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聪明与智慧
“好巧啊，杨老师。您也喜欢吃辣的吗？”
确实很巧。
这个活泼热情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罗辑碰到的艾未未。
圆脸短发大黑框眼镜很有标识度。
罗辑扭头一看，也一眼认出来了这小姑娘。
“好巧！”罗辑笑着点了点头，扫了杨冬和丁仪一眼，“要不要拼个桌，一起吃？”
“这是我班上的学生，叫艾未未。”杨冬对着艾未未点了点头，给边上的丁仪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但没有邀请学生加入一起吃，所以淡淡地望着艾未未。
她认为这不合适，应该与学生应该保持必要的距离。
“不用不用了。”艾未未笑着连连摆手，右边嘴角边有个圆圆的小酒窝，“我同学在那边。就是过来跟老师们打个招呼。”
说着就跟杨冬挥了挥手，去比较远的桌找她的小伙伴了。
远远地看着她跟小伙伴交谈，不是扭过头来往杨冬这个方向看，想必是跟她的同学介绍或者吹嘘她认识这边的几个老师。
杨冬小小喝了口椰汁，斟酌了下，“这个女学生叫艾未未，大三，刚刚找我说要做项目，她对黑洞的研究感兴趣。我这边没有这方面课题。你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老师可以推荐？我想帮她一下。”
“在物理学里光凭认真，什么都不做不了。”罗辑不屑一顾地说，他回忆了下从最开始看到艾未未到刚才的一些细节，“不过，她确实聪明，有野心。但这世界上聪明又有野心的太多了，物理学里聪明和有野心有点用，但用处不大。”
说完罗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叹息着，摇了摇头。
“怎么？”
丁仪好奇地问道，他很认同罗辑说的，物理学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勤奋，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没有那百分之一，也就是一百的一，后面的两个零没有任何价值。
“如果是冬冬去研究黑洞，那还有可能取得人类历史上根本性的突破，如果是她去做，这辈子可能都一事无成。”
“为什么？”丁仪只同意前半句，后面半句显然不明白，“你又不了解她的智商如何，你怎么做出的判断？”
“因为她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真正有智慧的人是大智若愚的，心思相反特别的专注和纯粹。她的心思太活太复杂了，坐不了科研的冷板凳。”
“你又知道了？你会算命还是看相？罗辑，你不能以貌取人，这很肤浅！”丁仪吃一口牛肉卷喝一口啤酒，倒是有滋有味，一边哈气一边猛吃，渐渐适应了。
罗辑笑着把煮熟了的猪脑子往丁仪盘子里一放，“所以说，你要吃点猪脑子补一补。吃啥补啥。”
“这个，我不是说了，我不吃这玩意吗？我不吃！你这是干嘛？干嘛放我碗里！”丁仪暴跳如雷，看着碗里灰色的一团，胃里一片翻涌。
丁仪实在气不过，愣是用勺子又给罗辑舀回去，扔在罗辑的盘子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感觉脑门上有汗滚下来。这让他更烦了。可这是杨冬同意一起来吃的，他又不好直接跑路。
杨冬细心地给丁仪递了张纸巾，丁仪接过来美滋滋的，一脸得意地看着罗辑，细细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因为这个，所以你转做社会学吗？”一直沉默着的杨冬突然问道。
罗辑直接无视丁仪吃人一样的眼神，随手拿起纸巾随手擦了下嘴巴，漫不经心地答道：“差不多！天文物理就是铁板一块，想要在上面钻个眼，有所突破，比登天还难。而且从根本上说，都是数学问题，只会让人英年早谢（泄）。
社会学就很不一样。社会学有很多的理论和假说，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社会不断地发展变化，社会学有研究不完的新问题。现在的研究框架基本由西方学者提出，我们国家的很多社会问题用这些理论根本解释不通。国家支持年轻学者提出一套中国特色的社会学理论和方法。
所以随便找个热点做一做，搞搞调研，就能申请上课题，发表个不错的论文。国际上也很感兴趣，因为他们不了解，没有一手调研的资料。”
罗辑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开始攻克碗中的脑花，看得杨冬和丁仪目瞪口呆。
这一点上，他们俩是一致的，接受不了吃脑花这种。
“很好吃的。像豆腐脑。”罗辑抬起头，笑着说，又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然后夸张地品味一番，“味道真的很不错。对于食物，你们要有科学家精神，敢于探索新世界。丁教授，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强烈建议你试一试。”
“不用。”
丁仪一脸抗拒地端着自己的蘸碟，生怕罗辑会突然夹过来一块。
“你自己慢慢享用。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目前只有5%的宇宙是已知的，而这5%，塑造出了恒星、行星、树木以及我们人类。
剩下的95%是未知的暗物质和暗能量。可以说有太多的谜题值得去研究。提出些理论猜想又不难，反正验证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说完，端着碟子，扭头看向杨冬，“冬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杨冬望了望罗辑，垂下眸子，轻声说，“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的研究都有意义。”
说完不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吃火锅。罗辑刚刚见杨冬实在吃不了辣的，已经让服务员拿了个装清水的碗，给杨冬涮着吃。
丁仪扭头一脸不屑地望着罗辑，“那你为何说刚刚那个女生搞不了物理学研究？你是不是对女性做物理学研究有什么偏见？女性同样可以精通数学好和物理学这两门美妙的学科，就像冬冬这样。”
罗辑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西方正在兴起的女拳主义思潮，慢悠悠地说道，
“社会学里确实研究女性角色地位的问题。诺奖从1901年到现在，只有4名女性获物理学奖。当然还有一些很杰出的女性物理学家，比如美国的盖兹。
说这些，我不是歧视女性，相反我更加支持女性追寻自己的梦想。我刚刚想说的是，艾未未她跟冬冬不一样，她追寻的并不是纯粹的物理世界，她是个现实的人，跟我是一类人，只是想让走点捷径，让自己过得更舒服而已。”
丁仪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立马拉回来，“你看，你都说了你们是一类人，那就更应该支持下，帮忙推荐推荐合适的项目。毕竟你原来就是搞天体物理的，跟研究黑洞的那帮人更熟。”
“不，我不熟。我现在混的是社会学的圈子。”罗辑立马反驳道，放下手中的筷子，往后靠着靠垫，摸着肚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想起在重庆的日子，还有重庆的妹子。
“我可以去问下。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大家基本都只管自己的崽，很少管别人的闲事，”罗辑四十五度望着方向，有点惆怅地说道，
“康德说，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星空没有那么神秘，道德也并不崇高。
我给你们讲个亲身经历的故事，绝对颠覆你们的三观。讲故事之前，你们先告诉我，你们觉得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是神还是鬼还是什么都没有？”
确实很巧。
这个活泼热情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罗辑碰到的艾未未。
圆脸短发大黑框眼镜很有标识度。
罗辑扭头一看，也一眼认出来了这小姑娘。
“好巧！”罗辑笑着点了点头，扫了杨冬和丁仪一眼，“要不要拼个桌，一起吃？”
“这是我班上的学生，叫艾未未。”杨冬对着艾未未点了点头，给边上的丁仪简单地做了个介绍，但没有邀请学生加入一起吃，所以淡淡地望着艾未未。
她认为这不合适，应该与学生应该保持必要的距离。
“不用不用了。”艾未未笑着连连摆手，右边嘴角边有个圆圆的小酒窝，“我同学在那边。就是过来跟老师们打个招呼。”
说着就跟杨冬挥了挥手，去比较远的桌找她的小伙伴了。
远远地看着她跟小伙伴交谈，不是扭过头来往杨冬这个方向看，想必是跟她的同学介绍或者吹嘘她认识这边的几个老师。
杨冬小小喝了口椰汁，斟酌了下，“这个女学生叫艾未未，大三，刚刚找我说要做项目，她对黑洞的研究感兴趣。我这边没有这方面课题。你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老师可以推荐？我想帮她一下。”
“在物理学里光凭认真，什么都不做不了。”罗辑不屑一顾地说，他回忆了下从最开始看到艾未未到刚才的一些细节，“不过，她确实聪明，有野心。但这世界上聪明又有野心的太多了，物理学里聪明和有野心有点用，但用处不大。”
说完罗辑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叹息着，摇了摇头。
“怎么？”
丁仪好奇地问道，他很认同罗辑说的，物理学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勤奋，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没有那百分之一，也就是一百的一，后面的两个零没有任何价值。
“如果是冬冬去研究黑洞，那还有可能取得人类历史上根本性的突破，如果是她去做，这辈子可能都一事无成。”
“为什么？”丁仪只同意前半句，后面半句显然不明白，“你又不了解她的智商如何，你怎么做出的判断？”
“因为她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真正有智慧的人是大智若愚的，心思相反特别的专注和纯粹。她的心思太活太复杂了，坐不了科研的冷板凳。”
“你又知道了？你会算命还是看相？罗辑，你不能以貌取人，这很肤浅！”丁仪吃一口牛肉卷喝一口啤酒，倒是有滋有味，一边哈气一边猛吃，渐渐适应了。
罗辑笑着把煮熟了的猪脑子往丁仪盘子里一放，“所以说，你要吃点猪脑子补一补。吃啥补啥。”
“这个，我不是说了，我不吃这玩意吗？我不吃！你这是干嘛？干嘛放我碗里！”丁仪暴跳如雷，看着碗里灰色的一团，胃里一片翻涌。
丁仪实在气不过，愣是用勺子又给罗辑舀回去，扔在罗辑的盘子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只感觉脑门上有汗滚下来。这让他更烦了。可这是杨冬同意一起来吃的，他又不好直接跑路。
杨冬细心地给丁仪递了张纸巾，丁仪接过来美滋滋的，一脸得意地看着罗辑，细细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因为这个，所以你转做社会学吗？”一直沉默着的杨冬突然问道。
罗辑直接无视丁仪吃人一样的眼神，随手拿起纸巾随手擦了下嘴巴，漫不经心地答道：“差不多！天文物理就是铁板一块，想要在上面钻个眼，有所突破，比登天还难。而且从根本上说，都是数学问题，只会让人英年早谢（泄）。
社会学就很不一样。社会学有很多的理论和假说，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社会不断地发展变化，社会学有研究不完的新问题。现在的研究框架基本由西方学者提出，我们国家的很多社会问题用这些理论根本解释不通。国家支持年轻学者提出一套中国特色的社会学理论和方法。
所以随便找个热点做一做，搞搞调研，就能申请上课题，发表个不错的论文。国际上也很感兴趣，因为他们不了解，没有一手调研的资料。”
罗辑轻描淡写地说完，然后开始攻克碗中的脑花，看得杨冬和丁仪目瞪口呆。
这一点上，他们俩是一致的，接受不了吃脑花这种。
“很好吃的。像豆腐脑。”罗辑抬起头，笑着说，又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然后夸张地品味一番，“味道真的很不错。对于食物，你们要有科学家精神，敢于探索新世界。丁教授，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强烈建议你试一试。”
“不用。”
丁仪一脸抗拒地端着自己的蘸碟，生怕罗辑会突然夹过来一块。
“你自己慢慢享用。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们目前只有5%的宇宙是已知的，而这5%，塑造出了恒星、行星、树木以及我们人类。
剩下的95%是未知的暗物质和暗能量。可以说有太多的谜题值得去研究。提出些理论猜想又不难，反正验证总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说完，端着碟子，扭头看向杨冬，“冬冬，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杨冬望了望罗辑，垂下眸子，轻声说，“不管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的研究都有意义。”
说完不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吃火锅。罗辑刚刚见杨冬实在吃不了辣的，已经让服务员拿了个装清水的碗，给杨冬涮着吃。
丁仪扭头一脸不屑地望着罗辑，“那你为何说刚刚那个女生搞不了物理学研究？你是不是对女性做物理学研究有什么偏见？女性同样可以精通数学好和物理学这两门美妙的学科，就像冬冬这样。”
罗辑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西方正在兴起的女拳主义思潮，慢悠悠地说道，
“社会学里确实研究女性角色地位的问题。诺奖从1901年到现在，只有4名女性获物理学奖。当然还有一些很杰出的女性物理学家，比如美国的盖兹。
说这些，我不是歧视女性，相反我更加支持女性追寻自己的梦想。我刚刚想说的是，艾未未她跟冬冬不一样，她追寻的并不是纯粹的物理世界，她是个现实的人，跟我是一类人，只是想让走点捷径，让自己过得更舒服而已。”
丁仪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立马拉回来，“你看，你都说了你们是一类人，那就更应该支持下，帮忙推荐推荐合适的项目。毕竟你原来就是搞天体物理的，跟研究黑洞的那帮人更熟。”
“不，我不熟。我现在混的是社会学的圈子。”罗辑立马反驳道，放下手中的筷子，往后靠着靠垫，摸着肚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想起在重庆的日子，还有重庆的妹子。
“我可以去问下。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大家基本都只管自己的崽，很少管别人的闲事，”罗辑四十五度望着方向，有点惆怅地说道，
“康德说，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我们的内心受到深深的震撼，一是我们头顶浩瀚灿烂的星空，一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则。星空没有那么神秘，道德也并不崇高。
我给你们讲个亲身经历的故事，绝对颠覆你们的三观。讲故事之前，你们先告诉我，你们觉得宇宙的尽头是什么？是神还是鬼还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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