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者
“死算个屁，老子会怕？”振阳侧着头吐了口血沫，泥土沾着血渍粘在脸上，显得狼狈不堪。
“这么多年，老子什么没熬过来，”
“你要杀就快杀，别他妈墨迹。不就想着让老子咋痛苦咋死吗，你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想让我求饶？”
“放心，老子叫一声算我输。就不给你爽，哈哈哈！”
“草拟吗的，快来啊！”
……
宋泽曦看着他无能狂怒，心中一阵悲哀。
杀了振阳能怎样，小姨能活过来吗。小姨已经走了啊，被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东西夺走了性命……
“啊！”
宋泽曦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着振阳的后脑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凿击。
振阳半个脑壳陷进了土里，一动不动。
许久，像是发泄完了自己的仇恨，宋泽曦横躺在这片荒芜的大地，望着天。那片天泛着红，有点像蓝星的晚霞，挺美的……
随后，剧烈的疲惫感袭来，控制不住下沉的眼皮，陷入了昏睡。
……
程志成离开小队不过十来分钟，估计振阳大队长已经快赶到现场，准备回去接手局面。只不过一想到他的臭脾气，料想又要被揍一顿。
暗叹一声，突然听到一阵轰鸣，有点像导弹。
转念一想，红星咋可能有导弹。
再细想，冷汗冒了下来。
不会吧？不会他真敢吧？
急忙连接腿上的节点，加速朝目的地冲去。
约莫五分钟，才看到了那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吓傻了程志成。
卧槽！他真敢啊。
震惊的程志成继续赶路，途中已经见到了第三编队的成员，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次没全军覆没。
越往里，人越多，已经有后勤兵开始收拾防线。
程志成随手招呼来一人，问道：“情况咋样。”
“程，程中队……”那人一看来人是程志成中队长，有些结巴，回应道：“振阳大队长说问题已经全，全部解决了，准备过滤回蓝星，还，还说让您去找他……”
“大队长还说了什么。”程志成用屁股都能想到原话绝对不是这么简洁。
等了一会，见他面露难色，呵斥道：“实话实话！”
“是！长官！振阳大队长说：‘让程志成给老子滚过来，架都他妈打完了人都没见，今天看老子干不死他。’”
对味了。
程志成穿过几支小队，终于见到了振阳。
两个医疗兵搀扶着他，脚下踩着秀美丽的外甥。朝他脸上一看，满脸暗红色的血渍，伤口已经结痂，额头的疤拉的似乎更长了，脑袋有些不规则状变形。
他阴沉着脸，一股子戾气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
刚看到振阳，程志成就暗道一声糟了，后悔刚刚没问发生了啥情况。
就他这伤势，起码跟同级打了个你死我活，昏天黑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人不在……不难想象，今天这局面不死也得脱层皮。
振阳刚一见到程志成就破口大骂：“草拟吗的，老子都他妈要被打死了你人都没来。”
推开医疗兵，走到程志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声道：“给老子一个解释。”
程志成刚想开口，下体突然一阵疼痛，无意识地张开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踹了一脚根本不够解气，振阳又对着他肚子来了几拳，程志成一阵反胃，吐出一地污秽物。
给他打翻在地，把脚塞进了程志成嘴里。听着他“呜呜”吼叫，似乎想解释什么，振阳朝着他的脸吐口血沫，再用脚抹匀。
“可以说了。”
屈辱、痛苦、不甘心。程志成心中发誓，此仇必报！有朝一日，必杀振阳！
踉跄着站起来，程志成忍着疼痛扯出一张笑脸：“是属下失职，害大队长受袭……”
振阳冷笑一声，又突然暴起，一拳打在程志成的下颌。
如今振阳的状态可以说是虚弱至极，程志成完全有那个实力去反抗，至少可以躲过这一拳。不过他不敢，他还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根本没必要死磕。
程志成硬吃这一拳，直接精神恍惚，瘫倒在地。
振阳又踹了几脚，见他没反应，对着随行的小队成员摆摆手，示意把程志成抬走。然后回过身，扛起宋泽曦，朝着众人大喊：“东北！20公里！人类据点！都给老子动起来！”
不到三分钟，就都已没了身影。只有那坑坑洼洼的焦黄大地和断裂的石柱，还能看出这里不久前曾经历过一场大战。
……
众人离开后不知多久，天空一大片的乌云向这飘来，闪烁着雷光。
乌云之下，密密麻麻的地魔铺天盖地地狂奔，不时还能窥见地魔领主的身影。
在那群地魔之中，夹杂着身穿灰袍、黑袍和白袍的类人生物。
他们奔往目的地，将那片区域一层一层围起来。整齐划一的不像是野兽，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苍穹之上，跃下一个身着蓝袍的类人生物。他的身体周围雷光四射，光线透过电光映照不出他的轮廓，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点蓝。
他用手抚摸着那片焦黄的大地，感受着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极为纯粹的精神力，他的神情变得非常激动，自言自语道：“是‘沙瓤’！‘沙瓤’出现了！没有一丝杂质的精神力，绝对没错！”
他将周围的精神力抓在手中，虔诚地祷告：“乌尔达，母星之肆宠，您最虔诚的奴仆向您祈祷，愿获您一丝伟力……”
精神力脱离他的手掌，凭空创造出八个节点。他将手放在上面，光芒闪耀，形成了一面镜子。镜子的对面，一片漆黑。
蓝袍迫不及待地说道：“殷，是‘沙瓤’！千真万确！”
镜子对面传来尖锐而混乱的惊呼：“那，那要通知教主吗？寂。”
“教主还在沉睡，要不通知副教主？”
“发生了那种事，你觉得副教主还靠谱吗？好不容易找到‘沙瓤’的消息可别又跟丢了。你找到‘沙瓤’直接来我这，我派人跟你汇合，到时候献给教主，咋们有朝一日是不是也能当副教主，能力更进一步？”
“好主意，行。”将镜子捏碎，小心翼翼地将那残留的极为纯粹的精神力储存在一个小小的黑色晶块中，蚊子再小也是肉。
蓝袍招呼来了几个穿白袍的大教徒，让他们带人朝着不同方向地毯式搜索“沙瓤”的踪迹，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自己。
……
宋泽曦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小虫子爬满全身，可自己又动弹不得。
有的虫子只是在皮肤表层无意识晃荡；有的虫子撕开了表皮，贪婪地啃食；还有的虫子钻进了皮肤，不断繁衍……
明明能深切地感受到瘙痒和疼痛，可无论怎样，哪怕只是轻轻抬一下手臂都无比吃力。
这就好比是酷刑，不断折磨着你的身心。身体被虫子筑巢，它们钻入你的大脑，精神接近崩溃。
睡梦中的宋泽曦表情狰狞，无意识地扭动身躯。
他的视角被不断拉远，越过了高耸的大树，越过了洁白的云，越过了大气层，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一颗巨大的红色星球。
那颗星球的大半区域都被红色的岩浆覆盖，想仔细看看，视角就被人性化地拉近。
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地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愣愣地看着爆发的火山，视角突然又被拉远。
红色星球上有几块黄色的大陆，大陆各处遍布几抹绿色。
视角拉近，黄色的大陆呈现眼前，无边无际的死寂，每隔着不远就有巨型的石柱，零零碎碎的生物无意识地游荡。
那几抹绿色拉近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丛林。丛林中的物种明显比那荒芜大地和岩浆区域多太多，不时就能看到形态怪异的奇特生物的踪迹。
丛林的深处，看样子应该是人类的据点，许许多多的人影匆匆忙忙，好像没有一个闲人。
突然，闪过一股心悸感，视角飘过繁茂的丛林、枯黄的大地、滚滚的岩浆，定格在了一座冒着滚滚黑烟的巨型火山。
宋泽曦看着那漆黑的火山口，那股子不安越来越强烈，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示着里面有大恐怖。
逃！快逃啊！
宋泽曦根本就无法调控视角，随着视线缓缓匀速进入火山内，身上的虫子一下子仿佛都活了，变得异常活跃，更加疯狂地啃食着宋泽曦的骨肉。
深入，再深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让宋泽曦的恐惧有所减少。这洞口里，绝对有着这颗星球的终极。
火山的最深处，是一处密不透风的石室，除了一张石凳外别无它物。
视角固定在石凳的正前方，不再移动。
身上的虫子沉寂，意识处于无比清醒的状态。
墙壁上的细缝涌出熔岩汇向石凳，凝聚出一个人影。
是一个老者，发白的胡须，满脸的皱纹，一袭火红的法袍，帽兜摘了下。
他吐出几个音节，明明没有听说过这种语言，宋泽曦却能清晰理解他的意思。
“你终于来了。”
“这么多年，老子什么没熬过来，”
“你要杀就快杀，别他妈墨迹。不就想着让老子咋痛苦咋死吗，你这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想让我求饶？”
“放心，老子叫一声算我输。就不给你爽，哈哈哈！”
“草拟吗的，快来啊！”
……
宋泽曦看着他无能狂怒，心中一阵悲哀。
杀了振阳能怎样，小姨能活过来吗。小姨已经走了啊，被这种不把人命当命的东西夺走了性命……
“啊！”
宋泽曦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朝着振阳的后脑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凿击。
振阳半个脑壳陷进了土里，一动不动。
许久，像是发泄完了自己的仇恨，宋泽曦横躺在这片荒芜的大地，望着天。那片天泛着红，有点像蓝星的晚霞，挺美的……
随后，剧烈的疲惫感袭来，控制不住下沉的眼皮，陷入了昏睡。
……
程志成离开小队不过十来分钟，估计振阳大队长已经快赶到现场，准备回去接手局面。只不过一想到他的臭脾气，料想又要被揍一顿。
暗叹一声，突然听到一阵轰鸣，有点像导弹。
转念一想，红星咋可能有导弹。
再细想，冷汗冒了下来。
不会吧？不会他真敢吧？
急忙连接腿上的节点，加速朝目的地冲去。
约莫五分钟，才看到了那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吓傻了程志成。
卧槽！他真敢啊。
震惊的程志成继续赶路，途中已经见到了第三编队的成员，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次没全军覆没。
越往里，人越多，已经有后勤兵开始收拾防线。
程志成随手招呼来一人，问道：“情况咋样。”
“程，程中队……”那人一看来人是程志成中队长，有些结巴，回应道：“振阳大队长说问题已经全，全部解决了，准备过滤回蓝星，还，还说让您去找他……”
“大队长还说了什么。”程志成用屁股都能想到原话绝对不是这么简洁。
等了一会，见他面露难色，呵斥道：“实话实话！”
“是！长官！振阳大队长说：‘让程志成给老子滚过来，架都他妈打完了人都没见，今天看老子干不死他。’”
对味了。
程志成穿过几支小队，终于见到了振阳。
两个医疗兵搀扶着他，脚下踩着秀美丽的外甥。朝他脸上一看，满脸暗红色的血渍，伤口已经结痂，额头的疤拉的似乎更长了，脑袋有些不规则状变形。
他阴沉着脸，一股子戾气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
刚看到振阳，程志成就暗道一声糟了，后悔刚刚没问发生了啥情况。
就他这伤势，起码跟同级打了个你死我活，昏天黑地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人不在……不难想象，今天这局面不死也得脱层皮。
振阳刚一见到程志成就破口大骂：“草拟吗的，老子都他妈要被打死了你人都没来。”
推开医疗兵，走到程志成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厉声道：“给老子一个解释。”
程志成刚想开口，下体突然一阵疼痛，无意识地张开嘴，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踹了一脚根本不够解气，振阳又对着他肚子来了几拳，程志成一阵反胃，吐出一地污秽物。
给他打翻在地，把脚塞进了程志成嘴里。听着他“呜呜”吼叫，似乎想解释什么，振阳朝着他的脸吐口血沫，再用脚抹匀。
“可以说了。”
屈辱、痛苦、不甘心。程志成心中发誓，此仇必报！有朝一日，必杀振阳！
踉跄着站起来，程志成忍着疼痛扯出一张笑脸：“是属下失职，害大队长受袭……”
振阳冷笑一声，又突然暴起，一拳打在程志成的下颌。
如今振阳的状态可以说是虚弱至极，程志成完全有那个实力去反抗，至少可以躲过这一拳。不过他不敢，他还有老婆孩子，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根本没必要死磕。
程志成硬吃这一拳，直接精神恍惚，瘫倒在地。
振阳又踹了几脚，见他没反应，对着随行的小队成员摆摆手，示意把程志成抬走。然后回过身，扛起宋泽曦，朝着众人大喊：“东北！20公里！人类据点！都给老子动起来！”
不到三分钟，就都已没了身影。只有那坑坑洼洼的焦黄大地和断裂的石柱，还能看出这里不久前曾经历过一场大战。
……
众人离开后不知多久，天空一大片的乌云向这飘来，闪烁着雷光。
乌云之下，密密麻麻的地魔铺天盖地地狂奔，不时还能窥见地魔领主的身影。
在那群地魔之中，夹杂着身穿灰袍、黑袍和白袍的类人生物。
他们奔往目的地，将那片区域一层一层围起来。整齐划一的不像是野兽，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苍穹之上，跃下一个身着蓝袍的类人生物。他的身体周围雷光四射，光线透过电光映照不出他的轮廓，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点蓝。
他用手抚摸着那片焦黄的大地，感受着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极为纯粹的精神力，他的神情变得非常激动，自言自语道：“是‘沙瓤’！‘沙瓤’出现了！没有一丝杂质的精神力，绝对没错！”
他将周围的精神力抓在手中，虔诚地祷告：“乌尔达，母星之肆宠，您最虔诚的奴仆向您祈祷，愿获您一丝伟力……”
精神力脱离他的手掌，凭空创造出八个节点。他将手放在上面，光芒闪耀，形成了一面镜子。镜子的对面，一片漆黑。
蓝袍迫不及待地说道：“殷，是‘沙瓤’！千真万确！”
镜子对面传来尖锐而混乱的惊呼：“那，那要通知教主吗？寂。”
“教主还在沉睡，要不通知副教主？”
“发生了那种事，你觉得副教主还靠谱吗？好不容易找到‘沙瓤’的消息可别又跟丢了。你找到‘沙瓤’直接来我这，我派人跟你汇合，到时候献给教主，咋们有朝一日是不是也能当副教主，能力更进一步？”
“好主意，行。”将镜子捏碎，小心翼翼地将那残留的极为纯粹的精神力储存在一个小小的黑色晶块中，蚊子再小也是肉。
蓝袍招呼来了几个穿白袍的大教徒，让他们带人朝着不同方向地毯式搜索“沙瓤”的踪迹，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自己。
……
宋泽曦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小虫子爬满全身，可自己又动弹不得。
有的虫子只是在皮肤表层无意识晃荡；有的虫子撕开了表皮，贪婪地啃食；还有的虫子钻进了皮肤，不断繁衍……
明明能深切地感受到瘙痒和疼痛，可无论怎样，哪怕只是轻轻抬一下手臂都无比吃力。
这就好比是酷刑，不断折磨着你的身心。身体被虫子筑巢，它们钻入你的大脑，精神接近崩溃。
睡梦中的宋泽曦表情狰狞，无意识地扭动身躯。
他的视角被不断拉远，越过了高耸的大树，越过了洁白的云，越过了大气层，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一颗巨大的红色星球。
那颗星球的大半区域都被红色的岩浆覆盖，想仔细看看，视角就被人性化地拉近。
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的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地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愣愣地看着爆发的火山，视角突然又被拉远。
红色星球上有几块黄色的大陆，大陆各处遍布几抹绿色。
视角拉近，黄色的大陆呈现眼前，无边无际的死寂，每隔着不远就有巨型的石柱，零零碎碎的生物无意识地游荡。
那几抹绿色拉近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丛林。丛林中的物种明显比那荒芜大地和岩浆区域多太多，不时就能看到形态怪异的奇特生物的踪迹。
丛林的深处，看样子应该是人类的据点，许许多多的人影匆匆忙忙，好像没有一个闲人。
突然，闪过一股心悸感，视角飘过繁茂的丛林、枯黄的大地、滚滚的岩浆，定格在了一座冒着滚滚黑烟的巨型火山。
宋泽曦看着那漆黑的火山口，那股子不安越来越强烈，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示着里面有大恐怖。
逃！快逃啊！
宋泽曦根本就无法调控视角，随着视线缓缓匀速进入火山内，身上的虫子一下子仿佛都活了，变得异常活跃，更加疯狂地啃食着宋泽曦的骨肉。
深入，再深入……
随着时间的推移，并没有让宋泽曦的恐惧有所减少。这洞口里，绝对有着这颗星球的终极。
火山的最深处，是一处密不透风的石室，除了一张石凳外别无它物。
视角固定在石凳的正前方，不再移动。
身上的虫子沉寂，意识处于无比清醒的状态。
墙壁上的细缝涌出熔岩汇向石凳，凝聚出一个人影。
是一个老者，发白的胡须，满脸的皱纹，一袭火红的法袍，帽兜摘了下。
他吐出几个音节，明明没有听说过这种语言，宋泽曦却能清晰理解他的意思。
“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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