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雪夜，泣心
镜和北堂慢疑、荆轲好不容易逃到一处空旷的荒野地带。此时天空下起了飘飘大雪，完全将大地盖得雪白。镜扭头一看，却不见了柯陌，不免吓了一跳，急忙四下看看：“柯陌哪去了？刚才不是还在的吗？”荆轲摆了摆手：“没事，不必担心她······”却再也坚持不住，连续呕了好几口血，便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哥！哥！你撑住啊！”柯陌几个闪身追了过来，一看荆轲这副模样，急得快要哭出来，直扑在荆轲身前：“我······我立刻就去给你找医生······”
“不必了······”荆轲紧紧握住柯陌的手：“哥哥无能······未能······未能将荆门的使命继承下去，都怪哥哥······”
北堂慢疑清醒过来，高渐离和李信也一前一后的来到，只是李信和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高渐离猛地蹲在荆轲跟前：“荆兄撑住······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还是救一下能救的人吧。”荆轲指了指一旁的北堂慢疑道：“魔族体魄胜于我们普通人不少，他还有救，快去······救他吧······莫要······耽误了救治······离哥你就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吧。”
高渐离和镜、柯陌对视一眼，点头道：“放心，荆兄这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说着回身拉起北堂慢疑道：“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到你！”便架着北堂慢疑离去。镜则死死盯着后方李信，但李信始终也没有异动，只是目送着北堂慢疑消失在视野中。
“小妹······哥要去了······咳咳咳······”荆轲口中止不住地流出鲜血，柯陌自己的心也在滴血，此时也只能按在荆轲的小腹处：“不······小妹不能没有你啊······哥哥······求求你了，不要走啊······你走了小妹还怎么活啊？”
“小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真是失败，家族最后的使命，竟还是将落在你的头上······”荆轲叹息着，眼中尽是不甘，但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伸手拨了拨柯陌额前纷乱的细发：“不过小妹······你自己的未来与命运，交由你自己决定。不必再为其他考虑，也不必被家族之事所拖累，只做你自己就好······”
“哥哥！不——”随着柯陌凄厉的叫喊声久久不绝，荆轲的呼吸也就此停息，只是他的双眼还瞪得老大，眼中充满了血色，似乎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还想再多看几眼自己的妹妹。柯陌伏在荆轲尸首上痛哭不止，不断坠落的大雪砸在她的身上，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也不顾那么多，只是不断呼唤着想要自己的兄长回来。
镜也很不忍心，但此刻也不会去打扰她，只能半跪在她身旁，帮她遮挡那冰冷的雪水。
一道身影逐渐接近，镜回头一看，竟是李信撑开背后花伞挡在二人身前，为二人遮蔽飘雪。心头的愤怒又一次爆发，腰间利剑几乎是瞬间出鞘，便指向了李信的咽喉：“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前冷漠自私无情，现在又假惺惺地想装成好人？”
“对不起。”李信看着荆轲与柯陌生离死别之景，仿佛当初自己和公孙离生死诀别重现面前，此刻他又怎能不动容。但他还是咬牙将满心酸苦强行咽了回去，一切悲伤、痛苦与不甘，都只能由自己来承受。
“对不起有用吗？”镜此时只觉此人虚伪至极：“你给我滚开！既然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不离开？不要再靠近我们了，你不是自己都说了吗，以后见不到你，才是真正幸运的事情。为了让这些悲苦的人未来能过得顺利些，离他们远点吧。”
“生来总为他人带来不幸，真是最大的惩戒。”李信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我这就离开。”说罢伸手一抛，将花伞停留在镜和柯陌头顶不住地盘旋着继续为她们遮挡着风雪，而他已快步离去，悄然埋没在呼啸的寒风与黑暗之中。
镜抬头看向空中的花伞，似乎从中感受到阵阵暖意，她的情绪更加复杂了起来。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或许那个叫李信的怪人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怪人，但这把花伞的主人一定充满了真善美，希望让世间一切无家无助之人都得到温暖。
次日，黎明升起，红日重现，冰雪消融。
高渐离在保护北堂慢疑离去途中正好遇到了北堂慢疑的魔族手下，于是正好将他交给了他们，之后便和脱身的曜一起返回。四人一起在一处树林里埋葬了荆轲，按柯陌的意思，荆门中人能得全尸安葬已是莫大之幸，身为杀手根本不知何时何日便会身首异处，今日得完整葬于此，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幸运。
高渐离看着柯陌似乎从悲痛中走出来不少，居然还想着安慰自己，于是拉着柯陌的手道：“陌陌，我们该离开了。燕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对不起荆兄，今生再无机会偿还了，但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了。我们······”
“要逃离燕北吗？”柯陌摇了摇头：“那我哥哥的深仇难道不报了？”
“啊？”高渐离愕然道：“报······肯定要报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吗？”柯陌指了指高渐离的心口：“如果你是燕丹，现在是否会志得意满，庆祝胜利，毕竟自己的敌人和不听话的威胁都已被除去。只要我们假装逃命，那么现在便是他破绽最大的时候。”
高渐离看着柯陌眼中决绝而不容置喙的气息，不觉愣道：“你说得这也······也有些道理啊······”
“如此良机，不可错过。”镜也道：“燕丹罪大恶极，还和那些怪异的高手为伍，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又有别的打算。倘若他与燕北王争位，势必将生灵涂炭。我们应该将他除掉，为了燕北的未来，也为曾经所以被他所害之人讨回公道！”
“没错！”曜也道：“本天才绝不放过那个该死的燕丹······”“你别说话！”没想到镜当即打断道：“此次行动危险，你留下来保护柯陌。我和离哥去便是。”
“说的也是。”高渐离道：“就算那燕丹没有防备，那个该死的嫪毐和其他守卫应该也都在他附近，要你们也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所以我们更应该去。”柯陌道：“这样才能出奇制胜不是？”高渐离还是道：“这样不妥啊，陌陌，我不能再把你置于险境中了。”
“离哥。”柯陌突然认真起来：“是否置于险境之中，现在该由我自己决定吧？我哥临终前，是否把我托付给你了？”
“呃······好像没有。”高渐离挠头道：“但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对不起荆兄，但是一定得照顾好你才是啊。”
“行。”柯陌又问向镜：“我哥临终前，对我说得什么话，镜姑娘是否还记得？”
“你自己未来的命运由你自己决定，无需考虑其他。”镜回忆道：“大概是这个意思。”
“是啊。”柯陌点头对高渐离道：“离哥啊，不是我不听你话，只是我哥都把我自己的命运交到我自己手上了。我想我应该能够决定我这次行动出现在哪以及以后去哪，对吧？”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嗯······这······”高渐离感到有些失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柯陌这才笑着搭着高渐离的肩膀道：“开玩笑啦，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嘛，以后做什么肯定都听离哥的。”
“啊哈啊······这样啊。”高渐离这才回过神来：“行······行吧，我们······我们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首先我们得做出逃亡的样子，让燕丹相信我们已经逃离了此地。”镜首先说着。随后柯陌也接着道：“但我们得秘密回到我家院内，那里还有好些草药能够派上用场。”“之后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与我无关。”曜知道自己说什么镜都不会同意，没精打采道：“你们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行吧？”
“可真是太行了。”高渐离一把将自己的琴丢在曜怀中：“小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数，你就继续帮离哥当琴童吧，昨晚挂着这琴打了一晚上，真是累死离哥了。”
曜大感无语，但是又不敢反驳，只得哭丧着脸道：“要是有个哥哥多好啊，至少肯定会帮我拿的。”“诶你少废话。”高渐离不客气道：“现在我们得隐蔽身形，别让燕丹的手下找到我们了。你小子就当是锻炼身体了，给我隐蔽好你这小傻子！要是给人发现了你就给离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
当夜，荆轲所住小院，正有几名燕丹的手下正在清点屋内值钱的物品。
“不是说是个收钱干事的杀手吗？怎么住的地方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很不耐烦道：“该不会没接过什么大买卖吧？”
“肯定是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一个胖大汉子道：“荆轲是杀手，肯定知道自己不安全，所以一定把财宝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们刚害死了人家，就来人家家里收钱，就不怕晚上被鬼魂报复？”不知何时，李信持剑挡在了屋子的正门口。
“你是谁？”胖大汉子道：“别来多管闲事啊！我们可是太子丹的人，你······”
“跟着一个快死掉的人，觉得很光荣对吧？”李信冷笑道：“啊不，可能你们死得比他还早些。”
“你想动手？”几人当即都拔出自己的武器，很是警惕地盯着李信看。李信耸了耸肩：“我对杀你们没有一点兴趣，但是他们肯定是有的。”几人顺着李信所指的方向往后门一看，只见镜、曜、高渐离和柯陌已然堵住了后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镜、曜和高渐离便一拥而上，三两下便把他们全部解决在了原地。
“你还来这作什么？”镜带有些许嘲讽道：“不去追魔族人了？”
“追不上了，而且我觉得我犯了错，也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李信淡淡道：“更何况我还没拿回我的伞。”
“拿去！”镜拿出花伞一挥，便扔回李信手中：“你人不怎么样了，但这花伞的主人是个温暖的人。”
“对我来说，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李信很是珍重地抚摸着花伞，缓缓将其插回自己背后，又补充道：“即便是不对我而言，她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之一。我之所以来到这里，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她。”
“那你继续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镜一挥手道：“离我们远点，我们不想再遇到不幸了。”
“我忽然觉得我该帮助你们。”李信道：“照常理来讲，你们就是我应该帮助的人。”
“你不是说你来自未来吗？”柯陌冷声道：“你出手帮我们，不会改变历史进程吗？”
“应该是不会改变的吧。”李信摊手道：“历史上一些大事件我还是知道的，历史上的燕丹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遇刺身亡了，而且还没抓住刺客。其实这些不该告诉你们，你们还是当做没听过好了。”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高渐离不客气道：“如果可以，你最好离离哥远点，否则离哥势必忍不住要揍你一顿！”在他眼里，李信和荆轲之死也有一定关系。若非他突然跳出来攻击北堂慢疑，或许他们还能更早冲出去。
“罢了，我不会在明面上出手的。”李信笑了笑：“可惜啊······如果一千年后的北堂慢疑和人类的关系就如同和你们一样，那该有多好。”说罢，他便收剑缓步离开，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该行动了。”高渐离回身看向三人，道：“兵贵神速，今夜燕丹正在举行他那庆祝的宴会，一定要趁机杀了他！”
“哥！哥！你撑住啊！”柯陌几个闪身追了过来，一看荆轲这副模样，急得快要哭出来，直扑在荆轲身前：“我······我立刻就去给你找医生······”
“不必了······”荆轲紧紧握住柯陌的手：“哥哥无能······未能······未能将荆门的使命继承下去，都怪哥哥······”
北堂慢疑清醒过来，高渐离和李信也一前一后的来到，只是李信和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定距离。高渐离猛地蹲在荆轲跟前：“荆兄撑住······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还是救一下能救的人吧。”荆轲指了指一旁的北堂慢疑道：“魔族体魄胜于我们普通人不少，他还有救，快去······救他吧······莫要······耽误了救治······离哥你就帮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吧。”
高渐离和镜、柯陌对视一眼，点头道：“放心，荆兄这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说着回身拉起北堂慢疑道：“走！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到你！”便架着北堂慢疑离去。镜则死死盯着后方李信，但李信始终也没有异动，只是目送着北堂慢疑消失在视野中。
“小妹······哥要去了······咳咳咳······”荆轲口中止不住地流出鲜血，柯陌自己的心也在滴血，此时也只能按在荆轲的小腹处：“不······小妹不能没有你啊······哥哥······求求你了，不要走啊······你走了小妹还怎么活啊？”
“小妹，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真是失败，家族最后的使命，竟还是将落在你的头上······”荆轲叹息着，眼中尽是不甘，但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伸手拨了拨柯陌额前纷乱的细发：“不过小妹······你自己的未来与命运，交由你自己决定。不必再为其他考虑，也不必被家族之事所拖累，只做你自己就好······”
“哥哥！不——”随着柯陌凄厉的叫喊声久久不绝，荆轲的呼吸也就此停息，只是他的双眼还瞪得老大，眼中充满了血色，似乎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东西，还想再多看几眼自己的妹妹。柯陌伏在荆轲尸首上痛哭不止，不断坠落的大雪砸在她的身上，浸透了她的衣衫，她也不顾那么多，只是不断呼唤着想要自己的兄长回来。
镜也很不忍心，但此刻也不会去打扰她，只能半跪在她身旁，帮她遮挡那冰冷的雪水。
一道身影逐渐接近，镜回头一看，竟是李信撑开背后花伞挡在二人身前，为二人遮蔽飘雪。心头的愤怒又一次爆发，腰间利剑几乎是瞬间出鞘，便指向了李信的咽喉：“你到底想做什么？之前冷漠自私无情，现在又假惺惺地想装成好人？”
“对不起。”李信看着荆轲与柯陌生离死别之景，仿佛当初自己和公孙离生死诀别重现面前，此刻他又怎能不动容。但他还是咬牙将满心酸苦强行咽了回去，一切悲伤、痛苦与不甘，都只能由自己来承受。
“对不起有用吗？”镜此时只觉此人虚伪至极：“你给我滚开！既然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不离开？不要再靠近我们了，你不是自己都说了吗，以后见不到你，才是真正幸运的事情。为了让这些悲苦的人未来能过得顺利些，离他们远点吧。”
“生来总为他人带来不幸，真是最大的惩戒。”李信自嘲地笑了笑：“我明白，我这就离开。”说罢伸手一抛，将花伞停留在镜和柯陌头顶不住地盘旋着继续为她们遮挡着风雪，而他已快步离去，悄然埋没在呼啸的寒风与黑暗之中。
镜抬头看向空中的花伞，似乎从中感受到阵阵暖意，她的情绪更加复杂了起来。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或许那个叫李信的怪人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怪人，但这把花伞的主人一定充满了真善美，希望让世间一切无家无助之人都得到温暖。
次日，黎明升起，红日重现，冰雪消融。
高渐离在保护北堂慢疑离去途中正好遇到了北堂慢疑的魔族手下，于是正好将他交给了他们，之后便和脱身的曜一起返回。四人一起在一处树林里埋葬了荆轲，按柯陌的意思，荆门中人能得全尸安葬已是莫大之幸，身为杀手根本不知何时何日便会身首异处，今日得完整葬于此，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幸运。
高渐离看着柯陌似乎从悲痛中走出来不少，居然还想着安慰自己，于是拉着柯陌的手道：“陌陌，我们该离开了。燕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对不起荆兄，今生再无机会偿还了，但我不能让你再受到伤害了。我们······”
“要逃离燕北吗？”柯陌摇了摇头：“那我哥哥的深仇难道不报了？”
“啊？”高渐离愕然道：“报······肯定要报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吗？”柯陌指了指高渐离的心口：“如果你是燕丹，现在是否会志得意满，庆祝胜利，毕竟自己的敌人和不听话的威胁都已被除去。只要我们假装逃命，那么现在便是他破绽最大的时候。”
高渐离看着柯陌眼中决绝而不容置喙的气息，不觉愣道：“你说得这也······也有些道理啊······”
“如此良机，不可错过。”镜也道：“燕丹罪大恶极，还和那些怪异的高手为伍，不知道未来是不是又有别的打算。倘若他与燕北王争位，势必将生灵涂炭。我们应该将他除掉，为了燕北的未来，也为曾经所以被他所害之人讨回公道！”
“没错！”曜也道：“本天才绝不放过那个该死的燕丹······”“你别说话！”没想到镜当即打断道：“此次行动危险，你留下来保护柯陌。我和离哥去便是。”
“说的也是。”高渐离道：“就算那燕丹没有防备，那个该死的嫪毐和其他守卫应该也都在他附近，要你们也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所以我们更应该去。”柯陌道：“这样才能出奇制胜不是？”高渐离还是道：“这样不妥啊，陌陌，我不能再把你置于险境中了。”
“离哥。”柯陌突然认真起来：“是否置于险境之中，现在该由我自己决定吧？我哥临终前，是否把我托付给你了？”
“呃······好像没有。”高渐离挠头道：“但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我对不起荆兄，但是一定得照顾好你才是啊。”
“行。”柯陌又问向镜：“我哥临终前，对我说得什么话，镜姑娘是否还记得？”
“你自己未来的命运由你自己决定，无需考虑其他。”镜回忆道：“大概是这个意思。”
“是啊。”柯陌点头对高渐离道：“离哥啊，不是我不听你话，只是我哥都把我自己的命运交到我自己手上了。我想我应该能够决定我这次行动出现在哪以及以后去哪，对吧？”说着还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嗯······这······”高渐离感到有些失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柯陌这才笑着搭着高渐离的肩膀道：“开玩笑啦，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嘛，以后做什么肯定都听离哥的。”
“啊哈啊······这样啊。”高渐离这才回过神来：“行······行吧，我们······我们还是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首先我们得做出逃亡的样子，让燕丹相信我们已经逃离了此地。”镜首先说着。随后柯陌也接着道：“但我们得秘密回到我家院内，那里还有好些草药能够派上用场。”“之后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与我无关。”曜知道自己说什么镜都不会同意，没精打采道：“你们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行吧？”
“可真是太行了。”高渐离一把将自己的琴丢在曜怀中：“小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数，你就继续帮离哥当琴童吧，昨晚挂着这琴打了一晚上，真是累死离哥了。”
曜大感无语，但是又不敢反驳，只得哭丧着脸道：“要是有个哥哥多好啊，至少肯定会帮我拿的。”“诶你少废话。”高渐离不客气道：“现在我们得隐蔽身形，别让燕丹的手下找到我们了。你小子就当是锻炼身体了，给我隐蔽好你这小傻子！要是给人发现了你就给离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
当夜，荆轲所住小院，正有几名燕丹的手下正在清点屋内值钱的物品。
“不是说是个收钱干事的杀手吗？怎么住的地方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很不耐烦道：“该不会没接过什么大买卖吧？”
“肯定是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一个胖大汉子道：“荆轲是杀手，肯定知道自己不安全，所以一定把财宝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们刚害死了人家，就来人家家里收钱，就不怕晚上被鬼魂报复？”不知何时，李信持剑挡在了屋子的正门口。
“你是谁？”胖大汉子道：“别来多管闲事啊！我们可是太子丹的人，你······”
“跟着一个快死掉的人，觉得很光荣对吧？”李信冷笑道：“啊不，可能你们死得比他还早些。”
“你想动手？”几人当即都拔出自己的武器，很是警惕地盯着李信看。李信耸了耸肩：“我对杀你们没有一点兴趣，但是他们肯定是有的。”几人顺着李信所指的方向往后门一看，只见镜、曜、高渐离和柯陌已然堵住了后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镜、曜和高渐离便一拥而上，三两下便把他们全部解决在了原地。
“你还来这作什么？”镜带有些许嘲讽道：“不去追魔族人了？”
“追不上了，而且我觉得我犯了错，也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李信淡淡道：“更何况我还没拿回我的伞。”
“拿去！”镜拿出花伞一挥，便扔回李信手中：“你人不怎么样了，但这花伞的主人是个温暖的人。”
“对我来说，她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李信很是珍重地抚摸着花伞，缓缓将其插回自己背后，又补充道：“即便是不对我而言，她也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之一。我之所以来到这里，至少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她。”
“那你继续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镜一挥手道：“离我们远点，我们不想再遇到不幸了。”
“我忽然觉得我该帮助你们。”李信道：“照常理来讲，你们就是我应该帮助的人。”
“你不是说你来自未来吗？”柯陌冷声道：“你出手帮我们，不会改变历史进程吗？”
“应该是不会改变的吧。”李信摊手道：“历史上一些大事件我还是知道的，历史上的燕丹差不多就在这个时间遇刺身亡了，而且还没抓住刺客。其实这些不该告诉你们，你们还是当做没听过好了。”
“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高渐离不客气道：“如果可以，你最好离离哥远点，否则离哥势必忍不住要揍你一顿！”在他眼里，李信和荆轲之死也有一定关系。若非他突然跳出来攻击北堂慢疑，或许他们还能更早冲出去。
“罢了，我不会在明面上出手的。”李信笑了笑：“可惜啊······如果一千年后的北堂慢疑和人类的关系就如同和你们一样，那该有多好。”说罢，他便收剑缓步离开，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该行动了。”高渐离回身看向三人，道：“兵贵神速，今夜燕丹正在举行他那庆祝的宴会，一定要趁机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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