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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恶讯

    宁夜返家后迫不及待收拾行李,花了半天功夫,将值钱的都打包好,又把灶房物品和被褥家什分别收了,宁音的东西他另包着两大包。

    不知这一去还回不回来,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此地倒是没有多少眷恋,只要跟姐姐在一起,去哪都是家。

    走之前,先去虚空镜中走了一遭,发现路行空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一惊,“你怎么啦?”

    路行空费力抬头,面色苍白纸紫,恹恹道:“我感到我的修为没了!”

    宁夜心中戚戚,口中道:“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饿得太狠?”

    “哼,当然不是!”路行空本来还光洁的脸些是憔悴不堪,皱纹密布,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先前,我的修为只是受了这里限制,那天你走后,忽然有股力量将我的力量抽空.......,现在,我的修为是真的只剩下不多了。”

    宁夜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修为陡然增长,那些真元玄力竟是来自路行空,这虚空境竟有如此功能,真是意外之极。

    路行空有如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宁夜可不会怜悯,反而心生快意,暗忖:“原来虚空境不杀死他是有原因的。但似乎只是他的部分真气,并不能全得,功法那些也不行。”

    想想他便释然,如果虚空境将他人的修为境界复制粘贴,自己完全不劳而获,岂非天理难容,未必是好事。

    他去到隔壁,只王婶在家,他托她帮忙照看自己家里,又跟村长道了别,离开了村子。

    雨后初霁,阳光明媚,虽寒风凛冽,却令人浑身清凉,脑中清明。宁夜心情大好,背着如山行李,一路紧赶,走了三十多里,望见南沟镇标志建筑——得意楼。

    不远处,是长吉河支流自北向南,从镇子东面绕流而过,河岸林木萧瑟,无数飞禽在其中翩翩起舞。河水清澈,几只渔船行于其中。

    差不多已是午时,未进镇子,远远便闻到饭菜香味,令人垂涎。宁夜从东边街道进入,来到一家装潢精致,门面整洁的酒馆前。

    饭店伙计一眼瞧见他,吆喝一声,笑逐颜开:“客官,你来得正好,我们百味轩正在开冬大酬宾,不知你是要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里服务周到,包你宾至如归。”

    宁夜卸下背上大包裹,让伙计帮忙搭把手,道:“住店吃饭一起,先订一晚。”

    “客官,请问要上房还是普通房,上房地儿宽敞,有书案、茶几、大椅、大床,还有熏香。”

    宁夜瞧了年轻伙计一眼,就见他眼睛放光,一脸精明媚悦之色。

    “普通房。”宁夜淡然道。

    只是因为带着大包行李不方便,不得不暂时找个地方寄放一下,等会找到姐姐,或许今晚便用不着住在这里,当然没必要浪费钱。

    安顿好行李,下楼吃饭,已坐满了人,目光逡巡一番,只两张桌还各有一个空位,他选了靠窗位置,座上三人打量他,皱眉挥手。

    这是不让他坐这,宁夜正要说话,一个伙计小跑过来,冲三人行礼后,对宁夜道:“客官,你请这边来。

    宁夜跟他到另一张桌子,两男一女只是瞧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坐下后,宁夜别过头去,扫视方才那三人,身形健壮,头上缠着黑巾,黑色短褐,腰悬刀剑,像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又像帮派人物。

    饭菜的香味异常浓,宁夜腹中咕咕叫得厉害,点了一荤一素,安然等上菜。

    在他左右,是一男一女,都是三十多岁年纪,衣饰鲜明。两人偶尔交流两句,吃饭慢条斯理。

    对面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眉目清俊,肤色略黑,蓝巾缠发,别了一支银光闪闪的发簪,长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从脸上垂拂到肩上、身前。

    背上背着一把黑鞘剑,剑首一只狰狞兽头,乌黑锃亮,剑护特别宽,呈S形。宁夜能感应到里面的杀气。宁夜用神识稍稍查探,灵气波动明显。

    宁夜的饭菜上来时,那少年刚好吃完,将碗筷啪地一放,高声道:“伙计,结帐!”

    “客官,十个铜钱。”

    哗啦啦!少年扔下钱,腾地起身,转眼出了饭店大门,动作干脆利落,一股雷厉风行的味道。

    “真没教养!”那女子瘪了瘪嘴,有些不快。

    男人眼睛一瞪:“别惹事,你看不到那人带着剑呀!”

    女子瞧着宁夜,见他年纪不大,样貌文秀,一脸稚气,也背着剑,冷笑一声,道:“那劳什子是个人都可以带着,不就几两银子的事吗,有什么了不起?”

    男子冲宁夜歉意地笑了笑,旋即喝斥:“你不要乱说话行不行?现在到处都乱,前天晚上赵家一家被灭门,据说就是因言得罪了人。”

    女子脸上露出怯意,不再出声。宁夜知道这个世道非常乱,俗世江湖中,杀人放火甚至灭人满门的事层出不穷。

    绣衣坊位于镇西,离东家绿芜山庄不远。赶到那边时,他发现气氛不对,便站了一会儿,听到不少人在谈论赵家的事。

    方才店中那人说的赵家,正是绿芜山庄的主人。宁夜心中有不好预感,找街边一名卖烤串的中年汉子打听。

    “听口音,小哥你是本地人吧!赵家摊上大事了,一家几十口无一幸免,血流成河,血流成河啊!”

    “大叔,那他家的绣衣坊呢?”宁夜心跳加速。

    汉子觑了他一眼,摇头叹道:“当然也完了!可惜,今年的我们南沟的织锦、凤衣出不了头了!”

    宁夜脸色剧变,浑身颤栗起来,“那......那绣衣坊的人呢?”

    那人瞧他神情有异,皱眉问道:“你有亲人在绣衣坊吗?”

    “我......我姐在里面,前几天......来帮忙的!”宁夜冲汉子拼命点头。

    “你赶紧去里正那里,或是到卫营问问,但是......绣衣坊很多做织锦的姑娘都住在庄上的下人房里,很多人跟着遭了殃!唉,害人的人真不是人呀,连普通老百姓也杀!”

    宁夜眼冒金星,浑身发软,差点瘫倒,向前急冲,跑了一程,才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里正和卫营在哪里,忙向人打听。

    那人建议他直接去卫营,刑案都在那边处理,里正只管民事。阳光明丽,在初冬里却无多少温度,宁夜心中寒意阵阵,却全身是汗,寒风袭入,冰冷刺骨。

    还未到,远远就听到呼天抢地的哭嚎声,是一群男女在哭女儿。

    宁夜咬紧牙关抑制悲疼,却控制不住嘴唇哆嗦,只觉双颊有些痒意,用手一摸,竟是泪水。

    “干什么的!”一名卫士用手柄将他拦住,大声质问。

    “我找我姐姐!”宁夜强忍心中愤怒和悲疼,心中不断祈祷:“老天,保佑姐姐没事!”

    进去后,一人将他带到一间宽大房间内登记,完毕后,宁夜急问:“长官,我姐姐在绣衣坊,她本来昨天就应该回家,你帮我查查。”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那人似乎得了健忘症,宁夜已经跟他说了三遍,却又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