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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北安王三战黄天化 小将军怒斩宁秋山

    话说贾承在刺史府休息一天,次日一早,张布恩派人送饭,贾承吃完后直奔殿帅府,往两旁一看,竟空空如也,大殿中只有他们二人,贾承问:“大人,城中将领何在?”

    张布恩叹气道:“王爷不知,柳州将士皆已战死,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了。”

    贾承也心里不好受,对他说:“大人勿悲,将士们为保国家而亡,纵然战死沙场,名亦可流传千古。”

    张布恩说:“王爷,那黄天化好生厉害,加之还有宁秋山,倘若大军攻城,我们该当如何?”

    贾承说:“若是黄天化叫阵,我不惧于他,二人一起我却不敌,只可退守,大人放心,有我在,谅他们攻不进来。”

    张布恩说:“可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恐军心涣散,必须击退敌军才行。”

    这时,报事的急匆匆进来说:“启禀大人,敌军已兵临城下,指名要王爷出城应战。”

    贾承思索片刻,对张布恩说:“大人,你在城墙上暗置三千弓箭手,我出城迎敌,倘若败回,敌军一追就开弓放箭。”

    张布恩点头,马上点齐三千弓箭手埋伏在城墙上,贾承领兵一万大开城门在城外列阵,敌军大将依然是黄天化和宁秋山,黄天化催马上前说:“将军,昨日一战甚是痛快,可惜你我未能分出胜负,今日再战一场如何?”

    贾承说:“将军所言亦是我之所想,乐意奉陪。”

    说着,他看了一眼宁秋山:“不过我希望这只是你我二人之战,旁人切勿插手。”

    黄天化一笑:“将军放心,昨日是宁将军担心我有失,故此才上来帮忙,今日你我事先说好,绝不会有人插手。”

    说罢,策马扬鞭来战贾承,两个人战在一处,真是龙争虎斗,互不相让,在马上打到一百二十回合未分胜负,又跳下马来平地大战,五十回合过去,贾承跳起来举起峨眉刺往下劈,黄天化横大戟往上招架,但听得“咣当”两声,贾承峨眉刺被震飞出去,黄天化双臂发麻,画杆描金戟也撒手落地,二人各自后退了三丈开外,贾承暗自称赞,黄天化真乃虎将也!黄天化也暗挑大指,北安王不愧是南诏第一猛将,二人各自拔出佩刀佩剑,在两军阵前又打在一起,八十回合依然势均力敌,平分秋色,一直打到正午时分,二人皆是满头大汗,无力再战,黄天化说:“将军,此战不分胜负,暂且休息片刻,择时再战,不知意下如何?”

    贾承也累得不轻,于是说:“此也正合我意。”

    随后,两人各自收兵,待饱餐战饭,休息一个时辰,申时左右便再次列阵,又是一场酣战,二百多回合未分胜负,到太阳落山方才收兵回营,贾承心中颇为痛快,自天下平定以来从未如此大展身手,但张布恩则十分担心,对他说:“王爷,万不可再如此鲁莽,倘若他们言而无信,那宁秋山再动手,王爷危矣啊!”

    贾承说:“大人所言有理,我亦如此想过,奈何别无他法,我若不战,则显得惧怕他们,万一大举进攻,难免又是血流成河。”

    他们如何讨论不提,单说盟国连营,黄天化宁秋山正在大帐议事,报事的突然跑进来:“启禀元帅,扶京有天使官已到营外!”

    两人大惊,急忙出大帐迎接,把天使官接到中军宝帐,天使官拿出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距二位将军发兵至今已有一月有余,柳州弹丸之地,然尔等迟迟未能拿下,粮草每日消耗甚大,朕已无耐心,限尔三日内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柳州城,否则军法处置,钦此!”

    黄天化接旨,派人设宴招待天使官,自己和宁秋山回到帅帐,宁秋山说:“将军,皇上圣旨已下,不能再拖了,依我看,不如明日就大军攻城。”

    黄天化皱着眉头说:“要攻城并非易事,有贾承在,安能轻易得手?”

    宁秋山说:“事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明日叫阵,你我二人双战于他,只要贾承一败,柳州唾手可得。”

    黄天化点头:“只好如此了。”

    他们做好决定,第二日,大军倾巢出动,几万人马在城下列阵,贾承预感到不好,心里加着小心,领兵五万出城迎敌,黄天化二话不说直奔贾承而来,贾承小心迎敌,不到三十回合,宁秋山催马也上来了,贾承以一敌二,被前后包抄无法脱身,直累得满头是汗,张布恩在城墙上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大惊,急忙跑下城楼,披甲提枪骑上战马出城营救,一马当先杀进战团来战宁秋山,他怎是宁秋山的对手?不出二十回合便被打落马下,贾承急忙虚晃一招抽身过来,抓住他的战甲将他提上马背,调转马头跑回城内,大军也全部撤回,黄天化一晃大戟喊道:“架云梯!攻城!”

    一声令下,几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向柳州城,云梯架满城墙,两国军队潮水般涌来,柳州兵也早有准备,滚木礌石雨点般往下砸,城墙上还有张布恩安排的三千弓箭手,今日情况不妙,他又调来三千,一共六千人往下放箭,黄天化大军损失惨重,眨眼间死了一万来人,他们这边也有弓箭手,宁秋山吩咐专门射杀敌方弓箭手,这边一放箭,柳州弓箭手顿时阵亡一半,尸体从城墙上滚落下来,贾承带来了十万大军,有人倒下,马上又有新的补上,黄天化一看不行,如此下去必败无疑,立刻传令停止攻城,大军撤回连营,这一战他们损失两万来人,柳州也阵亡一万多人,城墙下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贾承扶张布恩回到殿帅府,坐下后问:“大人觉得怎么样?”

    张布恩说:“不碍事,还死不了。”

    贾承说:“方才多谢大人相救,不然我命休矣。”

    张布恩说:“王爷说哪里话,只是今日一战,虽说守住城池,但他们必定不肯罢休,王爷当多加小心才是。”

    两人各自休息,第二天,黄天化又来叫阵,贾承正要出战,张布恩说:“王爷不可!此番出城凶多吉少,你一人怎敌得过他们?还是退守为好。”

    贾承犹豫不决,张布恩一再劝说,最后放弃迎战,城外叫阵半天毫无动静,欲强攻城池,又恐像昨日那样伤兵损将,只好收兵回营,到中午又来叫阵,贾承依然闭门不战,黄天化心中着急,回到大营亲自休书一封,晚上单枪匹马来到城下,挽弓搭箭把信射进城里,有人捡到之后交给张布恩,打开一看眉头一皱,把信又交给贾承,贾承拿过来仔细看,上面写的是:

    素闻北安王勇冠三军,无人能敌,今日看来不过如此,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罢了,将军若是有胆,明日你我阵前一战,我败,则收兵不战,你若败,则将柳州献出,将军如不敢,仍要继续死守,那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踏平柳州。

    贾承眉头紧皱,张布恩说:“王爷,万不可相信,你若应战,那宁秋山肯定会插手,他这是激将法。”

    贾承说:“这我当然明白,只是这么守下去也不是办法,让将士们认为我怕了他们,万一军心涣散,则我军不攻自破,他要战,那便战,不过正如大人所说,若是只有黄天化一人,那我根本不惧,但这个宁秋山却是个麻烦,城中也无大将可用。”

    他刚说完,报事的跑进来说:“启禀王爷!城外来了一员小将,说一定要见王爷。”

    贾承问:“从何而来?见我作甚?”

    报事的说:“尚不清楚,那人说见到王爷自会相告。”

    贾承心中好奇,吩咐带人进来,时间不长,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人,借灯光一看,此人身高七尺左右,身披亮银宝甲,头戴银白色头盔,腰间挂着两把四尺弯刀,面白如玉,眉清目秀,贾承越看越觉得熟悉,小将来到近前往上行礼:“参见王爷!”

    这声音竟是个女子,贾承恍然大悟,说:“原来是你!你不在雁州待着,跑来这里作甚?”

    原来这员小将非是旁人,正是雁州王罗琼的女儿罗婵,当初罗琼被困燕云关,后来于边界自刎,消息传遍了南诏国,罗婵发誓要给父亲报仇,把几个仇人都记住了,其中就有黄天化和宁秋山,虽然想替父报仇,然毫无机会,前几日她偶然得知柳州大战,北安王领兵十万抵御扶京夏贲,她心中高兴,跟谁也没说,连夜赶奔柳州,到了之后打听一下消息,知道贾承陷入困境,所以马上来见他。

    罗婵说:“王爷,我特地从雁州而来,为了帮王爷击退敌军,我知道现在柳州城内无大将可用,王爷如不嫌弃,明日我愿出阵迎敌,定取敌将首级!”

    贾承面带怒色:“胡闹!这里不是在家,这是战场,稍有不慎就会性命不保,何况你一个姑娘家,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你若有失,他日九泉之下我怎向你爹交代?你赶紧哪里来回哪里去。”

    罗婵把脸一沉说:“王爷,要我回去也可以,除非让我手刃仇人,不然我绝不离开柳州半步!”

    贾承拍案而起:“放肆!给我轰出去!”

    进来十几个人把她赶出殿帅府,罗婵越想越气,离开时一刀把大门劈烂了,贾承松了口气,张布恩问:“王爷,刚才那是?”

    贾承说:“大人有所不知,她乃是雁州王的女儿。”

    张布恩点头:“原来如此,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昔日雁州王乃是名将,我看她也有大将之风。”

    一夜无事,次日一早,黄天化又领兵叫阵,贾承思索再三,最后出城迎敌,两军阵前两员大将斗在一处,一百回合未分胜负,这时,宁秋山突然从人群里杀出来,贾承大惊,欲抽身回去,奈何被黄天化拦住,无奈只好勉强应战,张布恩在城墙上看得心惊肉跳,正要出城营救,突然,只见柳州城里一马当先冲出一个人,张布恩一看正是罗婵,心里一半高兴一半担心,罗婵手握弯刀直奔战场,边跑边喊:“王爷不必担心!我来给你助阵!”

    说着,她把宁秋山撞开,贾承松了口气,可心中又有些担心,再看罗婵,两把弯刀出神入化,深得罗琼真传,把宁秋山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到五十回合就被打落下马,罗婵跳下马来平地再战,宁秋山节节败退,稍慢一步,左手被一刀砍断,鲜血直流,罗婵双手举刀大喝一声:“狗贼!拿命来!”

    说完手起刀落,宁秋山人头落地,贾承吓了一跳,心中暗道不好,可惜悔之晚矣,黄天化大吃一惊,虚晃一招转头就跑,罗婵上马追赶,贾承把他拦住:“别追了,让他去吧。”

    罗婵说:“仇人就在眼前,我安能放他逃走?”

    贾承叹了口气:“唉,你闯下大祸了!这次我南诏国真的要遍地硝烟了!”

    黄天化领兵逃走,贾承回到殿帅府,张布恩满心欢喜前来迎接,罗婵也是满脸笑容,唯独贾承唉声叹气,张布恩问:“王爷,为何这般愁眉苦脸?”

    贾承说:“此战虽胜,却也种下祸根了。”

    张布恩不明白,罗婵说:“不就是杀了个大将吗?若不是王爷阻拦,我连黄天化也不放过。”

    贾承怒目而视:“闭嘴!你今日杀了夏贲大将,那齐帝怎肯罢休?定会以此为由变本加厉出兵进犯,另有扶京从旁协助,倘若卷土重来,我们如何抵挡?南诏江山若丢,你罪在不赦!”

    罗婵看他气得不轻,也不好多说什么,张布恩说:“王爷,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贾承说:“从现在开始,各个关口加强戒备,尤其是夏贲边界,他们不来最好,万一来了,马上通报给我。”

    之后,贾承把罗婵赶回雁州,自己领兵回京去了,到长关城先去见丞相计成,把事情说了一遍,计成也眉头一皱说:“王爷所言极是,我看他们肯定会再来,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我们要做好准备。”

    贾承点头,问:“皇上近来龙体可好吗?”

    计成摇摇头说:“皇上越来越虚弱,前几日你不在,皇上又想见你,我只好说你有事不在城内,未敢实言相告,怕皇上受不了刺激,现在你回来了,先去看看皇上吧。”

    贾承告辞,离开丞相府去了内宫,刘公把他带进安帝房内,贾承往床上一看,只见安帝病殃殃躺着,脸色发白,二目紧闭,贾承走到近前,未敢惊扰,就在旁边站着,半个时辰之后,安帝醒来,一眼看到贾承,问:“爱卿哪里去了?为何多日不见回来?”

    贾承说:“回皇上,臣有个多年好友,前段时间收到书信一封,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所以未来得及向皇上说明,还望皇上恕罪。”

    安帝点头:“原来如此,将军近前来,朕有话要对你说。”

    贾承靠近一些,安帝缓缓说:“朕已时日无多,我膝下有一子,我死后,他就是南诏新君,希望将军能够继续辅佐于他,保我南诏江山,若他有不足之处,还望将军指导一二。”

    贾承说:“皇上请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南诏就不会丢失半寸疆土,皇上安心将养就行。”

    安帝说:“有将军此话,朕就放心了。”

    说完,闭上眼休息了,贾承退了出来,告诉刘公好生照顾皇上,自己回王府去了,话分两头,再说黄天化领着残兵败将回到扶京,面见高帝把事情说了一遍,高帝听完勃然大怒,说:“废物!十万大军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柳州!亏你还是我扶京大将,连一个北安王都对付不了!”

    黄天化低头不语,高帝来回走了一圈,最后说:“传朕旨意,召集三王,让他们来见我。”

    圣旨一出,天使官马上出发,五天后,有三个人奉旨进京,第一位东辽王广成,第二位零桂王何允,第三位镇西王申义清,原本是四王,还有一个嘉扬王柴靖因为年事已高辞官不做,高帝让他告老还乡去了,这几位皆在三十三将之内,乃是有名上将,几人来到御书房面见高帝,黄天化也在,高帝说:“几位爱卿,此番传你们来有一件大事相告,一个月前黄将军联合夏贲领兵十万进攻南诏柳州,结果大败而回,盟国上将还被斩了,实在是丢人至极,想我扶京国富兵强,竟然打不下一个小小的南诏国,朕为此整日无法安睡,今日把几位叫来,就是让你们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十万,再打柳州城,务必拿下。”

    三王跪倒接旨,高帝又对黄天化说:“黄将军,这次你也去,希望你能戴罪立功,不然休怪朕无情。”

    黄天化也接旨,四个人离开御书房出了皇宫,各自回去点兵准备,两天之后,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柳州方向,由黄天化和三王率领,手下还有副将十几个,更有火炮战车,可谓是一应俱全,不知柳州能守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