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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六 回 黄叔度迎娶美娇娘,周英台过门无排场

    夕阳西下明月升

    盛衰皆有花开落

    善果轮回终有报

    唯有心底流清冽

    老爷周畅经历一番掂量,即刻唤来周子居,言道:“周府嫁女,自然要铺摆一下场面。”

    周子居说道:“妹子大喜定在何日?“

    周畅说道:“就在今日!”

    周子居说道:“爹爹心安,妹子出门之事就交与小儿操办就是了!”

    周畅点头,周子居单挑大梁,拜别叔父,便召陈蕃等人商议,诸位门客得知大小姐今日出门,哪能错过这难得表露机会,有目的的,有随大流的,也一个个凑了过来,大小能摊上个差事。众人聚在庭院之中等候差事。

    此时,陈番走来说道:“周家嫁女,不同于男方娶亲,盛典仪式也就免了。”

    黄周两家结亲,今日便要迎娶。陈寔那个高兴劲,紧忙挤到陈番面前,抢话说道:‘黄叔度娶媳妇,在下乃男方亲属,,,”话还没说完,已被陈番按住。

    陈番说道:“黄家祖上也是鼎盛之家,君王后裔。只是家道中落罢了。今日黄周两家结亲,乃天地之合的姻缘。旧时的黄宫,今日不减皇家气势,那大片的园林,虽不在黄家名下,别府也未可领。如今叔度君学识乃陈番不能比也。周老世翁慧眼识金,选了一位好女婿,今日吉时,大小姐出阁,焉能不弄一场空前的喜庆来!”

    此时,老爷周畅从书房走出,听言心悦诚服,说道:“哪里是老夫慧眼识金啊?而是黄叔度优秀,说来话长,黄叔度在谢家寨有一姑姑,名唤黄英,黄周两家亲事,黄英保的大媒,日子也就选在今日了。”这周世翁真的把袁家忘了,陈番迟疑一下,说道:“那正媒人黄英,为何还没有来?”

    周畅说道:“有人去接,这时也该到了吧。”

    此时,屈伯彦一面给周公请安,一面问道:“问些闲话,那黄英乃一亭长夫人,怎与周府有此等缘分?”

    周畅笑颜道:“小女出生时的接生婆!”又指陈寔说,“这陈寔在此,也算是男方的亲戚吧!”

    陈寔慌忙冲诸位,说道:“在下陈寔,乃黄叔度的兄长,虽是干亲,却亲如兄弟!”

    老爷周畅冲屈伯彦说道:“周黄两家固有交情,道德楷模黄道乃老夫义弟,说起来老夫当年认那黄英为妹子,两家情谊已久啊。”

    周畅便与诸位说道:“诸位乃黄叔度旧友同窗,帮老夫说服黄叔度入赘周府可好!”

    入赘之事,陈寔一口拒绝,说道:“那可不能,黄叔度乃黄家唯一根脉,如果入赘周家,黄家岂不断了香火?即使黄叔度同意入赘了,家中老母,岂能一起入赘不成?外人笑话不说,那黄家乃古黄国后裔,祖宗牌位岂能搬到周家?”陈寔本一粗鲁之人,因娶寡妇马氏而走鸿运,官场中混过几年,如今多少文雅了一些。周畅听言,心中难受,便苦笑了一下,不言。

    陈番近前说道:“陈寔粗鲁,周老世翁拿主意,叔度君那面,在下来说就是了。”

    老爷周畅知陈番解围,说道:“小女任性,主见颇多,入赘之事也就罢了。这匆忙出嫁,诸位帮老朽我拿个主意吧!”周畅言说有些伤感。一时场面静默。

    陈寔一旁却憋不着话,闭住眼睛,也不注意周畅细微表情,想起就说,言道:“周老世翁主意拿定,今日考我们这晚辈吧!其实,周世翁心里想的啥?晚辈心里都有感触,这十几年的父女情,女儿说出嫁就出嫁,哪有不感怀的,不过,在一想,周老世翁多了一位女婿,甭提有多高兴了!”众人呼和,围到老爷周畅身边。一时场面欢腾起来。

    周老世翁笑容满面,说道:‘高兴,老夫自然高兴,陈寔啊,老夫给你个差事,快把那姓黄的小子提溜来,今日是他的一场大喜,要他自己拿个主意吧!”陈寔不仅快言快语,腿也快,一溜烟就跑去了,陈寔一见黄叔度,便拽过来耳语一番,搞得很神秘。

    陈寔说道:“入赘做上门女婿一事,周畅面前万万不可答应。”黄叔度自顾傻笑。陈寔掐了一下他,便把他拽到老爷周畅面前。

    黄叔度跪拜磕头认岳父大人,连喊几声:“阿翁。”之后便被丫鬟,婆子等拉走打扮去了。一时,周府上下热闹起来。

    黄英被请到周府,先匆忙见了老爷周畅,便坐上周府的轿车,去了十方院。

    安城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周府喜庆欢喜,九儿英台凤冠霞帔,衣裙拖地,前后各一对童男童女,走过红地毯,周子居蹲在府门外,见九儿英台过来,背上妹子,走下门前台阶,黄叔度在轿子旁站立,见周之居背着妹子,黄叔度接过新娘子,把九儿英台抱入大红轿子,新娘上轿。

    黄叔度说道:“快起轿了。”

    明云说道:“爷脑子乱了吧?别忘了给自己老丈人下跪磕头啊!”

    黄叔度匆忙走上台阶,此时,周畅正站在周府门前,见台阶下的黄叔度也不骑周家给预备的高头大马,胸前戴住绸缎做的大红花,正准备起轿呢,却又跑了过来,没等周畅回过味来,黄叔度已双膝跪在面前叩拜。

    此时,陈番拉黄叔度起身,喊道:“起轿。”黄叔度与老岳父拜别,紧忙走下台阶,骑上自己的毛驴,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十方院而去。陈寔和诸位周家亲朋好友送亲跟随其后压轿。

    十方院大门外,黄家的亲戚朋友,四方乡邻群聚于此,陈喜两口子和侉子村的乡亲帮着忙活,此时的黄英在大门外张望,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黄英看着侄媳妇的娘家人,这迎亲队伍声势浩大。一时间,十方院已成喜庆的殿堂。

    此时,太尉邓迭从黄宫走出,来到十方院门前恭迎新娘轿子。迎亲队伍已到,花轿进了十方院,送亲的周子居,陈番等女方客人被邓迭迎进十方院园林。

    新娘进到十方院,拜过高堂,就入了洞房,洞房是黄阿母住的贤乡阁,黄阿母在里间,外间布置了新房。

    黄叔度见姑姑里外忙活,却不见自己的姑父谢和治的身影,黄叔度奇怪,这是他唯一的顶门亲戚唉。在说姑父是位喜欢热闹的主。这场面的喜庆,怎能不来。黄叔度也顾不上问姑姑,一会儿就被人拉走了。

    洞房花烛,黄叔度坐卧不宁,九儿英台坐在雕花楼空的喜床上,盼着郎君揭开盖头。黄叔度凑近新娘说道:“我那贤弟英台啊!”

    新娘子露出玉指轻点郎君额头,说道:“你个呆子,来,过来,轩开盖头,小娘子再好好瞅瞅你。”

    黄叔度揭开红盖头,新娘子娇滴滴地说道:“你我做夫妻,皆是命里的缘分,说来这一路走来,也是一番苦心,希望你我相敬如宾,小女子会一辈子敬重你,深爱你的。”

    黄叔度靠近九儿英台,仔细看着新娘子的脸蛋,说道:“你掐掐我,我好像在梦里,结拜兄弟成了娘子,真的是福分。这英台的小九妹终于到手了。”

    陈寔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十方院里既喜庆又热闹,闹腾最欢的就是他了。这时,席面开局。陈寔为显摆黄家亲朋阵势,便撸起袖子拿大卮喝酒,他把自己当年的那帮小伙伴们都找来,陪那些周府送亲的仆从。让他们又来无回,个个撂倒,心中才快活呢。

    说来县太爷刘陶,赶的是时候,算是没误了席面,这园林中就坐的也都是周府的门头客,戴良代表他老子戴季,慎阳城富贵人家人前人后的面子客,也是一个不少的都露脸了。奇怪的是,袁穆悄悄地来了,进了十方院,上了礼薄,就回袁家大院了。黄叔度知道的时候,袁穆已经走了,其中缘由倒不必说。

    黄叔度新婚大喜,戴府却出了一档子事,三姑娘春儿疯了。

    戴良赴宴回府去阿母房间请安,言说黄叔度新婚之事,春儿听着听着,突然狂躁起来,丫鬟婆子都拉她不住,哭着喊着要去十方院找那黄叔度。众人实在无法,便叫来老爷戴季。

    老爷戴季到来,呵斥几声,那春儿却不哭不闹了,一时安静下来。丫鬟婆子紧忙把春儿弄回闺房。戴季转而去送客人,所送客人乃安阳城郅布武,此来为儿子郅伯向求亲。所提乃二姑娘冬白。

    冬白姑娘正在闺房中静坐,听外边吵吵,便慌忙出来接着,这是,阿母跟着爷来了。母子二人便来到春儿房里便安慰起春儿来。

    戴季送走客人,便在花园站着,见夫人走出来,便说道:“找个人家吧,这春儿看来留不住了。”

    戴夫人蹬了一眼。说道:“刚把二姑娘的婚事定下,就要嫁三姑娘啊,你呀?宪儿我看着长大的,却做了周家的女婿。”戴夫人生气,甩袖走了。

    春天还在依依不舍,夏天已经来到,十方院里的花香弥漫了整个庭院。园林里的树木大部分已经枝繁叶茂。花香时宜,青草已经茁壮,慎水的清流开始翻腾起来,流进园林,穿过石拱桥,唱着小曲,蜿蜒曲径而去。有一对鸳鸯在清河里互相梳理着羽毛。园林的曲径之中黄叔度和九儿英台漫步其中。

    二人来到高台之上的亭子间,在青石板上坐下,九儿英台娇羞地依偎在黄叔度身上,两人相依相亲。黄叔度说道:“新婚一月有余,不如陪娘子一起到安城住上几日。”

    九儿英台一听,高兴地蹦跳起来,俯身双手缆过黄叔度的脖颈打扣,把自己吊在黄叔度身上,黄叔度就势把她抱了起来。说道:“咱说去就去,走,回家收拾东西去。”黄叔度抱起就走。

    小夫妻在周府住了几日,便去小龙山固原寺庙烧香还愿。黄叔度牵出毛驴,扶九儿英台骑上,自己前面牵着往固原寺而去。

    黄叔度在寺庙外找一颗树把毛驴拴上,四处望望,观这小龙山,不减以往气势,扭头看了看固原寺庙,九儿英台进庙里烧香,黄叔度却鬼使神差地上了小龙山。一时来到那片竹林旁的小茅屋前,门前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出来,他又等了一阵,才见材门打开,出来的不是那位女子,而是一位老人。

    老人立在材门前,看着眼前这位后生,长叹一声,却要进屋关门。黄叔度紧忙挡在门前,老人松开两手,闪开身子,黄叔度目光往茅屋里巡视。

    老人说道:“不要找了,她死了,她是满脸笑容,无比幸福中闭上眼睛的。”黄叔度听言,整个心被搅割在一起,他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老人又说:“她得知十方院黄叔度迎娶了安城周家的女儿之后,一连乐呵了几天,昨日,她到河边梳洗,可一去不见回转,山下河边寻找,有人说,看见一女子掉进河里,被激流冲走了。老夫顺河寻找,找到她还有一口气,可她终归死了。”

    老人说罢,用手往材门外的竹林指去,黄叔度回身往那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推新土,没有半根草叶,土堆上堆砌着不同形状的石块。这是掩埋不久的一座新坟,乱石,土块堆砌而成。

    黄叔度便往那新坟走去。身后的老翁紧忙拉他,说道:“你背后腰间有一龙纹痣?”

    黄叔点头,老夫便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黄叔度回头看时,材门突然关上,看着那紧闭的材门,又看了看眼前这座茅草屋,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心生奇怪,却也没有向老翁求证,便回头,自己来到这座新坟前,吟咏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突然,山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喀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劈坟头,新坟炸裂,开出一道口子,一只蝴蝶从裂开的坟头飞出,新坟上的土‘哗啦啦’一阵响动,堆砌的石块开始滚落,黄叔度手一松,手里的荷包便调到裂开的口子里。坟头裂开的口子,一会儿就被那滚动的土石封住。一霎那间,一切恢复到平静。

    天依然是晴空万里,这大白天的打了一颗如此响的雷,却没有半点雨滴,只有那一只蝴蝶在坟头上飞舞,阳光照射它的羽翼。不一会,蝴蝶就往竹林外飞去,黄叔度奔去追那蝴蝶,蝴蝶扇动着一双美丽的翅膀,飞飞停停,黄叔度追着赶着就来到汝河岸边,蝴蝶往河中飞去,黄叔度站在河岸,看着那蝴蝶飞舞,一时,又无数的蝴蝶在河中飞舞,就如一朵五彩的云朵在河面上空飘动。

    此时,河面上出现了一块红云一般的水面,那是一大群红色的鲤鱼,鱼群伴随着蝴蝶飞舞的节奏,在水面跳跃。

    黄叔度看得痴迷,不觉已经天黑,蝴蝶好像还在远处,鱼群还有打水的响动,好像一切皆在梦中。突然黄叔度打了一个冷颤,河边的风还是很凉,黄叔度回望小龙山,想起自己的娘子还在固原寺,就匆忙离开河岸,上了小龙山,奔向固原寺去了。

    话说九儿英台在庙中大殿上了香,许了愿,受净德师父邀请,进内堂品茶小叙,茶刚沏一道,又听外面刮风打雷,想这临夏的天气,就在此多待一时,电闪雷鸣之后,不觉天色一晚,突然想起自己的郎君还在庙外,便慌忙起身离开,净德师父也不挽留,送二人出大殿,便回大殿礼佛了。

    九儿英台出寺庙,见毛驴还在树上拴住,四下张望,不见自己的郎君。刚走到大树跟前,黄叔度也从后山过来,见娘子也不说话,解开绳子,扶娘子骑驴,自己牵驴就走,口中有词:“太阳斜落,星月西沉,世间万物,无一不是有盛有衰,有生有息;花开花落是岁月的馈赠,聚散离合是流年的真谛。一分微淡,三分疏离,物极必反,否尽泰来,感情将满未满,世事如风,时节有序,无常也是因果的轮回,种善得果,爱人便是修己。慢慢余生,惟愿心底清冽,眼眸纯净,生于尘世而不世故,识尽炎凉而不薄凉;如是浮世悲欢,也可无忧无惧,怀一颗柔软之心,温暖于世,做人间一草一木,只若心安,不问归路,便是最好的归宿。”

    九儿英台见夫君如此这般,说道:“让你进得庙院听和尚念经,你却不听,如今却自己路道上念叨经文起来。”

    黄叔度也不理会,这一路的吟咏。九儿英台骑在驴身上听得如醉如痴,嬉笑不停。不觉已到周府门前。

    此时,黄叔度嘴里憋住口气,扶九儿英台从驴背上下来,正欲一起进府,九儿英台说道:“夫君,你一路神神叨叨,想必你去到小龙山上,见到那宋贵人不成?宋贵人父女如今可安好?”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