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调查方向

    有的原因在于，父亲如果知道了，多少对这件事情还有个防备。会避免手足无措的情况出现，没有的原因在于，父亲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处理。因为他现在无暇抽身，所以沙加最后决定自己来调查这件事情，如果得到了什么切实的情报后，再与父亲联系。沙加认为这是最稳妥的处理方案，没有之一。但他仍然犹豫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不要让兄长徐亚知情？徐亚对黑衣议会的事情一无所知，让他知道也不会对沙加的调查行动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因此让不让他知道，对沙加的调查没有什么影响。

    但另一方面，父亲授权兄长全权负责此次行动。不管兄长有没有这个能力，这都体现出了父亲的意志。作为无条件服从父亲意志的沙加而言，现在他无条件服从的对象，就是自己的兄长。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沙加也必须让他知道关于此次行动中的所有细节。基于此点想法，沙加将黑衣议会的事情告知了徐亚。徐亚对黑衣议会一无所知，所以沙加只能从头说起，着实是费了一些口舌。徐亚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反应，却有点出乎沙加的意料，因为他展现出了对这件事情极大的兴趣和热情。

    要说徐亚为什么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徐子毅虽然授权他全权负责此次行动，但徐亚没有任何切入点。他不知道调查应该从何入手，虽然说在帝国的交友行动他并不厌倦，但这种行为与徐子毅交代的行动，本质上没有关系。说好听一点叫搜集情报，说难听一点，你不如说徐亚是在利用徐子毅给予他的时间来自己玩耍。徐亚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当沙加提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切入点后，他一下就来了兴致。

    沙加对于徐亚的反应其实也就只有一种应对方法，那就是徐亚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关于黑衣议会的事情，并不存在什么沙加不知道的细节。因为徐子毅曾经对他全盘托出过。他复述给徐亚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在了解了大量关于黑衣议会的信息之后，徐亚做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他认为此次异常，与黑衣议会的关系很大。对于徐亚的判断，沙加倒是不置可否，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来打击徐亚。首先沙加本人也不清楚有没有关系，其次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倒是徐可没有对自己的同胞哥哥客气，问道：徐亚，你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切入点，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判断，还是真的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你的怀疑？徐亚被徐可问的有点尴尬，的确，他只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切入点，才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不如说他不做这样的判断，之后也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但是被徐可点出来，徐亚着实还是有点脸红了。沙加也不好为徐亚解围，因为他不想被徐可看做自己在偏袒徐亚，好在还有潘多拉在。

    她对徐可问道：姐姐，哥哥的答案真的重要吗？只要哥哥有方向就好，我们如果可以为哥哥提供方向参考，那自然可以说出我们的意见。但是如果我们不能为哥哥提供一个参考方向。那我们除了服从哥哥的方向之外，还有其他选择吗？徐可听完潘多拉的话，知道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她也没再说什么。徐亚和沙加都很感激潘多拉这时候为徐亚解了围，不过他们两个也多少感到了一丝违和感。这种话真的能从年幼的潘多拉口中说出？

    这无论如何也不太正常吧？难道是潘多拉的心智在冥府的这几年中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虽然徐亚和沙加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他们除了接受这种假设之外，实在也想不到其他可能。那么潘多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从两个角度考虑考虑。徐子毅觉得是冥王的问题，而冥王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吗？这是个相当弔诡的悖论，但事实究竟如何，只能让时间来证明。在确定了调查黑衣议会的大方向之后，徐亚一行人开始仔细调查起黑衣议会的蛛丝马迹。

    但除了沙加发现在帝国人脑中留有黑衣议会的装置之外，徐亚一行人一无所获，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与黑衣议会有关的线索。而此时在宇宙政府之中，也开始进行一项重大的制度争论。这项争论就是，四大家族是否应该插手宇宙政府的日常运作？如果从近身护卫官中各自有四大家族的代表这个角度出发。那么这件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没有讨论的必要。所以徐子毅的立场当然是反对的，因为他想要尽量让宇宙政府真正代表所有宇宙人民的意志，而不是寡头集团。

    不过四大家族对于这个问题，也有自己的观点。那就是精英政治，无论如何，其他宇宙人民，再怎么聪明，在能力与学识上，都不可能超越四大家族的成员。那还有必要让这些宇宙人民选出他们的官员来管理宇宙政府的日常事务吗？保留议会让他们有监督权就好，至于日常事务，交给能力更强的人来处理，这个逻辑有什么问题吗？在四大家族看来这个逻辑是没有问题的，甚至伊兰迪也有些赞同，不过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站在徐子毅这边。

    而在徐子毅看来，这个逻辑也的确是天衣无缝。但徐子毅仍然希望把权力交给宇宙人民选出的行政官员。而不是四大家族的成员，因为事关统治大权。是徐子毅去做宇宙人民的君主？还是宇宙人民来做徐子毅的老板？徐子毅当然希望是后者，因此虽然在称谓的问题上退步了，但这件事情徐子毅的立场很坚决，那就是坚决不退。徐子毅坚决的态度让伊兰迪很是头疼，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徐子毅本人的意志，某些情况下也不能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