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白老太
栾城入艳阁侍寝之事已过去十数日。
不出所料的话，最近两日里，玉朱又会在绕意坊的黑奴中进行点名。
今日，木生照常在坊中绕意，十六个线梭还未完成一半，他便主动找上风来，将之拉到坊外的一处洞壁下。
“风来，你要是敢干的话，咱俩今晚就干。”
木生说道。面色很是坦然。
“别小瞧我，我没什么不敢的。”风来有些振奋，却又问道：“但这事，你有把握？”
自从上次栾城被点名，这些日子里，风来过得十分煎熬。他甚至把遗言都想好了。此时得知木生找到了办法，他如是看到了一抹曙光，自然心神振奋。
不过，这毕竟是玩命的事情，弄不好可能提前就交代了，自然要慎重一些。
木生摇了摇头，回道：“并无把握，但你也不想坐以待毙。”
“那只能赌一把了。”风来想了想，又道：“我还是相信你的判断，比起其它地方的丑八怪，还是食水间的老太婆最容易对付。”
木生说道：“至少我在这宫中三年多以来，从未见过白老太使用过仙法。其它地方的女侍就不用提了，就这绕意坊的玉朱，那手段对付咱俩，简直是手拿把掐。”
“当然是捡最弱的对付。”风来点了点头。
木生又道：“不过，要是白老太一直在隐藏手段，我俩可能讨不到好果子吃。但是比起其他女侍，白老太应是心肠最好的一个，就算她拿出手段，也可能会对咱俩手下留情。”
“只要不死就好！”风来摸着下巴，道：“还有就是，这件事做成了，真的会被送入蚕宫受罚？”
木生点点头，“袭击女侍，大逆之罪，入蚕宫罚役一年。此为宫中之规。”
“这规矩，我也知道。”风来又想到了一点，当即言明，“就算咱俩能在蚕宫里活下来，一年之后出来，能保证不再被点名？”
关于这个问题，木生似乎很肯定，回道：“艳阁侍寝，其实是那罗华仙子用男人的阳元练功，虽然我不懂修仙之法，但却知道，修仙之道，重取天时、地时、人时。那罗华仙子只会用十八岁男子的阳元，此为取人时。而等咱俩从蚕宫出来，早已过了十八岁。”
虽然相信木生的这个回答，但风来还是有些疑惑，问道：“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
“这你就不必多问，信我便好。”
木生看着对方的眼睛，试着避开这个问题。
好在风来并未多问，只是内心对木生多了一丝好奇。
然而木生得知这些修仙的道理，却是阿莱告知他的。
移花阁中的花奴，大都会一些微末仙法，来为阁中一朵奇异之花引渡仙气。因此，身为花奴的阿莱也懂得一些修仙之道。
对于这些事，木生并不想告诉风来。在他看来，他与阿莱隐秘的关系，还是不为人知比较好。
白焰灯的光芒已是昏暗，时间来到入夜时分。
一众黑奴大都完成绕意之工，陆续返回黑楼就寝。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木生和风来才走出绕意坊。
他俩并未返回黑楼，而是埋伏在食水间到三香阁这段路上的一处角落里，等着白老太经过。
大约在个把时辰后，弯腰驼背的白老太走出食水间，打着一个灯笼照路，朝女侍所居住的三香阁走去。
她走得很慢，似乎是过于年老体衰，以至于行动不便。在走过的路面上，留下她那臃肿的影子。
突地，两个人影蹿了出来。
“谁啊？”
白老太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并未去看那两人。对方也看不见她的面容，更发现不了她嘴角露出的浅笑。
木生和风来并未回话，只是挥舞着拳脚就往白老太冲来。
白老太放下灯笼，发出乌鸦般的声音，道：“这宫中甚是平淡，难得有人来添了些乐趣。”
只见她缓缓伸出右手，那根食指竟比中指还长，指甲彷如一片锋利的刀刃，但她只是两指一撮，地上的灯笼竟化作一条火蛇，在二人近身之前，已焚烧了过去。
二人恍然，下意识里赶忙躲避，但凡人之躯又怎能逃得过仙法束缚。
只是一瞬之间，那条火蛇已将二人包围，燃烧起来。
二人已是骇然，但出乎意料的是，周身并未传来任何被灼烧的痛感，只是身上的黑衣化为了灰烬但，同时二人也动弹不得，似乎嘴巴也被封住了，发不出丝毫声音。
白老太走近二人，围着两人的身体打了个转，这才抬起头来，眼中竟露出一丝贪婪。
这般赤身被束缚在人面前，二人也觉羞愧，但看到白老太那种眼神，竟莫名的有种恐惧。
“先睡一会儿吧。”
白老太将那空心的灯笼往二人眼前一晃，两人顿时晕了去。
当木生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一处木板上。
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侧眼看去，竟是一只巨大的白老鼠在啃食一具人体。那人体，正是风来。
“好香啊！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白老太沉浸在一阵满足之中，血液已经染红了她头顶稀疏的白发。她露出两个长牙，还有一根如蛇一般蠕动的尾巴。
木生已然被吓呆了，想发出声喊叫，但嘴巴却仿佛不受控制，喉咙嘶哑。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竟是这般丑恶。
“娃娃，你也醒了！”
白老太转过身来，两个如似豆点的眼睛扫过木生全身。
“你……在吃……人！”
木生本能的感到恐惧。
“娃娃，老身皈依仙子娘娘后，便不吃人了，只想在这洞里安度晚年，没想到还有娃娃主动送上门来。既然是送到嘴边的肉，不吃就说不过去了。”
“你是……白、白弋婆！”
木生猛然想到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过的专门吓小孩的故事。说是有个慈祥的老婆婆，其实是白老鼠变的，专门抓小孩来吃。
“呵，还知道这名字。这名字，老身早就不用了。”白老太舔着嘴角，“娃娃，你还是睡吧。睡着的肉，鲜血在心脏里平稳流通，肉质不会紧张，吃起来才有嫩滑的口感。”
说着，白老太的长尾巴点在木生的额头上，木生只觉脑袋遭受重击，当即白眼一翻，人事不知。
当木生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灵魂出窍一般。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在做梦。
梦里，自身并未脱离险地。
只是自己知道这是在食水间里，且是在食水间的食柜里。那个白老太在用爪子切割着肉，而那一堆血淋淋的肉块，正是风来。
看来，她是要将这些肉储藏起来。
等她切割完风来的肉，便走向了木生的身体。
这时，木生才感到害怕，心中默念：老怪物，别过来！快给我去死……
不出所料的话，最近两日里，玉朱又会在绕意坊的黑奴中进行点名。
今日，木生照常在坊中绕意，十六个线梭还未完成一半，他便主动找上风来，将之拉到坊外的一处洞壁下。
“风来，你要是敢干的话，咱俩今晚就干。”
木生说道。面色很是坦然。
“别小瞧我，我没什么不敢的。”风来有些振奋，却又问道：“但这事，你有把握？”
自从上次栾城被点名，这些日子里，风来过得十分煎熬。他甚至把遗言都想好了。此时得知木生找到了办法，他如是看到了一抹曙光，自然心神振奋。
不过，这毕竟是玩命的事情，弄不好可能提前就交代了，自然要慎重一些。
木生摇了摇头，回道：“并无把握，但你也不想坐以待毙。”
“那只能赌一把了。”风来想了想，又道：“我还是相信你的判断，比起其它地方的丑八怪，还是食水间的老太婆最容易对付。”
木生说道：“至少我在这宫中三年多以来，从未见过白老太使用过仙法。其它地方的女侍就不用提了，就这绕意坊的玉朱，那手段对付咱俩，简直是手拿把掐。”
“当然是捡最弱的对付。”风来点了点头。
木生又道：“不过，要是白老太一直在隐藏手段，我俩可能讨不到好果子吃。但是比起其他女侍，白老太应是心肠最好的一个，就算她拿出手段，也可能会对咱俩手下留情。”
“只要不死就好！”风来摸着下巴，道：“还有就是，这件事做成了，真的会被送入蚕宫受罚？”
木生点点头，“袭击女侍，大逆之罪，入蚕宫罚役一年。此为宫中之规。”
“这规矩，我也知道。”风来又想到了一点，当即言明，“就算咱俩能在蚕宫里活下来，一年之后出来，能保证不再被点名？”
关于这个问题，木生似乎很肯定，回道：“艳阁侍寝，其实是那罗华仙子用男人的阳元练功，虽然我不懂修仙之法，但却知道，修仙之道，重取天时、地时、人时。那罗华仙子只会用十八岁男子的阳元，此为取人时。而等咱俩从蚕宫出来，早已过了十八岁。”
虽然相信木生的这个回答，但风来还是有些疑惑，问道：“这些事情，你从何得知？”
“这你就不必多问，信我便好。”
木生看着对方的眼睛，试着避开这个问题。
好在风来并未多问，只是内心对木生多了一丝好奇。
然而木生得知这些修仙的道理，却是阿莱告知他的。
移花阁中的花奴，大都会一些微末仙法，来为阁中一朵奇异之花引渡仙气。因此，身为花奴的阿莱也懂得一些修仙之道。
对于这些事，木生并不想告诉风来。在他看来，他与阿莱隐秘的关系，还是不为人知比较好。
白焰灯的光芒已是昏暗，时间来到入夜时分。
一众黑奴大都完成绕意之工，陆续返回黑楼就寝。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木生和风来才走出绕意坊。
他俩并未返回黑楼，而是埋伏在食水间到三香阁这段路上的一处角落里，等着白老太经过。
大约在个把时辰后，弯腰驼背的白老太走出食水间，打着一个灯笼照路，朝女侍所居住的三香阁走去。
她走得很慢，似乎是过于年老体衰，以至于行动不便。在走过的路面上，留下她那臃肿的影子。
突地，两个人影蹿了出来。
“谁啊？”
白老太的目光落在地面上，并未去看那两人。对方也看不见她的面容，更发现不了她嘴角露出的浅笑。
木生和风来并未回话，只是挥舞着拳脚就往白老太冲来。
白老太放下灯笼，发出乌鸦般的声音，道：“这宫中甚是平淡，难得有人来添了些乐趣。”
只见她缓缓伸出右手，那根食指竟比中指还长，指甲彷如一片锋利的刀刃，但她只是两指一撮，地上的灯笼竟化作一条火蛇，在二人近身之前，已焚烧了过去。
二人恍然，下意识里赶忙躲避，但凡人之躯又怎能逃得过仙法束缚。
只是一瞬之间，那条火蛇已将二人包围，燃烧起来。
二人已是骇然，但出乎意料的是，周身并未传来任何被灼烧的痛感，只是身上的黑衣化为了灰烬但，同时二人也动弹不得，似乎嘴巴也被封住了，发不出丝毫声音。
白老太走近二人，围着两人的身体打了个转，这才抬起头来，眼中竟露出一丝贪婪。
这般赤身被束缚在人面前，二人也觉羞愧，但看到白老太那种眼神，竟莫名的有种恐惧。
“先睡一会儿吧。”
白老太将那空心的灯笼往二人眼前一晃，两人顿时晕了去。
当木生醒来之时，已经躺在一处木板上。
他闻到一股血腥味，侧眼看去，竟是一只巨大的白老鼠在啃食一具人体。那人体，正是风来。
“好香啊！好久没吃到这么香的肉了。”
白老太沉浸在一阵满足之中，血液已经染红了她头顶稀疏的白发。她露出两个长牙，还有一根如蛇一般蠕动的尾巴。
木生已然被吓呆了，想发出声喊叫，但嘴巴却仿佛不受控制，喉咙嘶哑。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竟是这般丑恶。
“娃娃，你也醒了！”
白老太转过身来，两个如似豆点的眼睛扫过木生全身。
“你……在吃……人！”
木生本能的感到恐惧。
“娃娃，老身皈依仙子娘娘后，便不吃人了，只想在这洞里安度晚年，没想到还有娃娃主动送上门来。既然是送到嘴边的肉，不吃就说不过去了。”
“你是……白、白弋婆！”
木生猛然想到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过的专门吓小孩的故事。说是有个慈祥的老婆婆，其实是白老鼠变的，专门抓小孩来吃。
“呵，还知道这名字。这名字，老身早就不用了。”白老太舔着嘴角，“娃娃，你还是睡吧。睡着的肉，鲜血在心脏里平稳流通，肉质不会紧张，吃起来才有嫩滑的口感。”
说着，白老太的长尾巴点在木生的额头上，木生只觉脑袋遭受重击，当即白眼一翻，人事不知。
当木生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灵魂出窍一般。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在做梦。
梦里，自身并未脱离险地。
只是自己知道这是在食水间里，且是在食水间的食柜里。那个白老太在用爪子切割着肉，而那一堆血淋淋的肉块，正是风来。
看来，她是要将这些肉储藏起来。
等她切割完风来的肉，便走向了木生的身体。
这时，木生才感到害怕，心中默念：老怪物，别过来！快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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