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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十二 回 刘陶无故暴死城南 地宫突现父女情深

    千般柔肠为红颜

    无言伤痛苦难言

    何人没有少年时

    只为旧情泪涟涟

    且说那封武兴离开县府衙门,与戴,袁二位辞别,就去了自家的茶叶店,茶叶店一切都好,却没有夫人红儿。封武兴即刻出城,没有去十方院,反而向西,顺皇道一路快马加鞭奔回新阳城封府,闯回家中一看,没有红儿的影子,封府家丁仆役听到如此大的响动和少爷的喊声,纷纷奔出,立在院落之中。封武兴问道;‘少夫人哪?’

    家仆说道;‘夫人去了十方院吊唁黄太太太,至今也没回来啊,按说赶车的也该回来报个信啊啊?’封武兴一听,脑袋如炸雷一般,嗡嗡个不停。封武兴突然预感到,红儿出事了,自从知道郅九鸽的到来,封武兴每时担心红儿,可她会出什么事呢?封武兴实在想不透彻,于是,他奔出封府大门,跨上马,一路来到十方院找黄叔度。

    黄叔度见封武兴未言先已落泪了,知此等硬汉如此百般愁肠,心里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想着他封武兴平日里行事也是拘谨之人,见他今日前来却乱了方寸。想到红儿的身世,黄叔度也不觉生出一阵心酸来。因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黄叔度勉强想给出个笑脸,却没能笑出,实在封武兴的状态,太过悲苦。黄叔度静等封武兴回答。封武兴想的却是即刻便要找到自己的夫人。可这十方院也没有啊。

    封武兴说道;‘我的红儿不见了,前日,她与家仆一起赶车来十方院的。两头不见人,如今主仆二人皆不见了。茶叶店也没有她。这肯定是出事了啊。’

    黄叔度很吃惊,起身拉住封武兴,说道;‘不要着急,想这太平盛世,也出不了大的祸端,你先坐下,慢慢说来,咱二人来拿个主意。’黄叔度拉封武兴一起坐下来,说道;‘新阳城到这里的路道查看了吗?’封武兴点头,黄叔度又说;‘要不岔路去找寻郅九鸽去了,那也不会啊?你不是跟我说郅九鸽与你分手,她是出北城门的啊。去郑府找那春桃,那郑府如今传言已变成灰烬。有传言说,春桃离开了安城,不知去了哪里,那郅九鸽是跟净悟师父去的啊!你别着急,相比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或许明日就站在你面前了。’

    封武兴听了,虽说心里着急,可实在也没有即刻回转的办法,他已传令道友及分舵人等四处打听去找,想一二日也就传来消息。封武兴想到此,心里宽慰了些。可还是放不下。

    明云这时端来茶,封武兴整理一下心思,坐在黄叔度身旁。黄叔度知道封武兴心里是不安稳的,本不想让他在此逗留,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红儿。

    夜临近,又进五更,这其间有道友来回话,皆是未找到封夫人。封武兴实在顾及不到这么多了,冲黄叔度说道;‘呢在此帮我候道友回信,我出去找找去。’说完冲出书房,奔出院门,迎面撞上张醇,这张醇一见封武兴拔腿就跑,封武兴喊他几声,他也不听,封武兴一个紧追,把张醇抓住,说道;‘你见我跑什么?难道呢知道我家夫人的去处?’一时,张醇瘫软在地。

    张醇说道;‘封夫人的死,真的与小的无关啊。’封武兴一把提留起张醇,大声吼道;‘什么?你说什么?’说着,封武兴对着张醇就是一拳。当时张醇被打得满地找牙。

    院子中这等响动,黄叔度听到,急忙跑了出来,这也惊动了十方书院里的其他人。众人一看打架的,急忙本来用力拉着封武兴。

    封武兴真的疯了,把个张醇打得鼻青脸肿。黄叔度把他们分开,封武兴被众人拉住,张醇还在地上翻滚嚎叫。

    张醇满脸是血,黄叔度拉他起来,帮他把脸上的血迹擦了,给张醇倒杯水,看着张醇喝了水,黄叔度问道;‘你这么早来,真有紧要事说?’张醇咧嘴,感觉身上到处都很疼,封武兴这拳脚,别说一个张醇,就是个青壮劳力,也吃不他的拳脚的。

    张醇说道;‘这姓封得下手也太狠了,有本事给那个刘庆拼命去啊,那才是凶狠杀人的主,欺负我干嘛?’黄叔度没有接话,等张醇回答。张醇又说;‘刘陶老爷子死了,是被人杀死的,就在今天早晨,天是亮是不亮的时候,就死在从县城到十方院的路道旁那一片树林子里,今早有百姓报案,县令袁阆不在,那衙门铺头带着仵作已在树林子里勘察。我本起早来告诉先生。”黄叔度万分吃惊,心里闪过许多关于刘陶的画面,这人自做慎阳县令至今,行事比较谨慎,也不与官宦乡绅豪强勾连。难道与那包裹有关,黄叔度一想,感觉事关重大,可他有不能亲拆开那个包裹,看个究竟。

    黄叔度说道;‘如你所说,仇人真的需要结仇吗?你看那院中的封武兴,此刻想杀了你。因何缘由,那又为何?’黄叔度停了一下,又说道;‘郅伯向怎么了?封夫人又咋了?是误说,还是确有此事,你快快讲了。’

    张醇身上有伤,嘴里生火干渴,却不敢再低头喝水。急忙说道;‘先生或许不信我,我真真地是亲眼看到了二人的一体,二人都是死在刘庆的‘清廉风正’里。听那官驿站里的馆头儿说,郅伯向突生歹心,想霸占封夫人,封夫人一剑杀死了他,然后自尽。这话你相信吗?反正我不信。’张醇说道此处,黄叔度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走出书房,让人放开封武兴,然后与他耳语一阵,引封武兴进书房。

    封武兴平静下来,向张醇陪不是,封武兴说道;‘我家夫人到底怎么了!再详细说一遍吧。’封武兴哭出声来。

    张醇把遇到封夫人来十方院奔丧,自己城外遇到馆头儿,获知刘庆杀人,全城戒严。因好奇心滋生,故而混进刘庆队伍里。亲眼所见,那大篷车上二人已死,细观一人是安阳城的郅伯向,一人就是封夫人红。张醇一时脸上生疼,呲牙咧嘴,封武兴虽然伤心,却又一次站起来给张醇赔不是。张醇让他坐下。

    这里封武兴悲从心生,愤怒不已。登时起身奔出门外要去与刘庆拼命。外面人拦下,黄叔度来到封武兴面前,说道;‘我知你心中悲愤,又急于报仇,可如今无凭无据,你此去找那刘庆,又将如何?以卵击石,用鸡蛋碰石头。再说,只听张醇一面之言,如此莽撞行事,要知结果怎样?不如先静下心来,按张醇所说,他亲眼所见掩埋尸体现场,不如有张醇引领先找到二人尸首,在做打算如何?’

    封武兴听黄叔度言,一时不在抓狂。不一时,封武兴的众道友也三五成群地来到十方院,黄叔度安排,有张醇引领封武兴等前去慎中坡,吕河河岸之上,挖坟见尸。黄叔度一人前往慎阳城县府衙门,打听刘陶老爷子被杀的案子进展。

    话说和帝在北宫大殿,大会文武。当今皇上和帝,天中山祭奠,哪知宦官头目张让,先为剪除郑众一党无功。趁朝议将治郑众之罪,因郑家一族贿赂朝廷,刑部久案未决。时常侍幸免。后又听说那天中官驿站都邮陈寔进京,如今已把郑众一案压下。

    言说这个宦官张让常有不臣之心。今日在朝堂之上,中间多有暗味。张让先让身边旁臣表奏,名正言顺,同一奏章,自己再表奏。哪知,张让身边近臣还未启奏,陈番,郭泰一起一本上奏皇上,未言郑众一案,却与其有关。

    陈番言说:“圣上天中成行,黄宫乃圣上行宫,圣上驾临,乃天中人之福祉。黄宫禁军统帅太尉邓仆昨日传来消息。万事俱备,只欠圣上要送给隐君的一份礼物,彰显圣上隆恩,那黄夫人乃民间一女子,因郑众一案受其牵连,经刑部查证乃莫须有。臣等奏请圣上,让黄夫人陪圣驾一同返家。对于隐君来说乃天下第一大礼也。’此番上奏,皆因黄夫人已在刑部立案备查,虽然黄夫人身居北宫,可她依然是待罪之身。故而奏请赦免。

    张让一时心生恼怒,可又一想,朝堂争执会引起圣上反感,再者那陈番,郭泰本与郑众结党剿灭窦氏一族,虽然是自己的敌对,身后又有高密候邓震。说回来,这黄夫人也确实与郑众一案没有关联,只是那个刘庆私心报复连带而成。如果把这九儿英台办了。不说因黄叔度而待罪皇上,更何况那郅贵人,圣上早已私放天中,如今依然没有回朝,郅贵人何许人也,他与黄叔度非同一般,再说和帝心机,张让心知肚明,未来皇后非他莫属。何况还有那周子居。这待罪人的事何不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再说,当今和帝天中之行选择黄宫,何不趁此,空送黄叔度个人情,不说一箭三雕,也一句话得三方的好的。

    张让说道;‘郑众一案乃郑众依然所为,此人两面三刀,心狠手辣,一人在朝,祸患四生,刑部重案查他,皆为大汉江山社稷,免于天下生乱,彰显朝纲方正,而那黄夫人皆因郑众乃周家之婿受其牵连,陈,郭两位大人所奏,臣奏请皇上恩准,还黄夫人清白。天中之行,与皇上一同返家与其夫君团聚,也为圣上此行程增光添彩。’张让此番操作,让陈郭二位十方意外。

    陈番所奏,和帝本意恩准,又听张让所奏,心中大悦,即刻下诏,命刑部消册,黄夫人先居北宫歇息,之后跟随圣驾一同回慎阳城。

    陈番,郭泰退朝,二人一起来到陈府,陈寔等得焦急,一见二位大人退朝回府,那陈寔得知此等消息,快马加鞭急速返回天中去了。

    且说那秋儿一人在汝河南岸独自一人伤感哭泣,哭到自己睡去,四野空旷也没有一个人影,晚风习习,撩动她那松散的秀发,傍晚时分,夕阳初上,秋儿醒来,前因后果想了一遍,满脑子留存幼时与那寔儿的情谊。又开始哭泣,哭着哭着,突然起身,一跃往河中跳去。这一跃未成,却带下河坡一个人。原来这一人不是别人,却是那盛家的夫人春儿。

    话说春儿离开娘家,一路北上,去颍川找自己的夫君盛孔叔去了。春儿让那赶车之人缓缓而行,想多看一些眼下的风光,这一路走走歇歇,将要过河之时,却见远处有一女子站在河边,一会站起,一会蹲下,远处不时传来哭泣的声音。春儿叫车驾离开拱桥,沿汝何南岸往东行驶。快到那女子身边之时,春儿下轿车走到那女子旁边。正在揣测之时,突然此女子一跃投河,春儿飞身抱住,二人一起滚到了河坎之上。两人互相一看,秋儿一头扎在春儿的怀里,想他过的这些日子,从小到大,她最怀念的就是与寔儿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这一下,也就一气哭了个够。

    天慢慢暗下来,二人相对坐在河岸上,春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下的秋儿,也不问她为何来到此处,为何伤心哭泣,什么也不问,只是静静地看着秋儿。

    这秋儿不再哭,用手撩了一下自己面门上的头发,也静静地看着搂抱她的春儿,突然忍不住‘噗呲’一笑,春儿也笑了起来,二人站起来,笑得紧紧抱在一起,然后分开,这两位女子一直地笑,二人手拉手笑着走上河岸上。

    那春儿的马夫仆从吓得纷纷跑到河岸上,看着这二位女子从河坡上来,二位女子就望着那快要落山的夕阳,不在笑了。春儿让秋儿上车,车驾过汝河往天中山而去。

    且说王芬,周旌屯兵吴房,刘健在慎阳城东二十里的袁家大院与袁穆操练兵马,圣驾将到,刘健心生狂喜,众人共议,王芬说道;‘此刘健之谋也,皆大家同和,皇上已快接近吴房地界,那嵖岈山炼丹道士,老乐山僧众都已下山,行三十里,前去迎接和帝了。我等不先下手,皆等日后被灭九族矣。’王芬在吴房县静候和帝到来,在宋店埋伏下刀斧手于游猎场茂密林子中,袁穆又在慎阳城四周先伏下精壮人丁,单等和帝绕道擒之。谋划商定,分头行事不表。

    一日,圣驾行进嵖岈山还有二十里,前方打探,言戴良已在天中山设下盛宴,恭请皇上临驾于天中山,和帝大悦,说道;‘戴家乃天中第一大族,与中原大族王家,谢家并称中原三雄。今于此大表忠心,此乃嘉奖。’

    和帝言罢,又有中尉官来报,说道;‘嵖岈山上有贼寇出没,此帮贼寇联络确山和周围山贼欲攻劫吴房县衙。’

    和帝说道;‘因嵖岈山生有贼寇,我已传旨冀州刺史王芬起兵,驻守吴房县境,现在可能正在期盼恭迎圣驾呢。’

    陈番一听此言,却多了个心眼,知此中尉官奏请的意图,然见和帝,没有改道别处的意思,看了一眼身边的郭泰,郭泰领会陈番意图。

    郭泰便近身上奏,说道;‘启禀圣上,今冀州刺史王芬召外兵近临圣驾,皆对太尉官禁卫构成威胁,此等外郡兵马镇守御驾圣道,难道是欲灭臣等,望皇上垂怜赐救。’

    和帝听郭泰之言,心内一惊,观左右大臣脸色,只见左右大臣脸色突变。又看左右太尉官,皆有惊惧之色,和帝说道;‘郭爱卿怎出此言,难道那王芬有谋乱犯上之意。汝等做了何事,刺史要杀你们。如有过错,等面见刺史谢罪就是了,何故在此骇人听闻呢?’其实,和帝并不糊涂,只是有意问之。想那王芬本驻扎河北,却要到天中护驾,此心为忠也说得过去,为奸皆有可能。

    陈番察言观色,又上前说道;‘若等到圣驾临近吴房县城,骨肉皆成粉末矣。望圣上英明决策,绕道天中山,那里有汝南郡府地方官员百姓恭候圣上御驾。更有太尉邓仆所帅禁卫兵马护驾,万无一失。’

    郭泰一听陈番计划,急忙启奏,说道;‘圣上临驾天中山,那里已近邻慎阳城。但在天中山祭奠之时,圣上可以传谕王芬刺史等随从官吏前来天中山谕止之,如其不从,圣上皆可测试其意图。冀州兵马镇守吴房,虽以护驾为由,这冀州与吴房相隔千里,不得不让人一心设防,何况圣上呢?’

    和帝听罢,采纳了陈,郭几位大臣的意见,安排中尉,少尉禁卫官,严防死守。圣驾改到绕过吴房县境,直奔天中山。

    话说那郅九鸽和净悟师父,二人下了小龙山,刚到汝河岸边,突然从林子里穿出一竿子黑衣人,二话不说掠走了郅九鸽。留下净悟师父哭喊不止。掠走郅九鸽的不是别人,而是京城大司马邓方,自那日郅九鸽逃离北宫,邓方禀报于和帝,和帝念郅九鸽对黄叔度一片痴情,便命邓方一路暗中保护,不得有半点闪失。那邓方何须人也,乃大司马邓禹的三公子,与邓震,邓仆乃朝中三兄弟,在西域戍边,调离西域回京,任和帝身边禁卫军头领。

    前文书说过,此郅九鸽不是真正的郅九鸽,真正的郅布筠的女儿是那位红儿,名叫郅九鸽。眼前的郅九鸽而是高密候邓震的小女儿,小女儿生得貌美如花,邓禹在世,想让玄孙女儿长大入住北宫,将来服侍皇上。然而,章帝因外戚干政,窦氏一族把持朝政,在位之时颁布法令,朝中三公以上官员府中女子,日后不得入宫为妃。这法令得到窦氏一族的支持,因至此以后,只有他窦氏一族可以位居北宫。于是,这高密候邓禹心有不甘,便巧设一计,偷梁换柱,以白马寺上香丢失幼女为名,暗箱操作,终使自己玄孙女儿入宫。这个郅九鸽就是邓震一家游玩时,在京都洛阳白马寺失踪的女儿。那郅布筠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宫女红儿。红儿就是郅布筠在江南吴郡钱塘县丢失的女儿。

    郅九鸽被黑衣人掠到一处地宫,黑衣人把郅九鸽放下,解开掠她时用的黑布袋,郅九鸽放眼一看,此处是一高大宽敞的殿堂,四处灯火通明,没有梁,柱,只有一个长长的方形甬道。远处有一处券门,券门前站着一位老者。那老者一见郅九鸽转向他,便高声喊道;‘女儿,多少年来我从不敢认你,也不敢高声叫你一声女儿,此时,我大胆地叫你,我的女儿,我们终于父女团聚了。可怜,你身为女子却为邓家吃了太多的苦啊。’郅九鸽疑惑不解,看这处地宫,好像自己曾来过,一时想不起来,可这里的环境好似见过。郅九鸽又看面前这为老者,衣冠楚楚,这无端的父女相认也太空穴来风了。听此老者言说,甚是狗血。哪跟哪啊?郅九鸽也不理他。想自己无故被劫持到此,这帮人一定有其目的,想不管他们,既然劫持自己必有索求,眼下自己的生命是安全的。

    郅九鸽依然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那券门下是两扇汉白玉石门,石门上的纹路很考究。大部分是雕琢而成,殿堂空间很大,殿内‘金砖’铺地,地上有熔化金银铜铁的熔化炉子。中殿左,右两侧又有两条甬道。通往左,右配殿,甬道口装有青石门,门敞开着,站在此处可以看见那里堆放这制作好的金银铜钱。地上还散落这各式样的丕钱。郅九鸽意思到,这里是一处钱币的制作作坊。突然郅九鸽想起来了,他与黄宪来过,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这里是黄宫得地宫,他又回到了十方院了,是宪儿这里,记得此地宫的出口是在那园林中的一处高台,转动高台的石笋就可以打开地宫。郅九鸽一阵兴奋。

    此时,那位老者走了过来,口中依然喊着女儿。老者走到郅九鸽面前,说道;‘我是你的阿翁,我姓邓,你也姓邓,那年你不到周岁,我把你丢弃在江南吴郡钱唐县一处山坳里。我看着郅布筠大人把你抱走后,我也让人把他的女儿抱走。因朝中都已知道我的女儿已经在白马寺丢失,我无法把郅布君的女儿抱回邓府,我只有拜托当时的河南尹周畅,帮我代管抚养,后来,因女儿要入宫,便调吴郡钱塘县令郅布筠回京任职。而那郅布筠的女儿也要进宫为奴,服侍于你。那周畅与养女父女情谊深厚,得我飞鸽传书,只有忍痛割爱把她转托于慎阳城县令刘陶抚养。刘陶所养义女乃女儿身边的宫女红儿。’

    郅九鸽初时不想听,可后来听了进去,这一连的故事,实在奇妙,难道这就是人生,人生的经历是可以任意编造的吗?想来这老者所说,是一时杜撰不出来的,难道自己的阿翁真的不是郅布筠,而是眼前这位老者?郅九鸽开始猜疑。

    且说和帝御驾往天中山行进,驾莅天中都驿站,此时,有一道士。高呼自己的名号拦阻圣驾,和帝谕诏觐见,侍卫亲引到和帝御驾跟前。此人乃乐成山人刘党。曾是章帝兄长,自废太子之位,因喜欢隐居山中炼丹修道,不在乐成靖王封地,却游走天下而去,今日和帝得见,自然喜乐。

    乐成山人跪拜圣上,和帝慌忙邀他平身,乐成山人平身后,说道;‘贫道虽双眼失明,却能夜观天象,北方有赤气,东西竟天,太史上言’当有阴谋,不宜北行。’

    和帝说道;‘本圣上并未北行啊,何来危言?’乐成山人并不回答圣上,只是又跪下磕头,行了大礼,起身甩袖而去。一时,和帝看不见了乐成山人的踪影。和帝感叹,见皇伯如此洒脱,想必那黄叔度隐居乡野,也是贪图自由自在的逍遥吧。

    乐成山人甩袖一走,大臣们就围过来,帮和帝解读乐成山人所言。张让说道;‘天中乃天下之中,不在北方,可那驻守在吴房得兵马可是北方起兵来的。而且统领的刺史王芬虽为刺史乃冀州豪族,也是北方人也。’张让所言惊吓得和帝浑身打颤,急忙传下谕旨,让冀州刺史王芬即刻前来天中山面圣,手下兵马即刻移权朝廷,留守吴房县境界的兵勇,即刻罢兵回冀州。圣旨即刻传出。和帝乃降下谕旨传召冀州刺史王芬来天中山觐见圣驾。

    王芬得诏便行。身边周旌谏言,说道;‘和帝此诏,必是朝中宦官张让之计谋,和帝未出京城之前,定于刺史大人在吴房县镇守接驾护卫,以防贼寇。而今不传圣旨,一声不吭绕道天中,此时又要刺史大人前去天中山见圣驾,此谋必定不浅,大人且不可去。去必有祸。’

    刺史王芬说道;‘圣上诏我,只是召见而已,和帝绕道皆因去天中山之路皆是平原,有何奇怪,以我看来,这又有和祸事。’

    刘健说道;’可能我们的谋划已经泄密,如果事已败露,刺史大人要再去天中山面圣,岂不傻也。’

    刺史王芬说道;‘以你之言呢?’

    刘建说道;‘事已至此,非但一拼,刺史大人先统领兵马,向天中山进发,我等皆联合慎阳城袁家大院士绅豪强,也往汝南郡府进发,两锋交合于天中山,废立之事,焉有不成之理。’

    刺史王芬说道;‘此小儿之见也,如今我掌天下之权,区区和帝敢奈我何。’

    周旌说道;‘刺史大人兵权已被和帝旁落,虽手中有兵马,却已出师无名了。如今刺史大人必欲去之,我等引铁甲军护卫,以防不测。’

    于是,周旌,王芬各带贴身侍卫,命刘健领之,刘健全身披挂,俨然一名武士,跟随刺史王芬往天中山而行,面见圣上,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