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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逃亡,路途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撼到了,魏冉顾不得再阻拦嬴政,赶紧带人朝着寝殿冲了过去。蒙毅和樊於期也紧随其后,但跑了一半才想起来嬴政没一起走,于是赶紧掉头寻找,却还是没了嬴政的影子。

    蒙毅一拍脑门:“完了,公子不会去笼子里了吧?得快去看看。”等他和樊於期赶到的时候,据说怪物已经被关到笼子里了,而且笼子也被送上送货车,开始送往南荒了。这下两人可慌了神,但宫里毕竟出了大事他们也找不到人去追,于是俩人一合计,由樊於期在宫内报告给芈月,蒙毅则直接出宫去找父亲蒙武帮忙。

    ······

    看着王上冰冷的尸体,芈月的身躯也剧烈地颤抖着:“莫非······是这长生之药有什么问题?”

    “不会,绝不可能!”徐福赶紧抢着回应道:“在场所有的医师都可以证明,手术非常成功,王上甚至一度恢复到了正常的身体状态······”

    “那为什么突然又暴毙了?”芈月狰狞地伸出一掌,当即便有四个暗影仆从从虚空中飞出,各自困住徐福一肢将其吊在了空中。徐福死命地挣扎:“是医师!医师留下的药物!王上这些天只喝过医师开的药,那药方肯定有问题!”

    “医师?那个名医扁鹊?不是你的徒儿吗?”芈月半信半疑:“药方若是有问题,你为何没有检查出来?”

    “正是因为那是我徒弟,我足够信任他,所以才没有检查······这都是我的失误······我那徒儿曾经周游各国,肯定是被别国高官重金贿赂了······所以才来谋害王上······”

    “咚——”徐福被重重扔在地上。芈月则一脸寒意地背过身去:“你——速速检查药方是否有问题。还有,派人立刻把扁鹊给我抓回来,记住了,要活的!”

    ······

    扁鹊这些天在玄雍境内四处游荡,并且不需要任何费用救治着一路上看到的病人或者伤者。近些日子似乎从南荒那边传来了一种诡异的病症,能够让人发狂并且对血液感兴趣,扁鹊研究不透这病症的源头来自哪里,但也觉得有必要研制出用来治愈或者延缓这种病症的药物。否则这种病症一旦扩散,肯定会带来极具破坏性的影响。

    “神医啊,您看这怪病到底能不能治愈呀。”附近村庄内的许多村民都围在扁鹊身旁,紧张地询问情况。

    “我始终相信,没有病症是无法治愈的。”扁鹊检查完一番村内四五个被传染了的村民,道:“但眼下的情况,想要研制出治愈此疾病的药物还是有些困难,先试试能否研制出延缓病症的药物吧。对了,此病症传染性虽不强,但千万小心不要进行血液交换,否则也会被感染。”

    他正说着,忽然村口骚动起来,原来是玄雍的几队骑兵径直冲进村子,点名要来捉拿扁鹊。扁鹊顿时大感疑惑:“来捉拿我的?我犯了什么事吗?”于是阻止几名激愤的村民抵挡骑兵,自己亲身走上前行礼道:“这位兄弟,你们真是来捉我的吗?想必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呵呵,什么误会!上头的命令点了名就是来抓你的!”士兵领队毫不客气直接拔剑道:“你若是识相,就立刻跟我们走。”

    “好,好,我这就跟你们走。”扁鹊于是主动高举双手:“不论是有什么误会,我都亲自和你们解释清楚。毕竟我还是刚刚不久才治好了你们王上。”

    “治好了王上?”士兵领队冷笑道:“你是在装傻吗?王上三天前突然暴病而亡,因此我们才受命前来捉拿你这贼子,你倒好,还敢把你害死王上一事挂在嘴边?”

    “什么?王上死了?这不可能!”扁鹊大吃一惊:“我离开之时王上的病情早已稳定,只要按时用药,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又怎会······”忽然他想起临行前徐福的种种举动和最后那几句话,突然间有所怀疑:“难道说师父······”

    “别废话了,至少扛到回咸阳再死,还能多撑几日。”士兵领队一招手,便有三名手下下马要押住扁鹊。扁鹊身旁的几名汉子还想来挡,士兵领队立即大喝道:“按玄雍律法,阻碍正规军行事者,全家连坐!怎么,你们是嫌自己和家里人都活得太久了吗?”这些汉子一听,不禁面面相觑,扁鹊只得道:“各位不必为我冒险。王上之死定有蹊跷,等我回到咸阳自会辩白。”于是便任由这些士兵将他押走。身后一村庄的居民对此是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看法。

    扁鹊跟着这队骑兵刚走出去没多远,他身后便有一士兵贴着他的身子低声道:“你胆子不小啊,下毒害死了王上,居然还敢回咸阳赴死?”

    扁鹊冷哼一声:“我可没有下毒害王上,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等我回咸阳亲自去与太后证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哦?是吗?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到咸阳吗?”那声音顿时变得阴冷了起来,只听“刷”的一声,扁鹊便看见左右两边爆出数团血雾,随即大部分骑兵纷纷落马而死。

    走在最前头的士兵领队吃了一惊,急忙回身道:“怎么回事?你做什么?”在后队的十几名步兵刚刚抬起长枪,这人哈哈一笑:“贼子扁鹊谋逆毒杀王上,还在被追捕途中拒捕。杀死几乎所有的军兵,最终被杀死在荒郊野外!你对这样的命运安排是否满意啊?”说着不知何时他手中便多出两杆枪,他回身猛地一转,扁鹊甚至看不太清他的手法,后方的一排排步兵便纷纷哀嚎着倒下,飞溅着地上尽是喷溅式血迹。此时除了这个出手者外,也就剩下扁鹊和士兵领队还活着。

    “你到底是······”士兵领队刚刚开口,只见这人跨下突然闪出一道光,竟也是一杆枪,顷刻之间便直挺挺地刺穿了士兵领队的喉咙,士兵领队话都没说完,也只能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这人,随即便坠马而亡。

    “第三杆枪?”扁鹊却突然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你是杀手嫪毐?”

    “哟吼?”嫪毐将左右手两杆枪分别插在地上,笑呵呵道:“没想到你这庸医居然还知道我?看来也不是个见识短浅之辈啊。”

    “你若不出手这第三枪,或许我还认不出来。”扁鹊很是谨慎地开口道:“你这‘第三杆枪’倒是很有辨识度了。平时只用左右双枪,但胯下却藏有第三枪,不是你还会有谁?”

    “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有些知名度的嘛。”嫪毐一阵大笑:“其实杀这些货色,根本用不着第三枪,甚至一枪足矣。但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知名度如何,想不到被你这么轻易认出来了,那还是挺令人满意的啊。”

    “先别得意,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扁鹊冷冷道:“传闻‘第三杆枪’嫪毐最喜奸淫妇女,不论老幼都不放过。而且奸淫之后多半会伤害到那些妇女,我也遇到过几次被你所伤的无辜百姓,你的手段倒也真算得上是下流凶狠了!”

    “哈哈哈哈。”嫪毐似乎很自豪的样子:“我这‘第三杆枪’可不止是用来杀人的,就算是用来转动车轮也是毫不费力的。这个长处,我相信九成九的正常人都做不到吧?那些寻常女子扛不住,也是正常······”

    “你······”扁鹊顿感无语:“我对你这‘第三杆枪’的用途不感兴趣,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害我?”

    “看来你的确是不了解你师父啊。”嫪毐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死到临头也不知道我是受谁之命来的。也算是你运气好,碰上我这么个慈悲心肠的杀手,否则你恐怕是得死不瞑目咯。”

    “还真是徐福······”扁鹊顿时握紧了拳头,脸色也阴沉了下去:“即便有些年未见了,但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师徒情分,他居然······这到底是为什么······”

    “别急,你先下去问问阎王爷看看他知不知道。实在不行,等你师父下来再问他也不迟。”嫪毐说着便提起了双枪,但扁鹊的反应也很快,他不等嫪毐出手突然一甩手,将一瓶绿色的毒药甩出去,嫪毐一枪甩出一道枪意,瞬间击碎药瓶的同时,无数绿色气体四散喷射而出,将二人都笼罩其中。扁鹊早有防备提前用衣衫遮住口鼻,掉头便冲出了雾气。嫪毐吸入了绿色气体之后顿时感到身子昏昏沉沉,差点还失去了视觉,他急忙纵身跃出了浓雾之外,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但扁鹊也早已跑得没影,气得他大叫道:“你以为你能够逃掉吗?被‘第三杆枪’盯上的猎物,难道还有逃脱的道理?”

    扁鹊没命的往东奔走,他知道徐福和嫪毐肯定都不会放过自己,倘若继续留在玄雍境内必死无疑,唯一的生机就是往东逃到大齐境内,向稷下学院寻求庇佑。那里有稷下三贤和众多高手,只要到达那里,再多来几个嫪毐定然也威胁不到他。

    从玄雍到大齐路途遥远,甚至还需要跨越一段未知的血魔晋地的道路。扁鹊身上本就没剩下多少盘缠,没过几天就一点钱也没剩下。他又没多少时间再赚钱,更何况他许多时候给人看病都是不收钱的。近几日扁鹊可以说是吃不饱,穿不暖,看着他逃难中落魄的模样,没有任何一户人家愿意借钱给他,或者愿意施舍给他一点东西。这让扁鹊颇为心寒:“世间之人,为何都是这样的?”

    这一日,饿了三天的扁鹊好不容易穿过血魔晋地来到了大齐境内。饥寒交迫的他顾不得其他甚至开始啃树皮来维持精神的正常,突然一个令他万分绝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哎哟哟,怎么这么惨啊?饭都吃不上了?”

    “你······”扁鹊无力的缓缓转身,看着嫪毐正美滋滋地吃着个窝头,顿时向后一倒,说不出话来。

    “真是可悲啊。”嫪毐耸了耸肩道:“你这一辈子治病救人,救了多少人啊?可这一路上,遇到过成百上千的人,有任何一个愿意帮助你的吗?也是啊,你逃难这一身脏,看起来跟个乞丐差不多了,谁又相信帮助你是值得的呢?世人呐······若是觉得你没价值了,自然就不会搭理你了。而我就不同,我不需要帮助,我直接抢。嘿嘿,自己花钱买的吃的那里好吃啊?还是抢来的香。想起那些人不甘心的样子,吃起来更香!”

    “你······你一直都跟着我?什么都知道?”扁鹊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那为什么不趁早下手?”

    “急什么呀?看着一个人渐渐失去希望不是更好?”嫪毐笑道:“身为杀手,见过太多的死亡了,每个人死前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而你这种渐渐丧失希望再到绝望痛苦的过程,是我最最享受的。”说完他也啃完了窝头,这才抽出双枪道:“你的那些药确实还有些威胁,但你以为同样的招数还能生效两次吗?乖乖受死吧,我还得拿你的人头去给你师父复命嘞。”

    扁鹊陷入了死亡的深深绝望中。但很快耳边却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并且愈演愈烈,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扁鹊又发现了一丝生机。

    “‘第三杆枪’,回去记得告诉徐福一句话,只有命长的才是赢家。”说着,他再度抛出一瓶药物,在雨水之中爆开,浓烈的腐蚀性药物配合着暴雨冲开岩石。随着山崖崩裂,大批泥石流朝着二人滚滚而来。

    嫪毐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惊呼一声:“真是该死!”便先行选择了退避。而扁鹊却再也没有力气去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泥流将自己完全吞噬。

    他从泥土的禁锢中解脱,随即又被抛向更深的黑暗。

    “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善良的,唯有永不开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