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次你不用跪了
赵诺亚给了夏纱沫几天时间看资料，然后让她以离鸥集团的名义联系张鸣，说是有业务商谈。
九方的办公地点在京城，但是听到离鸥集团有业务要商谈，九方的创始人张鸣就马上订了机票，飞来花城。
为了照顾夏纱沫，以及不影响张鸣的日常办公，赵诺亚把会面的日子定在了周末。
因为这一次算是第一次非正式会晤，所以张鸣只带了一个助理前来。而去接机时，赵诺亚并没有开他的那一辆夜店人，而是坐上了迈巴赫62。夏纱沫坐在副驾驶位，把后座留给赵诺亚和张鸣以及他的助理。赵诺亚已经和赵青山打过招呼了，今天将借用离鸥中心的会议室。赵青山对他的想法不置可否，但是也任由他去，还问要不要成立一个项目组，赵诺亚愉快地笑纳了。
因此他便以项目组主管的名义，接到了张鸣一行。虽然这个项目组迄今为止，就只有他一个人，外加夏纱沫这个兼职助理。
张鸣本来还对合作有所疑虑，但是看到来接机的是迈巴赫62，就打消了疑虑。这年头用迈巴赫来行骗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
因为人数不多，赵诺亚就在离鸥中心随便找了一个小会议室。
张鸣开门见山地问道：“赵总，请问为什么贵公司会有和我们合作的想法？”一个传统行业的大公司，打电话给他一个做垂直搜索网站的创业人，总让他感到有种高攀的感觉。
赵诺亚微微一笑，接过夏纱沫递过来的茶杯，顺手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然后说道：
“张总，我们都学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我看来经济基础的基础，包括了基础设施。基础设施是这个社会发展的基石，没有了最基础的设施，人民没办法生活，更别提什么哲学，什么音乐。
“我认为，离鸥集团的主业房地产开发，就是上一个时代的基础设施建设。而这个时代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什么？是信息技术，是互联网。他们都被称为infrastructure（基础设施），都是各自时代发展的基石。因此作为离鸥集团的一员，我必须要考虑到，如何保持集团的发展可延续性，因此拥抱互联网，是我提出来的一个思路。而贵公司的业务，正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除了写PPT，presentation（演示）也算是赵诺亚的拿手好戏了。毕竟上辈子坐到总监的位置后，具体业务基本上也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了，那剩下能够体现存在感的，也就是开各种会了。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赵诺亚表现起来，就完全不再像是一个年轻人了。不止夏纱沫，就连张鸣也被他的表演所吸引住了。
其实无论赵诺亚说什么，九方大概率也是会同意合作的，甲方就是爸爸，这是真理。爸爸找上门来，大概率是希望你坐上来自己动的，而现在的甲方爸爸甚至把方案书都给你出好了，那剩下的就只有配合叫……好了。
但是赵诺亚要的并不是这个合作，对他来说，房地产什么的，夕阳产业而已，并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他要做的，是打动面前这个人。而对于一个技术性人才来说，和他谈技术，谈未来，才是最好的画饼方式。
赵诺亚虽然把编程技术给忘光了，但是上辈子留下的经历和视角还在，随便说一下上辈子的一些观点和发展思路，就能让张鸣有茅舍顿开的感觉，因此两人越谈越投机，越谈越兴奋。
夏纱沫一开始还对赵诺亚有点崇拜的感觉，因为难得一次他说一些如此正经的东西，但是听久了就逐渐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听不懂，笔记就很难做下去了，因此她开始放空自己。
到了后来，因为坐太久了，她觉得穿着黑丝的双脚有点汗津津的，干脆就偷偷地把高跟鞋脱了，让脚丫子放放风。特别是今天是见客人，她直接穿上了10厘米的尖头细跟鞋。她本来想穿平时办公时那对六厘米，结果直接被赵诺亚否决了。
“拜托，去见客户怎么可以穿猫跟啊，10厘米走起啊。不过，你毕竟不是专业的秘书嘛……”
虽然很看不惯他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要强的夏纱沫还是默默地把把手里那对六厘米放了回去，然后咬着牙穿上了现在这对。
其实六厘米已经不算是猫跟了，但是夏纱沫怎么知道这些门道。
“踩死你，踩死你。”在脑海里默默地重复着用细跟狂踩着这个猪蹄子的画面，夏纱沫的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之外。连两个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都没有注意到，还是赵诺亚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帮她回过魂来。
赵诺亚和张鸣两人，从离鸥中心的会议室一直聊到离鸥·卡尔顿酒店的行政酒廊，还点了几轮鸡尾酒。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已经坐在一起勾肩搭背了，剩下夏纱沫和张鸣的助理两个人在旁边面面相觑。
对张鸣来说，他也没想到，一个小他10岁，还在上高中的年轻人，居然能有这么多深刻的想法。虽然具体的技术他说不上来，可是很多构思都让他有惊艳的感觉。
而赵诺亚则是已经有点上头了，他把手中的特调鸡尾酒喝光，看到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于是望着同样脸红耳赤的张鸣，说出了他预谋已久的话：
“鸣哥，有没兴趣，和我一起创业？我出钱，你全权负责，有什么好的想法一起商量。你别嫌弃我年纪小，今天遇到你，我心里就有这个想法。”
“我想要和优秀的人，一起做有挑战的事。”
“和优秀的人，做挑战的事。”张鸣被这句话打动了，这正是他内心的最真实想法。他激动得站起来，将手中的酒喝尽，伸出手来。
赵诺亚同样表情认真而严肃地站了起来，伸出手，和张鸣的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今天看来张鸣是回不去了，赵诺亚帮张鸣在离鸥·卡尔顿酒店里安排了行政套房。虽然初步意向达成了，但是后续还有很多细节要讨论，而张鸣明天就要回京城，把离鸥和九方合作的事情敲定，然后再和赵诺亚讨论初创公司的细节。
告别了张鸣后，赵诺亚可能是太兴奋，喝过头了，走起路来都有点打摆子。夏纱沫没有办法，只好搀扶着他回总统套房。今天已经严重超过了她的下班时间，为此她还专门打电话和夏岚女士报备。
赵诺亚低着头，手搭在夏纱沫瘦削的肩膀上，她还穿着高跟鞋，虽然行政酒廊到房间不远，她还是走得很艰难。幸好赵诺亚看上去是真的喝醉了，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把他丢到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夏纱沫赶紧去浴室换下高跟鞋和套装。
她换好衣服，把手上的文件整理好装进包里，就准备离开。这时候传来了赵诺亚断断续续的声音：
“沫沫……帮我倒杯水……”
没有办法，夏纱沫又跑回来帮他倒了一杯温水，将他扶了起来，为他喝下。
赵诺亚虽然喝醉了，但是眼神却还是散发出异彩。
夏纱沫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今天他一定是做了一件大事。她隐约地觉得，今天晚上两人的握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这时候，赵诺亚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变得清澈起来，他看着夏纱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一次，我保证，字节……不会再跪下了！”
掷地有声。
夏纱沫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望着窗外发呆。她没有听得很清楚赵诺亚在彻底睡过去之前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会再跪下了？这个少年之前还为什么事情跪下过么？”
虽然她不明白，但是胸口仿佛也燃起了一股热火。她仿佛也想要帮助这个少年，不再向任何人下跪。
九方的办公地点在京城，但是听到离鸥集团有业务要商谈，九方的创始人张鸣就马上订了机票，飞来花城。
为了照顾夏纱沫，以及不影响张鸣的日常办公，赵诺亚把会面的日子定在了周末。
因为这一次算是第一次非正式会晤，所以张鸣只带了一个助理前来。而去接机时，赵诺亚并没有开他的那一辆夜店人，而是坐上了迈巴赫62。夏纱沫坐在副驾驶位，把后座留给赵诺亚和张鸣以及他的助理。赵诺亚已经和赵青山打过招呼了，今天将借用离鸥中心的会议室。赵青山对他的想法不置可否，但是也任由他去，还问要不要成立一个项目组，赵诺亚愉快地笑纳了。
因此他便以项目组主管的名义，接到了张鸣一行。虽然这个项目组迄今为止，就只有他一个人，外加夏纱沫这个兼职助理。
张鸣本来还对合作有所疑虑，但是看到来接机的是迈巴赫62，就打消了疑虑。这年头用迈巴赫来行骗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
因为人数不多，赵诺亚就在离鸥中心随便找了一个小会议室。
张鸣开门见山地问道：“赵总，请问为什么贵公司会有和我们合作的想法？”一个传统行业的大公司，打电话给他一个做垂直搜索网站的创业人，总让他感到有种高攀的感觉。
赵诺亚微微一笑，接过夏纱沫递过来的茶杯，顺手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然后说道：
“张总，我们都学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我看来经济基础的基础，包括了基础设施。基础设施是这个社会发展的基石，没有了最基础的设施，人民没办法生活，更别提什么哲学，什么音乐。
“我认为，离鸥集团的主业房地产开发，就是上一个时代的基础设施建设。而这个时代的基础设施建设是什么？是信息技术，是互联网。他们都被称为infrastructure（基础设施），都是各自时代发展的基石。因此作为离鸥集团的一员，我必须要考虑到，如何保持集团的发展可延续性，因此拥抱互联网，是我提出来的一个思路。而贵公司的业务，正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我相信这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除了写PPT，presentation（演示）也算是赵诺亚的拿手好戏了。毕竟上辈子坐到总监的位置后，具体业务基本上也不需要他自己亲自动手了，那剩下能够体现存在感的，也就是开各种会了。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赵诺亚表现起来，就完全不再像是一个年轻人了。不止夏纱沫，就连张鸣也被他的表演所吸引住了。
其实无论赵诺亚说什么，九方大概率也是会同意合作的，甲方就是爸爸，这是真理。爸爸找上门来，大概率是希望你坐上来自己动的，而现在的甲方爸爸甚至把方案书都给你出好了，那剩下的就只有配合叫……好了。
但是赵诺亚要的并不是这个合作，对他来说，房地产什么的，夕阳产业而已，并没有什么发展前途。他要做的，是打动面前这个人。而对于一个技术性人才来说，和他谈技术，谈未来，才是最好的画饼方式。
赵诺亚虽然把编程技术给忘光了，但是上辈子留下的经历和视角还在，随便说一下上辈子的一些观点和发展思路，就能让张鸣有茅舍顿开的感觉，因此两人越谈越投机，越谈越兴奋。
夏纱沫一开始还对赵诺亚有点崇拜的感觉，因为难得一次他说一些如此正经的东西，但是听久了就逐渐跟不上他们的思维了。听不懂，笔记就很难做下去了，因此她开始放空自己。
到了后来，因为坐太久了，她觉得穿着黑丝的双脚有点汗津津的，干脆就偷偷地把高跟鞋脱了，让脚丫子放放风。特别是今天是见客人，她直接穿上了10厘米的尖头细跟鞋。她本来想穿平时办公时那对六厘米，结果直接被赵诺亚否决了。
“拜托，去见客户怎么可以穿猫跟啊，10厘米走起啊。不过，你毕竟不是专业的秘书嘛……”
虽然很看不惯他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但是要强的夏纱沫还是默默地把把手里那对六厘米放了回去，然后咬着牙穿上了现在这对。
其实六厘米已经不算是猫跟了，但是夏纱沫怎么知道这些门道。
“踩死你，踩死你。”在脑海里默默地重复着用细跟狂踩着这个猪蹄子的画面，夏纱沫的思绪早就飘到了九霄之外。连两个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了，都没有注意到，还是赵诺亚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帮她回过魂来。
赵诺亚和张鸣两人，从离鸥中心的会议室一直聊到离鸥·卡尔顿酒店的行政酒廊，还点了几轮鸡尾酒。到了最后两个人都已经坐在一起勾肩搭背了，剩下夏纱沫和张鸣的助理两个人在旁边面面相觑。
对张鸣来说，他也没想到，一个小他10岁，还在上高中的年轻人，居然能有这么多深刻的想法。虽然具体的技术他说不上来，可是很多构思都让他有惊艳的感觉。
而赵诺亚则是已经有点上头了，他把手中的特调鸡尾酒喝光，看到气氛已经烘托的差不多了，于是望着同样脸红耳赤的张鸣，说出了他预谋已久的话：
“鸣哥，有没兴趣，和我一起创业？我出钱，你全权负责，有什么好的想法一起商量。你别嫌弃我年纪小，今天遇到你，我心里就有这个想法。”
“我想要和优秀的人，一起做有挑战的事。”
“和优秀的人，做挑战的事。”张鸣被这句话打动了，这正是他内心的最真实想法。他激动得站起来，将手中的酒喝尽，伸出手来。
赵诺亚同样表情认真而严肃地站了起来，伸出手，和张鸣的手用力地握在一起。
今天看来张鸣是回不去了，赵诺亚帮张鸣在离鸥·卡尔顿酒店里安排了行政套房。虽然初步意向达成了，但是后续还有很多细节要讨论，而张鸣明天就要回京城，把离鸥和九方合作的事情敲定，然后再和赵诺亚讨论初创公司的细节。
告别了张鸣后，赵诺亚可能是太兴奋，喝过头了，走起路来都有点打摆子。夏纱沫没有办法，只好搀扶着他回总统套房。今天已经严重超过了她的下班时间，为此她还专门打电话和夏岚女士报备。
赵诺亚低着头，手搭在夏纱沫瘦削的肩膀上，她还穿着高跟鞋，虽然行政酒廊到房间不远，她还是走得很艰难。幸好赵诺亚看上去是真的喝醉了，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
好不容易把他丢到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夏纱沫赶紧去浴室换下高跟鞋和套装。
她换好衣服，把手上的文件整理好装进包里，就准备离开。这时候传来了赵诺亚断断续续的声音：
“沫沫……帮我倒杯水……”
没有办法，夏纱沫又跑回来帮他倒了一杯温水，将他扶了起来，为他喝下。
赵诺亚虽然喝醉了，但是眼神却还是散发出异彩。
夏纱沫虽然并不是很了解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今天他一定是做了一件大事。她隐约地觉得，今天晚上两人的握手，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这时候，赵诺亚突然转过头来，眼神变得清澈起来，他看着夏纱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
“这一次，我保证，字节……不会再跪下了！”
掷地有声。
夏纱沫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望着窗外发呆。她没有听得很清楚赵诺亚在彻底睡过去之前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会再跪下了？这个少年之前还为什么事情跪下过么？”
虽然她不明白，但是胸口仿佛也燃起了一股热火。她仿佛也想要帮助这个少年，不再向任何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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