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打死亲娘舅
青州的春天很短，过了三月三，天气日渐开始炎热了。
梦莹也准备换上春衫，青萝找来找去，去年的衣服已经小了，可是今年的衣服还没做好。
虽是她当家，可这家着实当得亏的很，全家都做了新衣服，唯独落下了她。不用说，她都知道，是姚夫人示意的。
姚夫人在等她去认错，是在借这个事情敲打她。可梦莹这次一改往日温顺的脾性，就是不去低头。
每次去请安，若是没有姚老爷在场，姚夫人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摆摆手就打发她走，仿佛她是脏东西，看了就会污了眼睛。
如今的粮食，已经涨到到了十五文，姚老爷催促梦莹赶紧将粮食卖掉，千万别等到雨季时候，发了霉。
梦莹知道，再过一个月，粮食会涨到二十文一斗，那个时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梦莹在盼望粮食涨价，姚二老爷却在期盼粮食便宜些。
如今他的酒坊已经无粮可用，之前又是赊账，收回来的钱连本钱都不够，十之有七都往后拖延。
真后悔，当初将酒窖里的酒，都赊了出去。如今剩下的酒，支撑不过俩月，姚家酒坊便无酒可卖了。
怎么办？便没生意，还有那么多银子得还呢。
这时候他的管家出主意道：“老爷，莫不如，我们酒里掺点水吧，不多掺，一坛子掺一点，那几大酒瓮也够支撑一阵的。”
姚二老爷摇了摇脑袋，“那是砸招牌，万不可如此。”
道理都明白，可走投无路，债主日日上门，他万不得已还是采纳了管家的建议，让人往酒瓮里加水。
开始还好，可过了没多久，这姚家酒坊酒里掺水的事就传开了。
那些以前赊账的酒家，都已姚家酒劣为名，拒绝付账。
姚老夫人听闻此事，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可打骂都没用了，姚家酒坊，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被看好的姚承年，童生考试未能通过。
*
梦莹听到这个消息，也很诧异，按照前世，姚承年今年应该是考中了秀才的。
难道是因为兰秀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竟至于不思进取？
无论怎么说，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姚承年不中秀才，便娶不了县令的女儿，这对他二叔一家绝对不是喜事。
梦莹心情好，叫了红英唱支小调听听。
红英清了清嗓，抱起了瑶琴，唱到：
“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
得清闲尽快活，日月似撺梭过，富贵比花开落。
青春去也，不乐如何？”
听着这小调，心中泛起了波澜，“无梦南柯”，刚重生那会生怕是个梦，连觉都不敢睡，就怕醒来又是一片虚无。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确信眼前真的不能再真了，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得清闲尽快活。”
“姑娘，姑娘，不好了。”青萝慌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慢慢说。”
梦莹拉回了思绪，红英也赶紧收起了琴。
“老爷遣人来，让你去书房一趟。我看见老夫人，刚从那里出去，恐怕没说您什么好话，老爷脸色阴的吓人，我怕……”
“尹氏来了，她来做什么？”梦莹也想不通，父亲和那尹氏之间还有是什么可聊的。
可不管怎么说，尹氏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自己名声差，难道是来奚落父亲的？
红英给梦莹整理了一下衣襟，梦莹便赶紧去了外院书房。
果然如青萝所说，姚老爷面沉似水，坐在书案后面一言不发。
“女儿见过父亲。”梦莹给姚老爷行了个福礼。
姚老爷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梦莹大吼道：“给我跪下！”
梦莹不敢怠慢，双膝跪地。
姚老爷一个眼风过来，红英一个激灵，赶紧退出门去，随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姚老爷背着手，走到了梦莹面前，说道：“粮食会涨价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听说书先生说的，他说战乱将起，粮草先行，粮食肯定会涨价。女儿虽然不才，可是也知道，两国交战，粮食肯定是重中之重。”
“史兰秀和你二叔的事，是你安排的？”
“是。”梦莹抬起头，目光坦然的望着姚老爷。
爷俩对视，邀请桥注视着眼前的女儿，却如那尹氏所说，这的确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的眼神。
可这容貌，确是自己的女儿无疑，难道那尹氏说的是真的，借尸还魂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
梦莹也试图在姚老爷眼里找到答案，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只是梦莹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是一个大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的左脸上。
“混账，小小年纪，竟然心思不正，想出这种歹毒主意。”
一般的人，此时挨了打应该哭着向父亲求情。梦莹却突然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她。
姚老爷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刚才好不容易摆好的气势，也掉了半截。
瞪着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尹氏啊，看来真是穷途末路了呢，这是想进棺材前，挑拨一下咱们父女。”
“她是不是还说，我可能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觅了，或者这个壳子里装的事别人的魂儿？”
“你，你怎么知道？”
梦莹竟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沾的土。
“我……我叫你起来了吗？”姚老爷看着眼前不守规矩的女儿，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哎呀爹爹，女儿膝盖都肿了。”说完拿起姚老爷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嗯，还是爹爹的茶好喝，我的有些涩口。”
“你，你怎么……”以前的梦莹从来不敢跟自己撒娇，今日是怎么回事。
“没规矩是吧？其实爹爹这才是真的我呀，可你和娘都不喜欢我这样。我就改了，如今的老成模样，是跟京城白掌柜家的白姐姐学的。”
“爹爹您坐，您有什么疑惑，女儿一定知无不言。”
梦莹双手托腮，一副小女儿的神情。
心事被女儿猜中，姚青山却不知如何问起。
“爹爹若是怀疑我，我就从头说吧。我四岁的时候，爬上茶桌，打碎了茶碗，您说是太爷爷留下来的，爹爹打了我，对不对？”
姚老爷点点头，这个他有印象，那个杯子是汝窑的，她一个没拿稳就摔个粉碎，他怎么能不生气。
“五岁的时候，父亲教女儿写字，写的第一个字是‘人’，父亲还送了女儿一支笔。”
“六岁的时候，史姐姐来了，父亲就再未正眼瞧过我，您真的了解女儿吗？”说道此处，梦莹泪盈于睫。
的确，对于这个女儿，他的确不曾太过于关注，一则自己忙于生意，二则，杨氏怀她的时候，都说是儿子，可来的却是女儿。
姚老太爷叹息，让初为人父的他，没有丝毫欢喜，反而是歉疚。女儿来他身边，他多是敷衍过去，从未想过，他们还能这么面对面认真说话。
“我……”姚青山语塞，他的确不了解。
“父亲不必解释，我知道，姚家需要长子，而不是我这个长女。所以我以为，要想得到父亲和母亲的目光，一定要与众不同。
于是，我频繁惹祸。无论对错，我总是在孩子中最显眼的一个，那是因为，我想父亲的眼神能在我身上停留，哪怕是愤怒的眼神，至少那是单独给我的。”
女儿的话，让姚青山有些窘迫，可他也不否认这是事实。
“直到祖父去世，扶灵回乡，我窥破史兰秀与管家有不可告人之事，可是知道你们不能相信我，于是我找准时机，想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至于处置那些下人，是因为他们差点害死爹爹您，我恨他们，想让他们去死。
至于史兰秀和二叔的事，我只是让史兰秀去送饭，我并未想到，他们如此大胆。
可我解释也没人相信，因为我不是弟弟。”
说道此处，梦莹的泪流了下来，她藏在心中两辈子的话，如今终于一吐为快。
女儿这无声的哭泣，让姚青山的心里倒了五味瓶。是啊，自己太疏于对女儿的照顾了。甚至于，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她是一个孩子，也渴望父亲的慈爱。
“莹儿，是爹对不起你。”姚青山看着眼前如花朵般的女儿，也掉了几滴眼泪。
他没想到自己的冷漠，竟让女儿早慧至此，自己还险些中了那尹氏的道。
梦莹摇摇头，“不，是女儿的错，我若是男儿身，就好了。可以去考科举光耀门楣，可我一女儿家，养这么大，出嫁又要陪送嫁妆，若我是您也会这么想。”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莹儿，是爹的错，爹不该轻信那老虔婆离间之言。你莫怪爹爹，你不是喜欢这茶叶吗？都拿去喝。”
姚青山说完，将装茶叶的陶罐放到了梦莹面前。
“爹爹，那女儿就不客气了。”梦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露出了娇俏的笑容。
“拿去，拿去，不够再来，爹爹这还有好茶叶。”这便是放低姿态，给女儿赔礼了。
梦莹目的达到了，也不多留，笑嘻嘻的，抱着茶叶罐就走了，那样子好像是生怕父亲后悔。
姚青山看着女儿的背影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到底是小女儿，拿了茶叶就开开心心的走了。
自己还真是糊涂，竟没看破那尹氏的毒计。
梦莹出了姚青山的书房，脸就沉了下来。喊了红英，就出了姚府大门。
这就是当家的好处，出入自由。
那尹氏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她就帮她一把，让她早升极乐！
梦莹也准备换上春衫，青萝找来找去，去年的衣服已经小了，可是今年的衣服还没做好。
虽是她当家，可这家着实当得亏的很，全家都做了新衣服，唯独落下了她。不用说，她都知道，是姚夫人示意的。
姚夫人在等她去认错，是在借这个事情敲打她。可梦莹这次一改往日温顺的脾性，就是不去低头。
每次去请安，若是没有姚老爷在场，姚夫人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摆摆手就打发她走，仿佛她是脏东西，看了就会污了眼睛。
如今的粮食，已经涨到到了十五文，姚老爷催促梦莹赶紧将粮食卖掉，千万别等到雨季时候，发了霉。
梦莹知道，再过一个月，粮食会涨到二十文一斗，那个时候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梦莹在盼望粮食涨价，姚二老爷却在期盼粮食便宜些。
如今他的酒坊已经无粮可用，之前又是赊账，收回来的钱连本钱都不够，十之有七都往后拖延。
真后悔，当初将酒窖里的酒，都赊了出去。如今剩下的酒，支撑不过俩月，姚家酒坊便无酒可卖了。
怎么办？便没生意，还有那么多银子得还呢。
这时候他的管家出主意道：“老爷，莫不如，我们酒里掺点水吧，不多掺，一坛子掺一点，那几大酒瓮也够支撑一阵的。”
姚二老爷摇了摇脑袋，“那是砸招牌，万不可如此。”
道理都明白，可走投无路，债主日日上门，他万不得已还是采纳了管家的建议，让人往酒瓮里加水。
开始还好，可过了没多久，这姚家酒坊酒里掺水的事就传开了。
那些以前赊账的酒家，都已姚家酒劣为名，拒绝付账。
姚老夫人听闻此事，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
可打骂都没用了，姚家酒坊，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被看好的姚承年，童生考试未能通过。
*
梦莹听到这个消息，也很诧异，按照前世，姚承年今年应该是考中了秀才的。
难道是因为兰秀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竟至于不思进取？
无论怎么说，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姚承年不中秀才，便娶不了县令的女儿，这对他二叔一家绝对不是喜事。
梦莹心情好，叫了红英唱支小调听听。
红英清了清嗓，抱起了瑶琴，唱到：
“懒云窝，醒时诗酒醉时歌。瑶琴不理抛书卧，无梦南柯。
得清闲尽快活，日月似撺梭过，富贵比花开落。
青春去也，不乐如何？”
听着这小调，心中泛起了波澜，“无梦南柯”，刚重生那会生怕是个梦，连觉都不敢睡，就怕醒来又是一片虚无。
经历了这么多，如今确信眼前真的不能再真了，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得清闲尽快活。”
“姑娘，姑娘，不好了。”青萝慌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慢慢说。”
梦莹拉回了思绪，红英也赶紧收起了琴。
“老爷遣人来，让你去书房一趟。我看见老夫人，刚从那里出去，恐怕没说您什么好话，老爷脸色阴的吓人，我怕……”
“尹氏来了，她来做什么？”梦莹也想不通，父亲和那尹氏之间还有是什么可聊的。
可不管怎么说，尹氏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自己名声差，难道是来奚落父亲的？
红英给梦莹整理了一下衣襟，梦莹便赶紧去了外院书房。
果然如青萝所说，姚老爷面沉似水，坐在书案后面一言不发。
“女儿见过父亲。”梦莹给姚老爷行了个福礼。
姚老爷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梦莹大吼道：“给我跪下！”
梦莹不敢怠慢，双膝跪地。
姚老爷一个眼风过来，红英一个激灵，赶紧退出门去，随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姚老爷背着手，走到了梦莹面前，说道：“粮食会涨价的事，你是听谁说的？”
“听说书先生说的，他说战乱将起，粮草先行，粮食肯定会涨价。女儿虽然不才，可是也知道，两国交战，粮食肯定是重中之重。”
“史兰秀和你二叔的事，是你安排的？”
“是。”梦莹抬起头，目光坦然的望着姚老爷。
爷俩对视，邀请桥注视着眼前的女儿，却如那尹氏所说，这的确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姑娘的眼神。
可这容貌，确是自己的女儿无疑，难道那尹氏说的是真的，借尸还魂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
梦莹也试图在姚老爷眼里找到答案，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只是梦莹没想到的是，她等来的是一个大巴掌，重重的打在自己的左脸上。
“混账，小小年纪，竟然心思不正，想出这种歹毒主意。”
一般的人，此时挨了打应该哭着向父亲求情。梦莹却突然笑了，笑的花枝乱颤，仿佛刚才挨打的不是她。
姚老爷被她笑的莫名其妙，刚才好不容易摆好的气势，也掉了半截。
瞪着眼睛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尹氏啊，看来真是穷途末路了呢，这是想进棺材前，挑拨一下咱们父女。”
“她是不是还说，我可能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觅了，或者这个壳子里装的事别人的魂儿？”
“你，你怎么知道？”
梦莹竟自顾自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沾的土。
“我……我叫你起来了吗？”姚老爷看着眼前不守规矩的女儿，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哎呀爹爹，女儿膝盖都肿了。”说完拿起姚老爷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嗯，还是爹爹的茶好喝，我的有些涩口。”
“你，你怎么……”以前的梦莹从来不敢跟自己撒娇，今日是怎么回事。
“没规矩是吧？其实爹爹这才是真的我呀，可你和娘都不喜欢我这样。我就改了，如今的老成模样，是跟京城白掌柜家的白姐姐学的。”
“爹爹您坐，您有什么疑惑，女儿一定知无不言。”
梦莹双手托腮，一副小女儿的神情。
心事被女儿猜中，姚青山却不知如何问起。
“爹爹若是怀疑我，我就从头说吧。我四岁的时候，爬上茶桌，打碎了茶碗，您说是太爷爷留下来的，爹爹打了我，对不对？”
姚老爷点点头，这个他有印象，那个杯子是汝窑的，她一个没拿稳就摔个粉碎，他怎么能不生气。
“五岁的时候，父亲教女儿写字，写的第一个字是‘人’，父亲还送了女儿一支笔。”
“六岁的时候，史姐姐来了，父亲就再未正眼瞧过我，您真的了解女儿吗？”说道此处，梦莹泪盈于睫。
的确，对于这个女儿，他的确不曾太过于关注，一则自己忙于生意，二则，杨氏怀她的时候，都说是儿子，可来的却是女儿。
姚老太爷叹息，让初为人父的他，没有丝毫欢喜，反而是歉疚。女儿来他身边，他多是敷衍过去，从未想过，他们还能这么面对面认真说话。
“我……”姚青山语塞，他的确不了解。
“父亲不必解释，我知道，姚家需要长子，而不是我这个长女。所以我以为，要想得到父亲和母亲的目光，一定要与众不同。
于是，我频繁惹祸。无论对错，我总是在孩子中最显眼的一个，那是因为，我想父亲的眼神能在我身上停留，哪怕是愤怒的眼神，至少那是单独给我的。”
女儿的话，让姚青山有些窘迫，可他也不否认这是事实。
“直到祖父去世，扶灵回乡，我窥破史兰秀与管家有不可告人之事，可是知道你们不能相信我，于是我找准时机，想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至于处置那些下人，是因为他们差点害死爹爹您，我恨他们，想让他们去死。
至于史兰秀和二叔的事，我只是让史兰秀去送饭，我并未想到，他们如此大胆。
可我解释也没人相信，因为我不是弟弟。”
说道此处，梦莹的泪流了下来，她藏在心中两辈子的话，如今终于一吐为快。
女儿这无声的哭泣，让姚青山的心里倒了五味瓶。是啊，自己太疏于对女儿的照顾了。甚至于，从未设身处地的想过，她是一个孩子，也渴望父亲的慈爱。
“莹儿，是爹对不起你。”姚青山看着眼前如花朵般的女儿，也掉了几滴眼泪。
他没想到自己的冷漠，竟让女儿早慧至此，自己还险些中了那尹氏的道。
梦莹摇摇头，“不，是女儿的错，我若是男儿身，就好了。可以去考科举光耀门楣，可我一女儿家，养这么大，出嫁又要陪送嫁妆，若我是您也会这么想。”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莹儿，是爹的错，爹不该轻信那老虔婆离间之言。你莫怪爹爹，你不是喜欢这茶叶吗？都拿去喝。”
姚青山说完，将装茶叶的陶罐放到了梦莹面前。
“爹爹，那女儿就不客气了。”梦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露出了娇俏的笑容。
“拿去，拿去，不够再来，爹爹这还有好茶叶。”这便是放低姿态，给女儿赔礼了。
梦莹目的达到了，也不多留，笑嘻嘻的，抱着茶叶罐就走了，那样子好像是生怕父亲后悔。
姚青山看着女儿的背影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心想：到底是小女儿，拿了茶叶就开开心心的走了。
自己还真是糊涂，竟没看破那尹氏的毒计。
梦莹出了姚青山的书房，脸就沉了下来。喊了红英，就出了姚府大门。
这就是当家的好处，出入自由。
那尹氏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她就帮她一把，让她早升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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