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灭之因
木梵音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石床上，师父背对着她，本该一尘不染的剑袍上此刻尽是血迹。他的头发也有些乱了，甚至有些霜白。
“师父。”木梵音唤了一声，白术终于转过头来。
木梵音对上白术深陷的眼窝和脸上的污渍，不由得悲从中来。师父最是爱干净，小时候她脏兮兮的手将师父的衣服弄脏了，他都是急忙回屋将衣服换掉，如今却成了这样。
“师父，对不起。”木梵音一把扑进白术怀里，抽噎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白术拍了拍木梵音的背，轻轻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顺着他越发瘦削的脸颊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他从未想过，蓝田剑宗会被灭门。
七大长老和宗主，他们蓝田剑宗的八大高手，居然只有他活了下来。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叶芸最宠爱的小弟子叶兰和她的侄女林姝。
两个小小的弟子，里应外合，居然将他们一个宗门都覆灭了去。
白术还记得那天大家都很开心，林姝案例端上来了艾草酒。几杯下去，浑身瘫软，内力皆失。
叶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却是突然开口：“七长老，我留你一条性命，去问问木梵音和他身边那个喜欢用扇子自命不凡的无知小子，我送他们的大礼，他们喜欢不喜欢？啊，对了，若是遇到徐行之，还请告诉他，我耶律金兰，等他回来。”
叶兰竟是大燕的公主耶律金兰，白术握紧了拳头。
“对了，还得告诉他们，木梵音的身份是我泄露的，以后我还会放出她联合魔教灭了蓝田剑宗满门的消息。您可得提醒她，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耶律金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无害模样。
“阿兰。”一个身着奇异黑衣斗篷的人出现在耶律兰身侧，声音里带了些不满。
“呀，差点忘了正事了。”耶律金兰嘟嘴，看着白术，巧笑道，“七长老，我还想问你，蓝田剑宗保管的那件东西，在哪里？”
“师父，还有人活着吗？”一声轻呼将白术的思绪唤回，木梵音也从白术怀里挣扎而出。
“不知道。”白术开口，声音沉得厉害。
“那我们快出去吧，裴钦和徐行之还在等我。”说着，木梵音站起身，拉着白术就要走，却没有拉动白术。
“师父？”木梵音回头，这才发现白术的剑袍下空荡荡的。
她脸色一白，一把向着白术的腿抓去，却只有空荡荡的裤管。
“师父。”木梵音强忍着自己眼里涌起的泪，轻声问，“怎么回事？”
白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木梵音。他伸出手，将手里的剑递给木梵音的轻声道：“秋水剑给你，你的剑给我，就当我陪着你了。”
木梵音摇头，一把抱住白术：“我要师父陪着我。”
“我只是被耶律金兰斩断腿，活着见到你了，已经心满意足了。”白术摸着木梵音的头，眼眶渐渐红了，“比起宗主和几位其他的师兄，我还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断两条腿又算什么呢。”
“蓝田剑宗的事是我爹和明月山庄做的吗？”木梵音抬起头，凝视着白术的脸。
“明月山庄和大燕朝廷。”白术苦笑了一声。
“我爹呢？”木梵音问。
“他不会对蓝田剑宗下手的。”白术叹了口气，眼睛里多了几分追忆的神色，“青河出自蓝田剑宗……”
犹豫了半晌，他终是开口道：“就算是青河动手，那也是蓝田剑宗欠他的。”
木梵音一手拿起白术的秋水剑，固执的背起白术，白术没有挣扎，只是随她去了。她走到那扇写着“殊途而归”的门前，按动了一旁的按钮，这才一脚踏出了门外。
刚一踏出，两股惊天的剑意就扑面而来。木梵音抬手，险险的将这两道剑意化去，这才发现裴钦正在和周婷师姐交战。她急忙喊停了二人，这才知道白术带出来了周婷，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出来。
周婷止了剑，看着木梵音身后的白术，眼眶有些发红。
“师叔。”
“前辈。”
裴钦和周婷各自问候，白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是耶律金兰和林姝干的。”周婷握拳，脸上的恨意滔天。
木梵音瞳孔微缩，想起来那日裴钦在蓝田剑宗奚落的那个女子。她正是林姝，亦是叶掌门的侄女，她再怎么恨自己，怎么能把蓝田剑宗毁了？
“耶律金兰，林姝，还有明月山庄。”木梵音开口，声音里的寒意将裴钦吓了一跳。
裴钦暗自砸舌，耶律金兰这个人，还真想见一见，竟能一举覆灭蓝田剑宗。况且朝廷那天，若不是太子过于蠢笨被皇帝发现，那么大武也该变天了。
明月山庄不是跟大武的朝廷结盟了么？怎么又和大燕搅和在一起了？大燕、明月山庄一同覆灭了蓝田剑宗，绝不可能只为了一个木梵音，那么他们下这么大的棋，要做什么？
徐行之，他又在哪里？
正在这时候，又一扇门打开，徐行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裴钦看着徐行之，只觉得他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看着我做什么？”徐行之问。
裴钦这才发现，徐行之身上多了之前那个大武帝王李邂一般的威严，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却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知道我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也不必如此。”裴钦白了徐行之一眼，几句话就将这房间里的沉闷气氛冲散了去，白术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几人在白术的指点下走出了密道，终于看见了阳光。突然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几人等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了。
“接下来去哪里？”几人脱离了蓝田剑宗的势力范围，裴钦这才开口问。
“去浩气盟。”白术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坚定。
“师父。”木梵音唤了一声，白术终于转过头来。
木梵音对上白术深陷的眼窝和脸上的污渍，不由得悲从中来。师父最是爱干净，小时候她脏兮兮的手将师父的衣服弄脏了，他都是急忙回屋将衣服换掉，如今却成了这样。
“师父，对不起。”木梵音一把扑进白术怀里，抽噎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白术拍了拍木梵音的背，轻轻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顺着他越发瘦削的脸颊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他从未想过，蓝田剑宗会被灭门。
七大长老和宗主，他们蓝田剑宗的八大高手，居然只有他活了下来。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叶芸最宠爱的小弟子叶兰和她的侄女林姝。
两个小小的弟子，里应外合，居然将他们一个宗门都覆灭了去。
白术还记得那天大家都很开心，林姝案例端上来了艾草酒。几杯下去，浑身瘫软，内力皆失。
叶兰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却是突然开口：“七长老，我留你一条性命，去问问木梵音和他身边那个喜欢用扇子自命不凡的无知小子，我送他们的大礼，他们喜欢不喜欢？啊，对了，若是遇到徐行之，还请告诉他，我耶律金兰，等他回来。”
叶兰竟是大燕的公主耶律金兰，白术握紧了拳头。
“对了，还得告诉他们，木梵音的身份是我泄露的，以后我还会放出她联合魔教灭了蓝田剑宗满门的消息。您可得提醒她，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耶律金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一副无害模样。
“阿兰。”一个身着奇异黑衣斗篷的人出现在耶律兰身侧，声音里带了些不满。
“呀，差点忘了正事了。”耶律金兰嘟嘴，看着白术，巧笑道，“七长老，我还想问你，蓝田剑宗保管的那件东西，在哪里？”
“师父，还有人活着吗？”一声轻呼将白术的思绪唤回，木梵音也从白术怀里挣扎而出。
“不知道。”白术开口，声音沉得厉害。
“那我们快出去吧，裴钦和徐行之还在等我。”说着，木梵音站起身，拉着白术就要走，却没有拉动白术。
“师父？”木梵音回头，这才发现白术的剑袍下空荡荡的。
她脸色一白，一把向着白术的腿抓去，却只有空荡荡的裤管。
“师父。”木梵音强忍着自己眼里涌起的泪，轻声问，“怎么回事？”
白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木梵音。他伸出手，将手里的剑递给木梵音的轻声道：“秋水剑给你，你的剑给我，就当我陪着你了。”
木梵音摇头，一把抱住白术：“我要师父陪着我。”
“我只是被耶律金兰斩断腿，活着见到你了，已经心满意足了。”白术摸着木梵音的头，眼眶渐渐红了，“比起宗主和几位其他的师兄，我还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断两条腿又算什么呢。”
“蓝田剑宗的事是我爹和明月山庄做的吗？”木梵音抬起头，凝视着白术的脸。
“明月山庄和大燕朝廷。”白术苦笑了一声。
“我爹呢？”木梵音问。
“他不会对蓝田剑宗下手的。”白术叹了口气，眼睛里多了几分追忆的神色，“青河出自蓝田剑宗……”
犹豫了半晌，他终是开口道：“就算是青河动手，那也是蓝田剑宗欠他的。”
木梵音一手拿起白术的秋水剑，固执的背起白术，白术没有挣扎，只是随她去了。她走到那扇写着“殊途而归”的门前，按动了一旁的按钮，这才一脚踏出了门外。
刚一踏出，两股惊天的剑意就扑面而来。木梵音抬手，险险的将这两道剑意化去，这才发现裴钦正在和周婷师姐交战。她急忙喊停了二人，这才知道白术带出来了周婷，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出来。
周婷止了剑，看着木梵音身后的白术，眼眶有些发红。
“师叔。”
“前辈。”
裴钦和周婷各自问候，白术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是耶律金兰和林姝干的。”周婷握拳，脸上的恨意滔天。
木梵音瞳孔微缩，想起来那日裴钦在蓝田剑宗奚落的那个女子。她正是林姝，亦是叶掌门的侄女，她再怎么恨自己，怎么能把蓝田剑宗毁了？
“耶律金兰，林姝，还有明月山庄。”木梵音开口，声音里的寒意将裴钦吓了一跳。
裴钦暗自砸舌，耶律金兰这个人，还真想见一见，竟能一举覆灭蓝田剑宗。况且朝廷那天，若不是太子过于蠢笨被皇帝发现，那么大武也该变天了。
明月山庄不是跟大武的朝廷结盟了么？怎么又和大燕搅和在一起了？大燕、明月山庄一同覆灭了蓝田剑宗，绝不可能只为了一个木梵音，那么他们下这么大的棋，要做什么？
徐行之，他又在哪里？
正在这时候，又一扇门打开，徐行之从里面走了出来。
裴钦看着徐行之，只觉得他有些不同了，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看着我做什么？”徐行之问。
裴钦这才发现，徐行之身上多了之前那个大武帝王李邂一般的威严，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他就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却如同睥睨天下的帝王。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我知道我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你也不必如此。”裴钦白了徐行之一眼，几句话就将这房间里的沉闷气氛冲散了去，白术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几人在白术的指点下走出了密道，终于看见了阳光。突然而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几人等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了。
“接下来去哪里？”几人脱离了蓝田剑宗的势力范围，裴钦这才开口问。
“去浩气盟。”白术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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