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善邪无捷 » 第二十一章:“家”已到

第二十一章:“家”已到

    那道漆黑之墙行动流畅,全无因体型而降低似乎速度。这座小山不急不慢的向杜慕吉,那种被百双幽怨之眼直盯的感觉,那是真让他恨不得带上尿布。一股恐惧之流自大脑滑到跨下,神经传动时令人抖擞,倒真应那酒店老板一般,恐惧到令人屎尿齐流,毫无资本的杜慕吉自不例外。

    书面的表达永远无法传达最真切心理实感,除非你也经历过这般无助感。

    他的每一个步子都是轻的,大地都在臣服于他的“温柔”,此景至寂,无鸟鸣、无马啼、无人言语,唯有如同魔鬼的影子要将他吞没。为了不玷污马儿,杜慕吉默默下了马,依靠在两条颤抖的腿之上......裤子有些湿润。

    在将领之后还有两个像是副将的人跟随,但在这位三百米的巨人来看,现在两百六的个头都不够看了。其中右旁的一个竟与将军齐头,应不是凡士之军,在这巨人军队真可谓鹤立鸡群。

    只是几个大步便从离杜慕吉四公里远来到了半公里眼前,那棱角分明的靴子便有几十个自己高。那巨人曲一腿俯身鸟瞰,是恐惧在一步步逼来,一手搭膝盖上,一番审视的眼神如监狱的探照灯一般,自己貌似已是从信使因延时而被打落成犯人。

    “拿出信来。”一道沉重的巨声从那面具后响彻,这话毫无礼貌可言,但对于杜慕吉不知为何就成了宽恕的语气。但真要细想些,这幅样子就像学校里霸陵低年级的穷凶极恶的“歹徒”,被欺负的学生也定是不敢声张之人。

    直视那两轮圆月吧,也去望望那遮天的“天空”。

    威慑的话语传下来后,就如同敲响的钟声,在小平原久久回响,这幅身体又开始自作主张起来!不知是自愿还是“身”愿,“杜慕吉”从左手边的马袋中取出那瓶信来,双手捧着,然后......颤抖的双膝跪在那巨人面前,信举过头顶奉上。

    不知是身体撑不住了被迫倒下,还是懦弱到下跪的,柔软的大地没有给予杜慕吉一点声响,身体自然是没有什么回应与解释。自己做的窝囊事为什么要解释!只是为何低下的头颅还在滴着眼泪呢?润进大地,同样无声无息。

    那如同砂砾的信如吹尘般漂浮到那巨大如小广场的手,马儿看在眼里,嚼着这又长又嫩的鲜草,没有丝毫的情谊。

    “回笼子里去。”简单的五个字,是不尽的羞辱,甚至于不需要对方明白什么缘由与因果。

    在他右旁的副将忍俊不禁,用左手捂住已经被面具笼罩的嘴,忍不住狞笑出了声:“哼哼,哈哈!老大,真不用给托博面子?”话是这么说,而这话里真的有一丁点劝阻吗?那揶揄笑声响彻天空,仿佛要将这糗事通告给每一位士兵。尽管几百名寻常士兵尽皆听到,而敢笑、且有权利笑的也就只有这单单一位了。

    巨人沉默转身,毫无情动,缓步重回军队时又微微顷首瞧了瞧左旁的军士,留下一个挑衅且嘲弄的眼神,自此后消失在黑压压的钢铁丛林中。即便在军队中那位将军的个子依旧亮眼,可对于渺小的杜慕吉就如同望着一位黑熊王者步入了黑衫林,皆是黑魆魆的恐惧......

    去后,一阵轻风起,军队如尘烟,几缕紫灰斜,安留足迹太原间。

    像是吹走月亮赐予的影子,庞然军队瞬无踪迹,犹似欺诈的魔术师,令愚钝的井底之蛙震撼之极。

    惶惶光下,只剩下了两个拉长的影子,一个窝囊地颤抖着双腿,一个铿锵的立着。平原之上,只剩下杜慕吉和那位轻装便行的军士。

    “嘶噜!”马儿长吗,蹬腿飞奔,激动地去迎接军士,其速之快,迅箭莫及,两息便离百米,于旅途中前所未有。那军士马术甚是熟练,左掌捉马后颈,左脚提尖,一跃就已跨上马,时机无差。马儿急转,军士亦稳,此行不着停留。

    急速返回短途中,军士右掌凭空现出一叠韧布军裤,单手掷向杜慕吉。那真是投实心球般,65°角抛出了十七米。虚弱的杜慕吉耷拉着脸刚把脊椎挺得起响,这身裤子便命中上胸膛,杜慕吉被一下子砸倒,虽无实伤,但也让他的肺好一阵子缓不过。

    “换上衣服!我会带你回‘家’。”

    后一秒军士已到,就如同猎人查看他的猎物,对杜慕吉提醒道。

    “你是......穆的?”早有些许预料的杜慕吉问道。

    “直接呼人的姓可不礼貌!”说着又用右食指狠敲了敲左护腕,那低沉洪亮的声音告诉他要抓把时间了。

    “好的。好的......”杜慕吉总感觉自己中了什么圈套。

    不出一分半中,杜慕吉系好宽大且厚重的军裤,感觉自己的腿就像绑上了一对累赘。刚吃力跑到穆的面前,急不可耐的他左手抓起杜慕吉的腕甩到了马后座,可不管杜慕吉的身高亦或会不会脱臼。

    不等杜慕吉多反映什么,马儿奔蹄驰起,光是刮来的冷风,就如同裸皮坐飞机一般。杜慕吉惊恐急了,他根本驾驭不了这般速度,便使出救命般的力扣紧死抱住穆的的背,可棱角分明的盔甲硌得生疼,但这就是活命的稻草啊。

    即使是这般速度,他们却也跑了一个小时半的时间,并且是一路沿平路基本向北走。在这不合理的“超速”中,他们加速到身边竟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流层,到也让杜慕吉能够剩下些力度过这小时半。

    当全程闭眼的杜慕吉睁眼时,马儿已抵消惯性带来的力,刹在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或许这个地方他听说过。

    眺望这高耸的银晃晃大门——挪以堡到!

    “去!”穆的用一个带儿化音的字训斥杜慕吉下马,正好杜慕吉也有机会欣赏这座宏伟的城堡。

    他踏在的已然是【煌银岩】铺成的百米宽大道,两排朝天核桃树立两旁。这大门是古中国式栓门,门前有江、巨拱桥跃七十三米,桥上云色金雕琢的古兽形象各异,左列:庞佑、媂锂、恪姊庵、伊思澜洁、雾勒。右列:拜弘、熙己、捷雾既、一一列、柰额。栩栩如生,若非已按比例缩小,其气势如亲临其境。

    在转身开那大门,那折射的月光很是耀眼。银紫色文理,一处处细腻的刻线,犹如麻绳过针孔一样难以思议。这六十四米高、四十九米宽的大门上镶嵌着七颗亮紫的巨大宝石,处理无痕,毫不突兀,在这个世界的礼仪中有着不俗的地位。

    如果让他知道这只是内城的一道微蝇小门,不知会作何感想。

    随着各种机关灵动悦耳的扎动声,这大门自动向里推开,一位曼妙的女妇走出迎接,容颜可是妖艳!蓝色调旗袍,舒适保守,白绒絮偕细颈之右,彩颗璜坠流苏腰间弯月围,微卷银灰发左倚,齐身溢花香。杏眼淡眉,倾城微笑,礼仪得体,增跟绣鞋行而不响,手中长折扇轻掩红颜。

    “欢迎回家。这次测验如何?”成熟且优美的声音自候而出。

    “还是老样子呗,每次守得都快闲成鸟了,还他娘的是灰蒙一片。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添个冰柱子,但是把那老咬虫剩下的几丝【灸意】弄走了,不过......好吧,在蚀雾之周咱都他妈是瞎子。”这个大老粗不雅地回复战果,说完便向女妇丢向一个卷册一枚戒指。卷册是战果,戒指里面自然是杜慕吉一路捡拾的“垃圾”。

    如果里面能够透视,便能看到被一股脑乱塞而凌乱的物品,穆的自是什么都看不上也不稀罕去搜刮搜刮,不过这里面竟“丢”了那些装着美酒样品的水罐。

    女妇手中折扇已收入纳戒,举右手接卷册,戒指是碰都不碰就被压缩进了纳戒。举止始终优雅的她横展卷册,凝心观察着卷册的内容。因为是正对且身高不对劲的原因,杜慕吉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从女妇暗蓝眸前泛起的莹蓝微光,判断这应该记录着很重要的内容并让凡人无法窥视。

    那女妇从见面至此未正眼看他一眼。

    “真是令人寒心哪,属实是劳烦你们了。看来异零体质也无法触发效果,实验方面只能先着重于【恪神经延】的分支了。不过这其中透露着不少新的突破可能性,也不算是白费功夫。对了,空间结界再过不久就可以攻破了。”

    “那你们慢慢搞,那里的‘垃圾’别乱丢,怎么说也是顺手之劳。”

    “轻放心,我们自然会物尽其用。”

    “嗯......对了,燕子来信了吗?”穆的欲走时勒住马问了句,似乎提到了一个被称作“燕子”的人。

    “燕子啊,她也不愧是一个令人不放心的孩子,上一封信还是三月十四号的。若是有信通达,我会记得告诉你们的。”

    “嗯......好,拜了。”这个急性子边催马边想了一会儿,见马动了也就吱了一声,真似一只边狼吞虎咽边胡吃海塞的仓鼠,真怕他某天因为这儿而耽误正事。

    “好的,再见!巡游愉快。”即便几秒钟穆的便无踪无迹,但她依然礼貌的向尘埃还未激起的那方回了声祝福。语毕,就微微低首看向矮矮的杜慕吉,此时,那双滴流圆的眸子竟已充满了温情和怜悯。

    与之前判若两人!

    “嗯,孩子,让我带你看看你的新‘家’,你也应该换上一身干练的衣裳了。”

    说着,就牵起杜慕吉茫然的小手,走向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