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龙来三十六
人们眼前出现了千百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蝴蝶比平时见到的要不知大了多少，一只只翩翩飞舞，偶尔停在人们肩膀，停在人们手心。要是有人想动手去捉，就又灵巧地飞走了。围观地人们就这样陷入了梦幻般的境界，千百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就这样飞呀舞呀，持续了约摸一刻钟的功夫，蝴蝶都消失了。
“啊！没有啦！”
“神奇呀！”
人们议论纷纷，自己见到这些奇迹，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赞叹称奇之后，人们还是嚷嚷着、嚷嚷着要看凤凰，并围城一个小圈，把老头围在中间，围得紧紧的，看不到凤凰不让老头走。
“好！老汉就试试，卖卖力气让你们看看凤凰！不过我没有多大的把握，要是招来别的吓人的东西，我可不负责啊。”
“这老头净胡吹，能有多吓人的东西！”
“就是，就是，多吓人我们也不怕！”
人们彼此壮胆，怂恿老头儿快点开始。
老头大喝一声，束紧身穿的绿衣，一手指天，一手插地，瞬间乌云滚滚，断堤口上方的天空瞬间风云变色，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黑压压的浓云盖在头顶。
忽而电闪雷鸣，跟着风雨大作，夹杂着阵阵龙吟，仿佛无数条巨龙一发千里奔人们头顶袭来。摆摊的、开馆的、闲逛的都吓得尖叫不止，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家中。人群也不围观老头了，个个被头顶的龙吟声吓破了胆，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黑衣人刚吐过一次，眼下醉得不厉害，头顶的龙吟直接把他吓清醒了。他也跑，不辨方向地跑。百福就追他。剩下千劫一个人，看着无数巨龙口吐天火在头顶盘旋，他被吓傻了，脚步动弹不了半分。老头儿见人群四散，就变换了指天插地的手势想驱散巨龙，奈何巨龙被他轻易召唤而来，却驱散不了，老头儿心急如焚，不停地念叨着咒语变换着手势，试了很多次都不管用。老头这下可真正的焦头烂额了，心想:“怎么办？如果再不把这些巨龙驱散，它们必将长留世间为害一方。造孽啊！既然是我招来的，那就由我解决吧，我得把这些龙引入我体内，至于后果——爆体而亡甚至万劫不复，那就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老头儿就把身上绿衣脱下，赤裸上身，咬破食指，把食指往自己额心一点，继续念着咒语步罡踏斗，打算召唤这些巨龙进入自己体内。
不一会儿，雨散风收，断堤口再没有龙出现过的迹象。瓷器店门口赤裸上身的那个老头已经做好了爆体而亡的准备，此刻却安然无恙，他呆呆地楞在那里，盯着躺在地上赤身裸体的一个小和尚，不停地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百福从街东口跑回来，看到千劫躺在地上，一把抓住那老头问：“他怎么了？这小和尚怎么了？”
老头被百福这一抓，好像回过点神儿，他结结巴巴地说：“龙……龙喷着火进入了……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那他会怎样？”百福大急。
老头儿知道自己大错铸成，沉痛地说：“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听天由命吧！我把龙招来时，人群都逃散了，我没注意周围还有这么一个孩子，等我发现自己驱散不了召唤来的龙，生怕这些龙为害世间，本想拚着一死把龙引入自己体内，没想到这些龙竟阴差阳错进入了他的身体。”
百福听了，一下子瘫坐地上。
老头拾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走。
百福挣扎着问：“你难道没有办法补救？”
“小老儿才疏学浅，大错铸成，无法补救。”
“那你总得告诉我，他身体里有几条龙？”
老头儿面如死灰：“三十六条！”说完，他就遁走了。从此，断堤口再没有人见过他。
“三十六条？三十六条？……”瘫坐在地上的百福喃喃自语。
“师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耳边响起千劫微弱的呼唤声，这声音把百福从呓语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他慌忙扑过去，扶起打算挣扎着起身的千劫，轻声问道：“师侄，你醒了？”
“师叔，我这是怎么啦？好端端地怎么晕过去了？我的衣服怎么没啦？”
“我也不知道啊！”百福故作憨厚地摸摸自己的光头。
千劫低头一瞧，非常惊讶：“这是我的玉佩，绳子怎么断了？”
“哦，你那玉佩交给我，我先帮你保管，等会再找根绳子。我猜，可能是你没吃东西，饿晕了吧。醒啦就好，醒啦就好！走，咱们去找个落脚的地方！”百福说完，脱掉自己的上衣，裹住千劫，把千劫背起就去找落脚之处。
“师叔，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百福不理他，俩人很快来到了一家当铺。他把千劫放在了当铺门口，嘱托千劫在门口等他，进去把袈裟当了，换了三十个铜板出来。接着，他又要背起千劫，千劫死活不同意，坚持要自己走。就这样他们俩顺着当铺老板的指引找到了一家裁缝铺，花了二十个铜钱给俩人各自做了身粗布衣服。
出了裁缝铺，千劫穿上新衣服兴奋地问：“师叔！你哪来的钱？”
“我把袈裟当了换来的钱。有新衣服穿不好吗？”百福一边回答，一边环视自己的新衣，当然他还没忘把满身泥水的僧衣带上。
“新衣服是好。可是也不能把师傅留下的袈裟当了，那可是宝贝。”千劫有些不高兴，嘟着嘴。
“哟！你还不高兴啦？我辛辛苦苦追黑衣人回来后，刚想告诉你点儿消息，就看见你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衣服也没啦，好像跟人打了很多场架一样。我怎么喊，你也不醒，可把我吓坏了，瘫坐在地上。你再看看我的满身泥水，再不弄身新衣裳，咱来还是当乞丐算啦，你和我都没法出门了。”
“师叔！我们还有一块玉佩。”千劫喊了百福一声。
“喊我做什么？玉佩能随便当出去吗？师兄说过，你自己的身世不明，这块玉佩是唯一的线索，以后还得指望它呢。给你，绳子问当铺老板要的，还不快把玉佩戴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孩儿！”百福装作生气的样子。
千劫往脖子上戴了那块墨绿色的玉佩，偷偷瞄了百福一眼，见他不是真的生气，故意问道：“师叔，咱们这是当乞丐去？”
百福没好气地说：“对！咱们俩去当乞丐！”说完就独自大步往前走。
“对了，师叔！你追那个黑衣人问到了什么消息？”千劫一路小跑着跟上百福，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别提了，我追上他时，他趴在街角一个草垛旁睡着了。我把他摇醒，他才迷迷糊糊地告诉我说他是个穷鬼，赌博没钱了，就想弄几个零花钱，听人说千载寺有宝贝，才生了盗抢之心，可是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拿着方丈送他的袈裟越想越惭愧，走到半路就想把袈裟送回寺里，可没等他把袈裟交到方丈手中，中途又被一个白衣女子抢走了，他被那女子吓坏了，回到镇子偷了邻居家几只鸡换了钱，就跑饭馆里喝酒买醉。”
千劫听百福说完，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抢走袈裟的白衣女子真的就是魅喜了。”
百福打了一个哈欠说：“说你笨，你还不是假笨，断堤口周围只有一座千载寺，那袈裟自然是师兄的，他身上有狐臭，袈裟上也有那味儿。”
“师叔，那你说，为什么魅喜要抢走师傅的袈裟呢？”千劫问。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袈裟含有莫大的法力，魅喜怕斗不过师兄，所以先行抢去？也许是师兄已经料定结局，故意假黑衣人之手不惜一死渡化魅喜？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再说吧。”
“不对！还是不对！那黑衣人不是死了吗？”
“对呀！他不是死了吗？我怎么忘了问这事了？”
“师叔，咱们要不要再去问问他？”
“再去问？算了。万一是鬼呢？想想都可怕，改天再说吧。我们还是先找点活干吧，这样也好安顿自己。”
一想起鬼来，他们俩还真不敢再查下去了，养活自己要紧，保命要紧。
于是，百福和千劫俩人几乎把断堤口这个小镇的住家和店铺问了个遍，央求完这家求那家，家家户户都说不缺少人手。是啊，一个普普通通地小镇子，哪里有什么富足的人家？个个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是无力再多养两个人。到了最后，饭馆李老板看在百福的厨艺不错的份上，勉强同意收留百福，可是死活不愿意要千劫这个半大的小子。无可奈何，百福先向李老板告个假，带着他出去找落脚之处。将近黄昏时分，他们碰到了一个老叫花子。百福先征求千劫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当个乞丐随老叫花子去讨饭。千劫也不知道自己不当和尚之后能干点啥，就尴尬又无奈地一摸光头算是同意了。百福就把老叫花子拉到街角求他收留千劫。
“啊！没有啦！”
“神奇呀！”
人们议论纷纷，自己见到这些奇迹，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赞叹称奇之后，人们还是嚷嚷着、嚷嚷着要看凤凰，并围城一个小圈，把老头围在中间，围得紧紧的，看不到凤凰不让老头走。
“好！老汉就试试，卖卖力气让你们看看凤凰！不过我没有多大的把握，要是招来别的吓人的东西，我可不负责啊。”
“这老头净胡吹，能有多吓人的东西！”
“就是，就是，多吓人我们也不怕！”
人们彼此壮胆，怂恿老头儿快点开始。
老头大喝一声，束紧身穿的绿衣，一手指天，一手插地，瞬间乌云滚滚，断堤口上方的天空瞬间风云变色，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黑压压的浓云盖在头顶。
忽而电闪雷鸣，跟着风雨大作，夹杂着阵阵龙吟，仿佛无数条巨龙一发千里奔人们头顶袭来。摆摊的、开馆的、闲逛的都吓得尖叫不止，以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家中。人群也不围观老头了，个个被头顶的龙吟声吓破了胆，撒开脚丫子往家里跑。黑衣人刚吐过一次，眼下醉得不厉害，头顶的龙吟直接把他吓清醒了。他也跑，不辨方向地跑。百福就追他。剩下千劫一个人，看着无数巨龙口吐天火在头顶盘旋，他被吓傻了，脚步动弹不了半分。老头儿见人群四散，就变换了指天插地的手势想驱散巨龙，奈何巨龙被他轻易召唤而来，却驱散不了，老头儿心急如焚，不停地念叨着咒语变换着手势，试了很多次都不管用。老头这下可真正的焦头烂额了，心想:“怎么办？如果再不把这些巨龙驱散，它们必将长留世间为害一方。造孽啊！既然是我招来的，那就由我解决吧，我得把这些龙引入我体内，至于后果——爆体而亡甚至万劫不复，那就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老头儿就把身上绿衣脱下，赤裸上身，咬破食指，把食指往自己额心一点，继续念着咒语步罡踏斗，打算召唤这些巨龙进入自己体内。
不一会儿，雨散风收，断堤口再没有龙出现过的迹象。瓷器店门口赤裸上身的那个老头已经做好了爆体而亡的准备，此刻却安然无恙，他呆呆地楞在那里，盯着躺在地上赤身裸体的一个小和尚，不停地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百福从街东口跑回来，看到千劫躺在地上，一把抓住那老头问：“他怎么了？这小和尚怎么了？”
老头被百福这一抓，好像回过点神儿，他结结巴巴地说：“龙……龙喷着火进入了……进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那他会怎样？”百福大急。
老头儿知道自己大错铸成，沉痛地说：“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听天由命吧！我把龙招来时，人群都逃散了，我没注意周围还有这么一个孩子，等我发现自己驱散不了召唤来的龙，生怕这些龙为害世间，本想拚着一死把龙引入自己体内，没想到这些龙竟阴差阳错进入了他的身体。”
百福听了，一下子瘫坐地上。
老头拾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走。
百福挣扎着问：“你难道没有办法补救？”
“小老儿才疏学浅，大错铸成，无法补救。”
“那你总得告诉我，他身体里有几条龙？”
老头儿面如死灰：“三十六条！”说完，他就遁走了。从此，断堤口再没有人见过他。
“三十六条？三十六条？……”瘫坐在地上的百福喃喃自语。
“师叔！”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耳边响起千劫微弱的呼唤声，这声音把百福从呓语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他慌忙扑过去，扶起打算挣扎着起身的千劫，轻声问道：“师侄，你醒了？”
“师叔，我这是怎么啦？好端端地怎么晕过去了？我的衣服怎么没啦？”
“我也不知道啊！”百福故作憨厚地摸摸自己的光头。
千劫低头一瞧，非常惊讶：“这是我的玉佩，绳子怎么断了？”
“哦，你那玉佩交给我，我先帮你保管，等会再找根绳子。我猜，可能是你没吃东西，饿晕了吧。醒啦就好，醒啦就好！走，咱们去找个落脚的地方！”百福说完，脱掉自己的上衣，裹住千劫，把千劫背起就去找落脚之处。
“师叔，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百福不理他，俩人很快来到了一家当铺。他把千劫放在了当铺门口，嘱托千劫在门口等他，进去把袈裟当了，换了三十个铜板出来。接着，他又要背起千劫，千劫死活不同意，坚持要自己走。就这样他们俩顺着当铺老板的指引找到了一家裁缝铺，花了二十个铜钱给俩人各自做了身粗布衣服。
出了裁缝铺，千劫穿上新衣服兴奋地问：“师叔！你哪来的钱？”
“我把袈裟当了换来的钱。有新衣服穿不好吗？”百福一边回答，一边环视自己的新衣，当然他还没忘把满身泥水的僧衣带上。
“新衣服是好。可是也不能把师傅留下的袈裟当了，那可是宝贝。”千劫有些不高兴，嘟着嘴。
“哟！你还不高兴啦？我辛辛苦苦追黑衣人回来后，刚想告诉你点儿消息，就看见你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衣服也没啦，好像跟人打了很多场架一样。我怎么喊，你也不醒，可把我吓坏了，瘫坐在地上。你再看看我的满身泥水，再不弄身新衣裳，咱来还是当乞丐算啦，你和我都没法出门了。”
“师叔！我们还有一块玉佩。”千劫喊了百福一声。
“喊我做什么？玉佩能随便当出去吗？师兄说过，你自己的身世不明，这块玉佩是唯一的线索，以后还得指望它呢。给你，绳子问当铺老板要的，还不快把玉佩戴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孩儿！”百福装作生气的样子。
千劫往脖子上戴了那块墨绿色的玉佩，偷偷瞄了百福一眼，见他不是真的生气，故意问道：“师叔，咱们这是当乞丐去？”
百福没好气地说：“对！咱们俩去当乞丐！”说完就独自大步往前走。
“对了，师叔！你追那个黑衣人问到了什么消息？”千劫一路小跑着跟上百福，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别提了，我追上他时，他趴在街角一个草垛旁睡着了。我把他摇醒，他才迷迷糊糊地告诉我说他是个穷鬼，赌博没钱了，就想弄几个零花钱，听人说千载寺有宝贝，才生了盗抢之心，可是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拿着方丈送他的袈裟越想越惭愧，走到半路就想把袈裟送回寺里，可没等他把袈裟交到方丈手中，中途又被一个白衣女子抢走了，他被那女子吓坏了，回到镇子偷了邻居家几只鸡换了钱，就跑饭馆里喝酒买醉。”
千劫听百福说完，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抢走袈裟的白衣女子真的就是魅喜了。”
百福打了一个哈欠说：“说你笨，你还不是假笨，断堤口周围只有一座千载寺，那袈裟自然是师兄的，他身上有狐臭，袈裟上也有那味儿。”
“师叔，那你说，为什么魅喜要抢走师傅的袈裟呢？”千劫问。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袈裟含有莫大的法力，魅喜怕斗不过师兄，所以先行抢去？也许是师兄已经料定结局，故意假黑衣人之手不惜一死渡化魅喜？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先把自己安顿下来再说吧。”
“不对！还是不对！那黑衣人不是死了吗？”
“对呀！他不是死了吗？我怎么忘了问这事了？”
“师叔，咱们要不要再去问问他？”
“再去问？算了。万一是鬼呢？想想都可怕，改天再说吧。我们还是先找点活干吧，这样也好安顿自己。”
一想起鬼来，他们俩还真不敢再查下去了，养活自己要紧，保命要紧。
于是，百福和千劫俩人几乎把断堤口这个小镇的住家和店铺问了个遍，央求完这家求那家，家家户户都说不缺少人手。是啊，一个普普通通地小镇子，哪里有什么富足的人家？个个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是无力再多养两个人。到了最后，饭馆李老板看在百福的厨艺不错的份上，勉强同意收留百福，可是死活不愿意要千劫这个半大的小子。无可奈何，百福先向李老板告个假，带着他出去找落脚之处。将近黄昏时分，他们碰到了一个老叫花子。百福先征求千劫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当个乞丐随老叫花子去讨饭。千劫也不知道自己不当和尚之后能干点啥，就尴尬又无奈地一摸光头算是同意了。百福就把老叫花子拉到街角求他收留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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