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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金红鲤鱼

    杜仲清晨醒了一次,听见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杜仲是在梦中被一个会说话的被子给惊醒的,杜仲回想着,在梦中杜仲正和水涟漪收拾好东西要出发了,杜仲回头一看却发现昨晚盖的被子对自己说着:“我也要和你们去,你们在着寒冷的秋夜里少不了我。”

    会说话的被子让杜仲没感到奇异,反而是在路途歇息时,被子化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给吓得哆嗦。

    杜仲平复了下心情,穿起了衣衫,推开房门向外面雨景看去。映入在杜仲眼中的,雨珠带着朦胧和清冷,让远方的青山模糊不清,雨珠打在院内的橘子树上,传来的声响让杜仲心中平静了下来,心中对父母的思念浮起。杜仲低着眉头,显得忧愁。

    杜仲回到屋内翻了一顿,在一旁的缸内幸好翻出了两把油伞,随后把它们放到了行囊里,杜仲摸了摸屁股,已经感觉好多了,必须要快点去汴京了。

    杜仲把隔壁屋内的水涟漪摇醒,便去厨房做饭和准备些干粮。而水涟漪醒来也不是没有事忙,他得去外面找找看有没有马或者驴子,走路太慢了。

    中午时分,雨也停了下去,水涟漪也回来了,并且成功的找到一头拉磨的黑驴,这驴被水涟漪找到时饿的哼都哼不出声,可怜兮兮的趴着地上,最后水涟漪给它喂了些水,牵出去撒欢的吃了一两个时辰才回来。杜仲也做好了干粮,一包软乎乎的馒头和数张油煎的大饼。

    杜仲吃完后带着东西出发了,当然被子在杜仲犹豫不到三秒就给打包带走,由于村中没人问到具体的路线只能继续向北走去,期望能碰见个有人的村子找到路。

    “杜林兄,怎么样,又看见那东西吗?”汉子裸露着上身,手中拿着一角渔网,喘着粗气的对着杜林说着。“没有,今天凌晨见着那一抹金光后我就守在这里,还没见到有什么动静,你们渔网拉好了吗?”杜林眼睛盯着水面,开口回答。

    今夜凌晨,雨势渐大几人被雨声吵醒后就站在草棚下看着水面,突然一抹金光浮在水面,杜林他们顿时一惊,赶忙准备抄家伙,却发现不见了。

    于是只能沿着发现金光的这段河,将左右河段用渔网围住,只是雨势渐大,河水也明显的汹涌起来,众人的体力和精神消耗颇大,几人都累的虚脱,直到临近午时,雨势减小,渔网才成功放下去。

    杜仲他们放的是三层渔网,渔网的孔洞随着河流越下面孔洞越来越小,雨势磅礴时好几次渔网被冲破开来。

    众人见到现在还没有收获也只好先回到草棚休息,准备熬上鱼汤烤上鱼肉来恢复体力。坐在用草席上的杜仲五人,喝着鱼汤,高谈阔论着那些当官的如何鱼肉百姓,要是换我我定会做的怎么怎么好,时不时轻松的笑声传出草棚。

    有一长须汉子笑问道:“你说你当官能做多好,那你说说那些当官怎么不放了那些没有发现祥瑞鱼的人,我们这些发现了的被留在这里就算了,那些人不放逼着给那狗官做事!”

    草棚内一时沉寂了下去,没过一会,被问的汉子面带怒色的说道:“哼,那些贪心的狗官,无非不是抱着抓到个奇珍异兽,抓什么祥瑞鱼,什么大蛇,猛虎,却都是我们冲前与那些异兽搏斗,真是可恶!”可惜是没有桌子,那汉子左右看了看,才愤愤的放下了举着的手。

    砰得一声,一头绑着渔网的柱子给拉扯到河中,众人赶忙出去查看情况。起初以为只是被水冲垮了,但杜林看见渔网中被缠绕着的一抹金红色,杜林大喜,连忙跑过去,开口道:“抓住了!”此时众人哪不明白,赶忙紧跟着杜林下水,准备一起把祥瑞鱼抓住。只见众人眼前的祥瑞鱼,身似鲤鱼,躯呈金红色,鱼唇挂着两缕金色长须,身长约半米,众人大喜,五人合力抱住被渔网缠住的金色鲤鱼,抱住鱼腰和鱼尾的两人几次给它挣脱开来,快猛的力量让两人手臂发麻。

    “什么,抓到了?”马县令听到下人来报,喜的拍桌而起,随后拱手对着坐在太师椅上身穿锦衣的人报喜道:“恭贺崔御史,崔御史今天一来,便得到想要之物,看来是天公作美,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崔御史也是面到着笑意,用茶盖轻拂茶水后说道:“这事少不得马县令的功劳,我会向家父禀告此事,但你也要知道,事还没办妥,功亏一篑可要注意了,我的人也会帮你遮蔽康王的眼线,你需得秘密的送往汴京可明白?”说完丢给了马县令一块羊脂玉佩。

    马县令连忙伸手接住,平复了心情,赶忙做出承认会无误的将这鲤鱼送到汴京,后在崔御史的挥手下退下。

    等马县令离开后,崔御史才起身走向后院厢房。“大姐,现在京城安全了,也是时候回去了吧。”崔御史恭敬的对面前的女子说道,女子回头对崔御史冷声的说:“回去?当年他担心母亲权力太盛,编出白蛇一案,让我母亲入局,最后更是下休书,将外祖父爵位削去,杀得京城内人人自危,只为给他自己铺出个前程似锦,如今他又想拿这鲤鱼做什么?想将皇帝拉下来自己坐上不成?”女子面若寒霜,双眼紧紧的盯着崔御史。

    崔御史被她这样看着也不显慌张,缓缓的开口:“大姐,当年也并非老爷子的本意,头上压着恒帝,老爷子只能选择做孤臣,亲自把提携自己的宋国公拉入局中削去爵位,让满朝文武不敢和老爷子交涉,甚至满朝的官员都轮流压着老爷子,但那又怎么办,皇帝需要,老爷子便只能上,不然就是刀砍这个家中每个人的头上,休掉姨娘也是保全姨娘,不然当时就得背上姨娘不孝骂名,至少是让姨娘一家得以保全,不是吗?”

    女子并没有接他话,抿着嘴阴阳怪气地开口说:“你们和康王都想要这鲤鱼做什么?是皇帝又想砍一遍官员还是另立孤臣不要那老东西了?”

    崔御史听着音调没忍住地扬起嘴角:“大姐,这件事要比白蛇一案更复杂,我给老爷子办事,老爷子都不肯给我透露半个字,我目前看应该是和北方的战事有关,大姐,你知道北方战事多久了吗,已经整整九年三个月了,北方被打的支离破碎,百里都不见一处人烟,大姐,战事该停了。”说完崔御史面上早已涌上了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