我是找你的。”
梦莹一愣：“找我？”
姚承耀有些为难，不知道怎么跟梦莹说，索性着她往外走：“要不然，你跟我来吧。”
一直走到了僻静处，又让青萝走远点，才低声说：“你让我留心舅母，莫让她骗了母亲去。可母亲，没听劝，竟然拿了银子，让她去放了印子钱。”
梦莹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拿了多少去。”
姚承耀吞吞吐吐的说：“前天把钱拿走的，好……好像是，好像是两千两。”
梦莹眼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两千两，就这样交给了那个狼心狗肺的舅母，这分明只肉包子打了狗。
“姐姐，你别急，我也才听说，就算赚不得利息，本金总得会还我们的吧？”
梦莹冷冷的道：“那种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梦莹一面吩咐青萝找车夫套车，一面让红英去找林小，如今就算拔了贾氏的牙，也得让她把银子吐出来。
他拉着姚程耀，坐上车，直奔杏树村。
林小则应红英的嘱咐，找了三个帮闲，都是看起来面相比较凶人，紧随其后。
杨舅爷名叫杨良，见外甥外甥女来了，很是高兴。忙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过来跟梦莹见礼。
杨良的大儿子杨壮已经十七岁了，二儿子杨镰也已十五岁，还有一女乳名唤杏丫，今年八岁。
梦莹跟舅舅行了礼，拿眼睛扫了一眼她那两个表兄。
前世落魄，俩人没少欺负弟弟，还妄图想霸占自己。
如今大梦重来，她本想看在姚夫人的面上，放过他们。可他们既然贪得无厌，就别怪她心狠。
姚程耀还在跟表兄弟寒暄，梦莹就跟杨良进入了正题。
“舅舅莫怪，外甥女这次来，是跟舅母要银子的，她骗了我母亲的两仟两银子。”
杨良也愣了，他还被蒙在鼓里，“竟有这等事，她去同村的五婶子家玩马吊了，我这就让你表兄叫她回来。”
“舅舅指个地方吧，梦莹亲自去请，我父亲可说了，若是收不回这笔银子，他便休妻。”梦莹盯着杨良说道。
杨良本就胆小，一听说，妹夫要把妹妹休回来，吓得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旁边的姚承耀，也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姐姐能说出这番话。
可巧，贾氏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进了院子，“杏丫，这鸡你喂没喂，真是个赔钱货，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
杏丫，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娘，梦莹表姐和承耀表哥来了。”
贾氏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吗？那我……我去割肉”，说完转身就想走。
“舅母不用忙了，过来说会儿子话吧。”梦莹也紧随杏丫身后，出了屋子，说道。
“看莹丫头说的，大老远来的，尝尝舅母的手艺，我去去就回。”说完还想溜。
青萝赶紧跑到了贾氏前面，双臂一档，拦住了去路：“我说舅太太，我们姑娘刚来，您就要走，不是待客之道吧？”
贾氏见状，知道光讲道理是走不脱了，恼羞成怒，竟然伸手就朝青萝打去，青萝有防范，她扑了空，好险没趴地上来个狗啃泥。
贾氏站起身来骂道：“你个贱蹄子，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份？连你也敢跟老娘呲牙。娘亲舅大，就是她娘老子来了，也得管老娘叫嫂嫂。”
又瞪了一眼自己的俩儿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们都没把你爹放眼里，还不把他们赶出去。”
姚承耀哪见过这架势，那兄弟俩刚才还腼腆的跟自己抱拳行礼，转眼就吹胡子瞪眼，朝着自己和姐姐而来。
几人正在拉扯之际，林小到了，三个帮闲气喘吁吁，每人手里拿了根扁担。
林小刚把气喘匀了，就往门口一站，大喝一声：“呔，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们大小姐！兄弟们上啊！”
三个帮闲看林小的手势，拿着扁担直冲杨大杨二而去，杨舅爷一看不好，赶紧拉架。
“可使不得呀，都是亲戚，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呀！”
梦莹见林小来了，心就放下了，看也没看杨良一眼，对三个帮闲道：“不必客气，打到他们服软为止。”
三人“噼里啪啦”将二人一顿揍。
贾氏坐在院子扯着脖子大喊：“不得了啦，杀人啦！”
街坊邻居有过来看热闹的，可谁也不敢进院。
“舅母，你只管喊，如今两个表兄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我要是你，就交出银子，不然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滋味可不那么好。”
“你敢！你敢打死人，我就去官府告你！”
梦莹“哼”了一声，轻蔑的道：“二位表兄，偷盗他人两千两银子，人赃并获，就是到了县衙，我也有说的。”
又对那三人道：“使劲打，打死打残了，姚家扛着。”
“娘，救救我呀，我要被打死了……”杨壮声音凄厉的喊着贾氏救命。
贾氏对着院子外围观的人道：“没王法了，各位乡邻，还请救救我们一家呀！家门不幸，大姑奶奶家的小畜生，要打死她亲娘舅了。”
可院外人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进院，甚至有说风凉话的，“你平素不是说你们大姑奶奶，最听你的话了？怎么今日，连外甥，外甥降服不了？”
原来这贾氏，在村里捧高踩低，人缘不济，这些人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
贾氏一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丈夫带着女儿躲在墙角，两个儿子又如杀猪般哀嚎。
跺跺脚道：“别打了，我给你还不行吗？”
梦莹一个眼色，三人停了手。
贾氏推开三人，忙过来看看俩儿子，鼻青脸肿，真个没了人模样。
贾氏“啐”了一口道：“姚梦莹你可别后悔，你这样狠毒人，没人敢娶！”
“那就不劳舅母操心了，天不早了，要不然再让两个表兄松松筋骨？”
梦莹说完，那三人会意，又聚拢了过来。
贾氏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从里面取出了银票，不情不愿的递了过来。
青萝接过，点了一下，对梦莹说道：“姑娘，只有壹仟八佰两。”
“那……那二百两我玩马吊输了，现在只有这么多。”
梦莹看贾氏神情不像做伪，便扬了扬眉毛道：“那二百两，就算我们孝敬舅父了。”
说罢，看也没看杨舅爷一眼，带着人就走了，
姚承耀，叹了口气，对着舅舅作了个揖，也紧随其后，出了杨家门。
林小得了青萝递过来的十两银子，三人每人分了二两，自己留了四两，并嘱咐他们：“烂在肚子里，莫要出去胡说，不然以后再有这好差事，定是不会叫你们了。”
三人点头，皆说不会泄露半个字。
姚承耀坐在马车里，闷了一路也没说话，梦莹也不理她，自顾自的闭目养神。
吵架也是需要精力的，梦莹虽然赢了，可也累的够呛。钱虽然要回来了，可是姚夫人那关，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快到姚府了，姚承耀终于忍不住了，说道：“长姐，我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你让母亲以后怎么回娘家？”
梦莹杏目圆睁，厉声道：“回去做什么，等着被人剥皮拆骨吗？你难道还没看明白，那是什么人家？今日若非我强硬，一文钱也休想拿回来。
这是什么年月了？兵荒马乱。说不准那天鞑兵就杀过来了，若是没个银钱傍身，全家人怎么活，你想过吗？”
姚梦莹的话，让姚承耀有些措手不及。他的确是从来没想过，也认为不是自己该管的事。
可姐姐今天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非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进了大门，姚承耀突然跑到梦莹前面：“长姐，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父亲？”
梦莹无奈的笑笑，说道：“你觉得能瞒的住吗？”
说完绕过姚程耀，直奔姚老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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