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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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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呀,没听见吗?”李海喊着。

    “喂,穷咋唬什么!”老马说着,提了一个暖水瓶,拿钥匙开门进来,“我耳朵好使着呢,低点声不行吗?”他把手里拿着的两个桶装方便面扔到铁床上:“吃吧,还真是五大三粗,找着吃饭的地方了!”

    还真是饿了,李海把两桶面倒在一个面桶里,把暖水瓶中半温的水倒在面桶里,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那个叫老马的人,从院子里拿来一个小凳子,坐在吃方便面的李海的对面,看来,他是要审讯这个犯人了。

    “你就是昨天夜里被抓来的那个假警察?”他说。

    李海吃着方便面,一边看着他。

    “好,你先吃!”

    李海咽下最后一口方便面,将桶子扔进地上的铁尿桶里,他抹下嘴巴,对着他认为这个比前一个好说话的警察道:“同志……”

    刚说了两个字,这个叫老马的警察就喊道:“哎,打住,打住,谁和你的同志?谁和你是同志?你看好了,我是真的警察,你一个假货,敢叫我同志?”

    “好吧,”李海忍耐道,“就算是吧,你们把我带到这儿,不闻不问,”

    “哎哎,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就不闻不问了,这不就是问你吗。”老马冷笑道,“那我问你,你到我们这儿来,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我要不告诉你呢?”

    “那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我保证你十天半月出不去,每天两桶方便面是有的,是我拿给你,其他人就不敢保证了。”老马说,“这么说吧,”

    “那好吧,把你们所长叫来,我告诉他。”

    “算了吧,你以为所长是那么好见的?他半年也未必来这儿一次。”

    “那你给他打个电话。”

    “没那个必要吧,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不告诉你。我信不过你,也信不过先头那位。”李海说,

    老马有点生气了:“嘿,还真有点脾气了,”他站起来,就朝着李海腿上踢了一脚,“这个,信过信不过!”说着,李海未等他搧到,另一只手,猛地捉住他的手腕,朝后一屈,差点将他的手腕折断了,然后向前一推,老马呲牙咧嘴向后倒去。

    这下,老马怒了,跑到院子里,拿了一根木棍,折回来,但是,他看见李海愤怒的目光,胆怯了。他扔掉木棍,恨恨道:“今天算你恨,”他说着拿起暖水瓶,出了门,将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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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黑夜了,李海意识到,这些人是有预谋的,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一开始以为误会把他们想得太好了,现在看来,必须想法很快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还真的没把这间屋子当回事。于是,他就是地上打量寻找工具,水泥地板上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个尿桶。再看一眼尿桶,里边是他吃过的方便面纸桶,里边有个小小的塑料叉子,是他吃方便面用过的。他眼睛亮了一下,立即从尿桶里拿出塑料叉子,就用它来打开手铐。塑料叉子虽然有点软,但很有轫性,他们平常没事就练习不用钥匙开锁,所以,没用多么费事,手铐就打开了。

    他想着打开窗户,从院子大门跑出去。转念一想,这会惊动屋里的人,弄出很大动静,而且,就这么走了,也不甘心。他得让那两个真警察尝尝被人欺负是什么滋味。于是,他将手铐拿在手里,靠着木板床的铁架子安心地睡了。

    这天夜里,照例又来了一群人,他们用街上买来酒菜,喝酒吃肉打麻将,一气折腾到天明。

    警察老马也是睡到么晚才起来,他真的没有再给李海送方便面来,也没有送水来。自己到上街两三回,每次出去时,都到西房窗户里瞅一瞅,然后露出满意的讪笑。

    中午,老马又午睡了。又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还没有起床。这时,另一个真警察老卫到了。

    老卫进了大门,到了正房里,把警服脱下来,挂在门口一个衣架上,他对躺在床上的老马道:“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一个刺头,得好好磨一磨。”

    “我是说你输了还是赢了。”

    老马还没有回答,李海在西边禁闭室里大叫起来:“哎哟,哎哟!”

    “你怎么他了?”老卫问。

    “没怎么,你去看看!”

    老卫就从桌上拿了钥匙,回头到了西房,打开门,一边往里走,一边骂:“嚎死了!给你妈哭丧……”

    话音未落,李海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朝着他的下巴打去,他还未及哼一声,便一头栽在地上。

    不待他反应过来,李海一把将他拖到床前,手铐“咔”的一声,铐在他的手腕上。接着,李海大步跨出门去,直扑正屋。

    这里老卫才看见自己被铐在铁床上,大喊:“救命!来人——,救命呀——”

    老马听到喊声,急从床上爬起来,还未来得及下床,李海已从门外撞进来,到了床前。

    老马傻眼了:“哎哎哎,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干这个。”李海说着,一把将他的右手扭到背后来,老马顿时腰也弯了,嘴了歪了,疼得掉泪:“好弟兄,轻点,轻点!”

    “谁和你是弟兄,我不是假警察吗,怎么成了弟兄了。”

    “慢慢说,慢慢说,你要怎么样,你说。”

    “不怎么样,乖乖到那边去。”李海扭着他,走到西边禁闭室,老卫惊恐地看着他俩。

    李海另一手从姓马的腰间摘下手铐钥匙。手铐的一端铐在姓卫的手腕上,另一端拴在铁床架上。李海用钥匙打开另一端,从铁架上串过来,又“咔”的一声扣在老马的手腕上。这样,两位真警察便被拴在铁架子的两边了。

    两位警察回过神来了。老马喊道:“同志……”

    “哎哎,少套近乎,谁和你同志?”

    “我是说,你这样干,是犯法的,知道吗?”老马威胁道。

    “这个当然知道,不用你教。”

    “袭击警察可是大罪呀,现在放了我们还不晚。”

    “不放,先让你们饿上十天半月,吃屎喝尿,等有人来给你们拉。”

    李海说着,自个出了房门,又到了正房里。他开了一个铁皮柜,里边有方便面,有桶装的也有袋装的,桌上还有一个烧水的电水壶。他便自己烧了水,泡了三个,悠悠然坐在桌边吃完。他四处打量了一下,两个警察的手机,一个在桌上,另一个在衣架的警服里,他的手机放在桌子抽屉里。他把三个手机装好,暖水瓶里灌满凉水,方便面放在一个纸箱里,全部拿了,又来到西房。两个人呆呆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将他们怎样处置。

    李海拿起地上的木棍,对着老马的屁股上狠狠砸下去,老马尖叫一声:“兄弟,不要!”

    李海场手将棍子扔到院子里,说:“这一棍,是对你昨天踢我一脚的回报。”他将他们的手机拿出来,当着他们的面,将手机卡取出,连同手铐的钥匙,拿着走到院子里,朝着院墙外边扔了出去。“这是你们抢我手机和铐我的回报。”

    “兄弟,再也不敢了,放了我们吧!”老马说。

    “是呀,放了吧。我们是听了别人的鬼话上了别人的当了,不知兄弟你是厉害角色。”

    “听了谁的鬼话了?你说!”

    “老六说的,他说是有人吩咐他的,要我们抓一个以前的仇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事成后定有重谢。”

    “老六是谁?”

    “就是那天抓你时,那个瘦小的。”

    “那也不能放你们,你们能不能活,看你们的运气吧,你们的那伙狐朋狗党也许会来救你们。”李海一边说,一边将方便面里的叉子全部取出来,扔到院子里,他说:“这些方便面,你们省着吃,暖水瓶里的水也得省着喝,不过水是凉的,大小便时,这里有桶,我估计,你们一时半会死不了。”

    他看看屋子里,再没有发现可供他们开锁的东西,便和他们告别道:“我走了,你们好好待着吧,大门我也要锁上了,你们那些朋友们,我估计他们看见大门上锁了,也不会来打扰你们了,就你们这嗓音,估计他们也听不见,就别费心了。”

    他把门窗牢牢关紧,出了西房门,在外面上了锁,出了院子,又把大门也闭起来,牢牢锁上。然后,从村西爬上一座山梁,消失在苍苍暮色里。

    五月八号。上午,九点刚过。

    蒋静丽来到局里,走进院子,瞥见江平凡在食堂餐厅,便拐了进去。

    江平凡早上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赶紧起床到了餐厅。食堂本来吃饭的人就很少,时间已过,饭菜都凉了。他拿了两个馒头,舀一口冷汤夹一碟咸菜,就站在餐桌边狼吞虎咽往肚子里填。这时,蒋静丽气喘吁吁跑进来。

    “来了?你慢点讲。”江平凡道。

    她俯在他耳边说:“我去查了,就是你说的,那个新卡就是昨天上午才办的。”

    江平凡一口馒头停在嘴里。

    “判断没错,秦芳珍说了假话。而且,我越来越觉得,那天晚上打电话的就是她。”

    江平凡呆呆站着,嘴里慢慢嚼动着冷馒头。

    “你怎么不说话?”

    “哦,不太好!”江平凡长叹道,“对手太强了!”

    “你是说,秦芳珍……”

    “走吧,回队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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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平凡和蒋静丽走进办公室,郭志兴随后到来,汪槿妍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她不愿意在家休息,早早就来上班了。

    “槿妍,没事吧,真把人急死了。”郭志兴问。

    “郭队,没事。”汪槿妍说,“他们对我下手,是想要打击我们的士气,要我们知难而退,他们想错了,他们更激起了我的斗志。郭队,我这里严阵以待,随时出击,还准备和他们有第二次、第三次交锋。”

    “好,就和他们交锋。”郭志兴道,“他娘的,真是太玄门了。多亏小江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江平凡对郭志兴道:“郭队,昨晚秦芳珍没有回招待所,手机关机……”

    汪槿妍:“秦芳珍有危险?他们要掐断线索,而秦芳珍打电话这条线索更明显。”

    “凭运气吧,但愿众生平安。”江平凡做一个双手祈祷的动作。

    正在这时,值班的小刘闯了进来:“报告队长,城关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在乔家沟的仙女庙发现一名女尸,是一个放羊的发现的。李所长说要你们去一下。”

    江平凡从座位上弹起来:“怎么样,出事了!”

    汪槿妍和蒋静丽都呆呆看着他。

    “是的,看什么,走吧!”江平凡道。

    郭志兴说:“槿妍,别呆了,带好工具,我们去现场。静丽,你在家守着。唉,不管怎样,又有事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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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家堡在城南,是个小镇,位于国道线上,距离县城三十公里。乔家堡的西面是大山,右手有一条深沟,叫乔家沟,半沟里有一座仙女庙,也叫娘娘庙,据说求子看病祛灾祈福都很灵验,经常有人前来焚香求拜。

    郭志兴开车,江平凡和汪槿妍坐在后排,十点半左右,猎豹车钻进一条沟里,在一座小庙前停下。镇派出所所长李来天跑到车跟前,他们打开车门。

    李来天说:“是个女的,二十四五岁……”

    汪槿妍没有下车,坐在后排座位上,神情肃然,一字一顿道:“是秦、芳、珍!”

    江平凡回头呆呆看着她。

    这是一个新修起没有多年的小庙。两间房子,三面围墙。院子里有个烧满香灰的石头香炉。死者就爬在小庙神像门前的台阶上,李所长已派人保护好现场,用白灰线划好界限。

    他们进了院里,一眼主看见死者身上穿着的淡红色绉裙。

    郭志兴道:“是了,县招待所那个女服务员。”

    死者正是秦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