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难
“啊，好难啊。”
才上了两天课，数理化生的难题就像海啸一般汹涌而来，完全没给林复然一点缓冲时间，十几天的假期倒真让脑子对各知识的熟练度有所生疏了，早上发下的数学小测卷写了整整两个课间外加一节英语课也没有写完，大大落后了上学期做题的速度。
“别急。”陈久樊安慰道:“这个难度是比上学期高的，不用一上来就太追求速度了。”
“是嘛？”
“嗯。”
“可是你还是跟上学期一样，两个课间就写完了。”
“啊这...”
陈久樊竟无言以对。
“哈。”一笑缓解尴尬，说:“总之不急，先找找节奏。”
“emmm！好吧。”林复然静下心来稳扎稳打。
恍然间，看见陈久樊前排的于敏呆呆地盯着空气，有些奇怪，用笔头轻戳了戳于敏的胳膊，问了一句:“敏敏，你怎么了？”
于敏身子一抖，回头。
有那么一刹那，林复然似乎看到了阴郁感，但一眨眼就没了，于敏自然地笑着答:“噢，没事，就是，题目有点难了，在思考呢。”
“噢噢。”
林复然点了点头，笑着道:“我也觉得挺难的，不着急，要是真想不出来就问久樊吧。”
正在看书的陈久樊听见后，看了林复然一眼，并没拒绝。
“啊，好。”
于敏转过身去。
“幻觉嘛？”那道阴郁虽然持续得极为短暂，但林复然还是因为现在敏锐的察觉力受到了一丝冲击而感到并非完全是看错了。
但也总不能无中生问吧。
“复然。”莫池鱼发来邀请:“中午我们一起去买资料书吧。”
“嗯？”
林复然做了个战术性后仰:“你嫌现在的资料书还少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外加铺天盖地的试卷和小测卷再加上学期买的没刷完的试题。”
“害。”莫池鱼有些茫然:“我当然知道不少，但是，就是觉得还不能让我觉得心安，总觉得再买一本，再多买一本，多刷到的某个题目说不定刚好就能在高考的时候用上。”
这下林复然可就明白了，莫池鱼这是有点焦虑，微笑回应:“好，中午吃了饭一起去。”
“嗯。”
莫池鱼点头一笑。
“一点半，考试书店见。”陈久樊的声音轻轻传来。
林复然转过身来:“久樊，你也要买资料书啊？”
“不是。”陈久樊放下手中正“煮着”的课本，说:“目前这些已经足够我用了，我给你买一本。”
慢慢地，林复然又不由后仰，她也觉得现在的够她用，甚至多了，免费再给她来一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悲哀，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哈…哈…”
勉强笑起脸:“好，好。”无法拒绝陈久樊的好意，点头答应。
陈久樊继续看书。
林复然生无可恋。
……
……
当林复然吃了午饭来到考试书店门口不远处时，就看到李故渊跟莫池鱼站在门口说说笑笑。
倒是不意外，那两人的“腻歪度”完全不输自己与陈久樊。
“池鱼，故渊！”
远远的打了一声招呼，走上前来便问陈久樊来没来。莫池鱼指了指考试书店里面，林复然两眼微微放大，赶忙小跑着进了去。
来到书店的资料书专区。
一张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清晰而自然的下颚线依旧那么好看。即使侧着也能看得见清澈亮光的眼睛。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嘴唇再到喉咙，都是绝美的轮廓。
陈久樊正仰头看着书架。
所以，喉结在书店极为饱和而显得无比明朗的灯光中非常醒目。
静静注视着，林复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余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陈久樊转头看来，看见入神的林复然，还是那么自然地微笑起来，在一瞬间就触动了林复然的心。两年了，林复然对陈久樊的心动不仅没有消失，更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
“复然。”
“复然？”
李故渊和莫池鱼相继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啊，啊，怎么了？”林复然一副惊醒的样子。
莫池鱼和李故渊看向彼此，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样子，抬起眉头，微微摇着头看向林复然，“没事，你跟久樊看吧，我们两去那边看。”莫池鱼拉着李故渊去了另一头。
林复然不以为意，看到陈久樊对自己点了点下巴，便小跑着过去。
……
由于是陈久樊给林复然买，所以两人的画面基本一直保持着:
陈久樊认真选择资料书。
林复然认真看着陈久樊。
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打扰，就这样静静地在书架前走走停停，保持着位置的相对静止。
另一头的莫池鱼和李故渊看到这幅画面，都微微笑了。
“复然她，也太沉迷了。”李故渊调侃道。
莫池鱼转过头，一边看书一边客观分析:“对她来说，久樊太好，一直关心着她的感觉，为她排忧解难，还那么宠她对她好，带给她太多的感动，陪着她度过了一次次的大灾大难，“在一个容易动心，一动心就想一生的年纪，遇到了一个无比惊艳而且值得的人，与其说沉迷，不如说沉沦吧。””
又看向林复然，说道:
“复然她，恐怕这一生，脑子里都会有久樊的存在，分分秒秒都存在的那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听到这些，李故渊收起了调侃的笑容，有些感慨:“说得是啊，这世界上的修成正果，几乎全是从纯粹美好的喜欢开始，觉得对方完美无瑕，到发现对方的缺点和不合之处，尝试着接受，尝试着磨合，再经历平淡与别人闯入的种种考验，才艰难地走到一起。”
“但是。”
看向那头的陈久樊和林复然，不由一笑说道:“他两，不在其中，似乎永远那么热烈，那么合拍，那么美好，那么无人可闯的坚定。”
“他两的观念和性子，太完美地契合了。”莫池鱼微笑着总结道:“恰好的人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相遇，就注定会远远胜过最好。”
“嗯。”
李故渊非常赞同地点头。
而后看着莫池鱼的侧脸，非常认真地轻声说:“于我而言，你也远远胜过了最好。”
本来挺认真找书的莫池鱼被忽如其来的情话“撞”得身子一颤，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故渊。
开心笑了。
……
当莫池鱼和陈久樊选好书后，时间已经来到两点，离下午上课时间只剩半个小时。
这不是林复然的关注点。
四人来到柜台结账，陈久樊选的书好“大”一本。
“哈…哈，久樊，你确定，要买这本嘛？”林复然皮笑肉不笑。
陈久樊点头确认:“是啊，这本书很好，囊括理综所有的重点知识，练习题也出得很不错，既有经典题型，也有新颖题型，对你高考有好处。”
“哈…哈，那就好。”
勉强“满意”，转过头去，脸立刻变成痛苦面具，引得一旁的莫池鱼和李故渊捂着嘴笑。
……
“啊，好难。”
去学校的路上，林复然拿着这本书大致看了看，内容极其丰富，“任重道远”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有熟悉的题也有不熟悉的题，知识点基本都是常考内容，还有对新高考的估测题，如果把这本书吃透了，对于高考理综来说，无论是快速解决常见题，还是对新题型的思考能力，必定有所提升。
这么一想，林复然坦然接受。
到了学校大门前的街道，莫池鱼和李故渊走在前面，林复然忽然对这趟买书产生吐槽:“我觉得一中哪儿都好，就是附近没有个像样的书店，每次想买资料书都得跑这么远。”
“要是这条街能有个书店，那该多好啊。”
陈久樊轻轻笑了一声，说:“就算有了书店咱们也享受不到了啊。”
林复然摇头反驳:“那让学弟学妹们方便一点也很不错啊。”
“好了，快走吧，要迟到了。”
“嘿，好。”
眼看校外没几个学生了，林复然赶忙和陈久樊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莫池鱼和李故渊。
刚刚好，没迟到。
才上了两天课，数理化生的难题就像海啸一般汹涌而来，完全没给林复然一点缓冲时间，十几天的假期倒真让脑子对各知识的熟练度有所生疏了，早上发下的数学小测卷写了整整两个课间外加一节英语课也没有写完，大大落后了上学期做题的速度。
“别急。”陈久樊安慰道:“这个难度是比上学期高的，不用一上来就太追求速度了。”
“是嘛？”
“嗯。”
“可是你还是跟上学期一样，两个课间就写完了。”
“啊这...”
陈久樊竟无言以对。
“哈。”一笑缓解尴尬，说:“总之不急，先找找节奏。”
“emmm！好吧。”林复然静下心来稳扎稳打。
恍然间，看见陈久樊前排的于敏呆呆地盯着空气，有些奇怪，用笔头轻戳了戳于敏的胳膊，问了一句:“敏敏，你怎么了？”
于敏身子一抖，回头。
有那么一刹那，林复然似乎看到了阴郁感，但一眨眼就没了，于敏自然地笑着答:“噢，没事，就是，题目有点难了，在思考呢。”
“噢噢。”
林复然点了点头，笑着道:“我也觉得挺难的，不着急，要是真想不出来就问久樊吧。”
正在看书的陈久樊听见后，看了林复然一眼，并没拒绝。
“啊，好。”
于敏转过身去。
“幻觉嘛？”那道阴郁虽然持续得极为短暂，但林复然还是因为现在敏锐的察觉力受到了一丝冲击而感到并非完全是看错了。
但也总不能无中生问吧。
“复然。”莫池鱼发来邀请:“中午我们一起去买资料书吧。”
“嗯？”
林复然做了个战术性后仰:“你嫌现在的资料书还少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外加铺天盖地的试卷和小测卷再加上学期买的没刷完的试题。”
“害。”莫池鱼有些茫然:“我当然知道不少，但是，就是觉得还不能让我觉得心安，总觉得再买一本，再多买一本，多刷到的某个题目说不定刚好就能在高考的时候用上。”
这下林复然可就明白了，莫池鱼这是有点焦虑，微笑回应:“好，中午吃了饭一起去。”
“嗯。”
莫池鱼点头一笑。
“一点半，考试书店见。”陈久樊的声音轻轻传来。
林复然转过身来:“久樊，你也要买资料书啊？”
“不是。”陈久樊放下手中正“煮着”的课本，说:“目前这些已经足够我用了，我给你买一本。”
慢慢地，林复然又不由后仰，她也觉得现在的够她用，甚至多了，免费再给她来一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悲哀，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哈…哈…”
勉强笑起脸:“好，好。”无法拒绝陈久樊的好意，点头答应。
陈久樊继续看书。
林复然生无可恋。
……
……
当林复然吃了午饭来到考试书店门口不远处时，就看到李故渊跟莫池鱼站在门口说说笑笑。
倒是不意外，那两人的“腻歪度”完全不输自己与陈久樊。
“池鱼，故渊！”
远远的打了一声招呼，走上前来便问陈久樊来没来。莫池鱼指了指考试书店里面，林复然两眼微微放大，赶忙小跑着进了去。
来到书店的资料书专区。
一张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清晰而自然的下颚线依旧那么好看。即使侧着也能看得见清澈亮光的眼睛。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嘴唇再到喉咙，都是绝美的轮廓。
陈久樊正仰头看着书架。
所以，喉结在书店极为饱和而显得无比明朗的灯光中非常醒目。
静静注视着，林复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余光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陈久樊转头看来，看见入神的林复然，还是那么自然地微笑起来，在一瞬间就触动了林复然的心。两年了，林复然对陈久樊的心动不仅没有消失，更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
“复然。”
“复然？”
李故渊和莫池鱼相继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啊，啊，怎么了？”林复然一副惊醒的样子。
莫池鱼和李故渊看向彼此，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样子，抬起眉头，微微摇着头看向林复然，“没事，你跟久樊看吧，我们两去那边看。”莫池鱼拉着李故渊去了另一头。
林复然不以为意，看到陈久樊对自己点了点下巴，便小跑着过去。
……
由于是陈久樊给林复然买，所以两人的画面基本一直保持着:
陈久樊认真选择资料书。
林复然认真看着陈久樊。
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打扰，就这样静静地在书架前走走停停，保持着位置的相对静止。
另一头的莫池鱼和李故渊看到这幅画面，都微微笑了。
“复然她，也太沉迷了。”李故渊调侃道。
莫池鱼转过头，一边看书一边客观分析:“对她来说，久樊太好，一直关心着她的感觉，为她排忧解难，还那么宠她对她好，带给她太多的感动，陪着她度过了一次次的大灾大难，“在一个容易动心，一动心就想一生的年纪，遇到了一个无比惊艳而且值得的人，与其说沉迷，不如说沉沦吧。””
又看向林复然，说道:
“复然她，恐怕这一生，脑子里都会有久樊的存在，分分秒秒都存在的那种难以想象的程度。”
听到这些，李故渊收起了调侃的笑容，有些感慨:“说得是啊，这世界上的修成正果，几乎全是从纯粹美好的喜欢开始，觉得对方完美无瑕，到发现对方的缺点和不合之处，尝试着接受，尝试着磨合，再经历平淡与别人闯入的种种考验，才艰难地走到一起。”
“但是。”
看向那头的陈久樊和林复然，不由一笑说道:“他两，不在其中，似乎永远那么热烈，那么合拍，那么美好，那么无人可闯的坚定。”
“他两的观念和性子，太完美地契合了。”莫池鱼微笑着总结道:“恰好的人在恰好的时间，恰好相遇，就注定会远远胜过最好。”
“嗯。”
李故渊非常赞同地点头。
而后看着莫池鱼的侧脸，非常认真地轻声说:“于我而言，你也远远胜过了最好。”
本来挺认真找书的莫池鱼被忽如其来的情话“撞”得身子一颤，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故渊。
开心笑了。
……
当莫池鱼和陈久樊选好书后，时间已经来到两点，离下午上课时间只剩半个小时。
这不是林复然的关注点。
四人来到柜台结账，陈久樊选的书好“大”一本。
“哈…哈，久樊，你确定，要买这本嘛？”林复然皮笑肉不笑。
陈久樊点头确认:“是啊，这本书很好，囊括理综所有的重点知识，练习题也出得很不错，既有经典题型，也有新颖题型，对你高考有好处。”
“哈…哈，那就好。”
勉强“满意”，转过头去，脸立刻变成痛苦面具，引得一旁的莫池鱼和李故渊捂着嘴笑。
……
“啊，好难。”
去学校的路上，林复然拿着这本书大致看了看，内容极其丰富，“任重道远”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有熟悉的题也有不熟悉的题，知识点基本都是常考内容，还有对新高考的估测题，如果把这本书吃透了，对于高考理综来说，无论是快速解决常见题，还是对新题型的思考能力，必定有所提升。
这么一想，林复然坦然接受。
到了学校大门前的街道，莫池鱼和李故渊走在前面，林复然忽然对这趟买书产生吐槽:“我觉得一中哪儿都好，就是附近没有个像样的书店，每次想买资料书都得跑这么远。”
“要是这条街能有个书店，那该多好啊。”
陈久樊轻轻笑了一声，说:“就算有了书店咱们也享受不到了啊。”
林复然摇头反驳:“那让学弟学妹们方便一点也很不错啊。”
“好了，快走吧，要迟到了。”
“嘿，好。”
眼看校外没几个学生了，林复然赶忙和陈久樊加快脚步追上前方的莫池鱼和李故渊。
刚刚好，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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