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匿
中午的时候，露蕾雅来到医馆，接替艾伯斯的看护工作。看到阿迪尔康复得很好，露蕾雅也露出了笑容，催促艾伯斯赶快回去吃饭。艾伯斯知道，她想让自己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桑德阿姨。
艾伯斯回到孤儿院，桑德阿姨正心不在焉地在厨房中忙碌，孩子们的气氛也有些压抑。几个平时喜欢打闹的小弟弟，此时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室内有些沉闷的气氛，艾伯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从门外一步跳到屋内，在众人的目光中举起双手，大声宣告道：“都听着！阿迪尔已经醒了过来，很快，他就可以回来啦！”
几个和阿迪尔年龄相仿的小男孩首先发出了欢呼，随后，餐厅中爆发起剧烈的欢笑声。几个年纪最大的孩子按住了想要爬到桌子上的淘气鬼，桑德阿姨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愁云密布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作为始作俑者的艾伯斯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揉了揉已经开始叫唤的肚子，就着欢声笑语的背景音，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起午餐。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艾伯斯和桑德阿姨简单汇报了一下阿迪尔的情况。当然，他隐瞒了莎莉亚使用的魔法的事情，只说是福尔医生的治疗有了效果。之后，他假称码头那里有些急事，带着几块面包就向商业区走去。
晚上，艾伯斯当然是要去跟莎莉亚一起行动，调查一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按照莎莉亚所说，似乎就是从她发现那个神秘人开始，病人的数量急速增多。如果这种疾病确实如莎莉亚的猜测一样，本质是中毒，那很可能就是黑衣人施放某种毒气，或者更可怕的毒类魔法。
毒类魔法，卡斯佩给艾伯斯的书中略微提过一点。这种魔法一般都属于战争学派，所需求的魔力主要是与“生命”魔力相对的“死亡”魔力。这两种都是相对高阶的魔力，以艾伯斯目前的实力，还没办法掌握。
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或许实力要远在艾伯斯之上。尽管艾伯斯有卡斯佩赠予的卷轴，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先找卡斯佩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帮助。而且，作为白煌城的管理层，卡斯佩也应该得知这种事情。
……
卡斯佩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行行地读着手上的报告，面前的桌子上还积着厚厚一沓公文。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看着艾伯斯说道：“如果有什么魔法相关的问题，我给你的那本书里应该都能解决。要是没有，那你就得等我忙完了。最近城市中出了些问题，你没事不要出门太频繁。”
“是和疾病有关的事情吗？最近流行的一种病，患者高烧不退，而且伴有身体上的溃烂。”艾伯斯说道。
“嗯。”卡斯佩眼睛都没从报告上移开，下意识回答道。随后，他猛地抬头看向艾伯斯，“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刚到我手上的报告！”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低沉地说道：“孤儿院有人患病了？”
“是的，我的弟弟阿迪尔今天早上出现了症状。不过……”艾伯斯把医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次，他没有隐瞒莎莉亚的事情，把她能掌握生命魔力和能够治愈中毒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卡斯佩。
非官方的魔法师并不少见，很多赏金猎人、职业杀手，包括给多隐秘的魔法家族成员，都是实力不弱的魔法师。官方也不可能完全管理，只能以魔制魔。好在，魔法必须隐秘是所有魔法师的约定俗成，这些自由法师也都会遵守约定，所以一直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艾伯斯告诉卡斯佩，也是出于对莎莉亚的考虑。从她的表现来看，艾伯斯猜测她的精神海启迪比较特殊，也没有经受过魔法相关的教导。如果有一天不小心泄露了魔法的事情，很可能被其他法师暗中除掉。因此，艾伯斯也希望能让她走上正确的魔法道理，也算是对见面时攻击她的一种补偿吧。
“你是说，那个叫莎莉亚的护工能引导生命魔力？”卡斯佩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要站起来。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但是她的精神力并不强，与普通人无异，似乎也只会那么一个魔法？”
卡斯佩离开座位，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片刻，他转过身，对艾伯斯说道：“今天晚上，你们照常行动，我会在暗中跟着你们。如果那个‘黑衣人’要逃跑，假装阻拦，但不要硬追。”随后，卡斯佩坐回了椅子，继续说道：“如果他选择和你们战斗，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和莎莉亚。如果那人真的能掌控死亡魔力，那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卡斯佩话锋一转，召唤出缝隙，把手伸进去找了半天，似乎抽出了一个透明的东西。卡斯佩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双手上，艾伯斯却什么也看不到。卡斯佩嘿嘿一笑，像穿衣服一样把那件东西披在了身上。然后，他就从艾伯斯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椅子。
会长消失了？艾伯斯下意识开始寻找起卡斯佩的踪迹。随后，艾伯斯就发现会长仍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那件“衣服”。“这是一件‘魔法物品’，我管它叫“暗匿”。它能彻底掩藏一个人的气息，哪怕是很高阶的探测魔法都无法察觉。夜晚时效果尤甚。你拿着这件‘衣服’，如果对面太强，就把它披在身上。”
艾伯斯接过卡斯佩递过来的“暗匿”，他的手掌感受到了一种布料的质感，摩挲之下，甚至还有些粗糙，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艾伯斯施放了“魔法视界”，依然看不见任何物品，甚至魔法的波动都没有感受到。
“魔法物品”啊……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就算这件魔法物品是最普通的那种，价格也绝对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承受的。艾伯斯想要拒绝，倒是卡斯佩先说话了：“这东西层级太高，使用时会大量消耗你的精神力。目前这个阶段并不适合你，你用完之后记得还给我。”
想太多了……艾伯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卡斯佩靠在椅子背上，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悠闲自在，看来暂时找到了事情的眉目让他轻松不少。“对了，事情结束以后，我想和那位护工小姐见一面，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就要有第二位学生了。”
“您想收莎莉亚小姐为徒？”艾伯斯有些惊讶地问道。自己能和卡斯佩搭上线，依靠得全是父母的关系。虽然卡斯佩说过自己天赋不错，但艾伯斯自问，自己也没到能让会长这种级别的法师起爱才之心。看来莎莉亚操控生命魔力的天赋似乎极其少见啊。
“当然。你现在可能还不理解，能在刚刚觉醒魔法天赋时就操作生命魔力是怎样的意义。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普通的法师，如果能熟练驭使生命和死亡这对魔力，他就可以做我手下的分会长。”
嘶……艾伯斯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莎莉亚的天赋居然如此惊人？卡斯佩继续说道：“刚才听你的讲述，我猜测，她应该是在本身就有比较好的魔法天赋，于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完成精神海的启迪。不过因为没有人指导她，她也并不会什么魔法。那种治愈大概率只是简单地操作魔力而已，但这已经足够惊人了。”
艾伯斯不由得为这种天赋感到惊叹，随后便想到莎莉亚跟她说过的，她是在一片交战区里昏迷后获得的能力，也许那就是她启迪精神海的地方。不过，他也只是猜测，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和卡斯佩叔叔说吧。
艾伯斯想到卡斯佩之前的话，好奇地问道：“那您的第一位学徒是谁？哪位分会长？还是不在白煌城了？”
卡斯佩看着艾伯斯的脸，带着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倒好，自己把自己排出去了。”
艾伯斯感到有些意外，笑着说道：“我？原来我的天赋能和莎莉亚小姐相比吗？我该感到荣幸吗？”
卡斯佩也哈哈大笑起来：“你没有见过别的法师，不了解也正常。在我见过的法师里，你的天赋绝对算上乘。你掌握魔法的速度很快，一般的法师，学习完一个魔法后，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能掌握扩大的精神海。但你似乎并不需要，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和符文，就能连续学习魔法。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内，你是那两个怪物的孩子，多少继承了他们的天赋，如果平庸才是怪事。”
“这次如果事成，抓到了那个散播瘟疫的人，你可以作为第一发现者领取一笔奖金，足够你拿到‘光附’的魔法材料。不过，再之后的学习就要涉及到购买符文的事情了。我依然不会直接帮你，但是会帮你想办法。”卡斯佩收起笑意，说道。“魔法的道路绝非总是坦途，危险总是无处不在。这次也算是你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艾伯斯回到孤儿院，桑德阿姨正心不在焉地在厨房中忙碌，孩子们的气氛也有些压抑。几个平时喜欢打闹的小弟弟，此时也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室内有些沉闷的气氛，艾伯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从门外一步跳到屋内，在众人的目光中举起双手，大声宣告道：“都听着！阿迪尔已经醒了过来，很快，他就可以回来啦！”
几个和阿迪尔年龄相仿的小男孩首先发出了欢呼，随后，餐厅中爆发起剧烈的欢笑声。几个年纪最大的孩子按住了想要爬到桌子上的淘气鬼，桑德阿姨也从厨房走了出来，愁云密布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作为始作俑者的艾伯斯一屁股坐在了餐桌旁，揉了揉已经开始叫唤的肚子，就着欢声笑语的背景音，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起午餐。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艾伯斯和桑德阿姨简单汇报了一下阿迪尔的情况。当然，他隐瞒了莎莉亚使用的魔法的事情，只说是福尔医生的治疗有了效果。之后，他假称码头那里有些急事，带着几块面包就向商业区走去。
晚上，艾伯斯当然是要去跟莎莉亚一起行动，调查一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按照莎莉亚所说，似乎就是从她发现那个神秘人开始，病人的数量急速增多。如果这种疾病确实如莎莉亚的猜测一样，本质是中毒，那很可能就是黑衣人施放某种毒气，或者更可怕的毒类魔法。
毒类魔法，卡斯佩给艾伯斯的书中略微提过一点。这种魔法一般都属于战争学派，所需求的魔力主要是与“生命”魔力相对的“死亡”魔力。这两种都是相对高阶的魔力，以艾伯斯目前的实力，还没办法掌握。
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或许实力要远在艾伯斯之上。尽管艾伯斯有卡斯佩赠予的卷轴，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先找卡斯佩询问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帮助。而且，作为白煌城的管理层，卡斯佩也应该得知这种事情。
……
卡斯佩坐在他的座位上，一行行地读着手上的报告，面前的桌子上还积着厚厚一沓公文。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看着艾伯斯说道：“如果有什么魔法相关的问题，我给你的那本书里应该都能解决。要是没有，那你就得等我忙完了。最近城市中出了些问题，你没事不要出门太频繁。”
“是和疾病有关的事情吗？最近流行的一种病，患者高烧不退，而且伴有身体上的溃烂。”艾伯斯说道。
“嗯。”卡斯佩眼睛都没从报告上移开，下意识回答道。随后，他猛地抬头看向艾伯斯，“你怎么知道的？这可是刚到我手上的报告！”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低沉地说道：“孤儿院有人患病了？”
“是的，我的弟弟阿迪尔今天早上出现了症状。不过……”艾伯斯把医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次，他没有隐瞒莎莉亚的事情，把她能掌握生命魔力和能够治愈中毒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卡斯佩。
非官方的魔法师并不少见，很多赏金猎人、职业杀手，包括给多隐秘的魔法家族成员，都是实力不弱的魔法师。官方也不可能完全管理，只能以魔制魔。好在，魔法必须隐秘是所有魔法师的约定俗成，这些自由法师也都会遵守约定，所以一直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艾伯斯告诉卡斯佩，也是出于对莎莉亚的考虑。从她的表现来看，艾伯斯猜测她的精神海启迪比较特殊，也没有经受过魔法相关的教导。如果有一天不小心泄露了魔法的事情，很可能被其他法师暗中除掉。因此，艾伯斯也希望能让她走上正确的魔法道理，也算是对见面时攻击她的一种补偿吧。
“你是说，那个叫莎莉亚的护工能引导生命魔力？”卡斯佩听到这话，下意识地要站起来。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但是她的精神力并不强，与普通人无异，似乎也只会那么一个魔法？”
卡斯佩离开座位，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片刻，他转过身，对艾伯斯说道：“今天晚上，你们照常行动，我会在暗中跟着你们。如果那个‘黑衣人’要逃跑，假装阻拦，但不要硬追。”随后，卡斯佩坐回了椅子，继续说道：“如果他选择和你们战斗，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和莎莉亚。如果那人真的能掌控死亡魔力，那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卡斯佩话锋一转，召唤出缝隙，把手伸进去找了半天，似乎抽出了一个透明的东西。卡斯佩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双手上，艾伯斯却什么也看不到。卡斯佩嘿嘿一笑，像穿衣服一样把那件东西披在了身上。然后，他就从艾伯斯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椅子。
会长消失了？艾伯斯下意识开始寻找起卡斯佩的踪迹。随后，艾伯斯就发现会长仍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那件“衣服”。“这是一件‘魔法物品’，我管它叫“暗匿”。它能彻底掩藏一个人的气息，哪怕是很高阶的探测魔法都无法察觉。夜晚时效果尤甚。你拿着这件‘衣服’，如果对面太强，就把它披在身上。”
艾伯斯接过卡斯佩递过来的“暗匿”，他的手掌感受到了一种布料的质感，摩挲之下，甚至还有些粗糙，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艾伯斯施放了“魔法视界”，依然看不见任何物品，甚至魔法的波动都没有感受到。
“魔法物品”啊……这可不是什么便宜货。就算这件魔法物品是最普通的那种，价格也绝对不是目前的自己能承受的。艾伯斯想要拒绝，倒是卡斯佩先说话了：“这东西层级太高，使用时会大量消耗你的精神力。目前这个阶段并不适合你，你用完之后记得还给我。”
想太多了……艾伯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卡斯佩靠在椅子背上，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悠闲自在，看来暂时找到了事情的眉目让他轻松不少。“对了，事情结束以后，我想和那位护工小姐见一面，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就要有第二位学生了。”
“您想收莎莉亚小姐为徒？”艾伯斯有些惊讶地问道。自己能和卡斯佩搭上线，依靠得全是父母的关系。虽然卡斯佩说过自己天赋不错，但艾伯斯自问，自己也没到能让会长这种级别的法师起爱才之心。看来莎莉亚操控生命魔力的天赋似乎极其少见啊。
“当然。你现在可能还不理解，能在刚刚觉醒魔法天赋时就操作生命魔力是怎样的意义。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普通的法师，如果能熟练驭使生命和死亡这对魔力，他就可以做我手下的分会长。”
嘶……艾伯斯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莎莉亚的天赋居然如此惊人？卡斯佩继续说道：“刚才听你的讲述，我猜测，她应该是在本身就有比较好的魔法天赋，于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完成精神海的启迪。不过因为没有人指导她，她也并不会什么魔法。那种治愈大概率只是简单地操作魔力而已，但这已经足够惊人了。”
艾伯斯不由得为这种天赋感到惊叹，随后便想到莎莉亚跟她说过的，她是在一片交战区里昏迷后获得的能力，也许那就是她启迪精神海的地方。不过，他也只是猜测，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和卡斯佩叔叔说吧。
艾伯斯想到卡斯佩之前的话，好奇地问道：“那您的第一位学徒是谁？哪位分会长？还是不在白煌城了？”
卡斯佩看着艾伯斯的脸，带着一种看傻子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倒好，自己把自己排出去了。”
艾伯斯感到有些意外，笑着说道：“我？原来我的天赋能和莎莉亚小姐相比吗？我该感到荣幸吗？”
卡斯佩也哈哈大笑起来：“你没有见过别的法师，不了解也正常。在我见过的法师里，你的天赋绝对算上乘。你掌握魔法的速度很快，一般的法师，学习完一个魔法后，需要调整一段时间，才能掌握扩大的精神海。但你似乎并不需要，只要有足够的材料和符文，就能连续学习魔法。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内，你是那两个怪物的孩子，多少继承了他们的天赋，如果平庸才是怪事。”
“这次如果事成，抓到了那个散播瘟疫的人，你可以作为第一发现者领取一笔奖金，足够你拿到‘光附’的魔法材料。不过，再之后的学习就要涉及到购买符文的事情了。我依然不会直接帮你，但是会帮你想办法。”卡斯佩收起笑意，说道。“魔法的道路绝非总是坦途，危险总是无处不在。这次也算是你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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