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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于良祖设计斩杨空 秦笑风奎州请高士

    话说燕云关三军戒备,简直无缝可钻,秦笑风几次叫阵未果,思来想去,决定绕开燕云关另去他处,找来向导官询问,除燕云关外哪里最近,向导官说:“回大帅,离此地最近乃是西边二百里外,那有一处名叫北明庭府。”

    秦笑风问:“兵力如何?”

    向导官说:“三道关口,驻军约有两万。”

    秦笑风点头,让向导官退下,杨空问:“将军,要现在启程吗?”

    秦笑风说:“不,倘若我们撤兵,武侯兮必然怀疑。”

    他左思右想,对杨空说:“这样,你带兵五万赶奔北明庭府,我留在这继续叫阵,避免他们发现。”

    杨空接令,商议完毕,秦笑风马上关前列阵,指名道姓让武侯兮出来迎战,杨空则趁机点兵五万从连营后面直奔北明庭府,武侯兮众人并未察觉,依然坚守城池,秦笑风暗喜,一个时辰过去,燕云关无人迎战,杨空也已走远,他收兵回营不提,单说燕云关内,于良祖连日来心浮气躁,兵临城下却只能退守,欲出城迎战,奈何不是秦笑风敌手,到晚上掌灯时刻,报事的进来禀报:“启禀大帅,京城使者送来书信一封。”

    武侯兮接过书信展开观看,看完后颜色更变,于良祖问:“王爷,信上所说何事?”

    武侯兮把信给他,于良祖看完也大吃一惊,原来这封信是李方鸿写的,信上所写十分清楚,说秦笑风久攻不下,必然另求他路,北明庭府乃是上上之选,务必提防姜零暗中分兵,武侯兮说:“将军,今日叫阵不见杨空,想必如先生所说去了北明庭府,事不宜迟,我镇守此地,你马上领兵前去阻挡。”

    于良祖接令,立刻点兵三万连夜出发,让士卒轻装上阵,不带粮草辎重,在黎明之前就到了北明庭府,等他到了之后,杨空也已兵临城下,于良祖暗道好险,若晚来一步,此地危矣,又对李方鸿称赞不已,真乃神人也!他到了城内之事,杨空并不知晓,休整两个时辰之后马上城下列阵,北明庭守将名叫高顺,乃是贾承副将之一,和于良祖也交情深厚,得知先锋到了,把他接进府中,高顺说:“闻将军领兵在燕云关鏖战,我本欲往相助,然没有圣旨不敢擅自动兵,今姜零兵临城下,我愿与将军同战疆场。”

    于良祖说:“有将军协助,谅他攻不进来。”

    两人点兵列阵,两军阵前,杨空一看于良祖就大吃一惊,于良祖一笑:“怎么,没想到我会来吧。”

    杨空暗想,莫非被他看穿了不成?问:“你怎知我会来这里?”

    于良祖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上天佑我南诏,岂能让尔等胡作非为?”

    杨空冷笑:“来了又能如何?看我取汝首级!”

    说罢,催马来战于良祖,于良祖一晃九尺灶金枪也冲上去,二马相交战在一处,五十回合过去,于良祖逐渐不敌,相比杨空还逊一筹,高顺一看不好,担心先锋有失,催马上来帮忙,他虽不在三十三将之内,却也相差无几,两人双战杨空,打了个平分秋色,杨空暗道不妙,如此下去极为不利,虚晃一招收兵回营,于良祖并不追赶,也撤回城内,回到殿帅府坐下,高顺问:“将军,那杨空果真厉害,你我二人联手也不能胜他,这该如何是好?”

    于良祖想了想,说:“看来只能出其不意方能取胜。”

    高顺又问:“不知怎么个出其不意法?”

    于良祖说:“今夜三更,你我兵分两路前去偷营,我拖住杨空,你放火烧其粮草,只要断其粮道,敌军不战自退。”

    高顺点头,两人商议完毕,各自去做准备,到二更天,南诏人马饱餐战饭,三更天开侧门出城,由两侧悄悄靠近连营,杨空正在大帐休息,忽听帐外喊杀震天,把他从梦中惊醒,报事的急忙进来禀报:“启禀将军!于良祖带人偷营来了!”

    杨空大惊,披甲带袍跑出大帐,外面乱作一团,两军交阵,只见人群之中杀出一人,杨空定睛一看,正是于良祖,他双眉倒竖,催马过来打在一起,于良祖自知不是杨空对手,故此且战且退,这时,就见连营东边火光冲天,于良祖暗自窃喜,虚晃一招领兵撤退,杨空欲追,督粮官前来禀报:“启禀将军!高顺带人把存粮全都烧了!”

    杨空暗道不好,中了于良祖之计,马上赶到起火地点查看,让人打水救火,半个时辰后火才灭,再看存粮大帐,早已变为灰烬,只有一些零散粮食尚还存留,杨空气得咬牙切齿,立刻点起人马追赶,追至树林,早已不见南诏军队,杨空仍不死心,继续往前,正追着,忽听旁边风声一起,打右边飞来一支箭矢,杨空毫无防备,加之怒满胸膛,未注意四下动静,被一箭射穿脖子,从马上滚落下来,挣扎几下绝气身亡,众人大吃一惊,急忙抬起尸体跑回连营,但为时已晚,南诏人马早已设下埋伏,原来于良祖并非真的逃跑,而是提前埋伏,就等高顺把杨空引来,杨空失了粮草果然中计,他一死,手下人马皆被斩尽杀绝,于良祖大获全胜。

    消息传到燕云关,武侯兮大喜,秦笑风则反之,欲强攻关口,奈何有个定南王在,思来想去,最后休书一封派人送给冯帝,说明此地情况,冯帝得信后又气又疼,杨空乃是姜零上将,如今战死沙场,无异于断去一条胳膊,光靠秦笑风一人根本不行,无奈之下,只好传旨收兵,秦笑风接旨后立刻拔营启程返回姜零,武侯兮也松了口气,三日后也回京复命,安帝大喜,给他们论功行赏。

    此一战,姜零损失惨重,冯帝不再出兵,决定养精蓄锐,之后天下太平,南诏也乐得国泰民安,但边关之外时常发生冲突,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掀不起多大风波,一晃十四载,这天到了七月十五,贾承正在王府闲坐,报事的进来禀报:“启禀王爷,定南王武侯兮在门外求见。”

    贾承搭一请字,不久,武侯兮进府,贾承亲自迎接,见面后尚伟说话,武侯兮眼中带泪喊着:“王爷!老先生他……”

    贾承心中一惊,忙问:“先生怎么了?”

    武侯兮说:“老先生他驾鹤西去了!”

    听到此话,贾承如同晴天一声霹雳,顿时瘫坐在地,原来李方鸿年事已高,在两年前身患重病,高帝遍请名医也无法根治,常年卧病在床,一个月前突然浑身抽搐,痛苦难当,大昌府上下乱作一团,但无能为力,李方鸿于十天前病死在家,贾承仰天长叹:“先生在时屡献良策,使敌军动我不得,今先生一去,南诏痛失贤臣,乃国家之悲!百姓之悲也!”

    武侯兮说:“王爷,人死不能复生,快将此事告诉皇上,随我赶奔大昌府送先生一程吧。”

    贾承止住悲伤,进宫转告安帝,安弘得信后也是悲从中来,率领文武百官赶到大昌府,但见满城挂白,百姓戴孝,众人在灵牌前大哭一场,七天后运送棺材厚葬,南诏举哀不提,单说这一消息很快传到姜零,这天,秦笑风求见冯帝,冯帝在御书房接见,问:“爱卿求见朕有何要事吗?”

    秦笑风说:“启禀皇上,臣近来得一消息,说南诏有一个叫李方鸿之人死了,全国举哀,我又派人打探这个李方鸿为何方神圣,据探子来报,这李方鸿原是大昌府普通百姓,后来扶京夏贲联合攻打南诏,到大昌府时,李方鸿献计破敌,导致攻打不成,还伤兵损将,当初我领兵挂帅讨伐南诏,在燕云关被挡,于是兵分两路,杨空从旁奇袭,没想到南诏早有准备,设下埋伏害死杨将军,这些事全是李方鸿一手策划,此人可谓是神机妙算,有他在,想取南诏难如登天,如今他死了,正好可以出兵,攻下南诏指日可待。”

    冯帝大喜:“若果真如此,那自然甚好,朕就命爱卿挂帅,领兵五十万再打南诏,另外让龙云作为先锋官,你二人联手,讨伐安帝。”

    秦笑风接旨,又说:“皇上,臣近来在民间寻得一人,此人虽然年轻,但学识渊博,足智多谋,我想拜他为军师,望皇上允许,有他在,就是李方鸿还活着,我们也无所畏惧。”

    冯帝问:“此人姓甚名谁?竟有这般才能?”

    秦笑风说:“此人名叫马月尤,如今二十有二。”

    冯帝说:“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才干,朕倒想见见他是何方神圣。”

    秦笑风说:“皇上且等几日,此人不在京城,待我去把他接来。”

    冯帝答应,秦笑风离开京城到了奢州华水县,此地有村名叫亢卞,这马月尤便是亢卞之人,秦笑风本不认识此人,只因他在此地有个远方外甥,每年中秋佳节之时,他都会带着礼物前来看望,往年不见马月尤,是去年才偶然相遇,一阵相谈,秦笑风大吃一惊,欣赏其才能,故此想收下他,单说秦笑风到了亢卞,在村尾一间破旧屋子里找到马月尤,单看此人相貌平平,身高不到七尺,穿着朴素,身型略微干瘦,左边嘴角之下生有两颗黑痣,见秦笑风来了,微微一笑,拱手道:“原来是秦大哥,小弟有礼了。”

    秦笑风并未告诉他真实身份,只说是普通百姓,笑道:“老弟,我此番前来特为找你。”

    马月尤说:“秦大哥,有事屋中再说,请进吧。”

    秦笑风进去坐下,问:“贤弟,我有一事想请教请教。”

    马月尤说:“大哥有话请讲。”

    秦笑风说:“敢问贤弟,何为将才?”

    马月尤一笑:“为将者,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知天时之奥妙,晓地利之精髓,排兵布阵,胸怀大义,以上缺一者不能为将也。”

    秦笑风又问:“那以贤弟之才可为将乎?”

    马月尤说:“弟之才平平无奇,不过是山中小子罢了,不像大哥这般乃真正将才也。”

    闻言,秦笑风心中一惊,问:“弟所言何意?”

    马月尤说:“大哥不必隐瞒,自初会时我便看出,阁下非是等闲之辈,谈吐不凡,气宇轩昂,定在王侯将相之中。”

    秦笑风大笑:“贤弟果然聪明过人,既如此,我就实言相告,我乃武威王秦笑风是也,我这次来是想请贤弟出山,借弟之才助我一臂之力。”

    马月尤摇头:“行军打仗非是儿戏,我这等平民百姓安能参与其中?”

    秦笑风说:“贤弟此言过谦矣,弟之才胜我十倍,我愿拜弟为军师,三军弟兄听候调遣,此乃皇上旨意,望弟莫要推辞。”

    马月尤听了只好答应,临行前说:“将军,非是我过谦,实是我之才甚浅,若阵前失利,望将军莫要怪罪。”

    秦笑风说:“贤弟哪里话来?胜败兵家常事,神仙尚有失算时,何况人乎?再者,你我还是兄弟相称。”

    马月尤一笑:“如此,小弟就多有冒犯了。”

    之后,两人启程赶奔京城,两天后来到皇宫,冯帝在御书房接见,一番交谈后称赞不已,加封马月尤为总军师之职,赐其兵符,与秦笑风平起平坐,同样掌握兵权,七天后,五十万大军集结完毕,秦笑风挂帅,大将龙云为先锋,军师马月尤,姜零大军浩浩荡荡开往南诏,声势浩大,消息传到南诏,安帝大惊,忙把贾承叫来,问:“将军,姜零大军又来,如今该如何是好?”

    贾承说:“皇上不必担心,臣立刻找两位将军商量对策。”

    贾承离开皇宫,休书一封派人送给于良祖,而后赶奔大昌府去找武侯兮,单说武侯兮也得知了消息,两人共商大事,一天后,于良祖赶到,三人围坐一起,贾承说:“二位,你们看应该怎么办?”

    武侯兮说:“姜零此来必有准备,冯帝把大将都派出来,看来非取南诏不可。”

    于良祖说:“我看没必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死守关口,除非他长翅膀飞进来。”

    贾承说:“姜零要打进来,最有可能从两个地方进兵,就是燕云关和北明庭府,那里距离最近,我看这样吧,我领兵镇守北明庭府,你们二位还是负责燕云关。”

    两人点头,商量完毕,各自回去准备,贾承领兵十万,武侯兮于良祖领兵三十万,单说燕云关,二将到了之后立刻重修城墙,加固加高,四天后,姜零先锋大军赶到,为将者龙云,看此人高一丈三尺,细挑身材,长得眉清目秀,英俊潇洒,红甲红袍,腰间佩刀,手中拿着一把丈六长矛,胯下大黑马,威风凛凛,霸气侧漏,龙云下令全军扎营,休整一日,次日黎明关前列阵,武侯兮知道龙云本领高强,但于良祖不清楚,他只听说过姜零有这么一个人,故此想见识见识,龙云叫阵,他马上点兵出城,武侯兮把他拦下:“将军,来者乃是龙云,他是姜零上将,武艺高强,万不可轻易出去。”

    于良祖说:“王爷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点兵出城,两军阵前互通姓名,随即战在一处,刚一动手,于良祖就大吃一惊,这龙云果真厉害,比之前杨空还要勇猛,二十回合就招架不住,武侯兮暗道不好,赶紧鸣金收兵,于良祖虚晃一招往回撤,但龙云紧追不舍,武侯兮想下令弓箭手开弓放箭,但龙云追得太紧,怕误伤自己人,因此未敢轻举妄动,只好披甲带袍出城营救,但为时已晚,龙云战马号称万里蓝电,速度极快,眨眼间追上于良祖,未等于良祖反应过来,只见龙云抬手挥动长矛,一下扎在于良祖大腿上,于良祖坐立不稳摔下马来,龙云跳下战马,拔出腰间宝刀,手起刀落把于良祖人头砍下,这时,武侯兮也已赶到,见此景顿时大怒,催马来战龙云,那龙云真不愧是上将,和武侯兮打了个平分秋色,但还是稍逊一筹,不敢恋战,马上收兵回营,武侯兮不敢去追,怕中对方埋伏,传令收兵。

    回到殿帅府后,武侯兮长叹一声:“将军,我叫你不要出城,可你偏偏不听,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你这一走,只有我独自一人,燕云关危矣!”

    单说龙云回到大营,派人把于良祖被斩之事告诉秦笑风,秦笑风大喜,对马月尤说:“贤弟果然神机妙算,如今于良祖一死,安帝失去一条手臂,要取南诏更加容易。”

    马月尤一笑,并未说话,原来他早已算好,那于良祖有些心高气傲,凡是没打过交道之人一定要比试一场,前者杨空初次打燕云关之时也是如此,故此他利用这点,告诉龙云不要手下留情,一开始就全力应战,有什么看家本领全都拿出来,速战速决,马月尤说:“大哥,如今于良祖死了,南诏就剩北安王和定南王两个,我料他们必定兵分两路,武侯兮和于良祖在燕云关,贾承在北明庭府,我们可来个声东击西之法,假意集中兵力打燕云关,实则要取北明庭府,只要贾承不在,以大哥之勇猛,北明庭府唾手可得。”

    秦笑风点头:“好,就依贤弟之意,但不知该怎么做?”

    马月尤微微一笑:“大哥只管进兵,我自有安排。”

    秦笑风传令三军加快速度,务必三天之内赶到燕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