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质问
此时在一个似乎隔绝了一切光明与温暖，堆满了垃圾，透露出深沉黑暗的小巷里，传出一声声咳嗽声。
“尼盖……你回来了？”
“是的，父亲。我带来了一些吃的，您吃一些吧。”
“又是偷的吧？”
一个老兽人艰难爬起身，但最终没有深究这些食物的来源，一口一口缓慢地吃着却又突然咳嗽起来。
“尼盖……我有点冷……最近越睡我越觉得冷了……”听到父亲的话尼盖低头不发一言。
“尼盖……你……恨我吗？是我自己要从奴隶商人的手里逃跑……但是没想到出来后根本没活路，人类根本不给无身份的兽人一份工作！也不肯给兽人接近人类的薪酬！”说到气愤处老兽人又是一阵咳嗽。“本来你至少不需要担心食物和在哪睡觉的问题。你可能会有个好主人。在大庄园里。伺候人类。”
“不，我绝对不后悔。”尼盖抓住父亲的手坚定地说。“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那些该死的赏金猎人！我们的生活就是被人类毁掉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屈身于人类。去成为他们的一个附属品、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一个奴隶！”
表明决心的尼盖突然感到后面有人接近，立刻毛发竖起，弹出利爪猛地回头。
眼前的还是那个刚才帮助了自己的少女，只见他走进这地上满是垃圾与脏水的世界，鞋子与裙摆也沾染上了些许污渍。
“你装作一副渴望工作的样子，但你一开始就打算是要偷窃对不对？”似乎是从天堂来到这个肮脏小巷的少女口中发出的却是质问。
“那是谁？尼盖，谁来了？”老兽人有些艰难的睁眼，眯了眯道：“我看不太清，尼盖!”
尼盖细声道：“父亲，您躺好，我来解决这个事情。”
他慢慢起身来到贾奕面前，虽然身高矮了一头，但却有一股刀尖般的锋利气势爆发出来，让任何在他面前的人除了逃跑就绝对不会第二个念头，更别说与他对峙了。
贾奕虽然一开始被这股气势震慑但很快神色如常继续质问道：“我想你的偷窃在你进入马车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吧。”
“什么？尼盖，什么？是店家来抓你了吗？你快走！不要管我。”
管不上父亲的喊叫，尼盖冷声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我对这个城镇的透露出来的各种东西都很疑惑，我需要一个知情的人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尼盖身上的气势瞬间如冰雪消融。他回头安抚身后的父亲说：“没事的，父亲。不是来抓我的。”接着他转过头来。“我们离我父亲远点说话。”
贾奕看了老兽人一眼点了点头。
走远几步之后尼盖显得轻松多了。他慢慢开口：“好吧这位人类小姐，你说你只是想问我问题？那我又何必要配合呢？难道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我会坐牢吗？”
“是的，你真的会坐牢。”贾奕点头说道：“我会把你们的据点暴露出去。”
“呵呵……”尼盖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了？我们随时可以换一个据点。再说了，反正我现在犯了罪，迟早因为当众抢劫而进监狱。早一会跟晚一会又有什么区别了？”
“但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罪行就会少一桩或者多桩偷盗罪。”贾奕冷声。
“偷盗罪？”听到这话的尼盖有些笑不出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贾奕，突然又轻松的说：“人类，你说我偷盗。那我是怎么偷盗了？你说说看。”
贾奕沉吟了一下。“那我就从头说起吧。在走进这个城镇我就有一个问题，既然很多店铺里都有兽人干活但为什么我看到店门上的招聘信息里全都没有写招聘兽人呢？这个问题在你与食品店店长的对话里得到了答案。”
“哦，那是怎么回事呢？”尼盖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他问你，你是奴隶还是兽人公民？说明这个城镇里明面上虽不表现出来奴隶交易，但其实背地里却是几乎每个店家都知道的，而你们这些兽人公民的工作甚至都被那些奴隶抢去了，我想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兽人公民抓住一切可能的寻求一份工作的情景在食品店店长眼里才不觉得突兀吧。”
尼盖突然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诉苦道：“是啊是啊，所以我才那么低声下气跟那个食品店店长说话，因为我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想要得到那份工作。可是我就因为太矮了，什么都做不到，还因此被别人嘲笑。”
“你是真的做不到吗？”贾奕冷声戳穿他。“在我看来店长答应你，让你工作的时候，你的很多举动都不正常。第一点在你去马车上搬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排队？要在一个人出来的那个时间点进去。”
“当然是因为我想好好表现了，给店长一个好印象，好留住这份工作。”
“这么解释当然行得通，但凭这一点就值得我注意你之后的行动了。第二点，为什么你下马车时手里只拿着一袋面粉。”
尼盖顿时苦笑一声：“你看看我如此瘦弱，甚至连你这个人类女孩都不如，你能指望我一次拿多少东西呢？”
贾奕平静地注视着尼盖说道：“四袋。”
“嗯？什么？”
“我说你一次至少能拿四袋，身材矮小的兽人并不代表其力量就有所缺陷，我有一个老师就是兽人，所以我能知道。实际上所有兽人的身体能力都超过一般的未经锻炼的成年人。既然那里的员工能一次拿四袋面粉，那你也必定是可以的。”
尼盖沉默了。
“然后就是你打算把手中的面粉放到顶端，即使发现了以自己的身高做不到，却依旧在面粉堆前干努力，惹出笑话。可是这种如话剧里的小丑表演一般情景，在现实中又能见到几次？实际上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看，为什么不能先放旁边地上呢？或者直接往上抛吧？”
“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就都能有解释了。这个解释就是你并不是想要这份工作，你只是想要趁机偷东西。为什么你要在刚好是有人下来的时机钻进马车，因为下车的人的身体正好可以挡住后面人的大部分视线。而以你的敏捷想必可以在别人视野被阻挡的瞬间拿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了。因为那辆马车里不只有面粉，还有各种蔬菜、肉类。”
“当你完成这一切后，你需要的只是有个理由脱身罢了。所以你就只拿了一袋面粉，甚至在面粉堆前还故意做出滑稽的情景。我想就算没有人从背后撞你，你最终也会自己摔倒，完成你这场笑话表演吧。而当店长和工人们都对你失望的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走了，请问我说对了么？”
啪，啪，啪
尼盖拍起了手掌。“不错的推理，但证据呢？既然你没有抓到我的现成，那请你把证据交出来吧。”
“证据就在你的口袋里。”
“哦？我的口袋？我都当众抢劫了后来随手往口袋里塞了一点不行么？”
“不，你没有这个时间做到。”贾奕肯定的语气让尼盖有些惊讶。
“因为在追踪你逃跑的过程中，我的视线一直跟随在你的身上没有中断过，你根本没有时间往口袋里塞东西！如果现在你的口袋里出现了店家的东西，那说明你的偷盗就成立了。”
尼盖沉默地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份用油纸封住的火腿。“了不起啊侦探。看样子我的确偷了东西。但这也应该是我第一次犯事才对哦！你不知道吧？如果是曾经犯过罪的公民那么他的身份卡通过机器时可是会有提醒的，如果是逃犯还有警报哦。但我下午给店长检查身份卡的时候，那个机器显示我是良民，这难道不是我只在今天下午昏了头，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偷盗的证据吗？”
“尼盖……你回来了？”
“是的，父亲。我带来了一些吃的，您吃一些吧。”
“又是偷的吧？”
一个老兽人艰难爬起身，但最终没有深究这些食物的来源，一口一口缓慢地吃着却又突然咳嗽起来。
“尼盖……我有点冷……最近越睡我越觉得冷了……”听到父亲的话尼盖低头不发一言。
“尼盖……你……恨我吗？是我自己要从奴隶商人的手里逃跑……但是没想到出来后根本没活路，人类根本不给无身份的兽人一份工作！也不肯给兽人接近人类的薪酬！”说到气愤处老兽人又是一阵咳嗽。“本来你至少不需要担心食物和在哪睡觉的问题。你可能会有个好主人。在大庄园里。伺候人类。”
“不，我绝对不后悔。”尼盖抓住父亲的手坚定地说。“我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被抓起来的，那些该死的赏金猎人！我们的生活就是被人类毁掉的，所以我绝对不会屈身于人类。去成为他们的一个附属品、一个可以随意打杀的一个奴隶！”
表明决心的尼盖突然感到后面有人接近，立刻毛发竖起，弹出利爪猛地回头。
眼前的还是那个刚才帮助了自己的少女，只见他走进这地上满是垃圾与脏水的世界，鞋子与裙摆也沾染上了些许污渍。
“你装作一副渴望工作的样子，但你一开始就打算是要偷窃对不对？”似乎是从天堂来到这个肮脏小巷的少女口中发出的却是质问。
“那是谁？尼盖，谁来了？”老兽人有些艰难的睁眼，眯了眯道：“我看不太清，尼盖!”
尼盖细声道：“父亲，您躺好，我来解决这个事情。”
他慢慢起身来到贾奕面前，虽然身高矮了一头，但却有一股刀尖般的锋利气势爆发出来，让任何在他面前的人除了逃跑就绝对不会第二个念头，更别说与他对峙了。
贾奕虽然一开始被这股气势震慑但很快神色如常继续质问道：“我想你的偷窃在你进入马车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吧。”
“什么？尼盖，什么？是店家来抓你了吗？你快走！不要管我。”
管不上父亲的喊叫，尼盖冷声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我对这个城镇的透露出来的各种东西都很疑惑，我需要一个知情的人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尼盖身上的气势瞬间如冰雪消融。他回头安抚身后的父亲说：“没事的，父亲。不是来抓我的。”接着他转过头来。“我们离我父亲远点说话。”
贾奕看了老兽人一眼点了点头。
走远几步之后尼盖显得轻松多了。他慢慢开口：“好吧这位人类小姐，你说你只是想问我问题？那我又何必要配合呢？难道我不回答你的问题，我会坐牢吗？”
“是的，你真的会坐牢。”贾奕点头说道：“我会把你们的据点暴露出去。”
“呵呵……”尼盖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了？我们随时可以换一个据点。再说了，反正我现在犯了罪，迟早因为当众抢劫而进监狱。早一会跟晚一会又有什么区别了？”
“但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罪行就会少一桩或者多桩偷盗罪。”贾奕冷声。
“偷盗罪？”听到这话的尼盖有些笑不出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贾奕，突然又轻松的说：“人类，你说我偷盗。那我是怎么偷盗了？你说说看。”
贾奕沉吟了一下。“那我就从头说起吧。在走进这个城镇我就有一个问题，既然很多店铺里都有兽人干活但为什么我看到店门上的招聘信息里全都没有写招聘兽人呢？这个问题在你与食品店店长的对话里得到了答案。”
“哦，那是怎么回事呢？”尼盖有些不在意的说道。
“他问你，你是奴隶还是兽人公民？说明这个城镇里明面上虽不表现出来奴隶交易，但其实背地里却是几乎每个店家都知道的，而你们这些兽人公民的工作甚至都被那些奴隶抢去了，我想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兽人公民抓住一切可能的寻求一份工作的情景在食品店店长眼里才不觉得突兀吧。”
尼盖突然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诉苦道：“是啊是啊，所以我才那么低声下气跟那个食品店店长说话，因为我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想要得到那份工作。可是我就因为太矮了，什么都做不到，还因此被别人嘲笑。”
“你是真的做不到吗？”贾奕冷声戳穿他。“在我看来店长答应你，让你工作的时候，你的很多举动都不正常。第一点在你去马车上搬货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好好排队？要在一个人出来的那个时间点进去。”
“当然是因为我想好好表现了，给店长一个好印象，好留住这份工作。”
“这么解释当然行得通，但凭这一点就值得我注意你之后的行动了。第二点，为什么你下马车时手里只拿着一袋面粉。”
尼盖顿时苦笑一声：“你看看我如此瘦弱，甚至连你这个人类女孩都不如，你能指望我一次拿多少东西呢？”
贾奕平静地注视着尼盖说道：“四袋。”
“嗯？什么？”
“我说你一次至少能拿四袋，身材矮小的兽人并不代表其力量就有所缺陷，我有一个老师就是兽人，所以我能知道。实际上所有兽人的身体能力都超过一般的未经锻炼的成年人。既然那里的员工能一次拿四袋面粉，那你也必定是可以的。”
尼盖沉默了。
“然后就是你打算把手中的面粉放到顶端，即使发现了以自己的身高做不到，却依旧在面粉堆前干努力，惹出笑话。可是这种如话剧里的小丑表演一般情景，在现实中又能见到几次？实际上以正常人的思维去看，为什么不能先放旁边地上呢？或者直接往上抛吧？”
“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就都能有解释了。这个解释就是你并不是想要这份工作，你只是想要趁机偷东西。为什么你要在刚好是有人下来的时机钻进马车，因为下车的人的身体正好可以挡住后面人的大部分视线。而以你的敏捷想必可以在别人视野被阻挡的瞬间拿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了。因为那辆马车里不只有面粉，还有各种蔬菜、肉类。”
“当你完成这一切后，你需要的只是有个理由脱身罢了。所以你就只拿了一袋面粉，甚至在面粉堆前还故意做出滑稽的情景。我想就算没有人从背后撞你，你最终也会自己摔倒，完成你这场笑话表演吧。而当店长和工人们都对你失望的时候，你自然就可以走了，请问我说对了么？”
啪，啪，啪
尼盖拍起了手掌。“不错的推理，但证据呢？既然你没有抓到我的现成，那请你把证据交出来吧。”
“证据就在你的口袋里。”
“哦？我的口袋？我都当众抢劫了后来随手往口袋里塞了一点不行么？”
“不，你没有这个时间做到。”贾奕肯定的语气让尼盖有些惊讶。
“因为在追踪你逃跑的过程中，我的视线一直跟随在你的身上没有中断过，你根本没有时间往口袋里塞东西！如果现在你的口袋里出现了店家的东西，那说明你的偷盗就成立了。”
尼盖沉默地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份用油纸封住的火腿。“了不起啊侦探。看样子我的确偷了东西。但这也应该是我第一次犯事才对哦！你不知道吧？如果是曾经犯过罪的公民那么他的身份卡通过机器时可是会有提醒的，如果是逃犯还有警报哦。但我下午给店长检查身份卡的时候，那个机器显示我是良民，这难道不是我只在今天下午昏了头，才有了人生中第一次偷盗的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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