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红衣
我们进滇寨的路非常顺利，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但是我对路还是很熟悉，也许是因为身体机能上升了，这次从我们下车到进滇寨只用了两天，晚上的时候还帮着守了一次夜。
我们这次算好了时间去的，去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快晚上，我们走到滇寨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神檫，他站在大门那里等我们，我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他很累，不知道为什么。
等我们进去以后，神檫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他只是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卫见山吊脚楼的位置，然后他就转身回去了。
“不太对吧？”钟鱼小声嘀咕，“怎么我觉得他不欢迎我们呢？是不是我们人太多了？”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神檫已经离开了，我们也不好追过去，我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最近也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看起来很疑惑，但是也没有追上去。
“先回去吧。”卫也拍了拍卫见山的肩，“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卫见山点点头，我们几个把东西搬到吊脚楼楼下，一路上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村寨，建筑相对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纳闷，即使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这个时间也该有几个人在寨子里散散步什么的吧？
钟鱼也发现了不对劲，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施干和郤昱跟在我们后面，郤昱问我：“少东家，这里是个空寨子吗？”
“不是。”我心里一紧，看了看周围的吊脚楼，楼前的篝火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我去检查了一下一堆篝火堆，就发现木柴都已经湿掉了，根本不能用。
“快走，先回去。”卫也看了看天色，扭头对我说，“等下我和卫见山出来以后，你们都不要出来。”
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卫见山的脸色也不好，他看见我看他，指了指周围的吊脚楼，我看过去，发现所有的吊脚楼都是门窗紧闭，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记得他们挺好客的。”钟鱼皱着眉说，“以前门口老多人围观了，今天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就算了，现在算怎么回事？”
“先走。”我感觉从竹林里吹出来的风都变得阴森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说话，到卫见山吊脚楼把蜡烛点起来看见火光的时候，我才觉得松了口气。我们把东西放好，卫也就冲卫见山招招手，叫他出去了。
“你们真的要去？”我看见他们拉开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天色一下就暗下来了，乌云翻涌着，感觉随时都会下暴雨，风也在刮着，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不去看看今天晚上他睡不着的。”卫也指了指卫见山，然后揽着卫见山的肩出去了。
何罗鱼翻看着柜子上的瓶瓶罐罐，拿起来闻了闻又放下，问：“我们的房间在哪儿？”
“从这间开始往后，自己选。”钟鱼拿起一个背包就先出去了，“先到先得豪华单间。”
我倒是不想去和他们争，豪华单间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的，那还不如就在这里和卫见山挤一挤，再说现在我也没心情去和他们抢。
施干他们都出去了，我把剩下的东西再收拾了一下，把门窗都打开通风，然后就坐在床上等卫见山他们回来。
透过门看出去，外面看不见一点灯光，来之前我有考虑过要不要带手机和充电宝的问题，最后还是决定带上，说不定还能拍拍照片。
卫见山和卫也迟迟没有回来，钟鱼已经来我们屋里看了几次了，最后他干脆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起等，我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我们俩像两个门神，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手机微弱的光照在我脸上，钟鱼在边上小声地哼着歌，施干他们都在屋里，蜡烛的光透过窗户纸透出来。
照片看完了，我准备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钟鱼忽然往前探了一下，扭头看着我的右边。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看着他问，发现他看的方向是楼梯那边，以为是卫见山他们回来了，也扭头看过去。
但是那里没有一个人，黑黢黢的，甚至看不清房子周围的树木。“你在看什么？”我继续问。
可是钟鱼没有回答我，我扭头去看他，就看见他的目光已经看着下面了，我回头低头一看，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了一双鞋子。
“郤昱！”我马上站了起来，冲郤昱他们休息的地方喊了一声。
郤昱很快就把门打开了，探身问我怎么了。我冲他招手，他过来，我说：“你去把施干他们叫出来，你们去最后一间屋子里待着。”
郤昱还想问为什么，被钟鱼一把推回去了，然后钟鱼就把椅子拿在手里，盯着那件衣服问我：“你觉得是人干的还是鬼？”
“你觉得刚刚有人上来吗？”我反问他，也把椅子抓在手里，退到了他身边。
钟鱼和我一人拿着一把椅子站在走廊上，我听见后面何罗鱼问我怎么了，我回头看了看他，他们三个站在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
“这里出现了点东西。”我说，“卫见山和卫也还没回来，说不定他们在那边或者路上已经出事了。”
何罗鱼愣了一下，把施干和郤昱赶进屋去关上门，站在外面看着我们。
那件衣服和那双鞋子一直没动静，我觉得没动静才是对的，不然这东西要是自己会动的话，我会马上从二楼翻下去。
钟鱼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看向他，他指指外面，我看见有两个火把的光点在靠近我们，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出现了。
借着闪电的光能看见，下面的是卫见山和卫也，两个人各自打了把火把从神檫家里回来，我稍微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出出去，钟鱼就一下伸出手把我的头掰过去，我看见衣服和鞋子前面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符号，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了一下，看见那个符号是血红色的。
“见鬼了。”钟鱼说。
正这个时候，卫见山和卫也从楼下上来，他们把火把灭了拿在手里，上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东西，愣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发现，你们有什么发现？”我拿着手电照了照他们两个人。
卫见山站在原地没有动，卫也蹲下看了看那件衣服，然后他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就把衣服抓了起来。
我倒吸口凉气，卫也抓着衣服站起来，衣服被展开，我这才发现，那件衣服其实是黑色的，但是刚刚有一层红纱盖在了上面，卫也把衣服抓起来的时候把纱扬了起来。
“进来说吧。”卫也随意地拿着那件衣服，低头看了看鞋，把自己的脚放在边上比了一下，耸耸肩说：“不是我的尺码。”
我回头看了看何罗鱼，何罗鱼冲我示意一下，打开门进去了，我跟着卫也进了我和卫见山的屋，卫见山是最后进来的，他提着鞋，把鞋放在桌子上，关上了门和窗。
“我们刚刚去找了神檫，但是没看见神檫。”卫也把衣服展开在身上比了一下，撇撇嘴，“这衣服也不是我的尺码啊。”
“你在干什么？”钟鱼忍无可忍，一把把衣服从卫也手里抢了下来丢在地上，“这东西别拿着瞎比划，怎么，你还想穿啊？”
卫也被钟鱼吓了一下，笑了笑，把衣服捡起来说：“别着急，你听我说完。”
我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居然偷偷把鞋拿在手上了，他犹豫了一下，在自己的脚上穿了一下，我还没骂他，一下就哽住了。我看见卫见山的脚和那双鞋配上了，而且非常贴合。
“你又干什么？”我怒不可遏，卫见山穿上鞋以后居然还走了几步，一点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钟鱼刚刚说什么你听不见吗？”
卫见山看了看我，就拿出手机准备打字，钟鱼直接冲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一把把鞋脱了下来，直接就朝靠山的窗户丢了出去，大骂道：“你他妈也发疯是吧？”
卫见山乖乖挨骂，我看了看卫也，说：“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卫也看见我和钟鱼的态度很强硬，也没有再开玩笑了，正色道：“我们没有找到神檫，他不在家，有个情况很奇怪，他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了。”
我愣了一下，卫也把衣服展开给我们展示，说：“但是要找到他也不算难，人都是会留下痕迹的，我们顺着痕迹去找，你猜我们在哪里找到他的？”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卫也说：“在卫见山的墓那里。”
我顿了一下，神檫知道卫见山没有死，村寨里的人也知道，他没必要为了做样子去卫见山的墓那里，而且照卫也这么说的话，神檫可能这段时间都是住在林子里。
“我觉得他是中邪了，但是你也知道，神檫的身份很特殊，他就是阴阳两界的使者，他应该是看得最清晰的那一个。”卫也把衣服叠起来，“我们和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画一个符号，就是你们外面那个。”
“怎么我们走了以后这里就出事了？”钟鱼皱眉看着我，“看起来还是要多回来看看。”
“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我问卫也。
卫也咂咂嘴，把衣服举了一下，然后指指鞋子，说：“和这些东西有关系。虽然神檫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理我们，但是我想了想，神檫既然是阴阳两界的使者，那他对生和死应该会比较敏感，那就很好办了啊，我吃过极死，卫见山吃过极生，放点血就好了。”
我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搞，但是我确实看见卫见山手上有一道伤口。
“神檫闻见血的味道就有点清醒过来了，他说他刚刚在和另一个使者交流。”卫也突然做了一个妩媚的动作，“据说是个女使者。”
“人妖啊？”钟鱼顿了顿。
卫也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挺奇怪的，一个寨子怎么会有两个使者？而且那个时候我和卫见山除了神檫没有看见一个人。”
“鬼啊？女鬼？那这东西是那个女鬼的？”钟鱼一脸嫌弃地看着卫也怀里的衣服。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皱眉想着，突然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结结巴巴地看着钟鱼，说：“那个女鬼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我记得有的地方有冥婚。”
卫也伸出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是不一定是看上钟鱼了。”
我忽然想起刚刚卫见山把鞋穿进去了，我扭头看着卫见山，卫也说：“我觉得大概率是卫见山，因为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在冥婚里，有一种放定的说法，就是放聘礼，一般来说是双方商定的，但是你们也看见了，这鬼也不想和我们商量，直接放在门口了。”
我有点呆住了，钟鱼也愣了一下，看着我说：“怎么回事，这就把小山山娶了？”
“你别添乱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这个事情你真的觉得是鬼做的？”
“肯定不是啊。”钟鱼说，然后他看着卫也，“神檫还说什么了？这寨子变成这样就是和这个事情有关？”
卫也点点头，说：“神檫说他前段时间开始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说他们寨子被选中了，说什么被选中的人必须要送到指定的地方去，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说是被神带走了，神檫不敢违背，但是寨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他觉得过意不去，就在卫见山的墓那里天天忏悔，他觉得是他没有和神沟通好。”
我知道卫也说的这种状态，即使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是会觉得无力和愧疚。
“那怎么办？真的把小山山嫁过去？”钟鱼点了支烟问。
我们这次算好了时间去的，去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快晚上，我们走到滇寨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神檫，他站在大门那里等我们，我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他很累，不知道为什么。
等我们进去以后，神檫没有和我们说一句话，他只是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卫见山吊脚楼的位置，然后他就转身回去了。
“不太对吧？”钟鱼小声嘀咕，“怎么我觉得他不欢迎我们呢？是不是我们人太多了？”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神檫已经离开了，我们也不好追过去，我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最近也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看起来很疑惑，但是也没有追上去。
“先回去吧。”卫也拍了拍卫见山的肩，“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卫见山点点头，我们几个把东西搬到吊脚楼楼下，一路上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村寨，建筑相对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路上却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纳闷，即使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现在这个时间也该有几个人在寨子里散散步什么的吧？
钟鱼也发现了不对劲，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施干和郤昱跟在我们后面，郤昱问我：“少东家，这里是个空寨子吗？”
“不是。”我心里一紧，看了看周围的吊脚楼，楼前的篝火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我去检查了一下一堆篝火堆，就发现木柴都已经湿掉了，根本不能用。
“快走，先回去。”卫也看了看天色，扭头对我说，“等下我和卫见山出来以后，你们都不要出来。”
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卫见山的脸色也不好，他看见我看他，指了指周围的吊脚楼，我看过去，发现所有的吊脚楼都是门窗紧闭，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记得他们挺好客的。”钟鱼皱着眉说，“以前门口老多人围观了，今天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就算了，现在算怎么回事？”
“先走。”我感觉从竹林里吹出来的风都变得阴森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路上都没有人再说话，到卫见山吊脚楼把蜡烛点起来看见火光的时候，我才觉得松了口气。我们把东西放好，卫也就冲卫见山招招手，叫他出去了。
“你们真的要去？”我看见他们拉开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天色一下就暗下来了，乌云翻涌着，感觉随时都会下暴雨，风也在刮着，发出一阵阵的呜咽声。
“不去看看今天晚上他睡不着的。”卫也指了指卫见山，然后揽着卫见山的肩出去了。
何罗鱼翻看着柜子上的瓶瓶罐罐，拿起来闻了闻又放下，问：“我们的房间在哪儿？”
“从这间开始往后，自己选。”钟鱼拿起一个背包就先出去了，“先到先得豪华单间。”
我倒是不想去和他们争，豪华单间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的，那还不如就在这里和卫见山挤一挤，再说现在我也没心情去和他们抢。
施干他们都出去了，我把剩下的东西再收拾了一下，把门窗都打开通风，然后就坐在床上等卫见山他们回来。
透过门看出去，外面看不见一点灯光，来之前我有考虑过要不要带手机和充电宝的问题，最后还是决定带上，说不定还能拍拍照片。
卫见山和卫也迟迟没有回来，钟鱼已经来我们屋里看了几次了，最后他干脆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起等，我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我们俩像两个门神，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手机微弱的光照在我脸上，钟鱼在边上小声地哼着歌，施干他们都在屋里，蜡烛的光透过窗户纸透出来。
照片看完了，我准备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钟鱼忽然往前探了一下，扭头看着我的右边。
“怎么了？”我被吓了一跳，看着他问，发现他看的方向是楼梯那边，以为是卫见山他们回来了，也扭头看过去。
但是那里没有一个人，黑黢黢的，甚至看不清房子周围的树木。“你在看什么？”我继续问。
可是钟鱼没有回答我，我扭头去看他，就看见他的目光已经看着下面了，我回头低头一看，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了一双鞋子。
“郤昱！”我马上站了起来，冲郤昱他们休息的地方喊了一声。
郤昱很快就把门打开了，探身问我怎么了。我冲他招手，他过来，我说：“你去把施干他们叫出来，你们去最后一间屋子里待着。”
郤昱还想问为什么，被钟鱼一把推回去了，然后钟鱼就把椅子拿在手里，盯着那件衣服问我：“你觉得是人干的还是鬼？”
“你觉得刚刚有人上来吗？”我反问他，也把椅子抓在手里，退到了他身边。
钟鱼和我一人拿着一把椅子站在走廊上，我听见后面何罗鱼问我怎么了，我回头看了看他，他们三个站在最后一间屋子的门口。
“这里出现了点东西。”我说，“卫见山和卫也还没回来，说不定他们在那边或者路上已经出事了。”
何罗鱼愣了一下，把施干和郤昱赶进屋去关上门，站在外面看着我们。
那件衣服和那双鞋子一直没动静，我觉得没动静才是对的，不然这东西要是自己会动的话，我会马上从二楼翻下去。
钟鱼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看向他，他指指外面，我看见有两个火把的光点在靠近我们，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出现了。
借着闪电的光能看见，下面的是卫见山和卫也，两个人各自打了把火把从神檫家里回来，我稍微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出出去，钟鱼就一下伸出手把我的头掰过去，我看见衣服和鞋子前面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符号，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照了一下，看见那个符号是血红色的。
“见鬼了。”钟鱼说。
正这个时候，卫见山和卫也从楼下上来，他们把火把灭了拿在手里，上来的时候看见地上的东西，愣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发现，你们有什么发现？”我拿着手电照了照他们两个人。
卫见山站在原地没有动，卫也蹲下看了看那件衣服，然后他就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就把衣服抓了起来。
我倒吸口凉气，卫也抓着衣服站起来，衣服被展开，我这才发现，那件衣服其实是黑色的，但是刚刚有一层红纱盖在了上面，卫也把衣服抓起来的时候把纱扬了起来。
“进来说吧。”卫也随意地拿着那件衣服，低头看了看鞋，把自己的脚放在边上比了一下，耸耸肩说：“不是我的尺码。”
我回头看了看何罗鱼，何罗鱼冲我示意一下，打开门进去了，我跟着卫也进了我和卫见山的屋，卫见山是最后进来的，他提着鞋，把鞋放在桌子上，关上了门和窗。
“我们刚刚去找了神檫，但是没看见神檫。”卫也把衣服展开在身上比了一下，撇撇嘴，“这衣服也不是我的尺码啊。”
“你在干什么？”钟鱼忍无可忍，一把把衣服从卫也手里抢了下来丢在地上，“这东西别拿着瞎比划，怎么，你还想穿啊？”
卫也被钟鱼吓了一下，笑了笑，把衣服捡起来说：“别着急，你听我说完。”
我看了看卫见山，卫见山居然偷偷把鞋拿在手上了，他犹豫了一下，在自己的脚上穿了一下，我还没骂他，一下就哽住了。我看见卫见山的脚和那双鞋配上了，而且非常贴合。
“你又干什么？”我怒不可遏，卫见山穿上鞋以后居然还走了几步，一点没有要脱下来的意思，“钟鱼刚刚说什么你听不见吗？”
卫见山看了看我，就拿出手机准备打字，钟鱼直接冲过去把他按在椅子上，一把把鞋脱了下来，直接就朝靠山的窗户丢了出去，大骂道：“你他妈也发疯是吧？”
卫见山乖乖挨骂，我看了看卫也，说：“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卫也看见我和钟鱼的态度很强硬，也没有再开玩笑了，正色道：“我们没有找到神檫，他不在家，有个情况很奇怪，他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了。”
我愣了一下，卫也把衣服展开给我们展示，说：“但是要找到他也不算难，人都是会留下痕迹的，我们顺着痕迹去找，你猜我们在哪里找到他的？”
我皱着眉摇了摇头，卫也说：“在卫见山的墓那里。”
我顿了一下，神檫知道卫见山没有死，村寨里的人也知道，他没必要为了做样子去卫见山的墓那里，而且照卫也这么说的话，神檫可能这段时间都是住在林子里。
“我觉得他是中邪了，但是你也知道，神檫的身份很特殊，他就是阴阳两界的使者，他应该是看得最清晰的那一个。”卫也把衣服叠起来，“我们和他说了几句话，他都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画一个符号，就是你们外面那个。”
“怎么我们走了以后这里就出事了？”钟鱼皱眉看着我，“看起来还是要多回来看看。”
“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我问卫也。
卫也咂咂嘴，把衣服举了一下，然后指指鞋子，说：“和这些东西有关系。虽然神檫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理我们，但是我想了想，神檫既然是阴阳两界的使者，那他对生和死应该会比较敏感，那就很好办了啊，我吃过极死，卫见山吃过极生，放点血就好了。”
我倒是没想到还能这么搞，但是我确实看见卫见山手上有一道伤口。
“神檫闻见血的味道就有点清醒过来了，他说他刚刚在和另一个使者交流。”卫也突然做了一个妩媚的动作，“据说是个女使者。”
“人妖啊？”钟鱼顿了顿。
卫也摇摇头，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挺奇怪的，一个寨子怎么会有两个使者？而且那个时候我和卫见山除了神檫没有看见一个人。”
“鬼啊？女鬼？那这东西是那个女鬼的？”钟鱼一脸嫌弃地看着卫也怀里的衣服。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皱眉想着，突然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我结结巴巴地看着钟鱼，说：“那个女鬼不会是，看上你了吧？我记得有的地方有冥婚。”
卫也伸出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但是不一定是看上钟鱼了。”
我忽然想起刚刚卫见山把鞋穿进去了，我扭头看着卫见山，卫也说：“我觉得大概率是卫见山，因为这房子本来就是他的，在冥婚里，有一种放定的说法，就是放聘礼，一般来说是双方商定的，但是你们也看见了，这鬼也不想和我们商量，直接放在门口了。”
我有点呆住了，钟鱼也愣了一下，看着我说：“怎么回事，这就把小山山娶了？”
“你别添乱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这个事情你真的觉得是鬼做的？”
“肯定不是啊。”钟鱼说，然后他看着卫也，“神檫还说什么了？这寨子变成这样就是和这个事情有关？”
卫也点点头，说：“神檫说他前段时间开始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说他们寨子被选中了，说什么被选中的人必须要送到指定的地方去，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说是被神带走了，神檫不敢违背，但是寨子里的人越来越少，他觉得过意不去，就在卫见山的墓那里天天忏悔，他觉得是他没有和神沟通好。”
我知道卫也说的这种状态，即使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还会是会觉得无力和愧疚。
“那怎么办？真的把小山山嫁过去？”钟鱼点了支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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