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图书馆管理员
就是少了这个金道尔，买书的钱又得多等一年，实在不行得想办法赚点外快，该去冒险者工会了。
琢磨着，柯林拐弯撞见了一个人一一正是之前那位白发老人，吓得他双腿一哆嗦连忙想上前搀扶，不过老人的身形非常矫健硬朗，并没有被他的无意撼动半步，倒是眉头一挑，先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平缓：“哟，小伙子，几天不见。”
见老人无恙，柯林平复略有起伏的情绪，十分恭敬地弯腰鞠躬，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指点，我已经能感受到风元素的波动了，可惜级别不是很高，不能进入学院学习，不过我不会放弃，一定会努力的。”
柯林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换上一副坚定的神色，表示自己会努力的决心，然后又一个鞠躬，便告别老人往大门走去。
奥斯特顿时愣在原地，他摸着自己的长须，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听力似乎有些衰弱，连忙喊住要走的柯林，
“等等，你说什么？你感受到了元素力？”
柯林有些不好意思，食指擦过人中的位置，抽了下鼻子，笑道，
“嘿嘿，是的，就是测试结果显示低级，但是100金道尔我又出不起，以后我会尝试去买书自学，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指点。”
说罢，柯林又鞠了一躬，奥斯特有些惊讶，心想怎么会呢难道我之前看走眼了？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抵柯林额头，眼神从迷惑转变为清晰明亮，不住地一直点头，
“不，没事，不急，很好，真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柯林·道尔，18岁。”
听到回答，奥斯特额头微仰，皱眉思索一阵，片刻后仿佛想起什么，弯下腰，问道，
“我这有一份工作你需要吗？”
“啊？”柯林一愣。
奥斯特抬手指向半空，示意柯林看去，正是那座圆顶尖塔的建筑一一里维尔图书馆。他面带微笑，伸手作出“请”的姿势，然后大步走去，柯林有些迷糊，但还是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我的图书馆管理员在上个学年结束了学院的内容，去了普尼魔科院进修，所以我需要一位新的管理员，来负责书籍的维护、整理，以及维护图书馆本身运营和开放的秩序。”
没一会，二人就走到图书馆的门前。奥斯特拿出一张紫色的卡片，扫在那扇带着窗花玻璃和奇特纹案的木门前，随后纹案发出紫色的淡光，他双手推开大门，一片开阔的大厅出现在柯林面前，侧面摆放着长长的柜台，中间是成片的桌椅群，两侧书架不断延升图书直到三楼顶部的位置，两侧楼梯弯曲而上，在不同的楼层分出小道，小道旁则是房门，似乎通往更深的空间。
无人的图书馆空旷无垠，书海浩瀚，柯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撼住了心神，嘴巴微张，神色呆滞，奥斯特抬手一摆，轻问，
“如何？”
“好。”
柯林吐出一口浊气，没有犹豫，有些愣愣地点头，只是突然间奥斯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问道：“噢，当然，有一个条件，身为图书管管理员至少得会识字，这是理所应当的。那么，你识字吗？”
看着老人清晰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柯林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回想起自己伏案的每个夜晚，露出微笑，郑重点头，语气从容而坚定：“是的，我会。”
“哈哈哈哈，很好，我身上没有带其他的证明，你把我这个先带着吧。明天早上8点之前记得过来，这里的门需要这个来开。”
奥斯特笑道，拿出刚刚开门的紫色卡片，递给柯林，紫色为底的卡片上似乎用金丝印着“里维尔”的字样，下方是圆顶尖塔的里维尔相貌，旁边挂下一串铃兰一一柯林曾经在大街的旗帜旁见到过，那是莱茵王室的象征。
“这是你在这工作的证明，一定不要弄丢。”
说罢奥斯特示意柯林该走了。柯林拿着卡片，回头望了一眼诺大的书海，就好像所有的书也望向他一样，露出由衷的微笑。
正午太阳当空，散发着懒洋洋的暖意。道路旁的空地里探出一点新芽，只是还有些娇羞，又或是害怕冬日的余寒，蜷缩着身体，浅浅地为城市带来些许绿意。
回营地的路上，柯林的内心既激动有有些胆颤，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地能进入莱茵学院。
虽然并不是正式的学生，而是“图书馆管理员”这样的职位，好处坏处都显而易见。坏处是面对未知的魔法道路自己只能自学，无法系统的学习可能存在弊端；好处则是更加自由，无视了系统学习存在的进度繁琐问题。
在另一方面，虽然说是工作，但是他也不敢问是否有薪资，待遇啥的。
想到这里，柯林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目前并不是很在乎有多少道尔可以赚，但是今天测试之后，存钱已经所剩不多，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造成影响，还是得找出路才行。
当然，在这些之前，在正式成为“里维尔图书馆管理员”之前，柯林依然要面对一道难关一一离职。
进入区防营前厅，朱蒂不在这里，柯林短暂地松了一口气，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通道整洁干净，尽头放着一棵有点像竹子的盆栽，就是整体比较矮小。凯特的办公室就在楼梯拐角，门口挂着“大队长：凯特·布莱恩特”的牌子。
柯林将衣角拉平，做了几个深呼吸，收复起紧张的心绪，敲了敲门。
“咚咚咚一一”
“请进。”
门内传来大队长温和的声音，柯林推门而。地上是一条深棕色带花纹的地毯，直通向棕黑的书桌，桌上堆放着文件、书籍和各样的纸张，凯特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他的身后就是半掩的窗帘和窗户，一旁则是书柜。
“柯林啊，有什么事吗？”
柯林径直上前，虽然有些战兢，但还是耐住情绪，平稳地说道：“我在莱茵学院里找到了新的工作，是‘里维尔图书馆管理员’。”说罢，他掏出紫卡，双手递上。
“嗯？”
凯特一愣，眉头微抬，有些惊讶，他把羽毛笔靠在笔架上，抬头看向柯林，以及他递过来的卡片，然后伸手接过。
仔细端详过后，凯特“嘶”了一声，感觉手掌心有点发烫，将卡片递回给柯林，他先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柯林，看得后者都有些发怵，但随后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啧，我知道你这小子会蹦跶，没想到你蹦跶这么快。”
柯林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
凯特身体微倾，双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语气变得沉稳严肃，
“身为领导，也身为你们的长辈，在面对未来的规划时，我有义务帮助你们理清这些事情，尤其是你，柯林。”
“嗯？”柯林怔住。
“你是一个很有干劲并且十分有上进心的人，有关你的事情莱布尔先生和奥米戴尔太太都和我在聊天时提起过。”
说罢，柯林有些惊讶，嘴巴微张，凯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用惊讶，区防营大部分孩子的家庭背景、个人性格、犯过啥事，我大多都是了解的，这是身为管理者的基本能力和责任。”
“其实，只要你觉醒斗气之后，我就准备把你当我的接班人培养，北城区防营大队长，这虽然需要资历需要水平和成绩，但是有我在，并且以你的能力，未来十年内一定能坐稳这个位置。”
“届时，你会拥有稳定的中层官职地位，稳定的社会交际关系，稳定月薪金道尔起步的收入，你会有舒适安逸的生活、稳定的假期，你会在内城有一个靠近莱茵河的住所，有一个美丽的、读过书的太太，一个甚至几个可爱的孩子。”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稳定的拥有幸福’更加美好的事情，你明白吗？”
柯林听罢，默不作声，凯特是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亲切的长辈，他的话自己必须认真听，哪怕不会接受，但至少对自己好。
虽然“好”是一回事，但是那样的蓝图和自己所希望的目标，完全不在一个维度，沉思片刻后，柯林点了点头，
“我明白，但是一一”
“你明白就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是执意要离开这里的工作吗？”
凯特伸手打断了柯林的话，下巴抬起，发出疑问，柯林没有多说其他的，用重重地点头回应这个问题，
“是的，凯特大人，我已经下决定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凯特身体后仰，靠在背椅上，会心一笑，
“很好，那么恭喜你，成功入职莱茵学院，那里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领导的态度转变让柯林又又松了一口气，让他紧张的心暂时落地。凯特弯下腰来，开始从桌子下的抽屉翻找东西，又补充说道，
“事实上，在得知你去报名莱茵学院的测试后，如果你成功了，我可以以北城区防营的名义提供你‘进修学习’的资金，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失败了，就回来继续工作，未来接替我。”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找了新的工作，工作单位还是那座闻名已久的图书馆，虽然我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凯特抽出一张表格，上面写着离职申请相关的事项，他把纸铺平在桌的一边，拿出一支笔递给柯林，“你自己写吧，然后给朱蒂就行了。”
柯林握笔的手稍稍有些颤抖，但还是按照格式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书写完毕，让凯特签字。走出大门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拐下楼梯。
这时朱蒂已经坐在了岗位上，她嘴里还吧唧着什么东西，看到柯林从楼上下来，连忙将东西咽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咋从楼上下来，有什么事吗？”
柯林没有说话，将辞呈递了上去，“我有了一个新的工作，所以找凯特大人辞职，这是离职单。”
听罢，朱蒂表情有些僵住，“你在开玩笑？”
“没有。”
柯林摇了摇头，朱蒂伸手接过辞呈，有些不耐烦，“怎么突然离职，做调岗工作可是很麻烦的，至少你也得提前通知一下。”
“对不起！”柯林有些尴尬和心虚，低下了头，平白给人添麻烦，他最开始也最怕的就是这个，凯特大人好说话，那关反而是好过的。
朱蒂没有说话，扫了一眼辞呈内容，词句虽然还算条例清晰，但是书写得却有些弯扭。她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奇怪，但右下角是凯特·布莱恩特的签字和印章，不会出错。
“嗯？”
朱蒂拿着辞呈看向柯林，语气变得稍微平和，带着些许试探和疑问：“这是你写的？”
“嗯。”柯林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凯特大人让自己亲自书写。
说罢，朱蒂顿时感觉有些语塞，她喝了一口水，反复看着辞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吐出两个字，
“恭喜。”
“嗯？”
“新的单位在哪？”
“莱茵学院。”
柯林非常淡定地说道，朱蒂缓缓抬头，瞪大了双眼，“你在开玩笑？”
“只要你愿意学习，你就比大多数人更加优秀。这是你说的。”
朱蒂推了下眼镜，有些不敢相信，“我跟许多人都说过这句话，但是真正做到的几乎没有。”
说完，朱蒂叹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突出微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有空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柯林微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虽然是正常离职，但今天下午的班还是要上完，顺便和亚伯、约翰道别。临走时，亚伯哭丧着脸，抱着柯林的大腿喊道：“苟富贵，勿相忘。”柯林一脚踹了上去，这货干啥啥不行，学这些奇怪东西倒是麻溜得很。
午夜时分，柯林坐在屋顶，入定冥想，进入青光的世界：这里浮动着十来颗青色的微粒。微粒们像是活泼的精灵，飞来飞去，完全没顾及柯林的存在，只玩自己的。柯林追着他们，尝试用意念和他们沟通，就是没有半点作用。
不一会儿，昏沉感传来，柯林退出了冥想的状态，他望着头顶的星空，心底洋溢出淡淡的满足感。
琢磨着，柯林拐弯撞见了一个人一一正是之前那位白发老人，吓得他双腿一哆嗦连忙想上前搀扶，不过老人的身形非常矫健硬朗，并没有被他的无意撼动半步，倒是眉头一挑，先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平缓：“哟，小伙子，几天不见。”
见老人无恙，柯林平复略有起伏的情绪，十分恭敬地弯腰鞠躬，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指点，我已经能感受到风元素的波动了，可惜级别不是很高，不能进入学院学习，不过我不会放弃，一定会努力的。”
柯林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换上一副坚定的神色，表示自己会努力的决心，然后又一个鞠躬，便告别老人往大门走去。
奥斯特顿时愣在原地，他摸着自己的长须，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听力似乎有些衰弱，连忙喊住要走的柯林，
“等等，你说什么？你感受到了元素力？”
柯林有些不好意思，食指擦过人中的位置，抽了下鼻子，笑道，
“嘿嘿，是的，就是测试结果显示低级，但是100金道尔我又出不起，以后我会尝试去买书自学，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指点。”
说罢，柯林又鞠了一躬，奥斯特有些惊讶，心想怎么会呢难道我之前看走眼了？他伸出两根手指轻抵柯林额头，眼神从迷惑转变为清晰明亮，不住地一直点头，
“不，没事，不急，很好，真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柯林·道尔，18岁。”
听到回答，奥斯特额头微仰，皱眉思索一阵，片刻后仿佛想起什么，弯下腰，问道，
“我这有一份工作你需要吗？”
“啊？”柯林一愣。
奥斯特抬手指向半空，示意柯林看去，正是那座圆顶尖塔的建筑一一里维尔图书馆。他面带微笑，伸手作出“请”的姿势，然后大步走去，柯林有些迷糊，但还是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我的图书馆管理员在上个学年结束了学院的内容，去了普尼魔科院进修，所以我需要一位新的管理员，来负责书籍的维护、整理，以及维护图书馆本身运营和开放的秩序。”
没一会，二人就走到图书馆的门前。奥斯特拿出一张紫色的卡片，扫在那扇带着窗花玻璃和奇特纹案的木门前，随后纹案发出紫色的淡光，他双手推开大门，一片开阔的大厅出现在柯林面前，侧面摆放着长长的柜台，中间是成片的桌椅群，两侧书架不断延升图书直到三楼顶部的位置，两侧楼梯弯曲而上，在不同的楼层分出小道，小道旁则是房门，似乎通往更深的空间。
无人的图书馆空旷无垠，书海浩瀚，柯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撼住了心神，嘴巴微张，神色呆滞，奥斯特抬手一摆，轻问，
“如何？”
“好。”
柯林吐出一口浊气，没有犹豫，有些愣愣地点头，只是突然间奥斯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问道：“噢，当然，有一个条件，身为图书管管理员至少得会识字，这是理所应当的。那么，你识字吗？”
看着老人清晰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柯林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回想起自己伏案的每个夜晚，露出微笑，郑重点头，语气从容而坚定：“是的，我会。”
“哈哈哈哈，很好，我身上没有带其他的证明，你把我这个先带着吧。明天早上8点之前记得过来，这里的门需要这个来开。”
奥斯特笑道，拿出刚刚开门的紫色卡片，递给柯林，紫色为底的卡片上似乎用金丝印着“里维尔”的字样，下方是圆顶尖塔的里维尔相貌，旁边挂下一串铃兰一一柯林曾经在大街的旗帜旁见到过，那是莱茵王室的象征。
“这是你在这工作的证明，一定不要弄丢。”
说罢奥斯特示意柯林该走了。柯林拿着卡片，回头望了一眼诺大的书海，就好像所有的书也望向他一样，露出由衷的微笑。
正午太阳当空，散发着懒洋洋的暖意。道路旁的空地里探出一点新芽，只是还有些娇羞，又或是害怕冬日的余寒，蜷缩着身体，浅浅地为城市带来些许绿意。
回营地的路上，柯林的内心既激动有有些胆颤，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地能进入莱茵学院。
虽然并不是正式的学生，而是“图书馆管理员”这样的职位，好处坏处都显而易见。坏处是面对未知的魔法道路自己只能自学，无法系统的学习可能存在弊端；好处则是更加自由，无视了系统学习存在的进度繁琐问题。
在另一方面，虽然说是工作，但是他也不敢问是否有薪资，待遇啥的。
想到这里，柯林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目前并不是很在乎有多少道尔可以赚，但是今天测试之后，存钱已经所剩不多，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造成影响，还是得找出路才行。
当然，在这些之前，在正式成为“里维尔图书馆管理员”之前，柯林依然要面对一道难关一一离职。
进入区防营前厅，朱蒂不在这里，柯林短暂地松了一口气，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通道整洁干净，尽头放着一棵有点像竹子的盆栽，就是整体比较矮小。凯特的办公室就在楼梯拐角，门口挂着“大队长：凯特·布莱恩特”的牌子。
柯林将衣角拉平，做了几个深呼吸，收复起紧张的心绪，敲了敲门。
“咚咚咚一一”
“请进。”
门内传来大队长温和的声音，柯林推门而。地上是一条深棕色带花纹的地毯，直通向棕黑的书桌，桌上堆放着文件、书籍和各样的纸张，凯特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他的身后就是半掩的窗帘和窗户，一旁则是书柜。
“柯林啊，有什么事吗？”
柯林径直上前，虽然有些战兢，但还是耐住情绪，平稳地说道：“我在莱茵学院里找到了新的工作，是‘里维尔图书馆管理员’。”说罢，他掏出紫卡，双手递上。
“嗯？”
凯特一愣，眉头微抬，有些惊讶，他把羽毛笔靠在笔架上，抬头看向柯林，以及他递过来的卡片，然后伸手接过。
仔细端详过后，凯特“嘶”了一声，感觉手掌心有点发烫，将卡片递回给柯林，他先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柯林，看得后者都有些发怵，但随后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啧，我知道你这小子会蹦跶，没想到你蹦跶这么快。”
柯林松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
凯特身体微倾，双手撑着下巴靠在桌子上，语气变得沉稳严肃，
“身为领导，也身为你们的长辈，在面对未来的规划时，我有义务帮助你们理清这些事情，尤其是你，柯林。”
“嗯？”柯林怔住。
“你是一个很有干劲并且十分有上进心的人，有关你的事情莱布尔先生和奥米戴尔太太都和我在聊天时提起过。”
说罢，柯林有些惊讶，嘴巴微张，凯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用惊讶，区防营大部分孩子的家庭背景、个人性格、犯过啥事，我大多都是了解的，这是身为管理者的基本能力和责任。”
“其实，只要你觉醒斗气之后，我就准备把你当我的接班人培养，北城区防营大队长，这虽然需要资历需要水平和成绩，但是有我在，并且以你的能力，未来十年内一定能坐稳这个位置。”
“届时，你会拥有稳定的中层官职地位，稳定的社会交际关系，稳定月薪金道尔起步的收入，你会有舒适安逸的生活、稳定的假期，你会在内城有一个靠近莱茵河的住所，有一个美丽的、读过书的太太，一个甚至几个可爱的孩子。”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比‘稳定的拥有幸福’更加美好的事情，你明白吗？”
柯林听罢，默不作声，凯特是他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亲切的长辈，他的话自己必须认真听，哪怕不会接受，但至少对自己好。
虽然“好”是一回事，但是那样的蓝图和自己所希望的目标，完全不在一个维度，沉思片刻后，柯林点了点头，
“我明白，但是一一”
“你明白就好，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是执意要离开这里的工作吗？”
凯特伸手打断了柯林的话，下巴抬起，发出疑问，柯林没有多说其他的，用重重地点头回应这个问题，
“是的，凯特大人，我已经下决定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凯特身体后仰，靠在背椅上，会心一笑，
“很好，那么恭喜你，成功入职莱茵学院，那里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领导的态度转变让柯林又又松了一口气，让他紧张的心暂时落地。凯特弯下腰来，开始从桌子下的抽屉翻找东西，又补充说道，
“事实上，在得知你去报名莱茵学院的测试后，如果你成功了，我可以以北城区防营的名义提供你‘进修学习’的资金，这是很正常的。如果你失败了，就回来继续工作，未来接替我。”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找了新的工作，工作单位还是那座闻名已久的图书馆，虽然我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凯特抽出一张表格，上面写着离职申请相关的事项，他把纸铺平在桌的一边，拿出一支笔递给柯林，“你自己写吧，然后给朱蒂就行了。”
柯林握笔的手稍稍有些颤抖，但还是按照格式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书写完毕，让凯特签字。走出大门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拐下楼梯。
这时朱蒂已经坐在了岗位上，她嘴里还吧唧着什么东西，看到柯林从楼上下来，连忙将东西咽下，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咋从楼上下来，有什么事吗？”
柯林没有说话，将辞呈递了上去，“我有了一个新的工作，所以找凯特大人辞职，这是离职单。”
听罢，朱蒂表情有些僵住，“你在开玩笑？”
“没有。”
柯林摇了摇头，朱蒂伸手接过辞呈，有些不耐烦，“怎么突然离职，做调岗工作可是很麻烦的，至少你也得提前通知一下。”
“对不起！”柯林有些尴尬和心虚，低下了头，平白给人添麻烦，他最开始也最怕的就是这个，凯特大人好说话，那关反而是好过的。
朱蒂没有说话，扫了一眼辞呈内容，词句虽然还算条例清晰，但是书写得却有些弯扭。她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奇怪，但右下角是凯特·布莱恩特的签字和印章，不会出错。
“嗯？”
朱蒂拿着辞呈看向柯林，语气变得稍微平和，带着些许试探和疑问：“这是你写的？”
“嗯。”柯林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凯特大人让自己亲自书写。
说罢，朱蒂顿时感觉有些语塞，她喝了一口水，反复看着辞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吐出两个字，
“恭喜。”
“嗯？”
“新的单位在哪？”
“莱茵学院。”
柯林非常淡定地说道，朱蒂缓缓抬头，瞪大了双眼，“你在开玩笑？”
“只要你愿意学习，你就比大多数人更加优秀。这是你说的。”
朱蒂推了下眼镜，有些不敢相信，“我跟许多人都说过这句话，但是真正做到的几乎没有。”
说完，朱蒂叹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突出微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有空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柯林微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虽然是正常离职，但今天下午的班还是要上完，顺便和亚伯、约翰道别。临走时，亚伯哭丧着脸，抱着柯林的大腿喊道：“苟富贵，勿相忘。”柯林一脚踹了上去，这货干啥啥不行，学这些奇怪东西倒是麻溜得很。
午夜时分，柯林坐在屋顶，入定冥想，进入青光的世界：这里浮动着十来颗青色的微粒。微粒们像是活泼的精灵，飞来飞去，完全没顾及柯林的存在，只玩自己的。柯林追着他们，尝试用意念和他们沟通，就是没有半点作用。
不一会儿，昏沉感传来，柯林退出了冥想的状态，他望着头顶的星空，心底洋溢出淡淡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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