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瓦剌

    夜晚，瓦剌营地。举着火把，巡游的士兵路过太师营帐时，里面传来温暖的火光和食物绝美的香气。

    不肖说，定是他们的太师又在招待瓦剌部尊贵的客人，来自神秘富饶的东方——明朝。

    营帐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也先居中，在他左下是他的两个弟弟，赛刊王与大同王。右手方，坐着达人、女真人还有汉人。

    瓦剌女子在酒席中央跳着大开大合的猛兽舞，鼓乐激烈，使人热血昂扬。

    大同王看了一眼，率先举杯对着一名汉人说道：“李翁，你我满饮此杯，请。”

    他口中的李翁正是大同指挥，李让。

    “亲家公，请。”李让举杯遥碰，一口饮尽。

    “哈哈哈哈哈哈。”见状，也先大喜，举杯冲众人说道：“诸位，请。”

    营帐中，明人与蒙人共饮，一时宾友尽欢，竟全然不知他们的大明皇帝此时就在也先的营帐旁。

    将李让灌得酩酊大醉，也先朝大同王看去，后者会意，立刻带上两名中原娇柔的女子跟在李让身后。

    将出，李让就耐受不住，扶门呕吐起来。

    大同王一时怒道，“你两个眼瞎的，看不到本王的李翁正在受苦？还不快扶去休息！”

    两个中原女子被粗犷的大同王吓到身子一抖，而后如可怜的鸡仔路过豺狼般小心，扶着李让渐渐走远时，她们的心方才落下平稳。直到心口被抓得一痛，她们这才回神发觉，李让没醉。

    吐过又被冷风一袭，李让早醒了。

    到了一角营帐，她们已经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了。

    其实早该明白的，被俘来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很快，李让的营帐里传来靡乱之声，遥喝着也先营帐的鼓乐，声声入耳，一时心猿意马。

    终于，西北的夜晚变得又冷又静。

    李让出来时，就被大同王请到也先营帐。路上，大同王戏谑问道：“李翁，这二口妇女的滋味如何？”

    李让露出一个懂的都懂的眼色，两人相视一笑。

    大同王接着说道：“钱，女人，李翁都有了。总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李让思索，他是大明九边重镇之一的指挥，因朝廷自仁宣以来，一直轻边，他在大同犹如土皇帝，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兵有兵。

    加之，他与瓦剌交好，走私火器的利润让他的腰包鼓鼓。

    他什么东西没有？

    见李让没想明白，大同王忍不住开口见山道：“李翁糊涂，太师欲授你为知院。”

    “你缺的正是权势啊。”

    更大的权势。

    “只要，你将各城守将姓名详细说出，泼天富贵就是你的。”

    李让咽了咽口水，他忽然想起他的皇帝正在瓦剌做客。

    从也先营帐出来后，李让满意的骑着四匹俊马走了，听说，这是御马监专为皇爷养的。

    可现在，坐他的不是朱皇爷，而是他李指挥使。

    他坐一匹，两口妇女坐一匹，还有两匹，他左右手各牵之。

    滑稽的姿态，惹得目送李让背影远去的大同王嗤笑一声，转身没入营帐。

    也先拿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各城守将的人名，大同王从未见过太师有这样柔情的时刻，不由好笑道：“太师，何时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