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命魔力
艾伯斯和莎莉亚坐在病房里，都保持着沉默。冷静下来后，艾伯斯对莎莉亚的话相信了不少。阿迪尔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身体一直不错，哪怕很小的时候光着屁股在寒冬里乱跑，都没有病得这么严重。而且，他身上溃烂的疮口实在触目惊心。如果是以前的他，可能会相信这是某种新型病的说法，但当他了解到魔法，尤其是卡斯佩的书中介绍的一些相当恶毒的魔法后，艾伯斯更认为那是某种魔法或者魔法材料导致的。
但他还是想不通，莎莉亚为什么能操控高级的生命魔力，但本身却十分弱小。一旁的莎莉亚给冷水袋换了个面，掀开被子给阿迪尔换药。看着那完全没有愈合迹象的疮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艾……伯斯，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弟弟的情况还在恶化，如果不让我试试，我很难保证他会怎样。即便是为了他，也请你相信我。”她的语气几近恳求，让艾伯斯有些恍惚，到底阿迪尔是自己的弟弟，还是莎莉亚的弟弟。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相信你，但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拥有这种能力的。”
莎莉亚咬着嘴唇，用药勺点起一点草药制成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阿迪尔的伤口。紧接着，她熟练地撕开一段纱布，包裹着伤口处。随后，她开口说道：“我并不是白煌人。我的故乡在灵寰的东边，剑湾城。”
“看得出来。”艾伯斯平静地回答道，心中却有些惊讶。虽然从发色和瞳色来看，莎莉亚确实是来自东方。但他本以为，莎莉亚可能是银林城或者雪鸮城人，却没想到她来自更远的地方。
“我的家乡连年在剑湾上与神之岛的神御城征战。一次神御的偷袭摧毁了我居住的外城区，我的父母死在了这场偷袭中。临死之前，他们告诉我，让我来白煌城找一位远亲。不过最后，我也没有找到。打听后才知道他早就离开了白煌城，我只能在这里做一个护工，养活自己。所幸白煌城的生活很安定，我很满足了。”
“在逃离战乱的路途中，我曾经误入一片交战区，很多士兵在我眼前死亡，但不是死于刀剑，而是莫名其妙地倒下。我吓得不敢动弹，只觉得那里越来越令人恐惧。我晕了过去，但并没有像那些士兵一样死去。在那之后，我发现我对很多毒都有了抗性，而且……”
讲到这里，莎莉亚似乎有些茫然，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就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我可以把手对准中毒的人，然后脑中想着‘让他不要中毒’，中毒的人就可以解毒了。”
这算什么？艾伯斯也有些困惑。莎莉亚似乎看出了艾伯斯的不信任，挥着手解释道：“我也只知道这些了，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拿起冷水袋，摸了摸阿迪尔的额头，有些焦急地乞求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会更糟。”说完，她没再管艾伯斯，闭上眼开始引导魔力。
艾伯斯下意识就要制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出手。他紧紧盯着莎莉亚的手，感受着那股陌生的魔力。生命魔力渐渐汇集，艾伯斯为自己施放了黑雾强化的“魔法视界”，只看见大量暗金色的魔力汇集于她的手掌处，然后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形成细线，覆盖在阿迪尔身上。
不一会儿，丝线就将阿迪尔包裹成一个“茧”。莎莉亚停止了施法，看起来有些疲惫。刚刚受到了艾伯斯的精神冲击，又进行施法，对她的精神也是极大的消耗。慢慢地，“茧”的丝线内化于阿迪尔体内，他突然哼唧了一声，随后大量黑血从疮口处流出，浸黑了洁白的纱布。
艾伯斯刚要站起，莎莉亚迅速解开纱布，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湿毛巾，小心地擦拭流出的黑血。艾伯斯发现，那些恐怖的疮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便再次冷静了下来。
流出最后一点黑血，阿迪尔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红润。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疮口再次包扎好，莎莉亚露出一丝微笑。感受着阿迪尔逐渐平稳的呼吸，艾伯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疲惫的莎莉亚，站起身，微微低头致歉道：“很抱歉之前对您抱有恶意。您的善良如外表一样美丽。”
莎莉亚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只是为你弟弟担心而已，你一定是个好哥哥。之前的那位夫人是你和他的母亲吗？”
“不，她是我们的阿姨。阿迪尔不是我亲弟弟，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艾伯斯语气平淡地说道。莎莉亚自知说错了话，小声道歉后也尴尬地沉默了。病房中又回到了刚才沉默的时间。艾伯斯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而莎莉亚捏着自己的白色袍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伯斯首先打破了沉默：“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我听福尔医生说，最近有好几例这样的病人。”
莎莉亚想了想，说道：“大概在两周前，我和福尔医生发现了第一个病例。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个例，用你说的‘魔法’治好那位先生。在哪之后，差不多一周，又有一位女士被送了过来。然后，几乎每天都有一到两位病人来。也不知道是病人增多了，还是听说这里能治好所以大家都来这里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中毒，而不是某种新兴的疾病？”艾伯斯问道。这种疾病，或者说，“魔法”的蔓延绝对不少一个好消息，为了自己和孤儿院，已经整个白煌的安全，艾伯斯觉得还是有必要打听一下的。如果事情太严重，就要考虑告诉卡斯佩会长了。毕竟，现在政部的消息可能还是新型疾病的流传，而不是某种魔法。
“首先是我的这种特殊能力吧，让我能分辨‘毒’与‘病’。我的能力只对中毒有用，对生病的效果也有，但不像毒那么有效。其次……”莎莉亚说到这里，突然陷入了沉默，随后看着艾伯斯，请求到，“如果我告诉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很可能，我们能直接抓到那个投毒的人。毕竟你和我一样，有着特殊的能力，额，‘魔法’？你的魔法更偏向战斗吧，有你帮忙我才有胆子一探究竟。”
我其实也只个刚入门的学徒罢了，艾伯斯自嘲道。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莎莉亚于是继续说道：“大概一周以前的一个晚上，我值夜班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那时我并没有在意。但我第二天晚上晚走了一会儿，又看到了那个人。他鬼鬼祟祟地在这一片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暗中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在这一片乱走。之后，我经常能在晚上看到有人在外面乱动。我也尝试过跟踪，但……最后都跟丢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跟踪。你没有尝试过去报告那些守卫或者治安官吗，这里毕竟是白煌的中心地带，总不会像贫民区那样不管不问的。”
“我尝试过。但毕竟那个人只是单纯走动，有点可疑，并没有实质性证据能证明他做了什么。那些守卫也只是让我黑天不要出门，少管这种事。但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对劲，他的身上也有一股让我感觉怪怪的气息。”莎莉亚回答道。
“你今晚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我可以陪你去看看。”艾伯斯回答道。他的底气来自于卡斯佩给他的那张卷轴，据会长所说，那张卷轴似乎相当不弱。而且，艾伯斯也想感受一下，真正利用魔法战斗是什么样子的，这对自己下一次被那个世界召唤也有好处。不过，生来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告诉卡斯佩一声，看看会长会怎么说。如果真的有很大危险，他也好说服莎莉亚不要以身犯险。
“没事。他一般在晚饭后，天开始黑起来时出现。到时候你来医馆找我，我应该刚下班。”莎莉亚一边检查着阿迪尔的情况，一边说道。
“咳、咳……”听到咳嗽声后，艾伯斯循声看去。弟弟阿迪尔挤鼓着眼睛，似乎快要醒了。福尔医生也赶了过来，简单给小阿迪尔做了下检查，并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强忍住告诉医生“不要做无用功了”的念头，艾伯斯看着醒过来的弟弟，二人对着笑了一下。
“神迹！我之前的病人都没有这么完美的治愈！赞美救世之神！”福尔医生兴奋地说道。看来他是一位信徒啊，艾伯斯想着。也对，说不定他就是哪个城市的教会医院里的医生，来到白煌城传教的。
不过，您的医术还是有待提高嘛。看着苏醒的弟弟，艾伯斯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子。他和莎莉亚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笑了一下。
但他还是想不通，莎莉亚为什么能操控高级的生命魔力，但本身却十分弱小。一旁的莎莉亚给冷水袋换了个面，掀开被子给阿迪尔换药。看着那完全没有愈合迹象的疮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艾……伯斯，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你弟弟的情况还在恶化，如果不让我试试，我很难保证他会怎样。即便是为了他，也请你相信我。”她的语气几近恳求，让艾伯斯有些恍惚，到底阿迪尔是自己的弟弟，还是莎莉亚的弟弟。
他沉吟片刻，说道：“我可以相信你，但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拥有这种能力的。”
莎莉亚咬着嘴唇，用药勺点起一点草药制成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阿迪尔的伤口。紧接着，她熟练地撕开一段纱布，包裹着伤口处。随后，她开口说道：“我并不是白煌人。我的故乡在灵寰的东边，剑湾城。”
“看得出来。”艾伯斯平静地回答道，心中却有些惊讶。虽然从发色和瞳色来看，莎莉亚确实是来自东方。但他本以为，莎莉亚可能是银林城或者雪鸮城人，却没想到她来自更远的地方。
“我的家乡连年在剑湾上与神之岛的神御城征战。一次神御的偷袭摧毁了我居住的外城区，我的父母死在了这场偷袭中。临死之前，他们告诉我，让我来白煌城找一位远亲。不过最后，我也没有找到。打听后才知道他早就离开了白煌城，我只能在这里做一个护工，养活自己。所幸白煌城的生活很安定，我很满足了。”
“在逃离战乱的路途中，我曾经误入一片交战区，很多士兵在我眼前死亡，但不是死于刀剑，而是莫名其妙地倒下。我吓得不敢动弹，只觉得那里越来越令人恐惧。我晕了过去，但并没有像那些士兵一样死去。在那之后，我发现我对很多毒都有了抗性，而且……”
讲到这里，莎莉亚似乎有些茫然，但还是继续说道：“我就有了一种奇怪的能力。我可以把手对准中毒的人，然后脑中想着‘让他不要中毒’，中毒的人就可以解毒了。”
这算什么？艾伯斯也有些困惑。莎莉亚似乎看出了艾伯斯的不信任，挥着手解释道：“我也只知道这些了，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拿起冷水袋，摸了摸阿迪尔的额头，有些焦急地乞求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会更糟。”说完，她没再管艾伯斯，闭上眼开始引导魔力。
艾伯斯下意识就要制止，但最后还是没有出手。他紧紧盯着莎莉亚的手，感受着那股陌生的魔力。生命魔力渐渐汇集，艾伯斯为自己施放了黑雾强化的“魔法视界”，只看见大量暗金色的魔力汇集于她的手掌处，然后如同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形成细线，覆盖在阿迪尔身上。
不一会儿，丝线就将阿迪尔包裹成一个“茧”。莎莉亚停止了施法，看起来有些疲惫。刚刚受到了艾伯斯的精神冲击，又进行施法，对她的精神也是极大的消耗。慢慢地，“茧”的丝线内化于阿迪尔体内，他突然哼唧了一声，随后大量黑血从疮口处流出，浸黑了洁白的纱布。
艾伯斯刚要站起，莎莉亚迅速解开纱布，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湿毛巾，小心地擦拭流出的黑血。艾伯斯发现，那些恐怖的疮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便再次冷静了下来。
流出最后一点黑血，阿迪尔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红润。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疮口再次包扎好，莎莉亚露出一丝微笑。感受着阿迪尔逐渐平稳的呼吸，艾伯斯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疲惫的莎莉亚，站起身，微微低头致歉道：“很抱歉之前对您抱有恶意。您的善良如外表一样美丽。”
莎莉亚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只是为你弟弟担心而已，你一定是个好哥哥。之前的那位夫人是你和他的母亲吗？”
“不，她是我们的阿姨。阿迪尔不是我亲弟弟，我们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艾伯斯语气平淡地说道。莎莉亚自知说错了话，小声道歉后也尴尬地沉默了。病房中又回到了刚才沉默的时间。艾伯斯思考着什么，一言不发；而莎莉亚捏着自己的白色袍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艾伯斯首先打破了沉默：“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我听福尔医生说，最近有好几例这样的病人。”
莎莉亚想了想，说道：“大概在两周前，我和福尔医生发现了第一个病例。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个例，用你说的‘魔法’治好那位先生。在哪之后，差不多一周，又有一位女士被送了过来。然后，几乎每天都有一到两位病人来。也不知道是病人增多了，还是听说这里能治好所以大家都来这里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中毒，而不是某种新兴的疾病？”艾伯斯问道。这种疾病，或者说，“魔法”的蔓延绝对不少一个好消息，为了自己和孤儿院，已经整个白煌的安全，艾伯斯觉得还是有必要打听一下的。如果事情太严重，就要考虑告诉卡斯佩会长了。毕竟，现在政部的消息可能还是新型疾病的流传，而不是某种魔法。
“首先是我的这种特殊能力吧，让我能分辨‘毒’与‘病’。我的能力只对中毒有用，对生病的效果也有，但不像毒那么有效。其次……”莎莉亚说到这里，突然陷入了沉默，随后看着艾伯斯，请求到，“如果我告诉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很可能，我们能直接抓到那个投毒的人。毕竟你和我一样，有着特殊的能力，额，‘魔法’？你的魔法更偏向战斗吧，有你帮忙我才有胆子一探究竟。”
我其实也只个刚入门的学徒罢了，艾伯斯自嘲道。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莎莉亚于是继续说道：“大概一周以前的一个晚上，我值夜班的时候，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那时我并没有在意。但我第二天晚上晚走了一会儿，又看到了那个人。他鬼鬼祟祟地在这一片走来走去，不知道要干什么。我暗中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什么也没做，就是在这一片乱走。之后，我经常能在晚上看到有人在外面乱动。我也尝试过跟踪，但……最后都跟丢了。”
“你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还敢跟踪。你没有尝试过去报告那些守卫或者治安官吗，这里毕竟是白煌的中心地带，总不会像贫民区那样不管不问的。”
“我尝试过。但毕竟那个人只是单纯走动，有点可疑，并没有实质性证据能证明他做了什么。那些守卫也只是让我黑天不要出门，少管这种事。但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对劲，他的身上也有一股让我感觉怪怪的气息。”莎莉亚回答道。
“你今晚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我可以陪你去看看。”艾伯斯回答道。他的底气来自于卡斯佩给他的那张卷轴，据会长所说，那张卷轴似乎相当不弱。而且，艾伯斯也想感受一下，真正利用魔法战斗是什么样子的，这对自己下一次被那个世界召唤也有好处。不过，生来谨慎的他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告诉卡斯佩一声，看看会长会怎么说。如果真的有很大危险，他也好说服莎莉亚不要以身犯险。
“没事。他一般在晚饭后，天开始黑起来时出现。到时候你来医馆找我，我应该刚下班。”莎莉亚一边检查着阿迪尔的情况，一边说道。
“咳、咳……”听到咳嗽声后，艾伯斯循声看去。弟弟阿迪尔挤鼓着眼睛，似乎快要醒了。福尔医生也赶了过来，简单给小阿迪尔做了下检查，并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着。强忍住告诉医生“不要做无用功了”的念头，艾伯斯看着醒过来的弟弟，二人对着笑了一下。
“神迹！我之前的病人都没有这么完美的治愈！赞美救世之神！”福尔医生兴奋地说道。看来他是一位信徒啊，艾伯斯想着。也对，说不定他就是哪个城市的教会医院里的医生，来到白煌城传教的。
不过，您的医术还是有待提高嘛。看着苏醒的弟弟，艾伯斯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子。他和莎莉亚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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