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秘阁雅集（中）
第二天，日上三竿。
林婉迷迷糊糊地醒来，想到昨晚又没忍住喝酒，悔地直拍脑瓜子。其实也不是怕喝酒误事，主要是自己犯傻的样子被李松年看到，这多没面子。
摸了摸床边，一个粉色绸缎的包裹，想起来了，昨晚李松年给的。
林婉打开包裹，一套制式华服，一些金翠首饰。
“呵呵…这李松年真是算准了我会去是吧，连个退路都不给，不过既然都答应了，再反悔好像有点不道德。”毕竟还是大场面，林婉摩挲着华服上的金丝刺绣，有点紧张地想象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门扉轻响，小凤在门外侯着。
“小姐，您醒了吗？”
林婉招呼小凤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得有点久了。”
“没事的小姐，少爷特意嘱咐昨天您喝多了要好好休息呢，所以今天早上我也就没来打扰。”小凤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好梳妆用品。
林婉稍稍收拾了一下，来到正厅。
李松年正端坐其中，悠哉悠哉地晒太阳。
“呦，起啦！”
李松年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把扇面一折，起身笑着看向林婉。
李松年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制服，身姿挺拔，俊秀非凡。与平日相比，这幅正经的样子倒是挺少见。
“呃，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早也不晚，吃点东西还有时间换套衣服。”
林婉不理解，李松年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丢三落四外加拖延症，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将时间把握地如此精准。
“好吧，那我尽快。”虽然李松年嘴上说着不急不急，但林婉毕竟是拖拉的那个，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要是在这种场合迟到，后果大概十分严重。
林婉将桌上的食物暴风吸入，不时瞥一眼李松年，总感觉他笑嘻嘻的盯着不怀好意。
吃饱喝足，林婉赶紧换上衣服，准备跟李松年一起上路了。
关于秘阁，林婉知之甚少，从李松年口中得知是宫廷藏书之地，收录了各代古籍珍本以及名家画迹。
此次雅集，正是皇帝组织的一次大规模阅书赏画集会。据说遍邀群臣，辅臣、侍读、翰林学士，甚至都尉将军都悉数到场。
林婉跟李松年一路闲聊，一晃眼来到了秘阁外的待召院，院子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他们来得算晚的了。
林婉正寻思找个歇脚的地方坐下休息一下，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粉红色的影子。
“你们可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在这等了好久，又没有认识的人好烦。”李飞霜一把搂住林婉的脖子，跟她吐槽这段时间的遭遇，包括但不限于早上梳妆花钿颜色选错，路上碰到乞丐拦路，等人的时候被搭讪……
林婉哈哈哈哈的笑，刚才还累得不行，现在又活蹦乱跳地跟李飞霜聊起来了。
谈话间，一个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走了过来。
“松年兄，虽迟但到。”
“哈哈，还好还好，赶上了。”
李飞霜一见那男子，本来还有说有笑，一下子就噤若寒蝉，跑到林婉后边背过身去。
看这情况，林婉一猜这人应该就是李飞霜的意中人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确实挺帅一小伙子。
李松年朝这瞅了一眼，然后继续跟那男子说道：“宋御史别取笑我了，这不，我家小妹，还得你多关照。”
宋阳看了一眼林婉，作揖问好：“这位，确实楚楚动人，气质非凡。”
“呃，不是我不是我，”林婉连忙否认，从背后把李飞霜拉出来推到前面：“这位，这位。”
宋阳脸上依旧平静，连忙赔笑道：“哈哈，失礼，李小姐。见谅。在下宋阳，请多指教。”
李飞霜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她的兴奋已经远远掩盖了羞涩的矜持，见到宋阳热情握手回道：“你好你好。”
林婉见状连忙助攻：“那什么，飞霜，那你就跟着宋阳吧先。我们到雅集结束再聊。玩的开心呦！”随后朝李飞霜眨了眨眼。
李飞霜心满意足地跟在了宋阳后面，李飞霜像个活泼的小兔子，现在拘谨的反倒成了宋阳了。
更鼓敲响，时辰已到，众臣子前往秘阁。
金碧辉煌，林婉的第一印象。
大概是皇家的威严与气派，整个场子统一采用明黄色布景：帷幔、桌布、挂饰……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照得发金光，林婉有一种在佛堂的错觉。
虽然皇帝强调要重视御书观赏的艺术性，但林婉总感觉肃穆恭谨的气氛要远大于艺术欣赏的闲雅舒适。名家书画有序陈列，大臣们依次入座，由于李松年是御前御史，虽然与诸大臣一般在殿下候着，但位置却是最靠前的，以此来彰显身份的特殊性。
林婉虽然是个好奇的，但在这种庄重的场合，不免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只能悄悄地用眼神的余光观察四周的情况。
“皇上驾到————”太监一声尖利地宣告。
按理来说臣子是不能与皇帝直视的，但这样一个大人物，九五之尊，天选之人，谁都会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吧，趁行礼结束的间隙，林婉偷偷抬高了点额头，企图迅速地看一眼皇帝真容。
怎奈她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尤其是在一众低眉颔首的臣子之间显得格外突出，就像上课偷偷开小差的学生，突然被老师抓包。
显然皇帝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且俊俏的面孔。
“你，抬起头来。”皇帝威严的一声令下，几乎同时，所有的大臣都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可能是注意到了林婉的小动作，李松年在抬头的时候还不忘往林婉这瞟一眼。
林婉心虚极了，毕竟偷看皇上好像是什么大不敬的罪过，万一招来了什么惩处，那可就糟糕了。而且这么多人看着，李松年应该也会丢脸的吧。
以不变应万变，这皇帝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脸书生气，应该不是什么暴君，虽然如此，毕竟君臣有别，林婉心里还是直打鼓。
“哎呀不管了，反正死不了。”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心理斗争，林婉抬起了头。
林婉迷迷糊糊地醒来，想到昨晚又没忍住喝酒，悔地直拍脑瓜子。其实也不是怕喝酒误事，主要是自己犯傻的样子被李松年看到，这多没面子。
摸了摸床边，一个粉色绸缎的包裹，想起来了，昨晚李松年给的。
林婉打开包裹，一套制式华服，一些金翠首饰。
“呵呵…这李松年真是算准了我会去是吧，连个退路都不给，不过既然都答应了，再反悔好像有点不道德。”毕竟还是大场面，林婉摩挲着华服上的金丝刺绣，有点紧张地想象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门扉轻响，小凤在门外侯着。
“小姐，您醒了吗？”
林婉招呼小凤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得有点久了。”
“没事的小姐，少爷特意嘱咐昨天您喝多了要好好休息呢，所以今天早上我也就没来打扰。”小凤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好梳妆用品。
林婉稍稍收拾了一下，来到正厅。
李松年正端坐其中，悠哉悠哉地晒太阳。
“呦，起啦！”
李松年摇着扇子的手停下，把扇面一折，起身笑着看向林婉。
李松年已经换上了正式的制服，身姿挺拔，俊秀非凡。与平日相比，这幅正经的样子倒是挺少见。
“呃，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早也不晚，吃点东西还有时间换套衣服。”
林婉不理解，李松年为什么总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丢三落四外加拖延症，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将时间把握地如此精准。
“好吧，那我尽快。”虽然李松年嘴上说着不急不急，但林婉毕竟是拖拉的那个，再怎么着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要是在这种场合迟到，后果大概十分严重。
林婉将桌上的食物暴风吸入，不时瞥一眼李松年，总感觉他笑嘻嘻的盯着不怀好意。
吃饱喝足，林婉赶紧换上衣服，准备跟李松年一起上路了。
关于秘阁，林婉知之甚少，从李松年口中得知是宫廷藏书之地，收录了各代古籍珍本以及名家画迹。
此次雅集，正是皇帝组织的一次大规模阅书赏画集会。据说遍邀群臣，辅臣、侍读、翰林学士，甚至都尉将军都悉数到场。
林婉跟李松年一路闲聊，一晃眼来到了秘阁外的待召院，院子里已经聚了很多人，他们来得算晚的了。
林婉正寻思找个歇脚的地方坐下休息一下，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粉红色的影子。
“你们可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在这等了好久，又没有认识的人好烦。”李飞霜一把搂住林婉的脖子，跟她吐槽这段时间的遭遇，包括但不限于早上梳妆花钿颜色选错，路上碰到乞丐拦路，等人的时候被搭讪……
林婉哈哈哈哈的笑，刚才还累得不行，现在又活蹦乱跳地跟李飞霜聊起来了。
谈话间，一个气宇轩昂的英俊男子走了过来。
“松年兄，虽迟但到。”
“哈哈，还好还好，赶上了。”
李飞霜一见那男子，本来还有说有笑，一下子就噤若寒蝉，跑到林婉后边背过身去。
看这情况，林婉一猜这人应该就是李飞霜的意中人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得不说确实挺帅一小伙子。
李松年朝这瞅了一眼，然后继续跟那男子说道：“宋御史别取笑我了，这不，我家小妹，还得你多关照。”
宋阳看了一眼林婉，作揖问好：“这位，确实楚楚动人，气质非凡。”
“呃，不是我不是我，”林婉连忙否认，从背后把李飞霜拉出来推到前面：“这位，这位。”
宋阳脸上依旧平静，连忙赔笑道：“哈哈，失礼，李小姐。见谅。在下宋阳，请多指教。”
李飞霜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她的兴奋已经远远掩盖了羞涩的矜持，见到宋阳热情握手回道：“你好你好。”
林婉见状连忙助攻：“那什么，飞霜，那你就跟着宋阳吧先。我们到雅集结束再聊。玩的开心呦！”随后朝李飞霜眨了眨眼。
李飞霜心满意足地跟在了宋阳后面，李飞霜像个活泼的小兔子，现在拘谨的反倒成了宋阳了。
更鼓敲响，时辰已到，众臣子前往秘阁。
金碧辉煌，林婉的第一印象。
大概是皇家的威严与气派，整个场子统一采用明黄色布景：帷幔、桌布、挂饰……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照得发金光，林婉有一种在佛堂的错觉。
虽然皇帝强调要重视御书观赏的艺术性，但林婉总感觉肃穆恭谨的气氛要远大于艺术欣赏的闲雅舒适。名家书画有序陈列，大臣们依次入座，由于李松年是御前御史，虽然与诸大臣一般在殿下候着，但位置却是最靠前的，以此来彰显身份的特殊性。
林婉虽然是个好奇的，但在这种庄重的场合，不免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只能悄悄地用眼神的余光观察四周的情况。
“皇上驾到————”太监一声尖利地宣告。
按理来说臣子是不能与皇帝直视的，但这样一个大人物，九五之尊，天选之人，谁都会好奇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吧，趁行礼结束的间隙，林婉偷偷抬高了点额头，企图迅速地看一眼皇帝真容。
怎奈她的演技实在是太过拙劣，尤其是在一众低眉颔首的臣子之间显得格外突出，就像上课偷偷开小差的学生，突然被老师抓包。
显然皇帝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且俊俏的面孔。
“你，抬起头来。”皇帝威严的一声令下，几乎同时，所有的大臣都齐刷刷地抬起了头。
可能是注意到了林婉的小动作，李松年在抬头的时候还不忘往林婉这瞟一眼。
林婉心虚极了，毕竟偷看皇上好像是什么大不敬的罪过，万一招来了什么惩处，那可就糟糕了。而且这么多人看着，李松年应该也会丢脸的吧。
以不变应万变，这皇帝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脸书生气，应该不是什么暴君，虽然如此，毕竟君臣有别，林婉心里还是直打鼓。
“哎呀不管了，反正死不了。”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心理斗争，林婉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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