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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惊喜

    快到晚上七点了。

    晚自习还未正式开始,大礼堂的周年庆典晚会就已经开始,早早地便播放着轻缓的音乐。

    校长、主任、副主任以及时间空闲的老师都坐在了前两排位置,后面的位置便是每个班选来的观众。过道上来来去去的学生会成员,负责着现场的进出秩序。侧门是老师们专用过道,老师们可以随意进出,后方的门是学生观众的进出口,此时正在按照名单对照学生证放观众入内,有进无出,除非有三急可以请示出门。

    很快就座无虚席。

    后台,准备工作正在进行,主持人是张淮和另一个班的女生,都在检查仪容仪表、整理状态。方薇和其余上台表演学生在等待区等待,正专心地哼着表演曲目。负责道具摆放、组织流程和处理临时紧急状况的学生会成员都在确定着自己的位置和情况。

    这次晚会,异常热闹。

    而此时,二班教室里,少了看晚会的观众,其余人都安安静静地写作业或刷题,准备明后天的考试,林复然看起来“丧”得一塌糊涂,从下午上课到现在基本没休息过。

    晚会,开始了。

    离大礼堂较近的班级可以听见主持人标准的普通话,然后就是律动感十足的鼓点声和歌声。

    在二班,明显听不见,毕竟两者不在一栋楼。

    ……

    “呼…好难。”

    在跟着陈久樊的解析走完几道物理大题后,林复然脑子蒙圈了,感觉进了几个迷宫艰难地爬了出来。

    “久樊,这种拐来拐去又联系复杂的题是我最不擅长的,就比如这个力学的题,摩擦力、重力、弹力之间的牵扯真有些复杂了,我想到一个就不容易想到另一个,等想到了,前面想到的又容易给忽略了。”

    陈久樊当然明白她这种状况,想了想,问道:

    “你知道“观棋不语”嘛?”

    “我知道啊,就是别人在下棋的时候,观看的人不能插话提醒。”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emm…”

    林复然想了想,说:“因为下棋的人容易忽略重要的某一步,但是观看的人却容易看得出来。”

    “就是这个道理。”

    陈久樊解释道:

    “其实很简单,那句俗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之所以解题快,是因为我把思维分成主副两部分,主思维用来读题和思考,副思维就作了一个旁观者的作用,可以及时提醒主思维没有想到或者忽略的地方,两者相辅相成就达到了最好最快的速度。”

    “啊?”林复然有些惊讶。

    “那对我来说,也太难了吧,我可没有把思维分成两部分的天赋。”

    “不难的。”

    陈久樊摇头否决,说道:

    “你现在的解题状态,跟很多人都是一样的,一读题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题本身上了,尤其在考试中经历了前面许多题的思考后,很容易在后面这种大题上一头扎进去出不来,导致不能清晰和灵活地思考,这样吧,接下来你做题的时候,看题目的注意力尽量少用点,读题时脑子就多用来回想可能与这题有用的解题方式、相关公式,不要等读完题了再重新一点点地想,久而久之就养成习惯了,不说读完题就能立马有思路,起码会比之前快一点,再更快一点,这个,对任何一科都适用。”

    听着陈久樊认真分析,林复然觉得特别准确,每一次考试,数学和理综一到最后几道大题,整个人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了,再一读题目,就仿佛坠入了迷海一样,思维不知道跑到哪个莫名其妙的角落去了,如果能养成陈久樊说的习惯,考试一定能清醒很多。

    “好,我知道了,我加油。”

    陈久樊抬头看了看时钟。

    20:20

    指向下一面题目,说道:

    “做完这一面,你这星期的学习任务,就圆满结束了。”

    “是嘛?”

    林复然忽然有了点精神。

    看着双眼无神的林复然,陈久樊微笑的弧度却是往下,点了点头,眼里有着强掩过后的心疼。

    大礼堂里,载歌载舞,热烈掌声带着欢声笑语,轻松愉悦。

    而教室里,无言无笑,疲惫不堪加上迷离恍惚,身心俱疲。

    “久樊,我做完了。”

    九点过几分,林复然有气无力地把刚写完的一面推到两桌中间,等着陈久樊检查和指导。

    陈久樊检查大概要几分钟。

    趁着这几分钟,林复然赶忙侧枕在桌上,休息一下,感觉脑子已经快超负荷了,满满的空空的虚浮感。几分钟后便感觉整个世界都平了,没有一点凹陷与凸出,仿佛还有耳鸣声。

    “久樊,我做得还行嘛?”

    不敢睡去的林复然含糊问道。

    没有回应。

    忽然,感觉到陈久樊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臂。

    林复然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久樊,怎么了?”无精打采地表示疑惑。

    陈久樊说:

    “学习任务结束了,你作为班长的表率,也已经做好了,现在,该是你作为自己的时候了。”

    一时间。

    林复然惊讶与疑惑共存。

    惊讶陈久樊对自己心思的了解。

    疑惑陈久樊要跟自己做些什么。

    “走。”陈久樊微笑一声,拉着林复然起身,小跑着出了教室。

    莫池鱼和李故渊对了一眼,也起身跟了出去。

    后面的王枫越和蒋飞叶见这几人忽然离开,疑惑地一道跟了出去。

    “久樊,你带我去哪儿啊?”下着楼梯,拖着疲累的身体,林复然对即将要去的地方好奇不已。

    陈久樊没有作答,快步走着。

    “他两要去哪儿啊?”王枫越和蒋飞叶追上了莫池鱼和李故渊,王枫越疑惑问道。

    李故渊看了看方向,猜测道:

    “看这情形,是去大礼堂。”

    “嗯?要去看表演吗?”蒋飞叶猜测道。

    “没名额,进不去的。”莫池鱼否定道。

    “害,到了就知道了。”王枫越似乎有了主意,觉得爱准备惊喜的陈久樊一定又准备了什么惊喜。

    果然,来到了大礼堂第一侧门。

    正看着表演的王老师一眼就看到了侧门外出现的两人,觉得两人应该是无聊偷跑来看表演,便没有管。

    “久樊,来这儿干嘛啊?”

    林复然问道。

    “不是想留点记忆嘛?”

    陈久樊回道。

    “害。”林复然释然一叹:“这些人我又不认识,就算看了,我也不会有多深的记忆的。”

    此时,台上这场表演结束。

    张淮走上舞台,准备说一段过场白和引出下一场表演。似是特意地望向了侧门外,看到那两人后,与陈久樊相视一点头。

    那天陈久樊拜托的事情是:

    临时插一场表演。

    张淮假装看着手稿:“接下来,让我们热烈欢迎,高三二班的陈久樊和林复然带来表演。”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除了校领导和其余老师们不知道陈久樊和林复然并没有参加外,王老师和在场学生观众全都知道,所以在听见两人的名字时,倍感意外。

    大礼堂外,站在不远处的四人也十分惊讶。

    “他两参加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啊。”莫池鱼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个中缘由。

    “绝对不可能。”

    李故渊分析道:

    “周一我们几个一整天都待一块儿的,他两都没有报名,而且,他两也没有彩排啥的啊。”

    “难不成,幻听了?”蒋飞叶开玩笑道。

    “没理由我们都幻听吧。”

    王枫越想了想,猜道:

    “我看啊,肯定又是久樊给复然准备的惊喜,你看看复然的样子,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几人看向了林复然。

    林复然,震惊了!

    所有的疲惫被震得灰飞烟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于忽如其来的这件事,不安和紧张充斥了全身。

    “久樊,我…我…我们”

    “别紧张,你不用做什么,看着我就行了。”

    然后。

    拉着林复然。

    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