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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致命,手术

    次日,玄雍大殿之内。

    “报告太后,那怪物撞坏三处宫门,撞伤宫人一十三名,破坏宫殿五处,还有······”

    “够了。”芈月不耐烦道:“我知道,反正损失是不小的。这件事情,总该有些人负责才是——对吧,徐御医?”

    站在殿下的徐福噤若寒蝉,本来根本就不敢出声。芈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宛如尖刀一般勾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啊······太后,这本来不该出现这等事情的。”徐福结结巴巴道:“主要是政公子不知为何出现在······”

    “你这是要怪政儿?”芈月的眼睛微微一眯,吓得徐福赶忙摆手改口道:“不不,当然不是。政公子他已经尽力了,他都动用出金色的飞剑······”

    “什么?”芈月一听这话,当即从位上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政儿动用飞剑了?”

    “不不不,那倒是没有。”徐福赶忙解释:“确实是出现飞剑了,但是飞到一半就消失了,差点还导致政公子被袭击了······”

    芈月了脸色这才缓和几分,并重新躺在位上:“罢了,那个引发骚乱的怪物,是什么来头?”

    “那个小畜生?”徐福陪笑道:“是我之前去南荒采集原料的时候一起抓来的,从他们身上可以炼制出有益的药物。”

    “你去南荒采药,还带这些捣乱的东西回来?”芈月颇为不悦:“从哪弄来的,就弄回哪去,别留在这里整的我看到了烦心。南荒人尽生这些闹事的东西,这次也送回去让他们自己闹腾去。”

    “啊······这个······”徐福顿时面露难色:“太后,这个小家伙对于治疗王上的病症可是大有益处······”

    “我让你送回去,没听到吗?”芈月的语气顿时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这些烦人的东西我看着烦,明白吗?我就不相信,没了这烦人的东西,王上的病就治不好了!”徐福哪敢再辩,只得唯唯诺诺的答应:“太后之话,定当照办。”便缓缓退了出去。

    “徐福这个老家伙,说好了只是去南荒采集药物原料,没想到还抓了那么多南荒的怪物,若不是这次政公子带人捅破,我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芈月的一个儿子及心腹泾阳君嬴芾在一旁议论道。

    芈月的另一个儿子高陵君嬴悝附和道:“他估计是捉了些南荒的变异怪物拿来做实验呢,昨天这个冲出来捣乱的,估计就是他某个成功的试验品吧。”

    “所以太后才执意把那个怪物送回南荒去,就是不给徐福再搞鬼的机会,也是给他的一个警告。”芈月同母异父的弟弟、穰侯魏冉道:“就算是杀了这个怪物,徐福估计也能从尸体中提炼出什么东西来,所有强制把他送走,就是最保险的。芈戎,那个怪物就交给你亲自看着吧,可别让徐福给掉包了。”

    芈月的同父异母弟弟、华阳君芈戎答应了一声,又对芈月道:“还是有些感叹啊,政儿这么多年了,帝王功法还是只掌握了这么点。就算是先王,在这个年纪,都能掌握黄金飞剑的攻击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嬴芾不以为然道:“政公子整日花天酒地吊儿郎当的,能成功召唤出飞剑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想要掌控好飞剑攻击,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嬴悝道:“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至少不必整天为政事烦恼,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还有我们给他擦屁股。政公子逍遥快活的紧呐,又怎会知道操劳玄雍六曲有多烦心呢?”

    “好了。”芈月敲了敲桌面,嬴悝和嬴芾当即闭嘴,芈月道:“政儿若是继续荒废,倒也不用怎么管他,只要他继续平安就好。只是王上的病情不可再耽搁下去了,速速去通知徐福还有那个扁鹊,开始准备手术吧。”

    扁鹊听闻徐福的地方出了些事故,本来想着要不要先和徐福商量治疗王上。但徐福却先找到了他,扁鹊看着徐福一脸沧桑的模样,有些替他感伤道:“师父,您的住处是出什么事了吗?这是不是也太操劳了些?这个玄雍御医之首,看起来也不好当啊,还是以前在民间行医治病轻松些吧?”

    徐福干笑两声,摆手道:“你小子还年轻,懂什么?先别管我住处那些破事了。王上的病情你瞧得怎么样了?太后可是下令了,明日之前,必须得开始手术了。”

    “放心吧。”扁鹊对此是胸有成竹:“是累积起来的病症,确实有些棘手。但只要对症下药,想要治愈倒也不难。”

    “那就好啊。”徐福顿时面露喜色:“此次我们师徒齐心,定然能够医治好王上的病症。到时候我们师徒就是整个玄雍最出名的御医了,什么荣华富贵不能拥有啊?”

    “师父。”扁鹊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倒是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把所有的病人都医好,我就满足了。”

    “我的徒儿还真是淡泊名利啊。”徐福乐呵道:“行啊,咋们先去研究研究手术的事宜吧。毕竟之后怎么样,还得看手术是否成功嘞。”

    ······

    “想不到太后居然不打算惩治那个怪物,反倒要把他送回南荒去。”嬴政很是不悦:“但我可不会让他好过。嘿嘿,趁着这个时机,宫里都在盯着父王的手术,我先去教训教训那个怪物。”

    “呃······公子。”蒙毅忍不住提醒道:“王上手术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去恐怕不太好吧?”

    “我本就是个纨绔,再多个不孝的罪名也没什么。”嬴政不以为然道:“我对医术一窍不通,即便是真的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纯属浪费时间罢了。对了,但蒙家军的名声还是得有的,蒙毅,你明日代我去吧。樊於期和赵高跟我走。明日是父王做手术的大日子,太后势必不会限制我的出行自由。”

    “好啊,公子说得对。”赵高顿时一蹦三尺高:“我真想见识见识那个怪物,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蒙毅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据说那个怪物由华阳君看着,公子可得小心点。”

    “没什么问题的。”嬴政一听是他,更是放心:“那老家伙都快老眼昏花了,随便一遮掩就能把他唬的晕头转向的。”樊於期也附和道:“不错,就算他不让我们见那怪物,我也拿剑吓吓那老家伙!”

    ······

    次日手术在大殿内开始进行,由徐福和扁鹊带着二十多名助手,隔着重重御帘,外面则是数十名官员守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情况。至于芈月、魏冉、嬴芾和嬴悝则悠闲的靠在隔壁宫殿的屋檐之下,静候佳音。

    “这么重要的事情,政公子怎么都不来啊?”嬴芾很不高兴道:“王上生死存亡的时刻,他身为继承者居然都不现身,真乃大大的不孝。”

    “兴许是幸灾乐祸呢,等着继承王位。”嬴悝道:“现在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时不时地还会受到些限制。可要成了王上,除了母后谁还能治他?”

    “慎言!”魏冉忍不住道:“政公子此事做的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他毕竟是未来的王上,你们还是少在让人背后说难听的话,免得养成什么坏习惯,迟早坏事。”嬴芾和嬴悝看了看芈月的眼神,也都唯唯诺诺敷衍的应和着。

    “你这怪物,这次可逃不掉了吧?”嬴政叫樊於期和赵高直接去缠住芈戎胡说八道,自己则偷偷溜进关押着怪物的大殿。为了防止怪物逃脱,宫里又特制了新的笼子将怪物关了进去。嬴政顿时大感放心:“你这怪物,就是力气再大,也逃不掉了吧?”

    于是他朝笼子里伸手,却差点被怪物抓伤。怪物的眼睛在铁栏缝里盯着他。

    嬴政决定给怪物一点威胁,划了一根火柴扔到里面去。但因为手在抖,火柴扔偏了,扔到了外面。怪兽却像已经烧着了那样冲他大喊大叫,看似要把笼子撞翻,吓得嬴政退到门口。于是嬴政又放了一颗苹果在笼子跟前,蹲在一旁看,但毫无动静。于是他假意走开,然后再迂回来,却发现苹果不见了。

    这时候嬴政想起过年的时候,大人们热衷于做裹了铜币的饺子。他也忍不住仿照制作,放了一个饺子在外面,里面裹着他放进去的一枚铜币。然后他又故意离开,可没想到因为这枚铜币,他又差点遭到了袭击,笼子几乎被发疯的怪物撞坏。还在宫里的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卫兵出动制服,铁匠们修补笼子。

    “好家伙,这怪物居然这么猛,连这么坚固的笼子都限制不住他?”嬴政心里更是不服气,正想着继续怎么整治这个怪物,宫内却传来了手术成功的消息。

    徐福和扁鹊花费了五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成功结束了手术。对此群臣无不欢呼雀跃,都认为这是上天所赐的吉兆。

    徐福松了口气,至少他暂时可以向芈月交差了。只要之后他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药能够保证芈月青春样貌不变,他就还能继续留在玄雍好好地活着,而这也算是他最有把握的事情。

    看到垂死之躯又重新焕发了生机,扁鹊也感到欣慰不已,于是向徐福辞行:“师父,我要继续踏上行医之路了。接下来王上的病情靠我留下的药方,肯定没有问题了,不用多少时间就能痊愈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药方熬制了不少了。”徐福说着拿出一罐药水给扁鹊晃了晃,扁鹊有些疑惑道:“我那药水是青绿色的,这药水怎么有点偏蓝?师父啊,这药水可是不能出错的啊。”

    “放心吧,你还不相信师父我?”徐福笑道:“可能是进来天气比较热,显得颜色不太正常吧。”扁鹊便也点了点头:“有师父坐镇,理应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徒儿你真要继续出发?”徐福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搭着扁鹊的肩膀道:“你毕竟还是年轻啊,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危险。你知道吗,真正对你好的只有师父。其他人多半都是对你有所利用。若非你没有这一身医术,你觉得有谁会待见你?”

    “放心吧,师父,这些我都明白。”扁鹊微笑道:“可我既然已经掌握了这样的医术,便也值得他们的利用。当我真正救活更多人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大多数人对我的态度都是真诚的。”

    “好吧。”徐福摆了摆手,也不再挽留:“那么祝徒儿一路顺利了。”

    芈月也松了口气,至少按照徐福所说,长生之药对她依旧是有效的,只要还能永葆青春,那么在这世上,就没什么可怕的事情。当然,很快她便得知了嬴政继续挑衅怪物,差点没让怪物从笼子里跑出来的事情,她只得颇为无奈的警告了他:“你看这怪物是怪物,但在这怪物眼里,你又何尝不是怪物呢?”还威胁他,如果再捣乱就把他也关到那笼子里,连同那怪物一块送到南荒去。

    面对这样的威胁,嬴政依旧不以为然,任何威胁都无法打断他的行动。他只是假装不再犯事。这一日,宫里举办盛会庆祝王上病情恢复,嬴政看准时机就又溜到那笼子边。他这次让怪物画画,结果失败。于是尝试在几十米外向怪物展示自己的超强金色剑术,却还是无果。最后他决定和怪物玩玻璃球,他从笼子外把玻璃球打进去,怪物把它踢出来,怪物力气大得直接把球踢飞,猛地落入芈月最心爱的一盏灯。

    “乒乒乓!”灯碎了。

    “哦吼,完蛋。”

    芈月似乎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于是命人立即把整个怪物笼子遣去南荒。为了防止路途颠簸损坏笼子,宫里专门打造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新铁笼子。嬴政却不愿就此轻易接受失败,他决定提前躲进新铁笼子里,让怪物尝尝他的厉害。

    “这个······公子啊,这次没必要了吧?”蒙毅感到极度无奈:“您万金之躯,何必跟着一个怪物过不去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怪物。”嬴政对此胸有成竹:“我一定要征服他。只要能够征服这个怪物,比统领千军万马还有意义得多。”

    “唉······什么意思啊?”蒙毅、樊於期自然都无法理解嬴政的想法,但他们也不可能阻止,只得尽力和他配合,帮忙去引开看着笼子的守卫。可这次看守笼子的被换成了魏冉,老家伙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就是不允许嬴政靠近笼子。

    两边还正在争论,忽然之间几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路喊叫着:“不好了!不好了!王上猝死了!王上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