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袭
这一晚上我们只能和乔司南他们挤帐篷，老黑他们没有多的帐篷给我们，我有点害怕钟鱼会说出让我和乔司南一起睡的话来，分帐篷的时候就一直和他们站在一起。
好在钟鱼这次非常有眼力见，他揽着我的肩，冲卫见山说：“我们三挤一个帐篷吧。”
卫见山没有拒绝，钟鱼就一手压在我背上，先把我推进帐篷里了，他在外面和乔司南又说了几句，然后就跟着钻进来，我冲他比着耶，钟鱼一只手掀起帘子冲卫见山说：“你快点进来的，以后你要和老乔说话，机会多的是，你丫晚上别自己偷偷跑出去。”
卫见山就笑了笑，乔司南笑着摇头走到边上的帐篷前钻进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为了节约燃料，我们一直在外面摸黑聊天，等到看不清边上人的脸的时候，我们就准备睡觉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我也算是理解了滇寨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了，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晚上的时候我睡的很熟，人一多起来就会给我一种安全感，在这种环境下我会睡得非常好。
我本以为我的日子开始好过了，因为乔司南也出现在我身边了，虽然我心里一直对卫见山说的话耿耿于怀，但是这几天乔司南的状态非常好，虽然是父辈，但是他和钟鱼他们混的非常好，看着我就有点惆怅，好像我这个最亲的人反而成了最疏远的。
期间我们想办法在瀑布边上搭了上去的铆钉，能从这边上去就能避免回去和㔿交战，不过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派人在被堵住的裂缝那里守了几天，没有异样。
铆钉打好以后我们就派人出去联系褚游他们了，卫也的物资应该是运进来了，我们能好好补充一下物资，也能让卫也他们放点心。
虽然我和乔司南还是有点疏远，但是我本意还是愿意留在下面和他一起的，所以我们三个还是留在下面，老黑的人陆续上去了，乔司南和老黑在瀑布边上说了几句，我看见他拍了拍老黑的肩，然后老黑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爬上去了。
乔司南叼着烟看着他们上去，然后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我最近有点受寒，一直在咳嗽，就拒绝了，乔司南把烟放回烟盒，他的烟盒都已经皱起来了，我看见里面的烟都不是一个牌子的，估计是他们轮着出去采买的时候买的。
“那个老黑，你熟悉吗？”乔司南看见老黑他们彻底消失了，开口问我。
“不熟悉。你觉得有问题？”我拿着他的打火机玩，乔司南“啧”了一声把打火机抢走，说：“玩点别的，没油了又要出去买。”
我只能放弃，把之前和老黑遇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跟乔司南说了，我说的非常详细，一点细节都没放过。
“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么多。”乔司南突然抬手打了我一下，非常疼，我的脑子“邦”的一声，连钟鱼在后面都听到了，问我乔司南是不是虐待我了。
我冲钟鱼摇头，然后看着乔司南，说：“请注意你的行为方式，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你这样我会很丢脸。”
乔司南就笑，然后把烟杵灭在脚边，对我说：“如果我也想害你呢？你跟我说这么多，如果我要害你的话，我就会去和老黑说，你怀疑他，而且我有办法让他相信我，然后倒戈。”
我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没有很想靠你，我有卫见山和钟鱼。”
然后乔司南就还想抬手打我，我抱着头躲开，说：“除非我们家除了我就没好人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认栽。”
乔司南就沉默了一下，叹着气摇头，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看了看，没有接，是乔司南和我母亲的合照，是两个人的结婚照，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两个人看着互相，笑得非常甜。
“怎么，跟我一个单身狗显摆是吗？”我还是忍不住接过来了，摩挲着照片，看着照片里母亲的脸，熟悉又陌生。
“行了，看看就行了，这是我妻子。”乔司南从我手里拿走照片，看着面前的瀑布，“你知道吗，你才刚出生，就被乔三拿去威胁我们了。”
我没说话，乔司南也不想过多地说这些，回到了刚刚的话题：“我觉得老黑不简单，你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他是乔三的人。”我说，“一直在这边帮着乔三做事，但是在做什么事，我不知道。”
乔司南点了点头，洞口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声，卫见山在后面回了一声，然后我就看见几个脑袋伸了出来。
“安全吗？”褚游问我，“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被挟持了的感觉？”
我想说他一句“放屁”，但是硬生生憋住了，毕竟乔司南还坐在我边上，所以我只是冲他招招手，说了一句安全。
褚游他们很快就顺着绳索下来了，褚河是第一个下来的，褚游是最后一个，他一下来就扯了扯绳索，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绳索顺着铆钉就滑下来了。
我愣了一下，褚游一边收绳索一边对我说：“卫也和施干在小屋里做接应，我们把老黑留下了，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我看了看乔司南，乔司南看向褚游的目光非常赞许，他冲我说：“你看看，我估计只有你不觉得他有问题。”
我被呛了几句，但是没有觉得不高兴，我对老黑的信任和怀疑从来都是参半，毕竟当初他为了帮乔三威胁我们，把哑巴带走了，只是我们初到这里的时候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那个时候只能靠他，即使不信任我也不能表现出来。
褚游把绳索拿在手里，一时间不知道该递给谁，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乔司南，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他是谁？怎么看起来和你这么像？不会是你爹吧？你老爹在这里，你还找什么老黑？”
褚游的问题跟机关枪似的，我一句话也插不上，褚河笑着把褚游拉开，乔司南一点也不见外，带着他们和何罗鱼还有伍四去熟悉周围的环境，好在他们几个是带了帐篷的，倒是不用担心谁和谁挤在一起。
我们在下面待了大概一个星期，我承认我是有点忘记了要给伍一报仇的事情，我全身心去享受这种朋友聚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危险和太多顾虑，好像我们只是在度假一样。
晚上的时候，我们吃过饭围在一起聊天，褚游和褚河的见识非常广，他们很快就和乔司南聊在一起了，我惊奇地发现，褚游和褚河去过的很多地方乔司南都去过，加上钟鱼也擅长吹牛，我们晚上睡觉之前的这段时光倒也显得不是那么无聊了。
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拉我们帐篷的拉链，我以为是钟鱼或者卫见山晚上起夜，我们的帐篷拉链没有那么好拉，经常会卡住，我听了半天那个人也没把拉链拉开，就有点不耐烦了，坐起来想看看到底是谁手这么笨。
可是我坐起来以后，我的左手摸到了钟鱼的手，右手摸到了卫见山的手。拉链还在响，外面明显有个人在尝试把拉链拉开，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伸出手去摇卫见山和钟鱼。
卫见山迅速就坐了起来，看着门帘，钟鱼嘀咕了一声没起，外面的人一下就停住了，紧接着外面突然就亮起了火光，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直接就戳了进来，差点插在我的脚上，紧接着帐篷就被人暴力拆除了，我爬起来去拖钟鱼，还没看清外面的是什么人，卫见山就被拖走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我们的营地陷入一片混乱，四处都是叫喊声，我看见好几个土著一样的人，他们拿着砍刀和长矛对着我们的人，所有人都是一脸懵地坐在地上。那些人似乎并不想对我们下手，好像都是冲卫见山来的，因为他们把卫见山拖走以后非常迅速地用蛊控制了他，接着他们就迅速地撤退了。
“卫见山被带走了！”我喊了一声，乔司南在土著撤离的时候非常迅速地点燃了一个酒精灯扔到岩壁上，火顺着酒精燃烧，我突然发现那些人下来的时候是顺着我们打的铆钉下来的，他们自己用了绳索，用了我们的铆钉。
火迅速烧到了他们的绳子上，钟鱼已经清醒了，虽然他还没穿上衣服，但是已经跟着乔司南的人冲了过去。我刚爬起来，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声枪声，非常响亮，钟鱼他们一下停住，我们没有枪，褚游刚上前一步，又是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脚边，溅起碎石。
“褚河，我记得你有刀。”我看着褚河，觉得他就和救命稻草一样。
“我看卫见山骨折了，就给卫见山了。”褚河非常焦急地看着洞口，那些人根本就不怕火，即使身上都已经被点着了，还是带着卫见山爬了上去，非常奇怪的是，他们似乎特别保护卫见山，卫见山只是被控制了，他们甚至在留意了卫见山骨折的那只手，很小心地没有伤到他。
“为什么是卫见山？”我喃喃道，“他们要把卫见山带去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绳索断开了，有几个土著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去掉了下来，这两个土著是没有枪的，我们非常迅速地想围上去，那两个土著摔在地上，我和钟鱼在前面，我们两还没有抓住那两个人，他们两却突然自爆了。
两个人瞬间就尸块横飞，甚至有一块肉打在了我脸上，爆炸让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我和钟鱼愣在前面，看着面前的一堆血肉，说不出话来。
“非常有组织有预谋。”乔司南走上前来把我和钟鱼拉回去，我和钟鱼身上还带着一点血肉的残渣，我突然非常恶心，恶心到想吐，转个身就吐了，乔司南走回去拿了酒精倒在外套上给我擦脸，酒精刺鼻的味道让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现在追出去，还能看见一点残留的痕迹。”褚游从包里拿出绳索，刚刚丢的酒精灯已经灭了，但是铆钉被烧得通红，还不能用绳子。钟鱼默默地在水池边上洗着脸，所有人一下就陷入了安静，我们的脸上都是无措，只有乔司南看起来非常镇定。
“趁我们还没开始行动，我先说几点。”乔司南给自己点了根烟，“我的人在这里驻扎了很久，一直没有被发现，我觉得那些人到这里来不是偶然的。”说着乔司南就看了看我，“我觉得有很大的概率是上面的人把我们卖了。”
“老黑是吗？”我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先解决眼前的局面，“上面只有他知道这里，他在这里行动了很久，而且之前他说过他是唯一一个在中了那种蛊之后还活着的人，我们都见识过那些土著，如果不是老黑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老黑早就和伍一一样，已经死了。”
乔司南点了点头，继续说：“其次，我觉得卫见山是故意被他们带走的。”
我顿了一下，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假设，因为卫见山刚刚几乎没反抗，他只是在我面前挡了一下，那些人把他抓过去的时候他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即使是断了一只手，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走的。
“他是故意的，因为我们很多天都没有一点进展，他知道我心里想着帮伍一报仇，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去给我们探路了。”我走到岩壁边上摸了摸铆钉，已经冷却了，我冲褚游伸出手要绳子，说：“所以他肯定沿路给我们留下了记号，即使他动不了。”
“最好行动快点。”乔司南指了指天上，我抬头，就看见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非常亮，我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这月亮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记得我们睡觉之前还是一片漆黑，现在因为月亮出来了，这下面也隐隐亮了起来。
“算算日子，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是他们举行献祭仪式的时候了。”乔司南说，“搞不好卫见山就是祭品。”
我心一沉，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钟鱼站起身过来直接开始攀岩，默不作声，褚游叹了口气对我说：“现在挂绳子不如直接爬。”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开始默默攀岩，何罗鱼和伍四很不擅长这个，只能在最后，我从来没发现我攀岩这么有天赋，几乎是和褚游前后脚上去，一上到地面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卫见山留下的记号。
那是几滴鲜红的鲜血，在地上蜿蜒着形成了一条路线。
“我们最好快点，卫见山可不是血袋子。”乔司南说着，先跟了上去。我心里骂着卫见山又做傻事，迅速跟上了乔司南。
好在钟鱼这次非常有眼力见，他揽着我的肩，冲卫见山说：“我们三挤一个帐篷吧。”
卫见山没有拒绝，钟鱼就一手压在我背上，先把我推进帐篷里了，他在外面和乔司南又说了几句，然后就跟着钻进来，我冲他比着耶，钟鱼一只手掀起帘子冲卫见山说：“你快点进来的，以后你要和老乔说话，机会多的是，你丫晚上别自己偷偷跑出去。”
卫见山就笑了笑，乔司南笑着摇头走到边上的帐篷前钻进去了，天色已经暗了，为了节约燃料，我们一直在外面摸黑聊天，等到看不清边上人的脸的时候，我们就准备睡觉了。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个时候我也算是理解了滇寨日出而出日落而息的生活了，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晚上的时候我睡的很熟，人一多起来就会给我一种安全感，在这种环境下我会睡得非常好。
我本以为我的日子开始好过了，因为乔司南也出现在我身边了，虽然我心里一直对卫见山说的话耿耿于怀，但是这几天乔司南的状态非常好，虽然是父辈，但是他和钟鱼他们混的非常好，看着我就有点惆怅，好像我这个最亲的人反而成了最疏远的。
期间我们想办法在瀑布边上搭了上去的铆钉，能从这边上去就能避免回去和㔿交战，不过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派人在被堵住的裂缝那里守了几天，没有异样。
铆钉打好以后我们就派人出去联系褚游他们了，卫也的物资应该是运进来了，我们能好好补充一下物资，也能让卫也他们放点心。
虽然我和乔司南还是有点疏远，但是我本意还是愿意留在下面和他一起的，所以我们三个还是留在下面，老黑的人陆续上去了，乔司南和老黑在瀑布边上说了几句，我看见他拍了拍老黑的肩，然后老黑就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就爬上去了。
乔司南叼着烟看着他们上去，然后走过来递给我一支烟，我最近有点受寒，一直在咳嗽，就拒绝了，乔司南把烟放回烟盒，他的烟盒都已经皱起来了，我看见里面的烟都不是一个牌子的，估计是他们轮着出去采买的时候买的。
“那个老黑，你熟悉吗？”乔司南看见老黑他们彻底消失了，开口问我。
“不熟悉。你觉得有问题？”我拿着他的打火机玩，乔司南“啧”了一声把打火机抢走，说：“玩点别的，没油了又要出去买。”
我只能放弃，把之前和老黑遇到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跟乔司南说了，我说的非常详细，一点细节都没放过。
“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么多。”乔司南突然抬手打了我一下，非常疼，我的脑子“邦”的一声，连钟鱼在后面都听到了，问我乔司南是不是虐待我了。
我冲钟鱼摇头，然后看着乔司南，说：“请注意你的行为方式，我是一个成年人了，你这样我会很丢脸。”
乔司南就笑，然后把烟杵灭在脚边，对我说：“如果我也想害你呢？你跟我说这么多，如果我要害你的话，我就会去和老黑说，你怀疑他，而且我有办法让他相信我，然后倒戈。”
我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没有很想靠你，我有卫见山和钟鱼。”
然后乔司南就还想抬手打我，我抱着头躲开，说：“除非我们家除了我就没好人了，如果是这样，那我认栽。”
乔司南就沉默了一下，叹着气摇头，从衣服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看了看，没有接，是乔司南和我母亲的合照，是两个人的结婚照，那个时候还没有我，两个人看着互相，笑得非常甜。
“怎么，跟我一个单身狗显摆是吗？”我还是忍不住接过来了，摩挲着照片，看着照片里母亲的脸，熟悉又陌生。
“行了，看看就行了，这是我妻子。”乔司南从我手里拿走照片，看着面前的瀑布，“你知道吗，你才刚出生，就被乔三拿去威胁我们了。”
我没说话，乔司南也不想过多地说这些，回到了刚刚的话题：“我觉得老黑不简单，你怎么和他混到一起了？”
“他是乔三的人。”我说，“一直在这边帮着乔三做事，但是在做什么事，我不知道。”
乔司南点了点头，洞口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声，卫见山在后面回了一声，然后我就看见几个脑袋伸了出来。
“安全吗？”褚游问我，“我怎么觉得你有一种被挟持了的感觉？”
我想说他一句“放屁”，但是硬生生憋住了，毕竟乔司南还坐在我边上，所以我只是冲他招招手，说了一句安全。
褚游他们很快就顺着绳索下来了，褚河是第一个下来的，褚游是最后一个，他一下来就扯了扯绳索，不知道他干了什么，绳索顺着铆钉就滑下来了。
我愣了一下，褚游一边收绳索一边对我说：“卫也和施干在小屋里做接应，我们把老黑留下了，我觉得他有点奇怪。”
我看了看乔司南，乔司南看向褚游的目光非常赞许，他冲我说：“你看看，我估计只有你不觉得他有问题。”
我被呛了几句，但是没有觉得不高兴，我对老黑的信任和怀疑从来都是参半，毕竟当初他为了帮乔三威胁我们，把哑巴带走了，只是我们初到这里的时候不熟悉这里的环境，那个时候只能靠他，即使不信任我也不能表现出来。
褚游把绳索拿在手里，一时间不知道该递给谁，他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乔司南，凑到我身边小声说：“他是谁？怎么看起来和你这么像？不会是你爹吧？你老爹在这里，你还找什么老黑？”
褚游的问题跟机关枪似的，我一句话也插不上，褚河笑着把褚游拉开，乔司南一点也不见外，带着他们和何罗鱼还有伍四去熟悉周围的环境，好在他们几个是带了帐篷的，倒是不用担心谁和谁挤在一起。
我们在下面待了大概一个星期，我承认我是有点忘记了要给伍一报仇的事情，我全身心去享受这种朋友聚在一起的日子，没有危险和太多顾虑，好像我们只是在度假一样。
晚上的时候，我们吃过饭围在一起聊天，褚游和褚河的见识非常广，他们很快就和乔司南聊在一起了，我惊奇地发现，褚游和褚河去过的很多地方乔司南都去过，加上钟鱼也擅长吹牛，我们晚上睡觉之前的这段时光倒也显得不是那么无聊了。
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拉我们帐篷的拉链，我以为是钟鱼或者卫见山晚上起夜，我们的帐篷拉链没有那么好拉，经常会卡住，我听了半天那个人也没把拉链拉开，就有点不耐烦了，坐起来想看看到底是谁手这么笨。
可是我坐起来以后，我的左手摸到了钟鱼的手，右手摸到了卫见山的手。拉链还在响，外面明显有个人在尝试把拉链拉开，我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伸出手去摇卫见山和钟鱼。
卫见山迅速就坐了起来，看着门帘，钟鱼嘀咕了一声没起，外面的人一下就停住了，紧接着外面突然就亮起了火光，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直接就戳了进来，差点插在我的脚上，紧接着帐篷就被人暴力拆除了，我爬起来去拖钟鱼，还没看清外面的是什么人，卫见山就被拖走了。
我一下就愣住了，我们的营地陷入一片混乱，四处都是叫喊声，我看见好几个土著一样的人，他们拿着砍刀和长矛对着我们的人，所有人都是一脸懵地坐在地上。那些人似乎并不想对我们下手，好像都是冲卫见山来的，因为他们把卫见山拖走以后非常迅速地用蛊控制了他，接着他们就迅速地撤退了。
“卫见山被带走了！”我喊了一声，乔司南在土著撤离的时候非常迅速地点燃了一个酒精灯扔到岩壁上，火顺着酒精燃烧，我突然发现那些人下来的时候是顺着我们打的铆钉下来的，他们自己用了绳索，用了我们的铆钉。
火迅速烧到了他们的绳子上，钟鱼已经清醒了，虽然他还没穿上衣服，但是已经跟着乔司南的人冲了过去。我刚爬起来，就听见前面传来了一声枪声，非常响亮，钟鱼他们一下停住，我们没有枪，褚游刚上前一步，又是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脚边，溅起碎石。
“褚河，我记得你有刀。”我看着褚河，觉得他就和救命稻草一样。
“我看卫见山骨折了，就给卫见山了。”褚河非常焦急地看着洞口，那些人根本就不怕火，即使身上都已经被点着了，还是带着卫见山爬了上去，非常奇怪的是，他们似乎特别保护卫见山，卫见山只是被控制了，他们甚至在留意了卫见山骨折的那只手，很小心地没有伤到他。
“为什么是卫见山？”我喃喃道，“他们要把卫见山带去哪里？”
就在这个时候，绳索断开了，有几个土著还没有来得及爬上去掉了下来，这两个土著是没有枪的，我们非常迅速地想围上去，那两个土著摔在地上，我和钟鱼在前面，我们两还没有抓住那两个人，他们两却突然自爆了。
两个人瞬间就尸块横飞，甚至有一块肉打在了我脸上，爆炸让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我和钟鱼愣在前面，看着面前的一堆血肉，说不出话来。
“非常有组织有预谋。”乔司南走上前来把我和钟鱼拉回去，我和钟鱼身上还带着一点血肉的残渣，我突然非常恶心，恶心到想吐，转个身就吐了，乔司南走回去拿了酒精倒在外套上给我擦脸，酒精刺鼻的味道让我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现在追出去，还能看见一点残留的痕迹。”褚游从包里拿出绳索，刚刚丢的酒精灯已经灭了，但是铆钉被烧得通红，还不能用绳子。钟鱼默默地在水池边上洗着脸，所有人一下就陷入了安静，我们的脸上都是无措，只有乔司南看起来非常镇定。
“趁我们还没开始行动，我先说几点。”乔司南给自己点了根烟，“我的人在这里驻扎了很久，一直没有被发现，我觉得那些人到这里来不是偶然的。”说着乔司南就看了看我，“我觉得有很大的概率是上面的人把我们卖了。”
“老黑是吗？”我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先解决眼前的局面，“上面只有他知道这里，他在这里行动了很久，而且之前他说过他是唯一一个在中了那种蛊之后还活着的人，我们都见识过那些土著，如果不是老黑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老黑早就和伍一一样，已经死了。”
乔司南点了点头，继续说：“其次，我觉得卫见山是故意被他们带走的。”
我顿了一下，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假设，因为卫见山刚刚几乎没反抗，他只是在我面前挡了一下，那些人把他抓过去的时候他连反抗都没反抗一下，即使是断了一只手，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走的。
“他是故意的，因为我们很多天都没有一点进展，他知道我心里想着帮伍一报仇，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去给我们探路了。”我走到岩壁边上摸了摸铆钉，已经冷却了，我冲褚游伸出手要绳子，说：“所以他肯定沿路给我们留下了记号，即使他动不了。”
“最好行动快点。”乔司南指了指天上，我抬头，就看见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非常亮，我有点愣住了，不知道这月亮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记得我们睡觉之前还是一片漆黑，现在因为月亮出来了，这下面也隐隐亮了起来。
“算算日子，这个时候差不多该是他们举行献祭仪式的时候了。”乔司南说，“搞不好卫见山就是祭品。”
我心一沉，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钟鱼站起身过来直接开始攀岩，默不作声，褚游叹了口气对我说：“现在挂绳子不如直接爬。”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开始默默攀岩，何罗鱼和伍四很不擅长这个，只能在最后，我从来没发现我攀岩这么有天赋，几乎是和褚游前后脚上去，一上到地面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卫见山留下的记号。
那是几滴鲜红的鲜血，在地上蜿蜒着形成了一条路线。
“我们最好快点，卫见山可不是血袋子。”乔司南说着，先跟了上去。我心里骂着卫见山又做傻事，迅速跟上了乔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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