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什么不离婚
当初和余喻说开之后，李默和阮夏聊了。那天下午，两个女孩在寝室里，数落着大学四年，回忆着曾经过往，看着窗外从朝霞到黄昏，诉说着爱情。
阮夏说，人这一生会遇见无数人，可没有多少人能在我们的生命中停留。
阮夏说，爱情是两个人的欢喜，但不是两个人都爱。有的时候，爱情，只是一个人的热爱，一个人的喜欢。
阮夏说，爱上一个人很幸福，但爱上一个没有回应的人很痛苦。
阮夏说，余喻很好，他这个人看起来花花公子，但实际上感情中很负责也很专一。
阮夏劝她，与其耗费心力去爱一个不可能的人，为什么不接受一份爱意。
李默说，她试过，可心不允许。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便知道不可能，也无法轻易改变，因为他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余喻的确很好，李默甚至想过，若是她的生命中没有徐之砚，她也许会爱上余喻。可人生哪有如果，生命从没有可能。
余喻出现了，在爱上徐之砚之后的很多年才出现。她的所有光与热都给了那个叫做徐之砚的男人，旁人再难入眼。
和徐之砚结婚后的很多时候，阮夏都问过她后悔吗？
后悔吗？曾经，李默毫不迟疑地回答不后悔。再后来，变成沉默。而今，李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晚餐结束，她和余喻又聊了很久。从没有这样和一个人聊过天。那是和徐之楠或者阮夏不一样的感觉。
余喻不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余喻很好。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被他的外表迷惑，毕竟长相帅气的男人总是回给人一种不真实感。但余喻不是。这个笑起来如春风一样的男孩，这个大声说喜欢的男孩，这个肆意潇洒的男孩，让李默很是羡慕。
但羡慕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李默。你幸福吗？”
“什么？”
“嫁给徐之砚，你幸福吗？”
也许，这才是余喻最关心的问题吧。即便她依旧如曾经一般笑，即便她依旧是记忆中的那个她，但她眉眼间的哀愁，那点点流伤，不是她。
在国外这些年，他学习、工作，他以为自己在成为更好的自己的路上会忘了她。但现实却是那么恶劣。忘不了。
那个叫李默的女孩子，总是在午夜梦回中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女朋友更是交了不少，可从没有一个人像李默这般让他难以忘怀。
余喻不是一个犹豫的人，明白自己对李默的难以割舍后，他就开始筹备回国事宜。可等他回国，听到的却是她结婚的消息。
徐之砚，他怎会不知道他是谁。
马骁和阮夏说，这是李默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嫁给他，也算是如愿以偿。
余喻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离开，只是将李默这个名字深埋。
为什么回国？
一个月前和马骁通电话，他的一句李默怎么还不离婚，让他平静的心纵起波澜。
那通电话结束之后，他开始调查李默，一周，李默的这三年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嫁给爱的人她会幸福。他以为这三年她过的很好。他以为，原来一切只是他以为。
余喻说不清当时心里的感觉，只知道他想见李默，想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想要告诉她，以后，她的人生他来守护。
见到她的那一刻，余喻知道，这个女人会将是他一生的守候。
从没有这样和她单独在一起，她的笑，一如往昔。明媚，灿烂。余喻不想这么急，可心控制不了。
果然，她不幸福。即便什么都没说，可她的表情已经表明所有。
“后悔吗？”
“这个问题，妈妈问过我，阿楠问过我，夏夏也问过我。”
“后悔吗？”
“我曾经很坚毅地告诉所有人，我不后悔。真的，从13岁那年喜欢上徐之砚开始，嫁给他就成为我人生地目标。我曾以为完成目标我会很开心，但。”
“离婚吗？”
李默看了问话人一眼，他的目光灼灼，黑色的星空下，似是晶石一样闪烁。他就这般望着你，让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李默地沉默看在余喻眼中便是对这段婚姻的坚持。
良久，久到余喻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李默开口了。
夜风很轻，她的声音更轻。
她说，曾经未想过，现在时常想。
她说，想过坚持，但坚持太难，她似乎没有那个耐力。
她说，以前年少，觉得爱情就是义无反顾。受伤之后，才发觉，爱自己比爱谁都可靠。
她说，她在努力的路上，如果没有结果，离婚，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最后她问，余喻，你喜欢我？
马骁说过，李默此人，莫问矜持。她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矫揉造作。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都是直白着来直白着去。所以，便是询问也是这般直接坦然。
余喻没有料到她会这般直接，却也在意料之中，这就是李默不是吗？
“我曾以为是喜欢。”余喻看着她，他的眼眸一片汪洋，“但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才发现，李默，喜欢太简单，我对你，是爱。”
在和徐之砚在一起的三年，她掌控了厨房，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爱一个人，会从生活中每一方面去迁就他。徐之砚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李默习惯了三年。但如今，有一个人，曾经躺在记忆的角落，而今倏然登场，带着不可忽视的关怀与迁就。
李默从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也不是一个高傲的人。她能感觉得到余喻的感情，说实话，一开始她绝对是把余喻当成普通朋友的，但现在，李默不清楚了。
她在暗恋与明恋的路上跌跌撞撞奋不顾身了十年，突然有个人用心呵护你，心里某块缺失的地方一瞬间被填满。那种感觉就像是三天没有吃饭，突然有饭让你吃的饱饱的，很舒心。
这顿饭李默吃的有些走神。她甚至在想，余喻也不错。也，那是因为还有个徐之砚。
拒绝了余喻送她回家的提议，李默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事的时候，李默总是会在这条小路上走一走。这条路两边种满了树，春天一片葱郁，秋天满地金黄，冬日银装素裹，夏日莽莽榛榛。这是李默最喜欢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是家，她和徐之砚的家。
年少时对家有很多期盼，无数期许。家是温暖的港湾，是人生的庇护所。李默用心守护这个家，却发现，好似徒劳。
单元楼门口，李默习惯性地抬头，瞳孔一怔，灯亮着，他在家？不是说晚上加班的吗？
李默上楼，开门，速度很快，她在急什么？李默嗤笑。
徐之砚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黑漆漆的屋子，仿若回到了三年前。三年的时间，这间屋子处处是她的气息，但关了灯，依旧黑暗。
严丹说想回来，回哪？回他的心里。徐之砚以为自己会答应的，但他却拒绝了。那一刻，他竟然想到了李默。那个淡漠的女孩子，这三年，她默然去爱，从未要求过什么。结婚，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一份责任，只是完成一个任务。
他承认，这三年，不论是当初结婚，亦或是这三年婚姻，李默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但现在，认识似乎改变了原有的味道，他开始想念她。
晚上觥筹交错间，他眼前浮现的都是李默的面容，那张总是挂着笑的面容。徐之楠说李默活泼又开朗，但回想这三年，亦或者是认识她的这些时光，她乐观，爱笑，但和活泼开朗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直到那天，她说完那些话之后的种种改变，让他明白，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李默。
抑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徐之砚回了家。意外的，家里没人。习惯了有一盏灯为自己点亮，习惯了有一个人等候自己，突然的冷清让他不习惯。徐之砚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曾未好好对待过她，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给的温柔与关怀。
徐之楠问他，为什么不离婚。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李默，他听到了。李默说舍不得。
他不明白，舍不得什么，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婚姻中沉默，这就是她舍不得的吗？
他没有回答徐之楠的问题，但现在，他心里忽然有了答案。因为那个人是李默，因为是她所以才从未想过离婚。
阮夏说，人这一生会遇见无数人，可没有多少人能在我们的生命中停留。
阮夏说，爱情是两个人的欢喜，但不是两个人都爱。有的时候，爱情，只是一个人的热爱，一个人的喜欢。
阮夏说，爱上一个人很幸福，但爱上一个没有回应的人很痛苦。
阮夏说，余喻很好，他这个人看起来花花公子，但实际上感情中很负责也很专一。
阮夏劝她，与其耗费心力去爱一个不可能的人，为什么不接受一份爱意。
李默说，她试过，可心不允许。
当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即便知道不可能，也无法轻易改变，因为他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余喻的确很好，李默甚至想过，若是她的生命中没有徐之砚，她也许会爱上余喻。可人生哪有如果，生命从没有可能。
余喻出现了，在爱上徐之砚之后的很多年才出现。她的所有光与热都给了那个叫做徐之砚的男人，旁人再难入眼。
和徐之砚结婚后的很多时候，阮夏都问过她后悔吗？
后悔吗？曾经，李默毫不迟疑地回答不后悔。再后来，变成沉默。而今，李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晚餐结束，她和余喻又聊了很久。从没有这样和一个人聊过天。那是和徐之楠或者阮夏不一样的感觉。
余喻不好吗？
答案是否定的。余喻很好。不了解他的人或许会被他的外表迷惑，毕竟长相帅气的男人总是回给人一种不真实感。但余喻不是。这个笑起来如春风一样的男孩，这个大声说喜欢的男孩，这个肆意潇洒的男孩，让李默很是羡慕。
但羡慕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李默。你幸福吗？”
“什么？”
“嫁给徐之砚，你幸福吗？”
也许，这才是余喻最关心的问题吧。即便她依旧如曾经一般笑，即便她依旧是记忆中的那个她，但她眉眼间的哀愁，那点点流伤，不是她。
在国外这些年，他学习、工作，他以为自己在成为更好的自己的路上会忘了她。但现实却是那么恶劣。忘不了。
那个叫李默的女孩子，总是在午夜梦回中出现在他的梦中。他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女朋友更是交了不少，可从没有一个人像李默这般让他难以忘怀。
余喻不是一个犹豫的人，明白自己对李默的难以割舍后，他就开始筹备回国事宜。可等他回国，听到的却是她结婚的消息。
徐之砚，他怎会不知道他是谁。
马骁和阮夏说，这是李默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嫁给他，也算是如愿以偿。
余喻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离开，只是将李默这个名字深埋。
为什么回国？
一个月前和马骁通电话，他的一句李默怎么还不离婚，让他平静的心纵起波澜。
那通电话结束之后，他开始调查李默，一周，李默的这三年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以为嫁给爱的人她会幸福。他以为这三年她过的很好。他以为，原来一切只是他以为。
余喻说不清当时心里的感觉，只知道他想见李默，想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想要告诉她，以后，她的人生他来守护。
见到她的那一刻，余喻知道，这个女人会将是他一生的守候。
从没有这样和她单独在一起，她的笑，一如往昔。明媚，灿烂。余喻不想这么急，可心控制不了。
果然，她不幸福。即便什么都没说，可她的表情已经表明所有。
“后悔吗？”
“这个问题，妈妈问过我，阿楠问过我，夏夏也问过我。”
“后悔吗？”
“我曾经很坚毅地告诉所有人，我不后悔。真的，从13岁那年喜欢上徐之砚开始，嫁给他就成为我人生地目标。我曾以为完成目标我会很开心，但。”
“离婚吗？”
李默看了问话人一眼，他的目光灼灼，黑色的星空下，似是晶石一样闪烁。他就这般望着你，让你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李默地沉默看在余喻眼中便是对这段婚姻的坚持。
良久，久到余喻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李默开口了。
夜风很轻，她的声音更轻。
她说，曾经未想过，现在时常想。
她说，想过坚持，但坚持太难，她似乎没有那个耐力。
她说，以前年少，觉得爱情就是义无反顾。受伤之后，才发觉，爱自己比爱谁都可靠。
她说，她在努力的路上，如果没有结果，离婚，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最后她问，余喻，你喜欢我？
马骁说过，李默此人，莫问矜持。她没有一般女孩子的矫揉造作。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来都是直白着来直白着去。所以，便是询问也是这般直接坦然。
余喻没有料到她会这般直接，却也在意料之中，这就是李默不是吗？
“我曾以为是喜欢。”余喻看着她，他的眼眸一片汪洋，“但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才发现，李默，喜欢太简单，我对你，是爱。”
在和徐之砚在一起的三年，她掌控了厨房，给他做可口的饭菜。爱一个人，会从生活中每一方面去迁就他。徐之砚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李默习惯了三年。但如今，有一个人，曾经躺在记忆的角落，而今倏然登场，带着不可忽视的关怀与迁就。
李默从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也不是一个高傲的人。她能感觉得到余喻的感情，说实话，一开始她绝对是把余喻当成普通朋友的，但现在，李默不清楚了。
她在暗恋与明恋的路上跌跌撞撞奋不顾身了十年，突然有个人用心呵护你，心里某块缺失的地方一瞬间被填满。那种感觉就像是三天没有吃饭，突然有饭让你吃的饱饱的，很舒心。
这顿饭李默吃的有些走神。她甚至在想，余喻也不错。也，那是因为还有个徐之砚。
拒绝了余喻送她回家的提议，李默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事的时候，李默总是会在这条小路上走一走。这条路两边种满了树，春天一片葱郁，秋天满地金黄，冬日银装素裹，夏日莽莽榛榛。这是李默最喜欢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是家，她和徐之砚的家。
年少时对家有很多期盼，无数期许。家是温暖的港湾，是人生的庇护所。李默用心守护这个家，却发现，好似徒劳。
单元楼门口，李默习惯性地抬头，瞳孔一怔，灯亮着，他在家？不是说晚上加班的吗？
李默上楼，开门，速度很快，她在急什么？李默嗤笑。
徐之砚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黑漆漆的屋子，仿若回到了三年前。三年的时间，这间屋子处处是她的气息，但关了灯，依旧黑暗。
严丹说想回来，回哪？回他的心里。徐之砚以为自己会答应的，但他却拒绝了。那一刻，他竟然想到了李默。那个淡漠的女孩子，这三年，她默然去爱，从未要求过什么。结婚，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一份责任，只是完成一个任务。
他承认，这三年，不论是当初结婚，亦或是这三年婚姻，李默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认识的人。但现在，认识似乎改变了原有的味道，他开始想念她。
晚上觥筹交错间，他眼前浮现的都是李默的面容，那张总是挂着笑的面容。徐之楠说李默活泼又开朗，但回想这三年，亦或者是认识她的这些时光，她乐观，爱笑，但和活泼开朗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直到那天，她说完那些话之后的种种改变，让他明白，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李默。
抑制不住想要见她的念头，徐之砚回了家。意外的，家里没人。习惯了有一盏灯为自己点亮，习惯了有一个人等候自己，突然的冷清让他不习惯。徐之砚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曾未好好对待过她，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给的温柔与关怀。
徐之楠问他，为什么不离婚。
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李默，他听到了。李默说舍不得。
他不明白，舍不得什么，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婚姻中沉默，这就是她舍不得的吗？
他没有回答徐之楠的问题，但现在，他心里忽然有了答案。因为那个人是李默，因为是她所以才从未想过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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