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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请君入瓮

    田桥看着无双一脸严肃,便也竖起了耳朵。

    “听张先生说,原来那日刺杀他的人,还有同伙。”

    “还有同伙?可那人不是已经畏罪自杀了吗?”

    “对,原本确实是这样,但这几日,有个宦官叫马元贽的告诉张先生,他最近发现乐坊有一个乐人甚是可疑,所以就派人去侦候了几日,果然这个伶人曾经在张先生出事那晚,和杀手的行动轨迹有不少交集。”

    “难怪,马副使确实和张先生关系不一般,每次见到我,也是要问候张先生几句的。”

    “是的,马副使查到最后,确定这人就是杀手的同谋,但是就在要捉拿这人的时候,却被知晓了实情的仇士良养子仇从广给拦下了。”

    “仇从广?他为什么要阻拦马副使?”

    “仇从广并没有说明原因,马元贽无奈之下,只能将此事泄露给先生,并且告诉了先生那个伶人的具体住所。先生听后也觉得事情非常蹊跷。所以前几日先生才去禀报陛下,就是商议此事。”

    “难怪,那日见先生行色匆匆,并且所议的事情也非常机密。”田桥表面若有所悟,心中却是越来越焦虑,只能佯作镇定,接着问道,“所以陛下最后的决断是?”

    “陛下和张先生都觉得,之前的杀手很可能是被仇士良或是仇从广灭口的,所以这次马元贽追查此人,仇从广才会百般阻挠,就是为了包庇真正的主谋。”

    “真正的主谋?”田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尖声将这几个字吐出,语气也颇为慌乱,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后又马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无双则像是没有注意到田桥失神的表情似的,继续语气平稳地讲述道,“对,张先生和陛下怀疑,很有可能觊觎大位的,不只是杨贤妃、安王和陈王,也许还有其他的后妃和亲王,也在暗中使着手段。”

    听到此处,田桥已经是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小声道,“原来如此,还好先生和陛下有所察觉。”

    无双点点头,道,“好在马元贽虽然被仇从广阻挠,但也一直没有告诉仇从广乐人住所的位置,而仇士良似乎还不知道此事,不知仇从广之前包庇凶手是,是不是瞒过了仇士良。所以先生前几日要你找些宦官,就是要组织人手去将那个可疑的乐人私下抓住,这样也不会引起仇士良和他养子的警觉,又能尽快知晓事情的真相。如果按计划的话,今晚他们就会去那个乐人的居所。”

    “先生谋划周到,能够抓到谋逆之人,实在是值得恭喜。”田桥嘴里应和着,脸上却是惨白,一丝恭喜的表情都没有。

    “怎么了田桥,你好像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无双见田桥神情,关心地问候道。

    “没事,这几日天凉,可能是染上了轻微的风寒之疾,无事。”田桥见无双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反倒关心起自己,想到最近的行事,内心颇为愧疚。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无双,我刚刚想到,虽然仇从广还不知道伶人的具体位置,但我担心那个伶人被马元贽询问后,会有所警觉,不如你将他的住处告诉我,我去找相识的宦官询问下,以防今天晚上先生他们扑空了。”

    “田桥说的有道理,那我告诉你那个乐人的位置。”无双掩住田桥的耳朵,小声说出一个位置。

    田桥见无双说出实情,心中安定了不小,正要告辞赶紧离开,看能否去和自己的姑母对质一下,无双又叮嘱道,“田桥,这几日除了太皇太后那儿,后宫和十六王宅的地方最好都不要去。”

    “为何?”

    “听张先生说,因为陛下此事之后,对宗族无不怀疑,因此目前十六王宅和后宫,都派了中人监视,这时候如果密切接触某位后宫或亲王的中人和宫女,恐怕都会被怀疑是主谋的耳目。”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田桥连声应下,心下暗呼侥幸。

    “田桥,千万保重。”无双又叮嘱了一句。

    当下终于告辞了无双,田桥特意多绕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那个被认为是帮凶的居所。这时正是午时,田桥见房门并没有关上,又担心此行扑了个空,便急忙推门而入。

    田桥一进门,便闻到一阵花香,他心想,这乐人的房里,却要比我姑母的住所还要香。房间虽小,却甚是雅致,有次序地堆放着伶人的服饰与乐器。只见房间的东侧,床上坐着一人,穿着粉色的衣裳,正在埋头专心刺绣。

    那人见有人进来,诧异地抬起头。田桥细瞧这刺绣之人,样貌明明是个男子,面上却白净无须,眉目甚是清秀,甚至施了些脂粉,显然是个喜好女装的伶人。男扮女装,女扮男装,这在风气开放的唐代,倒也并不少见。

    田桥见这番光景,内心起了疑虑,这样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阴柔的伶人,怎么可能会是谋害张晃的杀手?难道是无双记错了位置?

    正在疑惑间,见那人看着自己,缓缓问道,“可是尚食使?”声音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子嗓音,浑厚的很。

    田桥惊道,“正是,不知阁下怎么知晓。”

    那人微微一笑,道,“曾多次听谋主提起过尚食使的大名,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也曾远远见过尚食使一面。这次事发之后,我一直不敢外出,每日都困守在这方寸之间,如今有人来联络我,想来也只有尚食使了。”

    田桥松了口气,道,“这样就好,不知怎么称呼。”

    “伶人敬新玉。”

    “新玉,此处不可久留,你尽快拿着我的牌子,躲到别处去吧,等风头过了,我再送你出宫。”

    敬新玉问道,“尚食使,不知不可久留,是指何事?”

    “我最新得到的消息,你的身份已经泄漏了,今天晚上,传播使张晃,就会带着人来抓捕你。事不宜迟,你赶紧和我走吧。”

    “新玉如果不走呢。”

    田桥不知道这个伶人为什么突然犟了起来,急忙说道,“别多问,再拖延,不只是你和我,连光王和太妃也要深陷险境!”

    敬新玉听完田桥的话,突然看着田桥,得意地笑到,“原来,我的谋主是光王和光王太妃啊。”

    听完敬新玉这没头没脑的话,田桥气道,“你说的什么话,难道还有别人!”

    话刚说完,他看着敬新玉的神情,突然醒悟过来,指着他说道,“不对,不对,你不是光王的人,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