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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策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远山学园的门口,因为已经放暑假了,此刻校门紧闭,没有一个学生。辉夜忽然很想进去看看,正犹豫间,门卫认出了她,毕恭毕敬地开门请她进去。她缓缓地走过校园里每一处熟悉的地方,回想起大家一起上学时的岁月静好,再对比如今的惨淡,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

    当她走进《竹取物语》公演的剧场,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与坐席,她下意识吟唱起剧中辉夜姬所唱的天女之歌,“转啊转,回啊回…回啊回啊,到那遥远的时光……鸟儿虫儿和野兽,青草树木和花儿,也孕育出人间百味清欢……”

    “松风犹似唤侬归……”蓦地,身后竟有人接着往下吟唱,声音清婉而动人,“自当速速就归程……”

    “!”辉夜惊讶地回过头,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早……早里奈同学?”

    “好久不见了,辉夜姬。”早里奈笑了笑,步伐优雅地走到她的面前。

    “请不要这样叫我……”辉夜脸色有些不好,仿佛很抵触这样的称呼。

    “奇怪,平时不是有很多人喜欢这样称呼你吗?”早里奈的眉毛微微抬起,显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没事,那就叫你远山同学吧。”

    “多谢。”辉夜稍稍松了一口气,对方似乎也不像过去那样难打交道了。

    “其实……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但又总是拉不下面子。”早里奈说出了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我将来是想要考宝冢的。如果能在远山这样的名校得到公演主演的机会,会让我离梦想更近一步。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的表演不可能收获那样多的赞誉。所以……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也为之前的冒犯深感愧疚。”

    “客气了。大家之所以认可,是因为你演得好,我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辉夜和她说着客套的话,“公演那天我也看哭了,你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会对你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吗?”早里奈看着辉夜的眼睛,“并不是因为你叫远山辉夜,也不是因为伊吹她们那样奉承你。而是因为,当时的我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所以才会害怕,怕这个角色会被你抢走。”

    “没有……信心?”辉夜疑惑地看着她,“可是你明明实力那么强……”

    “是的,因为我骨子里就和辉夜姬完全不像。”早里奈笑了笑,“我是一个为达目标不顾一切的人,也从来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可辉夜姬不一样……她那么悲天悯人,多愁善感,我担心自己演不出那样的心境。反而是你……比较像她。”

    “可我并不希望自己像她……”辉夜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因为结局不好,觉得不吉利吗?”早里奈猜测道,“确实,在那个时代,她就算再如何聪慧美丽,也还是反抗不了那只看不见的手。”

    “现在又何尝不是呢……”辉夜说着对方听不懂的话,“我不想落得她那样的下场,被迫离开自己喜欢的地方,失去所有亲近的人……就算从此锦衣玉食,长生不老,又有何欢愉可言……”

    “……”早里奈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低落,略微思考了一下后,主动提议道,“要不这样,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请你出去喝杯奶茶吧。”

    说完,也不等对方同意,她就拉着辉夜的手一起走出了剧场。

    对方盛情难却,辉夜无奈地被她拉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店。因为不是周末,店里没什么人,她俩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街道,一时找不到新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把奶茶和小吃端了上来。

    “我为了严格控制体重,以前从来不吃这些高热量的食物,今天就当是为你破这个例吧。”早里奈用吸管搅了搅奶茶里的珍珠,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眼睛在一瞬间冒出光来,“怪不得……怪不得女生们都爱喝,确实挺好喝的。”

    “嗯……”辉夜也默默地低下头,喝着杯中的奶茶。

    “你今天心情不好的样子,有心事呢?”早里奈试探道,“我实在想象不出像你这样完美的人生,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难过。”

    “……”辉夜不知该怎样和她解释,干脆闭口不言。

    “我的家境曾经不比你差,但后来爸爸出了意外,家道中落,我是在别人的冷眼中度过童年的。”早里奈忽然说起自己的故事,“但我知道一个道理,想要什么,就自己努力去争取,无论结局如何,只要尽力拼过,就不会后悔。”

    “……”辉夜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抬起头,就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鼓励。

    “无论是什么事,都请加油,远山同学。”早里奈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谢谢……”看着眼前这个与她并没有什么交情的女孩,辉夜忽然感到一阵莫大的鼓舞,也伸出手与她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是啊,想要什么就尽力去争取,想做什么就坚定不移地去做,人生本就应该如此。

    与早里奈分开后,辉夜用瞬间移动去了远山集团的总部。新宿事件爆发时,这幢大楼奇迹般地逃过一劫,并未遭到损坏,因此一年前就已恢复了正常的办公。此刻,她正用结界漂浮在高空,避免自己被凡人看见。透过落地窗,她默默注视着远山社长工作时的背影,最终还是打消了再见一面的念头。

    叔叔,感谢您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在心中默默地和叔父道别,回到了爷爷留给自己的房子。因为有佣人定期过来打扫,远山邸里无论室内还是院子,都和从前一样干净整洁,连花房里征士养的盆栽也被照顾得很好。辉夜没有什么可做的,就把以前的相册找出来翻看着。

    因为不舍,她的目光在每一张照片上都流连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光越来越暗,她才合上了手中的相册。

    是时候和过去告别了。她什么都没有带,空着手走出了远山邸。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看着万家灯火,看着身边路过的每一个行人,那些带着孩子的父母,手拉着手的情侣,身形佝偻的老人,还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辉夜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

    我必须……必须守护住这个世界,守护住所有想要守护的人,无论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回过头,神情严肃地看向漆黑的夜空,手里下意识攥紧了戴着的那串珠链,仿佛在心里与天上的什么人对话: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看着我……没关系,我们也差不多是时候……彻底做个了结了。

    然后,她不再回顾。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现在,只要向前看就好了。

    ***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商量一下今后的对策了。”翌日,辉夜把大家都叫到了客厅,还特地拜托枫去把在附近山中修行的朱天也请了过来。

    “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吗?”辽问道。关于对策的问题,在她昏迷的时候大家已经开会讨论了无数次,却始终因为敌我双方实力悬殊,没有什么实质进展。

    “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先说说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吧。”辉夜直截了当地说道,“以我们现有的全部战力,我,加上宙斯留下来的权杖,加上朱天和锡杖,烈火与天空铠甲,再加上白炎王和刚烈剑,还有阿枫的神乐铃。所有一切能用的力量全部加在一起,应该都不足以击败妖邪界。”

    “!”这个简单粗暴的结论让在场的人几乎全都愣住了。对手都强大到这种程度了,那还怎么玩?

    “我同意月公主的看法。”作为最了解的妖邪界的人之一,朱天选择了附议,“若没有辉煌帝,刚烈剑也失去了用武之地,确实无法战胜阿罗醐。”

    “正面赢不了,只能智取了吗……”当麻陷入了沉思,“得先救出同伴们,召唤出辉煌帝后,再去与他决一死战。”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要救人就必须先进入妖邪界。”辉夜继续泼着冷水,“姑且不说该如何突破那道强大的结界,就算成功进入,烦恼京是他们的主场,我们的劣势将会无限大,这点朱天应该很清楚。还有一点,他们手里握有人质,一旦形势不对就极有可能伤人。失去同伴这种损失,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从利弊权衡上讲,都是我们无力承受的。”

    “那,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吗?!”辽已经忍耐了很久,感觉快要到极限了。

    “小夜子,我不懂你说的那些。”阿月这时说道,“但我肯定不希望伸有事,你要有什么办法的话,就赶紧说吧。”

    “谈不上办法,但我一直有点想不通对方的真实目的,总觉得他好像有事情瞒着我。”辉夜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妖邪界时发现的诸多疑点,“前阵子,就是在剑舞卿出现的那一次,他忽然把赫映城给了我。还说将来如果烦恼京有什么变故,就让我去城里躲避灾祸。然后,我最后一次去烦恼京的时候,要离开时他表现得非常失态。当时就感觉不太对劲,但他什么都不肯说。”

    “京中有变故……”当麻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抬头看向朱天,“你给阿罗醐效力那么久,理应更了解他一些,能想到什么线索吗?”

    朱天想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

    “对了,我上次还看到,烦恼京周围建造了很多高塔。”辉夜又想起一事,“听说是地灵众主导修建,为的是镇压迦雄须一族无法消散的亡魂。如今想来,或许也是他们抛出来的烟雾弹,为的是掩盖其真实功用。”

    “这的确是个疑点,不过对我们而言,想要搞清楚难度太大。”当麻接着她的话说道,“我还想到了一点,当初他吞掉我们的铠甲是为了重塑自己的铠甲。如今他恢复了力量,却还想抢夺辉煌帝和刚烈剑,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不愿看到我方的力量在他之上,成为妖邪界的潜在威胁。其二是他仍未放弃他的野心,想要吞并人间,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如果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只需要保证我们得不到辉煌帝就可以了。”辉夜分析道,“他只要杀了不听话的你们,封印铠甲,或者另外培养五个忠诚的部下,不是更加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把人抓走?”

    “时间。”朝香默默地听了许久,忽然开口说道,“他或许是等不了。”

    “!”听到这句话,辉夜和当麻皆是眼前一亮。

    “因为某种原因,他急于得到辉煌帝,甚至把这件事的优先级摆在了比征服人间更重要的位置上……”朝香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看向了辉夜,“但他还是选择停手了,理由的话……恐怕也只能是因为你了。”

    “呼……”辉夜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想承认,但……”

    “辉夜大人,还是说说您的想法吧。”枫开口催促道。

    “我是这么想的……”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辉夜深吸了一口气。该说的话迟早得说出口,于是她不再犹豫,开门见山道,“既然正面难以抗衡,不如……就由我先进妖邪界去,再见机行事,和你们里应外合吧。”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疯了!”辽实在忍不住站了起来,“你现在去妖邪界不是送吗?!”

    “就是送啊。”辉夜却很淡定地承认了,“正面打不过,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三神器,辉煌帝、刚烈剑,还有一个现在还没有找到。如果失去征士他们,我们这一仗必败无疑,人类世界也一定会沦陷。所以,保住他们才是优先级最高的,没有比这更合理的选择了。”

    “你去了就能保住他们吗?”当麻反驳道,“我觉得太天真了,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反而会损失掉你这个最重要的战力。”

    “我刚刚说过了,只要没有辉煌帝,那么无论有没有我,我们都无法获胜。”辉夜显然提前预料到了这点质疑,“就像刚刚朝香姐说的,他之所以停手,极大可能是因为我。既然如此,我们唯一的筹码就是我这个人。只要他还念一点旧情,我就有与他周旋的空间。不管怎么说,总比我们现在干坐在这里强。再拖下去,我担心他们几个的身体会扛不住的。”

    “伸……”阿月的拳头不知不觉就握紧了,辉夜的担心也正是她的担心。

    “相信我,阿月。”辉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去保护好伸还有其他人的,他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我还没有同意,你在嚣张什么?”这时,朝香冷冷地发话了。

    “姐……”辉夜知道她这一关是最难过的,除了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她,也不知道还能如何去说服对方。

    “你每次都是这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朝香的脸像是覆盖了一层冰霜,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就你最厉害,什么事都只有你才办得好啊?!”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辉夜被她的气场压得快缩成一团了。

    “依我的脾气,你根本别想走出这个门。”朝香却不理会,继续对她施压,“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最后必须牺牲掉你才能有活路。”

    “姐……”辉夜忽然委屈地喊了她,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我想他了……”

    “!”朝香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忽然这样说。

    “我真的,每天都不敢睡着……我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就是他离开我的样子……我真的要被逼疯了……”辉夜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内心的感受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往下掉,“若你是我,你能安心地呆在家里,就这样一直什么也不做,无止境地等下去吗?”

    “……”朝香下意识看了一眼当麻,换做是她自己,她又会如何抉择?

    听着辉夜的哭诉,阿月感同身受,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客厅。

    “你相信我,我真的有把握的。”辉夜拉住朝香的手,努力地想要说服她,“你知道我不是有勇无谋的人,我一定会很小心,绝对不会做出鲁莽的事情。”

    朝香没有回应,而是默默地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走向沙发。

    “姐!”辉夜以为她仍然没有听进去,急得又喊了她一声。

    谁知,朝香坐下后又开口了,“没时间了,讨论下细节问题吧。”

    “朝香!”当麻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先说里应外合的问题。”朝香却没有搭理他,继续说道,“等你进去之后,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里应外合?”

    “有两种可能性。”辉夜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稳定了情绪后说道,“最好的结果是,交涉之后,他或许会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们跟着我去月宫生活。月宫是妖邪界唯一可以看见太阳的地方,这意味着月宫与人类世界之间的结界一定是很薄弱的。到那时,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释放神力,把你们召唤过去。”

    “那坏的结果呢?”娜斯蒂紧张地将双手交握着,手指都纠缠在了一起。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无法取得他的信任。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强攻妖邪界,除了破釜沉舟,也没别的选择了。”辉夜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记得上次决战时,辉煌帝的力量将妖邪界击穿了,那里的结界应该也是很薄弱的。”

    “新宿吗……”当麻也想起了这件事。

    “那我们该如何判断呢,辉夜大人?”枫担心地问道,“还是请辛西娅大人来维持联络吗?”

    “……”辉夜思忖了一会儿,否决了这个提议,“辛西娅还有别的任务要做,这次恐怕没有办法为我们联络了。就以半个月为期限,如果半个月之后我仍没有成功,就直接用第二种方案吧。”

    “第二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朝香快速结束了上一个话题,“你准备怎么进入妖邪界?自己去敲门吗?”

    “敲门?”辉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那样不行,我若是让步得太轻易,反而会增加谈条件的难度,可不能让妖邪界给看轻了。”

    “那你的意思是?”

    “之前迦游罗就暗示过我,很快会有人来接我回去的。”辉夜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为了提高谈判的筹码,我就陪他们演一出戏好了。”

    ——天守阁·谒见厅——

    “我许久未曾召见过你们。”看着座下的三魔将,阿罗醐问道,“谁还记得我们按兵不动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半个月了,陛下。”那唖挫抢先答道。之前关于皇女的传言满天飞的时候,他真的吓坏了,他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出去的,以为自己肯定要被主上严惩,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没想到,主上竟然只是把大肆议论的那些大臣全部流放到边地,却没有动他一根毫毛。他如释重负的同时,也不禁在心底深深地感激着主人的英明,感激他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回禀陛下,若含今日,已有十三天了。”他身边的同僚补充道。

    “有心了,螺呪罗。”阿罗醐忽然笑了,“事关竹取,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吗?”

    “请陛下恕罪。”螺呪罗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微臣实在担心殿下的身体……”

    “不知她恢复得如何了……”阿罗醐停了停,忽然说道,“不过,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你们去接她回来吧。”

    “!”这命令来得毫无预兆,以至于三魔将皆是一怔。

    “陛下。”恶奴弥守生怕踩雷,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道,“您的意思莫非是……让臣等今日去人间,请……殿下回妖邪界吗?”

    “不然呢?”阿罗醐反问道。

    恶奴弥守飞快地和螺呪罗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下都是一沉。那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父女二人如今就算不是死对头,那也是关系极度紧张。他们这些夹在中间办事的可怜人,恐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微臣谨遵陛下之命!”那唖挫一贯与他们不对付,很干脆地领命了。

    “你们两个呢?莫非还有什么顾虑吗?”阿罗醐问道。

    “请恕臣直言……”螺呪罗无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以殿下的脾性,此种局势下恐怕不会轻易同意。可臣等……实在不敢冒犯殿下啊!”

    “陛下,究竟该如何应对,还请您明示。”恶奴弥守也附和道,“若要动武,臣等也实在不是殿下的对手。”

    “你们简直是懦夫!”那唖挫岂会放过这个打压同僚的机会,于是指着两人怒斥道,“陛下既有圣谕,我等自当遵从!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可退缩半分才是!”

    “那唖挫说得不错。”阿罗醐对他的忠心表示赞许,“不过……你们两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所以,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