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难
下午第一节课。
课表上:体育。
实际上:语文。
王老师用来讲昨儿小测的题目。
所有同学都已经习以为常，自从高三以来，除了数理化生，基本没有别的课，政史地早已在会考后牺牲，语文和英语作为必考科目侥幸存活，其余的课都“名存实亡”。
不过语文替体育，总比数理化生好得多，不然脑子真是不得休息。
刚至下午的时间，明亮的阳光让人略微慵懒，还是挺惬意的，不像夏日那般困意十足，而且刚开学，现在的精神还没受到摧残，让王老师跟大家上了一节很愉快的课。
下了课，是大课间，先略微敷衍地做着眼保健操，等检查的值勤差不多到的一瞬间，立马认真。
往后每天，几乎都是如此。
今儿王老师没有事情，眼保健操结束后就跟林复然一行人聊起天，说起了高考志愿的事情。
“我的目标是武大。”莫池鱼很有自信。
“嗯，正常发挥，挺稳的。”
“我的目标是川大。”林复然前排的王敏说道。
“川大...”王老师想了想近几年的录取分数线，点了点头:“稳扎稳打到高考，应该没问题。”
宋九在一旁静静的没有加入。
“我定的是交大。”李故渊的目标有些出乎王老师预料，他发挥好的话进清大是没多少问题的。
但只是微笑着点头。
并没有多问，毕竟，人各有志。
“久樊是清大没跑了，复然，你的呢？”
“啊...”
林复然一时间有些矛盾，虽然已经选好了目标，但她还是有些想去那第一次看中的大学。
“我”
“蔗大。”
陈久樊打断了林复然的话，说出的目标让林复然心里咯噔一下，一方面是因为说得太准了，一方面因为感到压力山大，那分数对她而言难度很高。
“蔗大...”
王老师想了想录取分数线，眉梢轻蹙:“蔗大的话，有难度。”
“我”
“她可以的。”
又没等林复然说一句“我会多多努力的”，陈久樊便以很信任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
顿时，林复然心中有了斗志。
“那，加油啊。”王老师鼓励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快上第二节课，便拿文件袋出了教室。
陈久樊刚刚的短短几个字，却带给林复然莫大的惊讶，一种他把自己的心看得透透的样子。
忍不住，还是问了。
“久樊，你怎么知道，我想考蔗大的啊？”
“猜的。”
“啊？”
林复然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么准的嘛？”
一边看书，陈久樊一边解释:“上次五人群里说这件事的时候，池鱼故渊和枫越都“侃侃而谈”，有着完全确定了的热情，只有你，说了一句，就什么也没了，这不像你，若“复大”真是你心中最想去的大学，那你一定会说很多话来表达向往，再不济也会说一句跟故渊离得近的调侃，你之所以不说，最大原因，只能是现在的水平还不够去想去的大学，名牌大学分数线排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蔗大”。”
……
“嗯？”说完，过了七八秒，林复然都没有任何动静，陈久樊疑惑地转头看去。
只见林复然呆呆的，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对，就是因为太对了，每个点都那么对，才让林复然呆住，因为陈久樊总是这么关心着她，注意着她的任何一点透露出不对劲的地方，并花心思去寻找答案，为她消除，虽然之前就感受过不少这种关心，但刚刚的一番分析又再次刷新了她的感受。
只觉得，陈久樊好喜欢她，那种喜欢的程度深到她无法估量，甚至觉得超过了她对陈久樊的喜欢。
一瞬间，心情复杂。
在现在的她的潜意识中，应该是自己更喜欢陈久樊才对，不管是论双方在才华和样貌上的差距，还是论为对方付出的精力与时间，又或是带给对方的感动，都应该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所以，此刻的感受与她的潜意识发生冲突的时候，便产生了许多莫名的情绪。
惭愧、不安、感动、疑惑……
诞生的，便是极为复杂的、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
“我……会更加喜欢你的，哪怕觉得现在已是极限。”
在她本能地这样决定时，其实便已经更加喜欢了，只是她不知道，一切都是潜意识和本能。
微笑着，林复然轻声说:
“不对。”
这让陈久樊有些惊奇，按他的思路来说该是如此，“哪儿不对？”虚心请教，想着以后再细心点。
“开学前一天，选择目标时，我…妄想过……清大。”
未言明。
却胜过言明。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因为触动了心而笑了。
……
……
一晃眼，到周五了。
早上早自习，林复然专心致志背着没记牢的数学公式。陈久樊忽然拿出了一张较长的折线统计表放在中间，上面有整整七条不同颜色的折线，乍一看让人觉得颇为复杂。
“这是什么啊？”
林复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除了看出这是手工的外，没看出来这是统计的啥，还以为陈久樊是要出题。
“这个，是你高二以来，每次月考的总分以及各科分数变化图。”
“啊？”
林复然惊讶的声音沉默了周围一片同学的背诵声。
不好意思地傻笑着点头致歉。
放低了声音:“啊？”
“久樊，你把我从高二到现在的成绩都翻了一遍啊？”
陈久樊对此没作回应，而是说起了正事:“你看，从高二开始到高三开始的八次考试，你的总分波动幅度都不算太大，除了全省联考超常发挥以外，都还算平稳。”
“上个学期，四次考试，也都算稳扎稳打，除了第三次月考在模糊不清中考得特别好。”
总结:“现在看来的话，你的语文和英语以及数学分数异常稳定，这几科已经到了你的极限，很难提高，所以只能把目标放在理综上，理综的话，化学每次都考得很好，只有物理和生物还有进步的空间。”
“嗯嗯。”
林复然听着陈久樊的分析，看着直观清楚的统计图，清晰了自己做到了的和没做到的极限。
说完这个，陈久樊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给了林复然。
怀着好奇，林复然翻开本子。
密密麻麻的，全是工整的字，几十篇纸张，全是数理化生的题目。
忽然间，林复然觉得，这些题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久樊，这个是？”
“噢，这是你高二以来每次月考做错的题和做不出来的题。”
林复然瞬间懵了。
轻松平常的语气的回答，却震动了林复然的心，原来，自从成为了理科生开始，每一次月考后，问着陈久樊自己不懂和不会的题目，他都及时记在了心里，并默默做了这个错题集，这本子上的墨迹从旧到新，便是从高二开始做到了现在的证明。
“错过的题呢，代表对该题涉及知识点和解题思路的薄弱，当时虽然都给你讲过一遍，但这么久了，一定有忘了的，有时间的话，就看看，避免以后的考试中遇到了再犯错，物理……”
陈久樊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林复然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一滴眼泪，忽然落在纸上。
正看着折线图分析着的陈久樊余光看到纸张上忽然出现一个点，自然地停止分析看过去。
林复然，哭了，静静地。
“复然，你在听我说吗？”陈久樊没有想安慰的意思，反而是有些严肃地想着重要的事。
林复然吸了一下鼻涕，转头看向陈久樊，一双泪眼模糊不清。
“久樊，我…我…”
“复然，不要妄自菲薄，你想去的大学，一定可以去，有我呢。”
“嗯...”林复然抽噎着点头。
“觉得难嘛？”
林复然用力摇着头，觉得所有的难在这个耗费时间与精力、充满关心与在意的本子面前，不值一提。
哽咽说出:
“不难。”
课表上:体育。
实际上:语文。
王老师用来讲昨儿小测的题目。
所有同学都已经习以为常，自从高三以来，除了数理化生，基本没有别的课，政史地早已在会考后牺牲，语文和英语作为必考科目侥幸存活，其余的课都“名存实亡”。
不过语文替体育，总比数理化生好得多，不然脑子真是不得休息。
刚至下午的时间，明亮的阳光让人略微慵懒，还是挺惬意的，不像夏日那般困意十足，而且刚开学，现在的精神还没受到摧残，让王老师跟大家上了一节很愉快的课。
下了课，是大课间，先略微敷衍地做着眼保健操，等检查的值勤差不多到的一瞬间，立马认真。
往后每天，几乎都是如此。
今儿王老师没有事情，眼保健操结束后就跟林复然一行人聊起天，说起了高考志愿的事情。
“我的目标是武大。”莫池鱼很有自信。
“嗯，正常发挥，挺稳的。”
“我的目标是川大。”林复然前排的王敏说道。
“川大...”王老师想了想近几年的录取分数线，点了点头:“稳扎稳打到高考，应该没问题。”
宋九在一旁静静的没有加入。
“我定的是交大。”李故渊的目标有些出乎王老师预料，他发挥好的话进清大是没多少问题的。
但只是微笑着点头。
并没有多问，毕竟，人各有志。
“久樊是清大没跑了，复然，你的呢？”
“啊...”
林复然一时间有些矛盾，虽然已经选好了目标，但她还是有些想去那第一次看中的大学。
“我”
“蔗大。”
陈久樊打断了林复然的话，说出的目标让林复然心里咯噔一下，一方面是因为说得太准了，一方面因为感到压力山大，那分数对她而言难度很高。
“蔗大...”
王老师想了想录取分数线，眉梢轻蹙:“蔗大的话，有难度。”
“我”
“她可以的。”
又没等林复然说一句“我会多多努力的”，陈久樊便以很信任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
顿时，林复然心中有了斗志。
“那，加油啊。”王老师鼓励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快上第二节课，便拿文件袋出了教室。
陈久樊刚刚的短短几个字，却带给林复然莫大的惊讶，一种他把自己的心看得透透的样子。
忍不住，还是问了。
“久樊，你怎么知道，我想考蔗大的啊？”
“猜的。”
“啊？”
林复然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这么准的嘛？”
一边看书，陈久樊一边解释:“上次五人群里说这件事的时候，池鱼故渊和枫越都“侃侃而谈”，有着完全确定了的热情，只有你，说了一句，就什么也没了，这不像你，若“复大”真是你心中最想去的大学，那你一定会说很多话来表达向往，再不济也会说一句跟故渊离得近的调侃，你之所以不说，最大原因，只能是现在的水平还不够去想去的大学，名牌大学分数线排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蔗大”。”
……
“嗯？”说完，过了七八秒，林复然都没有任何动静，陈久樊疑惑地转头看去。
只见林复然呆呆的，眼神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对，就是因为太对了，每个点都那么对，才让林复然呆住，因为陈久樊总是这么关心着她，注意着她的任何一点透露出不对劲的地方，并花心思去寻找答案，为她消除，虽然之前就感受过不少这种关心，但刚刚的一番分析又再次刷新了她的感受。
只觉得，陈久樊好喜欢她，那种喜欢的程度深到她无法估量，甚至觉得超过了她对陈久樊的喜欢。
一瞬间，心情复杂。
在现在的她的潜意识中，应该是自己更喜欢陈久樊才对，不管是论双方在才华和样貌上的差距，还是论为对方付出的精力与时间，又或是带给对方的感动，都应该是这样，也必须是这样，所以，此刻的感受与她的潜意识发生冲突的时候，便产生了许多莫名的情绪。
惭愧、不安、感动、疑惑……
诞生的，便是极为复杂的、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
“我……会更加喜欢你的，哪怕觉得现在已是极限。”
在她本能地这样决定时，其实便已经更加喜欢了，只是她不知道，一切都是潜意识和本能。
微笑着，林复然轻声说:
“不对。”
这让陈久樊有些惊奇，按他的思路来说该是如此，“哪儿不对？”虚心请教，想着以后再细心点。
“开学前一天，选择目标时，我…妄想过……清大。”
未言明。
却胜过言明。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的眼睛，都因为触动了心而笑了。
……
……
一晃眼，到周五了。
早上早自习，林复然专心致志背着没记牢的数学公式。陈久樊忽然拿出了一张较长的折线统计表放在中间，上面有整整七条不同颜色的折线，乍一看让人觉得颇为复杂。
“这是什么啊？”
林复然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除了看出这是手工的外，没看出来这是统计的啥，还以为陈久樊是要出题。
“这个，是你高二以来，每次月考的总分以及各科分数变化图。”
“啊？”
林复然惊讶的声音沉默了周围一片同学的背诵声。
不好意思地傻笑着点头致歉。
放低了声音:“啊？”
“久樊，你把我从高二到现在的成绩都翻了一遍啊？”
陈久樊对此没作回应，而是说起了正事:“你看，从高二开始到高三开始的八次考试，你的总分波动幅度都不算太大，除了全省联考超常发挥以外，都还算平稳。”
“上个学期，四次考试，也都算稳扎稳打，除了第三次月考在模糊不清中考得特别好。”
总结:“现在看来的话，你的语文和英语以及数学分数异常稳定，这几科已经到了你的极限，很难提高，所以只能把目标放在理综上，理综的话，化学每次都考得很好，只有物理和生物还有进步的空间。”
“嗯嗯。”
林复然听着陈久樊的分析，看着直观清楚的统计图，清晰了自己做到了的和没做到的极限。
说完这个，陈久樊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给了林复然。
怀着好奇，林复然翻开本子。
密密麻麻的，全是工整的字，几十篇纸张，全是数理化生的题目。
忽然间，林复然觉得，这些题目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久樊，这个是？”
“噢，这是你高二以来每次月考做错的题和做不出来的题。”
林复然瞬间懵了。
轻松平常的语气的回答，却震动了林复然的心，原来，自从成为了理科生开始，每一次月考后，问着陈久樊自己不懂和不会的题目，他都及时记在了心里，并默默做了这个错题集，这本子上的墨迹从旧到新，便是从高二开始做到了现在的证明。
“错过的题呢，代表对该题涉及知识点和解题思路的薄弱，当时虽然都给你讲过一遍，但这么久了，一定有忘了的，有时间的话，就看看，避免以后的考试中遇到了再犯错，物理……”
陈久樊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林复然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一滴眼泪，忽然落在纸上。
正看着折线图分析着的陈久樊余光看到纸张上忽然出现一个点，自然地停止分析看过去。
林复然，哭了，静静地。
“复然，你在听我说吗？”陈久樊没有想安慰的意思，反而是有些严肃地想着重要的事。
林复然吸了一下鼻涕，转头看向陈久樊，一双泪眼模糊不清。
“久樊，我…我…”
“复然，不要妄自菲薄，你想去的大学，一定可以去，有我呢。”
“嗯...”林复然抽噎着点头。
“觉得难嘛？”
林复然用力摇着头，觉得所有的难在这个耗费时间与精力、充满关心与在意的本子面前，不值一提。
哽咽说出:
“不难。”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