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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七 章回 黄叔度午夜遇九鸽 郭宗林星夜抓宦官

    京城灯火烽火起

    午夜街巷遇红颜

    一对鸳鸯进相逢

    此时难言心中情

    黄叔度只看了路线图一眼,心里便记下。怀中揣好牛皮图,一人离开钩盾令府匆匆而去,一面走,一面心里琢磨,走出金市口,拐过几处街巷,刚要上一处宽面的街头。突然有人喊救命,这一声喊叫,惊吓得他忙往后退了两步。此时有一人闯到眼前,扑倒在地,近身下跪磕头如捣蒜,口中喊着‘救命’。黄叔度面前叩头的是一位女子,女子一身长衣,借旁边宅邸的灯光瞅此女子的穿戴却不一般,绫罗绸缎,凤冠霞帔,虽衣冠歪斜,拖地长衣裹缠腰间,双手抱在怀中实在狼狈,却不失大家女子风范。

    黄叔度夜行于街巷,突遇此女子,心中一阵慌,四下观望,远处有兵马追来,未顾及远处火光,拉起女子躲到一处自认安全的地方,再看此女子,一身金银珠佩。高挽的发髻插有金簪玉坠。黄叔度猜想眼前女子非平常人家。二人隐身一处段墙,黄叔度偷眼往远处探望,远处火光冲天,犹如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街面通亮,再往远处眺望,只见南宫与金市之间,有一座府邸烈焰烧天,灰飞蔽目。

    黄叔度突然感觉不好,哪家宅院失火了。此火光如此巨大。定是一处官员或王爷府邸。黄叔度心想,这也奇怪,皇城之中,怎会有此等火光,而且从如此大的府邸中升起,定是一处官员或王爷府邸。

    黄叔度没有去想那么多,女子一旁低声抽泣。黄叔度急忙把旁边女子拉起,让她不要出声。远处有兵丁校尉街巷奔跑的脚步声,黄叔度猛拉此女子,躲在一处黑暗角落,一队兵丁校尉跑过。

    躲过一队兵丁,黄叔度依然未问女子来历,女子却又低声抽泣,黄叔度轻声说道:“姑娘,你暂忍一时,为何那兵丁追你?”

    女子强忍悲苦,目光惊恐游弋散乱,瞅面前救命大哥,乃保命屏障,四周探望过,觉得此时安全,才说道:“小女子乃宫中嫔妃,因太后喜爱,在长乐宫陪伴太后左右,入夜十分,有一人进宫禀报太后,言大将军窦宪要灭家父。得此消息,因十万火急,故偷逃出宫。哪知还未见家父。府邸已被御林军封剿,阿翁及家眷人等皆被绑上金市口法场问斩。我悄悄跟着,却被贼人发现,故而奔逃,正在危难之际巧遇恩公,谢过恩公救命大恩。”女子说罢,又要跪地叩头。

    黄叔度听言,头嗡嗡作响,一时呆愣在那里。半天说道:“你去逃命吧,我是外乡人,只能救你一时。”

    女子着急说道:“小女子偷逃出宫,府邸已被烧成灰烬,如今流浪街头,再被官兵撞见,不死也被抓回宫去,即使太后念起旧情,那贼人窦宪怎能放过啊。今得遇见恩人,望恩人救救小女子吧。”女子说罢,跪行大礼。此时,黄叔度上前托起此女子。

    夜黑风高,此女子言郅家老小,黄叔度虽心里狐疑,却远处看那郅府宅院里冲天的火光,又听这女子声音好熟悉,黄叔度已控制不住自己,问道:“你到底是何家女子,那窦宪为何害你?”

    女子说道:“小女子乃大司马郅布筠女儿,名唤郅九鸽。”

    黄叔度一听,犹如晴天霹雳,上前把此女子揽在怀中,女子挣扎,他死也不丢,细细观看,急促说道:“让我看看,你真的是九鸽,你看看,快看看啊?我是黄宪,九儿的宪儿哥哥啊!那个野地里疯玩,那个日夜想念,见到又失去,连一句话也没能说上的宪儿啊。”

    郅九鸽瘫软在黄叔度怀里,一动不动。黄叔度一阵叫喊,女子慢慢醒来,说道:“老天爷啊,你如此这般捉弄小女子啊。”这是要轮到郅九鸽发愣发呆了。黄叔度怀抱住郅九鸽瘫坐在地上。

    黄叔度低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我黄宪日思夜想的郅九鸽,怎么会在此时此刻此地相见啊?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吗?”郅九鸽压抑自己,不敢大声哭喊,只是小声抽泣。激动的心情,几乎出不了声。郅九鸽不住地摇头,说不出话来。等郅九鸽慢慢平静下来,黄叔度深情地,说道:“九鸽妹妹,你让宪儿找得好苦啊,那日红杉书院一别,今日才得以相见,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怎能安寝?今又在此等境遇相见,这老天爷好狠的心啊。”

    黄叔度幡然醒悟,这是何地?如此非常时期,怎能想那儿女情长之事?黄叔度安抚一下郅九鸽,忙问道:“白天我还在拜见你家阿翁,那窦宪入城,乃是偷偷而入,并未带兵马一人,圣上没有谕旨,怎能剿灭郅府人等?”

    郅九鸽听言,知黄叔度确实不知京城世故,官场风险岂是常理所能解释的?郅九鸽双手捧起黄叔度的脸蛋,看了看,哽咽哭啼起来。

    黄叔度反手又抱住郅九鸽,说道:“我进京城就在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入宫闱,我又得见大司马,未感知此灾祸,如今此等大祸临头,之前,郅大人怎一无所知呢?”

    郅九鸽趴在黄叔度肩头,又抽泣了一阵,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说道:‘你真的是九鸽日夜思念的宪儿,那个十方院里两小无猜一起做家家的宪儿,那个名满天下的叔度君吗,老天爷啊?怎么会让我们在此时见面啊?”

    郅九鸽双臂紧紧绕过黄叔度脖子,再也不愿松开。黄叔度热泪盈眶,可又一想,此地不可久留,这哪里是述说儿女情谊的地啊,更别说这时下的处境。说来眼前确是自己要关心的人儿,在此相遇,哪肯放过不管的道理,便把郅九鸽从自己怀中扶起,安慰一番,先让其平复一下情绪。

    郅九鸽听劝,管控自己宣泄的情绪,不再哭泣。黄叔度四处看了看,又侧耳静听,觉得安全,便让郅九鸽跟在自己身后,躲进巷道的阴暗处。

    这时,又有一队兵吏奔过,等兵吏过去,感觉有些安全。黄叔度松了一口气,问了郅大人遭难的因由。

    郅九鸽说道:“我未能回到郅府,郅府已成火海一片,郅家三百多口人啊,都已押解金市口砍头了。”郅九鸽又忍不住哭泣。郅九鸽如此痛哭,黄叔度也万分痛苦,然而,他却把痛苦埋在内心。

    过了一会儿,黄叔度依然心神难安,便冲郅九鸽说道:“前面就到尚方令府了,或许蔡大人能帮到咱。你先在这里等一等,你不要害怕,我去探路,回来接你。”

    郅九鸽抱住黄叔度不丢,黄叔度说道:“你不要悲伤,我来京城时已见过郅大人,白天我和郅大人在一起,是你阿翁引我才见到当今皇上的。郅家遭此横祸,我想必有因果,你放心,有当今圣上的,郅大人不会有事的。”

    黄叔度虽然担心郅家人的安慰,可他依然相信和帝,那窦氏一族,岂能能一手遮天!黄叔度说道:“宪儿最担心的是九儿,此时九儿孤苦一人,宪儿是九儿唯一的亲人了,九儿也是宪儿最亲的人了,宪儿哪里舍得丢下九儿的。九儿就躲在这,兵吏也不会找到这里,宪儿又要事在身,去去就来。”

    黄叔度知道尚方令府的方位,却对所走路线不熟,如果带着郅九鸽,两个人的目标太大。他只有把郅九鸽留在这里,相比来说,此时,此地这里最安全。要知郅九鸽的安危,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