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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

    昨夜听到父亲与度努叔叔的对话,再过几日要带我出宫,我对围墙之外的世界向往已久。

    早上的咒术理论、药学,我提不起一丁点兴趣,心早已沉浸在幻想中。

    下午,国政课一结束,我立马找到度努叔叔,想要听听宫外的事情,期待极了。

    宫外事物他并未说太多,也告诉我宫外其实充满危险,今日故事他更多讲的是剑士的故事,在故事里也描述了各种佩剑、剑术的特点。

    “说时迟那时快,那名勇敢的剑士劈出一道气浪你猜怎么样?”度努叔叔在最激烈的故事情节反问我。

    “一定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我回应着。

    “没错,那一道剑气像箭矢,不偏不倚把敌军正在移动的骑士从天空五丈高的翼兽背上打下来……”

    他很会讲故事,也能够找到融入孩子的话题,除了会说教以外,他与孩子王没区别。

    往后,有他带领我,生活一定很有趣,武学方面定有成效,或许我也会变成更野的孩子。

    他说武器中的霸者乃是刀,刀学特点是罡猛、霸道,杀伐果断,以攻为守,大多以力量取胜,是天下公认的霸主。

    武学含概天下武道,故此剑学一道也归属武学之一,其威虽不及刀那样铿锵刚硬,却能以柔克刚。

    剑是冷兵器之中的君子,剑术之奥妙在技巧与速度,剑学精华在于尊重对手、诱敌深入,进可攻,退可守。

    从他口中讲解的武学基础,我内心早已汹涌澎湃,我从来不知道冷兵器竟有如此魅力。

    “度努叔叔,那,匕首的故事呢?”我很期待匕首有什么样的魅力,又能带给我哪种程度的热血沸腾。

    度努叔叔露出笑容,同时摸了摸短短的两撇胡子,沉默了两个呼吸后说:“匕首是非常出名的,它的历史比大刀、长剑更久远,匕首的用法万千,变化莫测,是隐藏在身上的护卫,我有幸从古籍看到……”

    这样的课堂,最能吸引我的便是有趣味的故事,训练表现得很好他便与我讲故事。

    他讲解冷兵器皆是有趣的故事,让我兴致高涨,直到夕阳沉下去。

    上古英雄事迹千千万万,却总在梦中结友,在我眼中的英雄人物都是活在乱世。

    夜晚睡梦之中,我当了一回英雄,倚仗巅峰武学惩戒邪恶,昂首挺胸归来,受万民敬仰。

    次日,锻造理论课结束,度努叔叔对我做了几个小测试,原来我的体质并不差,度努叔叔所教的基本功夫,站马步、走木桩等,这些我都能达标。

    但是与更多正常的孩子一样,并不是武学奇才,基础武学也是刚好合格的样子。

    毕竟我以往的所有科目皆是不合格,此次有了度努叔叔的肯定,我也可以抬头挺胸神气起来。

    这是学基础理论并未正式修炼武学,但它是我唯一自信的课程,也是唯一合格的,而且每日都有武学课。

    我最高兴的事莫过于此了,聊天听故事的课程多轻松,还能绘画英雄事迹图,接触武学这些天我很高兴。

    夜里,我在窗下听到父母的谈话: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吗,林杰?”母亲的声音有些变化。

    “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白银祭祀只剩下五年,五年去准备……”父亲大人的语气很无奈。

    “可是,为什么……”母亲的声音有些含糊了。

    ……

    这天我终于感受到心所在的位置,那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们私底下的对话,我也始终不敢发出声响打扰。

    次日,我格外的努力,想把所有学科都复习一遍,从第一页开始,就像看崭新的书本。

    这才发现,并非考核题生僻,而是许多知识早已让我抛之脑后了。

    恨不得把所有知识都灌进大脑,如此便可快些长大,长大了就能帮父母分担更多了。

    然而,一个早上过去了,知识不进大脑,它让我变得头晕脑胀,下午我想好好的向度努叔叔学习。

    度努叔叔告诉我,学习还需要一步一个脚印,急于求成只能给身体徒增负担。

    他讲了一个自己年幼时在宫外修炼的故事,再用满是老茧的手卸掉臂甲,卷起袖子,露出老旧的疤痕。

    “这就是我的证明,是战场勇者的荣耀!”他再把袖子盖回手腕,“但它也成了跟随皮肤一辈子的瑕疵。”

    原来度努叔叔的年代是在困苦中奋斗,在这美好的年代我该更努力学习才是。

    度努叔叔早已习惯身披战甲,帝国之战停歇的这十几年,内乱也多,他被多次委以重任。

    有时候晚上我还能听到父母在窗里的动静,他们几乎不吵架,即便意见不合也不会爆粗口,事后又会和好如初。

    “杰林,寸知好像长大了一些。”这天晚上,母亲很欣慰的向父亲提起我。

    “近段时间,你太劳累了。”父亲的语气很温柔,“寸知还是一个孩子,我应该多给他一些时间,这几天他很努力我都瞧在眼里,相信未来一定能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

    月考核结束,父亲把我的所有科目的导师都找来了,他们在偏厅小会,与大厅就一墙之隔,门位关上,可以听到里面的谈话。

    导师们给出统一的结论:“对比上个月,寸知王子的得分都有全面提升,如此往后,寸知王子未来必有所成就。”

    父亲翻开考核单看了一遍,那是从浮拉殿学宫取来的一沓卷子,不满都写在了他的表情上。

    本来很意外,这次我有科目合格了,咒术理论也成了我的强项,看来还没达到父亲的标准。

    “看来,学宫的人都比我厉害——”我心中这样想着。

    “其他科目虽然不合格,不过,已经接近合格分数线了,如果再努力一把就能全科合格……”导师向父亲说着。

    导师告诉父亲,我所有科目相差不多,其中我只有咒术稍突出,同时也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孩子。

    也不知父亲此刻又该是什么心情,父亲放下成绩单:“各位导师辛苦,日后还需劳烦诸位导师多教导寸知……”

    “此乃分内之事,我们必尽职责,王爵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能为王爵解忧是我们的荣幸。”导师异口同声说道。

    算是天道酬勤吧,只恨往日虚度光阴,步求鸿远,只惜当下,正值年少。

    此次考核,我答题比以往多,原以为有大突破,不料却是错误居多,仍旧原地踏步。

    离开大厅,到房间里翻看母亲大人送给我的《咒术随心》,这还是我第一次认真打开这本书。

    书中的内容很奇妙,每个内容都有图解,文笔风格稍显调皮,这很适合初学者阅读,一个下午我都在书本上释放精神力。

    晚上,父亲找到了我:“寸知,白天来过大厅了吧?”

    “父亲看到我了吗?”我有些心虚,心情也有些失落,想到给父母丢人了,我的脸立马惭愧变得燥热起来。

    我更好奇的是父亲听了导师的评判,此刻会有什么想法:“导师应该说了我很多缺点。”

    没等父亲开口说话,我再次说道:“父亲大人,我是不是很差劲?”

    “其实没有哪个孩子是没有缺点的,每个人都有缺点,父亲像你这般大时,也有很多缺点,后来就都改掉了。”父亲拍了拍我的小肩膀,“父亲相信你,同时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才行!”

    想来也是,每个孩子都有缺点,会闹脾气,甚至在人前不认同缺点,我并不例外。

    再看看父亲十分和蔼,从来不闹脾气,所有人对父亲也都是赞不绝口,从未听到别人说他的坏话。

    与父亲聊了一会天,这一刻,我像是一个大人,更像是朋友之间的说话,心里没有任何顾忌。

    父亲离开房间的时候把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我送他离开后再拿起,这是袖口上的修饰珠扣。

    原来,是我袖口上的,看着这金花镶珠的扣子,我暗暗下定决心,未来我要做一个没有缺点、受人尊敬的人。

    次日下午,度努叔叔将带我走出留云宫而且是走出了王宫大门,马车早就这这里等候了,车是向帝都外围走去的。

    此刻才想起十天前的事情,今天总算是要出去了,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父亲、母亲未能陪同。

    我对宫外的印象,全是美好,充满活力的街市,神秘巍峨的高山,还有新鲜好玩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