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难过
教室里，众人没再学习。
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了所有人的心，比较要强的男同学们，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安慰哭了的同桌，难过的氛围溢满了整个教室。
没想到一开学就要面临与教室的告别，林复然越发伤心，眼泪越发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一旁的莫池鱼忍着忍着，某一瞬间忽然就忍不住了。
“故渊，我舍不得。”
声音夹杂抽噎。
随之湿了眼眶。
“池鱼。”李故渊握着莫池鱼无处安放的手，无奈道:“我也舍不得，但是学校的规定...”找不到安慰的话也不想再度“确认一次”。
只能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安慰。
看着伤心的林复然，陈久樊少不了心疼，迅速想了想，对李故渊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教室。
“久樊，你要怎么做？”走在去教务楼的路上。
“反对就行了。”陈久樊一时间没想好说辞。
只能临场发挥。
李故渊点点头，想守护莫池鱼对教室的感情这一点上，他与陈久樊对林复然的绝不逊色。
来到教务处，邢主任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文件。
“咚咚咚。”陈久樊敲门框，提醒两人的到来。
抬头看见陈久樊与李故渊，邢主任眼神低了有抬，点头示意进来。两人走进来站着，还未开口，邢主任就先揭穿了他们的来意。
“我知道，你们会来，是为了搬教室的事，对吧？”
“对。”李故渊点头。
“邢主任，我...”
“久樊。”
没等陈久樊长篇大论，邢主任便打断了他的话，轻叹一口气:“你们的心思我何尝不知道，不必说了。”
“主任。”眼看邢主任对此事心知肚明，陈久樊只得打感情牌:“我知道您对我们已经很宽容很理解了，但是这间教室对我们来说意义很不一般，就让我们在这间教室完整地度过高中吧。”
“是啊，主任。”李故渊随上陈久樊的步伐:“不管是对同桌，对同学们和老师们，我们在这间教室里，都有着太多的回忆，如果最后一个学期不能继续在这间教室学习，我们都会很难过。”
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等着邢主任回话。
沉默了一会儿，“唉~”邢主任不由叹了一声，说:“久樊故渊，你们说的我很明白，其实，上学期，你们和一班就该搬教室了，但是，就是考虑到你们对教室的感情，所以我给压下了。”
陈久樊和李故渊眉头一皱，对于这个事情他们无人知晓，一时间，心里感动与疑惑交杂。
感动邢主任的关切与照顾。
疑惑压下了为何现在又提起。
邢主任当然知道两人的疑惑，解释道:“这个通知，是校长下的，在知道一班二班还没搬教室后，校长就立刻给我提起，对于这一届高三的高考，校长十分重视，我也不好反驳。”
“校长呢？”
陈久樊毫不犹豫地问道。
“校长要晚自习才来。”邢主任也毫不保留地告知。
暂且无法，两人便回教室。
……
“久樊，晚上，还来吗？”出了教务楼，李故渊倍感失落，校长于他们而言可不跟邢主任一样，一个学校的最高掌权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班的想法而更改学校几十年来的惯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多大希望。
“呼...”陈久樊短吁一声
“晚上，我自己来。”
“啊？”李故渊立刻反驳:“人多力量大，我也来，机会多一分。”
“不。”
陈久樊语重心长道:“晚上，必须我自己来，不能有旁人在场，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好吧。”李故渊对陈久樊的决定常执理解态度，但是这次他觉得即使陈久樊再会说，恐怕也很难。
“有把握吗？”弱弱问了一句。
看了李故渊一眼，陈久樊眼中透露出的不确定颇为明显，回道:“这是校长啊，一向说一不二，就连邢主任都不好驳他，我们这些学生的反对，又能有多少分量，何况这个决策也是站在对我们有益的出发点。”
呼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李故渊颇感无奈，叹了口气。
陈久樊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
回到教室，同学们看到两人两脸低落，便知没有成功。在李故渊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后，众人更显难过。
林复然眼睛还热热的，泛着肉眼可见的红，听见是校长亲自叮嘱，脑子一片虚浮，有一种真的要跟这间教室告别了的无奈与心理建设。
“复然，别难过了。”陈久樊轻声安慰。
林复然没作心态的回应，只是无比感慨:“久樊，我真的没想到，才一开学就要跟我们待了两年多的教室说再见，我们，在这里初遇，这里啊，有着我们二班大家庭的点点滴滴。”
看向黑板，看向吊扇，看向这张用了两年多的课桌。
林复然脸上带着微微苦笑。
“是啊，好多回忆。”随着林复然的目光，陈久樊仿佛也看到了两年多来发生的故事，欢乐的画面。
“真的，要说再见了嘛？”林复然心中地希望仅存一丝。
……
第一节，数学课。
何老师一进教室就看到众人带着苦涩的脸，任课老师们在办公室都已经接到了搬教室的消息，所以何老师并不觉得奇怪，意料之中。
走上讲台，刚翻开课本。
犹豫了一下。
又把课本合上了。
“同学们。”微笑着说道:“这节课我们来比个赛吧。”
低着头的同学们抬起了头。
“什么比赛啊？”王枫越在最后一排捧哏。
“我跟你们比赛，相互出题，哪方解得多就赢，哪方输了，就唱一整首的《青藏高原》。”
“啊？！”
听到这个，不少同学惊讶。
何老师唱《青藏高原》，那可真是让人无比“期待”了，因为他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飙高音，会是怎样一副惊天动地的场景。
“怎么样？”
“好”……
难过的气氛被冲淡了些。
“那你们先出，五个回合。”
“我来出。”陈久樊说完便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出题。
何老师轻松解出。
出题。
李故渊轻松解出。
……
四个半回合后，4:.4，平。
该何老师出最后一题，这题能否解出，决定了胜负。
是一道函数题。
何老师转身看着大家，许多同学都在嘀咕着心算加口算，到了记不住的步骤又赶忙笔算。
除了林复然，目光呆滞。
“何老师，复然想试试。”看穿何老师心思的陈久樊的声音，阻止了刚想举手的同学，也把林复然从神游中拽了回来。
“啊？我...”
林复然看着陈久樊，指着自己不知所云。
陈久樊微笑着点了点头:“是输是赢看你的了。”
“好，上来吧。”看穿陈久樊心思的何老师一笑回应。
一脸懵的林复然边看题目边走上讲台，慢悠悠地拿粉笔，尽量拖延点时间思考，可不想出糗。
一边看，一边心算。
算完，林复然觉得，这道题挺中规中矩，这类题型陈久樊给她讲解了很多次，完全没有压轴的难度。
一边写一边说:
“其实这道题很简单，……解出方程式，变量替换，可以发现...”
忽然，话音停止了。
换了，与没换，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是一道题，而是一声安慰。
看向何老师，脸上带着微笑，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微笑着，眼神低了又抬，林复然眼中充满感激。
同学们陆续反应过来，都不免心生触动。
胜负已分。
何老师唱起了《青藏高原》，丝毫不在意平时形象，放声高歌，声情并茂地“破音”加“走调”，引得同学们笑声连连。
最后一句“青藏高原”。
同学们心有灵犀地大合唱，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声音大得上下两层楼都听见了，以为在上音乐课，但显然是不可能有音乐课的，于是几个班的同学和正在上课的老师皆感好奇。
吼完了歌，所有人都笑了。
这一天白天，老师们都不约而同地不教新课，变着法儿地安慰，尹老师和钟老师直接临时改成实验课，教大家做课本上没有的新奇的实验。
这份师生情，冲淡着悲伤。
林复然做着心里建设，不断告诉自己，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换不换教室没有多大关系。
但。
始终做不到彻底放下。
突如其来的消息，冲击了所有人的心，比较要强的男同学们，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安慰哭了的同桌，难过的氛围溢满了整个教室。
没想到一开学就要面临与教室的告别，林复然越发伤心，眼泪越发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一旁的莫池鱼忍着忍着，某一瞬间忽然就忍不住了。
“故渊，我舍不得。”
声音夹杂抽噎。
随之湿了眼眶。
“池鱼。”李故渊握着莫池鱼无处安放的手，无奈道:“我也舍不得，但是学校的规定...”找不到安慰的话也不想再度“确认一次”。
只能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安慰。
看着伤心的林复然，陈久樊少不了心疼，迅速想了想，对李故渊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教室。
“久樊，你要怎么做？”走在去教务楼的路上。
“反对就行了。”陈久樊一时间没想好说辞。
只能临场发挥。
李故渊点点头，想守护莫池鱼对教室的感情这一点上，他与陈久樊对林复然的绝不逊色。
来到教务处，邢主任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文件。
“咚咚咚。”陈久樊敲门框，提醒两人的到来。
抬头看见陈久樊与李故渊，邢主任眼神低了有抬，点头示意进来。两人走进来站着，还未开口，邢主任就先揭穿了他们的来意。
“我知道，你们会来，是为了搬教室的事，对吧？”
“对。”李故渊点头。
“邢主任，我...”
“久樊。”
没等陈久樊长篇大论，邢主任便打断了他的话，轻叹一口气:“你们的心思我何尝不知道，不必说了。”
“主任。”眼看邢主任对此事心知肚明，陈久樊只得打感情牌:“我知道您对我们已经很宽容很理解了，但是这间教室对我们来说意义很不一般，就让我们在这间教室完整地度过高中吧。”
“是啊，主任。”李故渊随上陈久樊的步伐:“不管是对同桌，对同学们和老师们，我们在这间教室里，都有着太多的回忆，如果最后一个学期不能继续在这间教室学习，我们都会很难过。”
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两人等着邢主任回话。
沉默了一会儿，“唉~”邢主任不由叹了一声，说:“久樊故渊，你们说的我很明白，其实，上学期，你们和一班就该搬教室了，但是，就是考虑到你们对教室的感情，所以我给压下了。”
陈久樊和李故渊眉头一皱，对于这个事情他们无人知晓，一时间，心里感动与疑惑交杂。
感动邢主任的关切与照顾。
疑惑压下了为何现在又提起。
邢主任当然知道两人的疑惑，解释道:“这个通知，是校长下的，在知道一班二班还没搬教室后，校长就立刻给我提起，对于这一届高三的高考，校长十分重视，我也不好反驳。”
“校长呢？”
陈久樊毫不犹豫地问道。
“校长要晚自习才来。”邢主任也毫不保留地告知。
暂且无法，两人便回教室。
……
“久樊，晚上，还来吗？”出了教务楼，李故渊倍感失落，校长于他们而言可不跟邢主任一样，一个学校的最高掌权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班的想法而更改学校几十年来的惯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多大希望。
“呼...”陈久樊短吁一声
“晚上，我自己来。”
“啊？”李故渊立刻反驳:“人多力量大，我也来，机会多一分。”
“不。”
陈久樊语重心长道:“晚上，必须我自己来，不能有旁人在场，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好吧。”李故渊对陈久樊的决定常执理解态度，但是这次他觉得即使陈久樊再会说，恐怕也很难。
“有把握吗？”弱弱问了一句。
看了李故渊一眼，陈久樊眼中透露出的不确定颇为明显，回道:“这是校长啊，一向说一不二，就连邢主任都不好驳他，我们这些学生的反对，又能有多少分量，何况这个决策也是站在对我们有益的出发点。”
呼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李故渊颇感无奈，叹了口气。
陈久樊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
回到教室，同学们看到两人两脸低落，便知没有成功。在李故渊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后，众人更显难过。
林复然眼睛还热热的，泛着肉眼可见的红，听见是校长亲自叮嘱，脑子一片虚浮，有一种真的要跟这间教室告别了的无奈与心理建设。
“复然，别难过了。”陈久樊轻声安慰。
林复然没作心态的回应，只是无比感慨:“久樊，我真的没想到，才一开学就要跟我们待了两年多的教室说再见，我们，在这里初遇，这里啊，有着我们二班大家庭的点点滴滴。”
看向黑板，看向吊扇，看向这张用了两年多的课桌。
林复然脸上带着微微苦笑。
“是啊，好多回忆。”随着林复然的目光，陈久樊仿佛也看到了两年多来发生的故事，欢乐的画面。
“真的，要说再见了嘛？”林复然心中地希望仅存一丝。
……
第一节，数学课。
何老师一进教室就看到众人带着苦涩的脸，任课老师们在办公室都已经接到了搬教室的消息，所以何老师并不觉得奇怪，意料之中。
走上讲台，刚翻开课本。
犹豫了一下。
又把课本合上了。
“同学们。”微笑着说道:“这节课我们来比个赛吧。”
低着头的同学们抬起了头。
“什么比赛啊？”王枫越在最后一排捧哏。
“我跟你们比赛，相互出题，哪方解得多就赢，哪方输了，就唱一整首的《青藏高原》。”
“啊？！”
听到这个，不少同学惊讶。
何老师唱《青藏高原》，那可真是让人无比“期待”了，因为他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飙高音，会是怎样一副惊天动地的场景。
“怎么样？”
“好”……
难过的气氛被冲淡了些。
“那你们先出，五个回合。”
“我来出。”陈久樊说完便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出题。
何老师轻松解出。
出题。
李故渊轻松解出。
……
四个半回合后，4:.4，平。
该何老师出最后一题，这题能否解出，决定了胜负。
是一道函数题。
何老师转身看着大家，许多同学都在嘀咕着心算加口算，到了记不住的步骤又赶忙笔算。
除了林复然，目光呆滞。
“何老师，复然想试试。”看穿何老师心思的陈久樊的声音，阻止了刚想举手的同学，也把林复然从神游中拽了回来。
“啊？我...”
林复然看着陈久樊，指着自己不知所云。
陈久樊微笑着点了点头:“是输是赢看你的了。”
“好，上来吧。”看穿陈久樊心思的何老师一笑回应。
一脸懵的林复然边看题目边走上讲台，慢悠悠地拿粉笔，尽量拖延点时间思考，可不想出糗。
一边看，一边心算。
算完，林复然觉得，这道题挺中规中矩，这类题型陈久樊给她讲解了很多次，完全没有压轴的难度。
一边写一边说:
“其实这道题很简单，……解出方程式，变量替换，可以发现...”
忽然，话音停止了。
换了，与没换，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是一道题，而是一声安慰。
看向何老师，脸上带着微笑，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微笑着，眼神低了又抬，林复然眼中充满感激。
同学们陆续反应过来，都不免心生触动。
胜负已分。
何老师唱起了《青藏高原》，丝毫不在意平时形象，放声高歌，声情并茂地“破音”加“走调”，引得同学们笑声连连。
最后一句“青藏高原”。
同学们心有灵犀地大合唱，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声音大得上下两层楼都听见了，以为在上音乐课，但显然是不可能有音乐课的，于是几个班的同学和正在上课的老师皆感好奇。
吼完了歌，所有人都笑了。
这一天白天，老师们都不约而同地不教新课，变着法儿地安慰，尹老师和钟老师直接临时改成实验课，教大家做课本上没有的新奇的实验。
这份师生情，冲淡着悲伤。
林复然做着心里建设，不断告诉自己，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换不换教室没有多大关系。
但。
始终做不到彻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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